第4章 (4)
正經。
“我明白,這事就托給你了。對了,要先預付一部分錢吧?”我拖過包包問他。
“這個不急,你是菲姐的朋友,事情辦好後再付吧。既然你堅持要一個真相,我許某必然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他又喝了一杯茶,“有情況怎麽聯系你?”
“你直接給我電話吧,如果我按掉不接,你就短信我。”
“行,那我先走了,你們聊着。”許琛起了身。
送走了許琛,我回到了茶桌前。面前的茶已經冷了,宋溪要給我換,我搖搖頭,端起冷茶一飲而盡。
“戀清,你真的作好了可能離婚的準備?”宋溪又燒了一壺開水。
“我只想知道,他到底背叛我到什麽程度?宋溪,你不明白,當他打電話給我說今晚不回來時,我當時的心情。結婚這麽多年,除了他出差,他從來沒有找這樣荒唐的理由不回家。那一刻,我就是想知道,我在他心裏到底有多重?妖精在他心裏又有多重?”
“戀清,你不了解男人。對于很多男人來說,在他們心中,老婆與情人是可以同時存在并且毫不沖突的。男人的骨子裏,還是向往着三妻四妾,享齊人之福,這就是所謂的男權思想吧。你要是問他在他心中誰輕誰重,他一定會告訴你,當然是老婆更重。男人都是理性動物,能把老婆和情人分得很清楚,如果危及到家庭,一定要做選擇時,大多數男人都會丢車保帥。真正為了小三選擇離婚的男人,還真不多。”宋溪不緊不慢的沖着茶,就連語調也是不緊不慢的。
“如果林向陽出軌,你知道了,你能接受嗎?”我忍不住問她。
15.
宋溪低着頭,好半晌都沒有說話,茶香袅繞,我捧着一盞空杯望着茶幾發呆。
“前年的十二月份,我在他手機上看到過一次他的前女友發給他的短信。短信內容說得很明白,他們一直保持聯系,是身體的聯系。所以,戀清,我真的不是那麽相信他。”她終于擡頭,眼神有些空洞的穿過了我。
“你,你就任由他這樣,如果只是搭夥過個日子,結婚還有什麽意思?”我有點不太明白她的想法了,婚姻中人,誰不渴望細水長流,相扶到老。
“那時也鬧了好長一段時間,他一再保證絕不再聯系才作了罷。他雖然看起來不着調,但因為自小的經歷,對家還是很看重的。所以,就這樣過着呗。目前為止,他至少不敢明目張膽的搞外遇。那些暗地裏的……”她頓住了,笑了一下才輕聲說:“真的暴露出來,可能也很難接受吧。”
“現在的社會還有沒有男人能夠從一而終?真的沒有半點花花腸子的?”我喃喃的說着,“我原本我是想忍一忍,說不定忍過去也就好了。但我現在發現,我退一步他居然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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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肯定是有的,只是我們剛好運氣都不太好而已。這樣的時代,誘惑太多,機會也太多。微信,陌陌,論壇,微博,能夠認識異性的平臺實在太多了。有些男人是想做好男人,但架不住現在的女人也會主動勾引啊,更別提大多數男人本來就不安分。”宋溪轉頭望着窗外,我順着她的視線,一棵高大的榕樹迎着風輕輕的擺動着。
這真是一個沉重而又憂傷的話題。
傍晚時,我和宋溪各自回了家。我到家時,她給我發了條短信,她說,戀清,想辦法攪了他今晚的美滿,但不要讓他懷疑你知道了真相。
我抓着手機,想了好一會,也想不出有什麽辦法能攪了他的美事。
進了家門,老媽和笑笑都還沒回來。我換了鞋進了房間,房間亂糟糟的堆滿了貨。我在門口站了一會才走到電腦前,搖了搖鼠标,休眠狀态的電腦慢慢的蘇醒過來,右下角的旺旺不停地閃爍,有幾個自助下了單的客人提醒我發貨。
我看着店鋪的信譽已經皇冠了,回想這兩年來,雖然我三天打魚兩天撒網的經營着,但這個小破店在生意鼎盛時還是賺了些錢。
可我居然用來還房貸了,房産證上寫的還是熊躍一個人的名字。那時想得簡單,沒寫我的名字有什麽要緊,最終這些東西還不都是女兒笑笑的。
現在覺得宋溪罵得沒錯,我就是蠢蛋一個。
我想整理一下貨堆,但想到賺的錢在還房貸氣就不打一處來。不行,我得找個機會解了我這張卡的綁定。
大門外傳來聲響,大概笑笑回來了。我轉身出了房間,老媽見了我便叫了起來,“清啊,快搭把手接一下笑笑,我一手菜一手抱她手都快勒斷了。”
“這麽大個娃了,就你成天慣她,不讓她好好走。”我走上前去将笑笑抱着放到了地上,她扁扁嘴一副要哭的樣子,“笑笑,不能老讓外婆抱着,自己走,好不好?”
