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陪我玩嘛~”
“珠珠, 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攪我和陛下,你懂我意思嗎?”聞許言用一根手指擡起尹珠玑的下巴,笑得妩媚。
尹珠玑臉頰薄紅, 重重地點頭:“嗯!”
“真乖~”聞許言快速親了尹珠玑臉頰一口, 吓蒙了尹珠玑,“嘻嘻,送你一個香吻~”
尹珠玑臉頰爆紅,捂臉害羞,“小言, 你幹什麽呀!”
“哈哈哈, 你太可愛了~怪不得有這麽多男人喜歡你呢!”聞許言又親了一口, 捏了一把她的臉,微笑道, “你呀,若是喜歡誰, 就別因別扭錯過了。別向我和他,後悔都來不及。”
尹珠玑怔愣,不解道:“你和陛下怎麽了?”
“沒什麽。我要去找他玩了, 嘻嘻。”
這天,軍營裏的将士們都看見了一個婀娜多姿、美得不可方物,有點眼熟的紅衣女子笑着走進了皇上的私帳。
他們都以為紅衣女子會被皇上扔出來, 卻沒想到, 那個女子後來三天都沒出來。
第二天下午,聞許言醒來後看着床帳頂,思索了良久。到底是她的勾引太過用力了,還是李衡珏太過禽獸了?
身強體健的聞大将軍竟然被弄得渾身酸痛,起不來了。
她複盤了一下, 先是她跳了一個比較潦草的舞,順便把衣服半露半遮,然後她就被李衡珏摁在床上親了半天。後來聞許言又學着鳳來朝教她的招數挑逗了李衡珏許久,然後李衡珏突然就瘋了,她就如願以償了。
聞大将軍在這等大事上自然不肯認輸,李衡珏更不用說了,他的字典裏就沒有“輸”這個字。一來二去,承受方的聞将軍不得不咬着主動方的肩膀抽抽搭搭求饒。
聞許言複盤半天,眸中含春,眼波蕩漾,唇角含笑,臉紅得像辣椒,她害羞地用被子捂住腦袋在床上滾來滾去,但由于身子酸痛,發出幾聲倒抽涼氣的聲音。
李衡珏拿着剛做好的飯食進來就聽見聞許言吸着涼氣的聲音,他忙把東西放下,跑到床榻邊,着急道:“言言,你怎麽了?”
聞許言停下翻滾,在被子裏說話:“沒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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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疼了?”李衡珏關切問道,“我給你上上藥。”
聞許言呼吸一滞,露出一雙含情水眸,眼中難以置信帶着些許燙熱的羞意:“你、你要怎麽上藥啊~”
李衡珏的臉唰一下就紅了,支支吾吾說:“哪裏疼,就、就上哪裏。”
到底是初嘗情、事的青年,平時再怎麽成熟穩重,此時也有點害羞。
聞許言一蓋被子,在裏頭笑得歡快。
李衡珏也笑了,撥了撥被子,道:“言言,快起來吃飯吧。”
“你喂我嗎?”聞許言探出腦袋問道。
“我喂你。”李衡珏彎唇道。就算聞許言現在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願意幹。
***
“沒敢看。”剛給李衡珏進去送奏報的小兵和其他幾個士兵湊成一堆八卦,“俺可怕陛下挖了俺的眼睛嘞!”
“那你還叫咱們來聽你閑話幹啥,沒意思沒意思,散了~”
“诶诶诶,別走啊!但是俺聽到了那位娘娘的聲音!”
“如何如何?”剛才說要走的人又迅速回來,一臉好奇道。
“婉轉動聽,宛如燕語莺聲,嬌嬌軟軟,聽得人渾身酥麻~”那人嘿嘿笑道,“怪不得能讓皇上帳中藏嬌呢!”
“定然是個絕世美人兒了~可惜只有陛下能見到!”
“不過似乎有些病弱。”那人又道。
“怎麽說怎麽說?”
“俺進去的時候,雖然沒敢看那位,但大致知道皇上在給那位喂東西吃,那位一會兒說太燙,一會說太大口,引得咱們皇上啊每口都親自吹了幾下,一小口一小口喂着。吃完了還趴在皇上肩頭撒着嬌說好累啊好酸啊~”
“皇上親自喂着?還任由着挑刺?”
