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武氏來訪
蘇培盛來了?
南嘉想起今天早上自己特地與胤禛說了娘家人要來的事,此時心裏對蘇培盛的來意有了些猜測。
西林覺羅氏和殊蘭咋一聽貝勒爺的身邊人,一時神色有些拘謹起來,南嘉朝她們安撫的笑了笑,然後揚聲道:“讓蘇公公進來吧!”
蘇培盛一進屋,立即恭敬的與南嘉打了個千兒,又與新林覺羅氏問了好,然後臉上堆笑着道:“索卓羅格格,貝勒爺知道索卓羅福晉來看您,所以特地讓奴才過來瞧瞧,看您有什麽吩咐不曾。
還有這不是快到午時了麽,貝勒爺專門賜了飯,說是讓您陪着索卓羅福晉好生用些。用了飯也不必急着出府,等下午了自有府中的車架送您回去。”最後一句是對着西林覺羅氏說的。
西林覺羅氏想不到四貝勒日理萬機,還能為女兒想的這般體貼周到。她見這位蘇公公對她們的态度這樣客氣,頓時激動的臉色發紅,感激的謝過了胤禛的賞賜。
南嘉知道胤禛這一舉動明顯是在娘家人面前為自己做臉,心裏高興臉上的笑容就越發歡喜。
“蘇公公,你回去替我謝謝貝勒爺的好意。我這裏也不缺什麽,勞煩你跑一趟了。”
蘇培盛連連謙恭的道“不敢”。他傳完話,也不多打攪南嘉母女敘話,利索的告辭了。
他走了,西林覺羅氏和殊蘭一直緊繃的神色才放松下來。
南嘉估摸了一下時辰,确實到用午膳的時間了。她笑着道:“額娘,姐姐,咱們先用膳吧。”
今日的菜色格外豐盛,本來南嘉為了招待娘家人特地吩咐了廚房多做些好菜。剛剛胤禛又讓蘇培盛送來了幾道名貴的大菜,餐桌上擺了個滿滿當當。
等她們三人用完了飯,桌上的好些菜基本沒怎麽動。南嘉就吩咐香橼讓她将剩下的這些分給下頭的奴才們。
西林覺羅氏一面聽着南嘉的吩咐一面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是最頂級西湖龍井。
“怪不得這天下間的女子擠破了頭的往皇家鑽,這皇家的富貴确實不是尋常人家能享受的起的。”西林覺羅氏感嘆到。
殊蘭看着南嘉這屋裏的擺設,還有剛剛的那桌飯菜,由衷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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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笑了笑,心裏想着進了皇家的女子确實尊貴,但這其中付出的心力也比尋常小戶之家多的多。
“阿音,原先我怕你日子艱難為你擔心,可今日見了你這金尊玉貴的好日子心裏的擔心卻比之前更甚了。”殊蘭憂郁的道。
“姐姐,你這是怎麽個說法。”南嘉哭笑不得的道。
“你呀,你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嫁到這貝勒府裏才小半年,就有了這些尊貴,私下裏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我在夫家受了委屈,還能與阿瑪額娘哭訴,可你除了忍着還能怎麽辦呢?”殊蘭傷感的道。
南嘉被殊蘭說中心思,心裏不由嘆了口。
是啊,這貝勒府的榮華富貴人人都想要,這争搶的人多了,可不就會滋生出許多是非來嘛。
不過她到底還是安慰殊蘭道:“姐姐,你別擔心,最艱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以後啊,日子只會越來越好。”
南嘉這話,西林覺羅氏和殊蘭只得點頭,不然還能怎麽辦,女兒(妹妹)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這路只能她一個人走下去,娘家是幫不上什麽忙的,唯一的就是讓家裏人謹慎行事不要拖累了她。
午時過後,西林覺羅氏和殊蘭就趕着出府了。貝勒府的規矩大,南嘉雖有些體面,但她們也不想仗着這個多磨蹭,免得讓南嘉難做。
她們走後,南嘉以為自己會傷感,實際上卻沒有。
這次與家人的見面好似讓她放下了心裏一直以來的壓着的一種挂懷。讓西林覺羅氏她們親眼見到自己過的好,她們就能為自己少操些心。如此自己也能安心的過好以後為人婦為人母的日子。
這樣想着,晚上胤禛來的時候南嘉就不由的感嘆道:“我今日見了額娘和姐姐才真切的感覺到自己已經嫁人了。”
“這是個什麽感想?”胤秅不明所以。
“哎呀,我就是覺得自己的家好像再也回不去了。今日我額娘叫我閨名,我都沒反應過來。”南嘉含糊的解釋道。
胤禛不管南嘉的感性,只強調道:“你如今跟了爺,這府裏才是你的家。”
南嘉聞言頓時再沒了那些矯情的心思。她這會兒說了這麽多,胤禛壓根就啥都不理解。
也是,現代社會都有好些男子不能理解自己妻子出嫁離家時的孤獨心情,何況是胤禛這種有着典型的古代思維的王朝皇子。
南嘉沒有了說話的興致,只側身放下了帳子,拉上被子就準備睡覺了。