“趕緊給她穿上衣服,都有點着涼了,沒見她流鼻涕呀。”老媽拎着菜從我身邊擦了過去。
我蹲到地板上,一把将她抱起來,“笑笑,今天外婆帶你去哪玩了。”
“公園,有白色的鵝。”小丫頭伸着手指比劃給我看,“爸爸呢?”她又問我。
“爸爸今天有事,明天才回來。”我抱着上了樓,找了件外套給她穿上了。
“清啊,家裏海帶吃完了,我忘了買。用白蘿蔔炖湯行不行?”老媽在樓下喊。
“行!”我應了一聲,蹲下身後,我又順手幫笑笑整理了一下頭發,“笑笑啊,你是不是很喜歡爸爸?”
“爸爸疼笑笑。”小丫頭長睫毛閃啊閃,大概怕我不高興,又加了一句,“媽媽也疼笑笑。”
我啞然失笑,小丫頭還知道拍馬屁了,“那還有外公外婆呢,你不喜歡呀?”
“喜歡!媽媽,喜羊羊,我要看。”笑笑指着樓下,拉着我的手就往房間外走。
這麽點大的小丫頭,還不知道世間憂愁,多好啊。我牽着她的小手往樓下走,心中模糊的想着,以後要怎麽辦?
晚飯後,老媽說外面風大就住在家裏,反正熊躍也不回來,就不回小家了。我幫忙收了碗筷,我爸帶着笑笑去了玩具房找玩具。
“媽,讓你一輩子養着我笑笑,你樂意不?”我從冰箱頂上拿下車厘子準備洗,回頭我玩笑似的問她。
“我才不養你呢。”老媽笑着瞪我,“沒個正經的,清啊,是不是宋溪有什麽事?”她靠近我,一副要聽八卦的樣子。
“你想哪去了,沒事,來,吃個車厘子。”我将洗好的車厘子塞進她嘴裏,“我端去給爸和笑笑吃。”
“你這孩子,現在有話也不愛和媽說了。”我媽在背後喊了一聲。
我滞了一下腳步,有些話,不是我不想講,而是不敢講。我如果不幸福,她得多傷心。
“清啊。”老爸在玩具房喊起了我,我端着車厘子快步走過去。
“爸,怎麽啦?”我站在房門口,看着他們祖孫坐在地毯上,笑笑正玩得不亦樂乎呢。
“笑笑好象有點發燒了。”老爸伸手抱過笑,手覆在她的額頭上,“你摸摸。”
“我去拿體溫計來量量。”我趕緊轉了身,将車厘子放到客廳的茶幾上,然後蹭蹭的上了樓。
笑笑果然發燒了,體溫量完後,顯示三十八度五。老媽一着急就要抱着上醫院,我不同意,現在的醫院動不動就是點滴,抗生素。小孩偶爾感冒發燒也正常,我決定給她物理降溫。
兩個老人見笑笑不舒服,守在床邊誰也不肯去睡。酒精擦拭了多遍後,笑笑的體溫已經慢慢的開始回落了。
靠在我懷裏,她有些半夢半醒的,眼見着她要睡了,突然之間就又驚醒過來。
老媽心疼得一直怪自己沒給笑笑穿夠衣服,我好說歹說了半天,後來見笑笑睡得有些熟了,老倆口才回了自己房間。
我靠着床頭,看着不時驚一下的笑笑。淚水一直在眼眶中旋轉,熊躍啊熊躍,你這個賤人在妖精那裏睡得香不香?
我想到這裏,恨恨的抓過了手機,憤怒的拔下了熊躍的電話。
手機一直響着,響到我以為他不會接了才通。
“老婆,怎麽了?”他刻意壓低了的聲音,肯定是怕吵着妖精了。
“笑笑發燒了。”我抽泣着說。
16.
“什麽?怎麽回事?”熊躍一下沒憋住就驚叫起來了,看來,他還是真心疼女兒的。
“老公!”一個女人的聲音隐隐的傳來,很快,我聽到腳步走動聲,估計是熊躍避到門外去接電話了。
“誰在你旁邊啊,我怎麽聽到女人的聲音。”我帶着濃濃的鼻音故意問他。
“哪來的女人,你聽錯了。笑笑呢?睡了沒有?”他着急的問。
睡夢中的女兒突然就尖叫了一聲爸爸,并且一骨碌的彈坐起來,吓得我手機一扔,趕緊抱住了她。
“笑笑乖,媽媽在這呢。”我将她抱在懷中,她睜眼看了看我,然後閉上眼睛又睡了。
“怎麽了怎麽了?”我媽披着件衣服慌慌張張的就推開了房門,肯定是聽到了笑笑的尖叫。
“可能做了惡夢。”我摟着笑笑輕輕的搖着。
“來來來,我來抱,你睡會。”我媽不由分說就搶過了笑笑。
床的那頭,似乎有什麽聲音。我怔了一下才想起來,熊躍的電話還沒挂。于是,我撿起了手機,他一直在那頭喊着笑笑。
我聽了一陣子,點了挂機鍵。不是心疼女兒嗎?那就果斷丢下妖精回家啊。
一個晚上我都睡得不太安寧,和笑笑一樣,不時的驚醒過來。我總以為熊躍會回來,他那麽疼女兒。可是我等啊等啊,後來他只發了兩條信息來,讓我好好照顧笑笑。
連女兒都抵不過他的妖精。
天終于亮了,女兒也不發燒了,她倚在外婆的懷裏,祖孫倆都睡得十分香甜。我悄悄的轉過頭望着牆壁,熊躍,你真是太令我寒心了。
熊躍一直到中午才利用下班時間趕回了家,不知道是趕得匆忙還是思女心切。他居然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沒帶山藥回家。
我給他開的門,堵在門口,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大雄,山藥呢?路上被你吃了?”
“啊,忘記拿回來了,在公司。”他這樣應我。
“噢,是嗎?”我側了身讓他進了門,真是太見鬼了,挖好的山藥不放車後備箱,居然畫蛇添足的拎到公司去了。難道他公司的人沒見過山藥,要給他們開開眼?
熊躍匆匆往客廳裏跑,這會,他完全顧不上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笑笑。”他走到沙發旁,抱起正在看動畫片的女兒。
“爸爸,爸爸。”笑笑摟住他的脖子,咯咯直笑,“笑笑想爸爸了。”
“爸爸也想你了。”他伸手在女兒頭上摸了摸,“又看喜羊羊啊,爸爸陪你看好不好?”
“熊躍回來啦,洗個手,準備吃飯喽。”老媽從廚房裏探出身子。
我望着熊躍疼女兒的樣子,冷哼了一聲,轉身進了廚房。
當天晚上,我們一家三口回了我們的小家,路上,熊躍欲蓋彌彰的問:“怎麽樣,今天晚上的山藥湯特別好喝吧?”