胤禛雖不懂南嘉要表達個什麽意思,但她心情裏的低落還是能感受到的。
想起徐太醫說女子孕期脾氣都會有些喜怒不定,先前他還不覺得,但自從南嘉有孕後他是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不算之前與他置氣的那一次,只說最近,日常他只要稍微皺個眉頭或者哪裏有些不随她的意,南嘉就覺得委屈的不行,每每要傷心的哭一場。
南嘉這會兒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不高興,但胤禛還是慣性的柔聲哄道:“爺記得你小字是叫阿音,爺以後就這樣喚你好不好。”他說着将背對着自己的人拉到懷裏來。
南嘉拉着胤禛的衣襟,抿了抿嘴唇,雖然還是沒說話,但臉上總算是有了笑容。
北方的冬天本就嚴寒,加之這個時代還沒有因為大肆砍伐樹木而引起的溫室效應,因此現在的天氣格外寒冷。
自從下過幾場大雪,南嘉就已經被凍的受不住了。雖然她屋裏早晚的燒着碳盆,但她仍然覺得到處都冷冰冰的。
胤禛見南嘉在屋裏都穿的圓滾滾的,不由皺眉。自來怕冷的人都有些氣血不足。他吩咐蘇培盛去請徐太醫。
南嘉午睡起來時蘇培盛和徐太醫已經在門外候着了。
見了徐太醫,南嘉有些疑惑的看了蘇培盛一眼,倒也沒說什麽。
香橼輕手将錦帕搭在她的手腕上,徐太醫才開始為她切脈。
看着徐太醫鄭重的神色,南嘉的心裏不斷的猜測是不是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突發狀況被胤禛私下裏發現了,這才突然請了太醫。畢竟現在還不到徐太醫每月裏為她請脈的日子。
正當她胡思亂想時,徐太醫已經診完了脈,臨起身時有些意外的打量了她一眼。
“徐太醫,我們格格的身子如何?”香橼也看見了徐太醫剛剛的那個眼神,忙緊張的問道。
徐太醫無意賣關子,他如實的答道:“索卓羅格格的身體調養的極好,腹中的胎兒也很健康。”
既然沒有問題,你臉上怎麽是這麽個神色?
香橼在心裏抱怨了一句,剛才她還被吓了一跳,生怕格格出了什麽問題呢。
其實徐太醫的不解,在南嘉聽他說自己身體很好時就有些明白了。怕是自己這段時間吃了許多系統商城裏的補品,所以她的身體還有胎兒的健康程度都已經超出了徐太醫的預期。
蘇培盛見徐太醫診完了脈,就與南嘉告辭,他這會兒還要去書房給胤禛回話呢。
南嘉也不多留,只讓餘嬷嬷送了他們出去。
蘇培盛走了大約一刻鐘,南嘉正倚在火炕上做針線,香穗就神色有些奇怪的進來禀報,“格格,武格格來了。”
“她怎麽這個時候來了?”香橼驚訝的道。
南嘉也皺眉,這武氏也沒事先打個招呼,就這麽莫名其妙的跑到她這裏來了,也不知是個什麽心思。
“格格,您要見她嗎?”
南嘉沉吟了半晌,還是道:“見見吧,她既然大張旗鼓的進了門,就是存了個非見到我不可的心思。我若這時候把她拒之門外,傳出去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奴婢為格格更衣吧。”香橼起身道。
“不急,”南嘉繼續縫着手裏的小衣裳,頭也不擡得道:“人雖然得見,但也不能立即就見,她不請自來,就是惡客。晾一晾,讓她好歹知道些做客的規矩。”
如此也好!
香橼解氣的笑着出了門,叫了花影過來吩咐道:“你去給武格格說一聲,就說咱們格格正梳洗打扮呢,一會兒就過去。另外給武格格上碗好茶,你仔細看着,茶碗裏的水時時添着些,別怠慢了客人。”
花影眼神一轉,笑着道:“香橼姐姐放心,我知道了。”
見花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香橼才滿意的笑着回了屋。
南嘉也不問她去做什麽了,她一直到縫完了一只袖子,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這才起身收拾了一下,帶着餘嬷嬷和香橼兩個去了花廳。
花廳裏,武格格正坐立難安的瞧向門口處,一見南嘉忙起身恭順的行了個平禮。
南嘉面色淡淡的與她還了禮,然後在她對面坐了。
“武格格來我這裏可有何事?”
武格格本想先寒暄幾句,與南嘉套套近乎,沒想到剛想開口就被她的直接打斷了。
她只得順着南嘉的話回道:“索卓羅姐姐,妹妹這次來是來給您賠罪的。”
武格格的姿态擺的很低,面上的神色也十分恭順,“上次的事是妹妹失言了,但我真是有口無心,還請姐姐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妹妹這一回吧。”她說着就給南嘉福了個禮。
南嘉随意的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的道:“沒什麽原不原諒的,上次的事爺已經親自罰過你了,我日後自然不會再追究。”
提起胤禛的處罰,武格格心裏顫了顫,她一臉真誠的道:“姐姐大度,妹妹自愧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