我雙手插兜,望了望天,又望了望地,這才說:“那當然,這輩子我都忘不了這味道。”
“傻樣,你也太誇張了。”他騰手要揉我的頭發,我側了側身,他落了個空。
“別煩我,我大姨媽快來了。”我惡聲惡氣的說,反正我的脾氣不好已經是常态了。
“難怪最近火氣這麽大,我就琢磨着是差不多該來了。”他恍然大悟的樣子。
“對了,我和你商量一個事。”進電梯時,他碰了碰我。
“有屁快放。”我現在看他真是哪都不舒服。
“我爸媽還有我妹想上我們這來過年,主要是我妹想去做近視矯正。我尋思離過年也還有一段時間,所以提前和你商量一下。”
“商量什麽,你讓他們直接來就是了,這房子可是你一個人的名字,我哪有什麽話語權。”我陰陽怪氣的說。
“老婆,我知道你怪我昨晚不在家了,可是我去的時候也不知道笑笑會發燒啊。乖,別說氣話了。這房子将來總是笑笑的,你擔心什麽呀?”熊躍伸手拍了拍我的頭。
“那你改成我的名字,不然,你就是不在乎我。”我幹脆無理取鬧起來。
“你就別鬧了,你不知道辦理過戶要交20%的稅嗎?錢多燒得慌啊。”他一口回絕。
“不然,你在房産證上加上我的名字。”我仍然不依。
“将來你父母百年後,五六套房産全是你的名字,你還會在意我這小小的90平米。”熊躍說得理所當然。
“滾,我爸媽要長命千歲。”我氣極用力擰了他一下。
進了家後,他沒敢說話抱着女兒閃身進了書房,我坐在客廳的沙發裏,開了電視,心思卻不知道飛到哪去了。
這個賤人,我怎麽今天才發現他心裏根本沒我呢?平時嘴上說得好聽,一涉及到大利益時,他就只惦記着自己。
“老婆,我家人來這事就這樣定了啊,我給他們回個電話。”熊躍在書房裏沖着我喊了一嗓子。
“我不……”我差點要說我不答應,轉念一想,為什麽不答應呢。我倒要看看,他家人來了,他要怎麽和妖精去私會。
“行啊,就說我們歡迎他們随時來。對了,你妹近視矯正要不要我幫你問問。對了,你可別告訴我,這錢你來出。”
“老婆,你也知道,我妹就是一個超市小小的營業員,有點錢也貼補了家用。幾千塊錢,這錢就我們出了吧。他們供我念書也不容易,老婆!”熊躍舔着一張臉從書房出來,坐到我身邊,他伸手摟住我。
這個賤人,我恨不得踹他一腳,我一把推開他,理理頭發回頭看他一眼,“算了,出吧。你爸媽平時也夠辛苦了,這回來了,我們帶他們好好去玩一趟。這些我來安排,你安心上你的班。”
“老婆大人萬歲!”他又湊過來要親我。
“去去去,你把笑笑一個人丢書房,呆會把你電腦上的資料搞砸了,我看你哭都沒地兒哭。”
“啊,我忘了。”他放開我要起身。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摸過手機,他湊過來,“宋小溪,咦,這又是誰啊?”他問我。
“宋溪的新號,我怕混了加了個字。”我白了他一眼,這是許琛的號碼,存的時候我就多了一個心眼。現在看來,未雨綢缪果然有好處。
17.
我點了接聽鍵,許琛這麽晚打電話給我,肯定是有什麽重大發現。我有些緊張的瞟了一眼書房,熊躍抱着女兒不知道在電腦前看什麽。
“咋啦?”我用一種熟人的口吻和他打招呼。
“你,不太方便吧。”許琛立即反應過來了,“那我長話短說,小陳,你提供的你丈夫的QQ和手機號碼從我今天調查的情況來看,沒有任何異常。而且你提供的小三的手機號碼,長期通話的號碼也不是你丈夫的號。”
“那就是沒問題喽?”我感覺心一直往下沉,許琛越說熊躍沒問題,我就越覺得害怕。
“所以,小陳,你真的确定你的丈夫出軌了嗎?”他又問。
“是的。”我起了身往陽臺走,“親眼所見。”
“我從業這麽些年,這真是我見過反偵查意識最強的一個人。所以,我得提醒你,提防對方財産轉移。”許琛的語氣略顯沉重。
“好!”我半天才說出這個字。
“你要沉住氣,過早揭露事情對你沒有好處,我們另外約個時間面談。太晚了,你早點休息。”許琛随即挂了電話。
“好!”我聽見我的聲音慢慢的飄散在空氣中。
我挂了電話後就進了廁所,許琛的電話讓我覺得從腳冷到了頭頂。他也讓我沉住氣,我要怎麽才能沉住氣?熊躍是我的老公,我女兒的爸爸,這些年來我最親密的枕邊人。我原本以為找了私家偵探他的那些破事就能馬上暴露出來,那麽,我最多也就是忍幾天,然後新賬老賬就可以一并跟他算得清清楚楚。
現在從許琛的語氣來分析,真相要浮出水面只怕要費些時日。許琛說,他從業這麽多年熊躍是他見過反偵查意識最強的人。一個搞私家偵探的且在人堆裏混成了精的男人這樣評價熊躍,那麽,我沒見過的自己老公的另一面,究竟有多可怕?
我覺得自己就象一腳踩入了沼澤地,我最親近的人就站在那裏,可是我卻不能伸出手朝他喊救命。這是一件多麽令人感到悲傷的事情。
在馬桶上坐了一會,我打開洗手盆的水龍頭然後拔下了宋溪的電話。
“這麽晚了還不睡?”宋溪笑嘻嘻的問我。
“宋溪,完了,他比我們想像的還可怕。”我壓低了聲音象地下黨員似的跟她說話。
“你又發現了什麽?”她急問。
“我明天打給你,你快安慰我,讓我沉住氣,我好怕今天晚上就跟他歇斯底裏的鬧起來了。”我低聲說。
“你不會的,笑笑在家呢,洗了澡喝杯牛奶睡吧,天塌不下來。”宋溪語氣很溫和,這讓我多少有一點點心安的感覺了。
熊躍給笑笑洗完澡抱到小床時,我躺在床上象具木乃伊一樣盯着天花板發怔。他坐到床頭推了推我,“老婆,你學老僧入定啊?”
“別煩我,我肚子難受。”我翻了個身,笑笑抱着ipad還在入迷的玩着游戲,有些生氣的吼了一聲:“笑笑,放下ipad,馬上睡覺。”
“你這人啊,自己不舒服還兇笑笑。乖,笑笑,聽爸爸的,玩完這一局我們就睡覺了好不好?”他趴到小床邊,輕聲細語,女兒很聽他的話,果然很快就乖乖的躺下了。
我翻了個身,背對着他們,我快要忍不住了。這個疼女兒,愛老婆的熊躍為什麽是假的?
“老婆,你睡啦?”大約十來分鐘後,他也上了床伸手摟住我。
“幹嘛啦?”我丢開他的手。
“來,讓老公抱抱,生氣容易老。”他将我按到他懷裏,輕輕拍着我的後背,“對了,有個事情我一直想跟你說來着,老忘。最近期貨市場行情挺好的,我琢磨着是不是把我們存的那點錢買期貨得了。”
“財産轉移!”我腦海中一下就冒出了這四個字,心中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我悶在他懷裏深吸了一口氣後說:“不行,那個行情根本沒個準,萬一虧光了哭都沒地方哭。我倒覺得不如把這點錢放到我爸媽那裏,建材行業這幾年水漲船高,肯定能賺。”
“那就算了吧,我是看我同事這段時間賺了不少錢,所以也動了心思。你不同意就算了,睡覺吧。”他拉了拉被子,伸手關了床頭的燈。
第二天是周六,熊躍不上班。笑笑鬧了很久要去動物園,于是我們一家三口起了個早,在肯德基吃了個早餐,要出門時,熊躍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一下屏幕。
我探過頭去,想看一看,他非常迅速的拿起了手機,然後在我眼前一晃,“最近很多這樣響一聲的電話,幸好裝了360,太煩了。”說完他就把手機塞到了口袋裏。
我看到那個攔截的标志,心中冷笑,只怕又是妖精打電話了。
半路時,熊躍說口渴,要停車去買瓶水,讓我和笑笑在車上等他。
“後備箱不是有礦泉水嗎?而且才剛吃早餐呢。”我慢悠悠的說。
“我想喝綠茶。”他靠邊停好車,如此答我。
我看着他笑,然後我說:“我看你是上火了,趕緊去吧,買一瓶滅滅。”
熊躍下了車就往車後面的方向跑,明明正前方就有報刊亭。我開了車窗,探頭遠遠的觀看,這個時候望遠鏡不在真是太郁悶了。跑了老遠的熊躍拐了個彎,人不見了。他這是赤裸裸的無視人家路邊的食雜店啊。我想了想,他大概是找公用電話吧?現在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麽他的手機上沒有妖精的號碼。有條件的時候用備用機,沒條件的時候不接或者用公用電話回。
我這個老公還真有做特工的潛質。
買完綠茶回到車上的熊躍,一路上都表現得有些沉默。笑笑唱着歌他也只是很敷衍的笑了笑,我坐在後座盯着他的後腦勺,猜測大約是妖精那邊有情況。
果然,還不到吃午飯的時間,他就催着要回去。
我看着玩得正開心的笑笑,側頭問他:“幹嘛,你有事啊?時間還這麽早,吃完飯再說。”
“我能有什麽事,就是從早上到現在都覺得胃有些疼。”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着謊。
“綠茶鬧的吧?”我十分善解人意的替他找了個借口。
“可能是吧。”他雙眉緊皺,一副越來越痛的表情。
“那回去吧,你送我和笑笑去宋溪家。你呢回家睡一會,省得笑笑吵你。”我順便把他的後顧之憂都解決了,不就是急着上妖精那裏嗎,那就去吧。
“嗯,笑笑,走喽!”他抱起女兒扛到肩上,胃疼的人瞬間原地滿血複活了。
在路上給宋溪打了個電話,讓她多準備兩個人的午餐。她說今天林向陽親自下廚,我大呼有口福了,林向陽的廚藝可是一絕啊。
到宋溪家路口時,我帶着笑笑下了車。熊躍一溜煙就跑了,我掏出手機給許琛打了個電話,把熊躍的車牌以及大概會經過的路線告訴了他,順便提醒了他一句記得帶上專業的數碼相機。
小三是快死了麽?為什麽熊躍會這樣頻繁的去見她?這樣铤而走險連我這麽蠢的人都起疑心了,他自己意識不到嗎?
日期:2014-02-15 16:09:07
18.
林向陽見了笑笑很是高興,抱着她就跑到客廳裏去開電視給她看動畫片了。他和宋溪結婚好幾年了,一直沒生孩子。随着年齡增長,宋溪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了。
我進了廚房,看着宋溪站在水池邊洗着青菜,看了好一會我也沒說話。
“走吧,我們到陽臺去看看我新種的觀音竹。”宋溪知道我有一肚子的話要說,擦了擦手就推着我就往廚房外走。
“你讓我哭一會。”我摟住的脖子,話音還沒落眼淚就出來了。
“你還真哭啊,跟你說我才想哭呢,我弟弟和他老婆昨天又砸了一架電視,我媽又跟我哭訴呢。你瞧瞧,相對我弟家周而複始沒有一點新意的吵架,你還是要安穩一些嘛。”她将我扶到陽臺的塑料凳上坐下。
我低着頭一直抽泣,這憋着的眼淚不能在家掉,就只好在宋溪面前掉了。
“好了,不哭了。”宋溪從房間拿了一包紙貼出來,然後搬了個凳子坐到我旁邊,剛坐下她又起身往裏走,随即我聽到她沖着客廳喊:“向陽,晚點再吃飯,你陪笑笑玩會。”
“我是不是很沒用?眼看着他這樣放肆卻無計可施,宋溪,昨晚我真的快忍不住了,好想掐住他的脖子問問他到底想幹什麽?不想過了說啊,老娘我放他走。”我扯了一把紙巾,哭得抽抽噎噎。
“你已經試探過一次了,沒有實打實的證據他死活不會承認。”宋溪伸手關上了陽臺的玻璃門。
“這個賤人,昨天許琛給我打電話了,QQ和手機號碼真就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今天我們帶笑笑去動物園,他的電話響了一下,我估計又是那個妖精打的電話。這不,火燒了屁股一樣走了。”
“不對呀,最近熊躍也太反常了。”宋溪沉吟了片刻,然後才說:“他不是才冒了險在那裏過了夜嗎?為什麽今天又要去?難道妖精……”
“懷孕了?”我們異口同聲。
“我媽要生二胎他當面頂撞,卻讓妖精給他生?這是什麽意思?”我感覺腦袋“嗡”了一下。
“對呀,他為什麽又不讓你生二胎呢?”宋溪也困惑了,想了半天,她才咬着牙說:“戀清,我作個大膽的推測,你聽聽就好。”
我點頭。
“以你們的條件,完全具備生二胎的能力,他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你看,他來自農村,又是幾代單傳。按說生個男孩子傳宗接代這幾乎是天經地義,他拒絕說明生二胎對他沒有好處。戀清,難不成,你們結婚時,你父母和他私下有約定,生的二胎要随你姓?”宋溪瞪大眼看我。
“即使随我姓,那也是他的孩子啊,他有什麽拒絕的理由?況且,我爸媽應該不會那麽做。”我更加不解了。
“也是。”宋溪點頭,“也有可能妖精不是懷孕,而是生病或者家裏出事,這些突發事件比較容易讓女人産生依賴心理。”
“我現在覺得我完全不認識他,可是我跟他在一起前後快八年了。”我用力揪着手裏的紙巾。
準備吃飯時,熊躍打電話來了。
“老婆,你們吃飯了嗎?”他問我。
“正要吃,你買胃藥了沒有?好點了沒有?”我提醒着他的胃痛。
“跟宋溪說聲準備一下我的碗筷,我回家躺了一會現在餓得難受,正好吃完我接你們回家。”他語氣輕松的模樣。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他這麽快就處理完了妖精那邊的事情。我捂住手機,轉頭看着宋溪,“熊躍說來你家吃飯。”
宋溪也有一點被驚倒了,倒是不明真相的林向陽立刻笑着接了話茬,“讓他來呀,飯管夠,不過碗要歸他洗了。”
“你來吧。”我淡淡的說。
熊躍來的時候買了一些熟菜,笑笑見了他馬上就撲上去了,嘴裏一直喊着:“爸爸,爸爸。我要玩游戲。”
“乖,先吃飯才能玩游戲,不信你問問你姨姨和叔叔,是不是這樣?”他蹲下身幫笑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又和在竈臺前忙碌的林向陽打起了哈哈,“向陽,看來你的廚藝又大有長進啊,改天咱們切磋一下。”
“沒問題啊,宋溪,收拾一下吃飯啦。”林向陽沖着和我站一塊有些發傻的宋溪喊。
飯後坐了一會,一泡茶沒喝完,熊躍就起身了,“向陽,我們回去喽。”
我和宋溪對視了一眼,然後我也起了身,笑笑趴在沙發上玩着宋溪手機上的游戲,熊躍一把抱起來她。
“我還要玩,還要玩。”她哭鬧起來,我從她手裏拿下手機,遞還給了宋溪。
“再鬧爸爸打了。”熊躍扛着她往外走。
“先回去了。”我回頭看了一眼宋溪,她沖我揮了揮手。
象往常一樣,我抱着笑笑坐到了後座。熊躍啓動了車子,大約開了幾百米後,他從後視鏡裏看我,“老婆,以後少和宋溪來往。”
“你有毛病吧,她招你惹你了?”我氣極了,真是莫名其妙。
“我才沒毛病呢,她家什麽條件,我們什麽條件,我看她成天沒什麽事就給你灌輸一些負面思想。你大概不知道,聽說林向陽最近正和一個富婆糾纏不清呢。你和她呆久了,她肯定要告訴你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這個人耳朵根子軟,聽多了到時轉頭就和我鬧。”熊躍冷冷的哼了一聲。
“熊躍,你不要太過分了。你這是指責我最近老是找你麻煩嗎?我還真的跟你說,心裏沒鬼半夜不怕鬼敲門。我長着腦子,別把我當三歲孩子,宋溪什麽人也不用你來告訴我。”要不是考慮他握着方向盤,我真的很想一巴掌呼過去。
“你那麽激動幹嘛,我就是提醒你一下。當着笑笑的面,你那麽大聲幹嘛,也不怕吓着她。”他有些不悅了,頓了一下又說:“大學那會她就不合群,一個人肯定是自身有問題才會被人孤立。”
我抿着嘴呼呼喘着氣,賤人還學會倒打一耙了,“熊躍,你不說這些我還真不想跟你較真。笑笑發燒那天晚上,你真的去同事家挖山藥了?”
“吱!”一聲剎車聲,車靠着路邊停下,熊躍回頭看我,“我就知道你心裏一直在為這事犯嘀咕,今天我要是不證明自己的清白,你還不知道得嘀咕多久?”他從卡座裏取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開始拔號碼,很快電話接通了,他說:“徐小志,上回去你家挖山藥的事,拜托你跟我老婆解釋一下,不好意思啊。”說着他就把手機遞給了我。
“嫂子啊。”徐小志的聲音,我被動的應了一聲嗯。
“你家熊躍技術不錯啊,比我這個老手還強,幾乎都沒挖斷。嫂子,有空你也上我家玩。”徐小志爽朗的笑着。
“好,先這樣,我們在路上呢。”我掐了電話遞還給熊躍,這個賤人肯定是明白我有些懷疑但又沒證據,才敢這樣大膽的為自己證清白。
PS:此文首發是若初文學網,名字是:亂了流年傷了婚,好些朋友問,我說一聲。但目前是進度都差不多。
19.(這樓蓋得也太快了,壓力山大~)
“老婆,下次你心裏有什麽不舒服就直接告訴我。不要和你那些小姐妹家長裏短,沒事也給聊出有事來。”他回頭看着我,笑得十分得意。
我看着那張笑臉,這張在我媽看來忠厚老實,在我看來踏實可靠的臉,我現在怎麽這麽想一拳下去打他個滿臉開花呢?
大約是以為我被強大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