“那得是貴妃待遇了吧!”
“這女子以後怕是能跟着皇上回宮咯~”
“那可不是!能讓皇上如此寵着,以後福澤定然深厚!”
“小樓,下回你再去看看那位長什麽樣子,咱們實在好奇,到底是如何的驚世美人引得咱們這位新帝如此寵愛。”
“就是就是,聽聞咱們皇上向來不愛女色,以前院中就只有一位王妃,後來還和離了。夢禾郡主還曾頻頻向皇上示過心意,但皇上竟然無動于衷!”
“害,我聽說咱們皇上以前的王妃還是天下第一美人兒呢,結果皇上也無動于衷,與其和離了。那時候聽聞此事,我還以為皇上清心寡欲,不愛美人愛江山。沒想到——”
“沒想到直接在咱們涼州金帳藏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個叫小樓的小兵也跟着笑,轉頭的時候看見裴栩面無表情的臉,差點背過氣。
其他人也跟着看到了裴栩,一個個的笑戛然而止,靜如鹌鹑。
“好笑嗎?”裴栩問。
小樓抖着聲音道:“不、不好笑……”
“我看你們笑得挺大聲的。”
衆人不敢說話。
“你們幾個,以後去馬場。”
幾個小兵哭喪着臉答是。
“滾。”
他們應了一聲,屁滾尿流地跑了。
***
聞許言躺在床上,手上扒拉玩着坐在一邊,看着奏報的李衡珏的左手,李衡珏丢下一份,又拿起一份接着看。
“你一天天的操心這麽多幹嘛?”
李衡珏聽這意思,大概是聞許言覺得無聊了,他側頭看她,左手攏住她的手道:“你想玩什麽?我陪你。”
聞許言抿唇一笑,從床上坐了起來抱他,被子從她的肩上落下,露出後背暧昧的痕跡,察覺到李衡珏的呼吸加重,她抱得更緊,撒嬌道:“我要你愛我。”
“言言……”
“嗯?”
“穿上衣服。”
聞許言頓了一下,語氣微妙道:“你确定要我穿那件被你撕得稀巴爛的紅裙?”
李衡珏:“……”大意了。
聞許言輕笑,吻吻他的下巴,又吻他的唇,笑得像吃人的妖精:“陪我玩嘛~”
這誰頂得住啊?李衡珏的身、心都獻給這位妖女了。
***
聞許言俯下身親了親熟睡之人的額頭,直起身子,盯着李衡珏戴滿紅繩的手,紅繩一共有十條,是聞許言在和李衡珏分離的時候編的,後來他們在這裏重遇,她就親手給他戴上了。
李衡珏也不嫌花裏胡哨,每天都戴着,還經常“不經意”露出,讓其他人誇紅繩好看。
聞許言盯了半響,笑了,眼淚落了下來,她輕喃道:“李玉書,我好愛你啊……”微微哽咽,“但是這次,你不要等我了……找一個像我一樣愛你的人陪你……”
她吸了吸鼻子,又吻了吻他的唇,然後把一封信放在床頭,站了起來,往帳外走去。她不敢回頭,怕自己多看一眼就舍不得走了。
“你确定嗎?”等在帳外的司臨再一次問。
“嗯。”聞許言點頭。
司臨輕嘆一聲:“走吧。”
兩人沉默地往東邊走去。
“師父,你會怎麽樣?”聞許言突然問道。
司臨也不瞞她,潇灑道:“最差不過是又去地府游覽一番。”
聞許言癟嘴,忍住不哭。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給我收屍了對不對?”司臨摸摸她的頭安撫道,“于我而言,不甚稀奇。”
“對啊,都熟練了。”聞許言苦笑道。
“我司臨百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司臨哈哈笑道。
聞許言也跟着笑,抱着他的胳膊,像是小時候一樣靠着,依賴且溫暖着。
***
李圭坐在輪椅上,靜默地看着外邊的烈陽。此時正值中午,日光靈氣最盛,藏在太陽光芒下的超級月亮的月華也是最盛的。
“司臨總是喜歡做蠢事。”李圭突然道。
“确實。”阿軒站在輪椅後附和道。
“這個混賬為何總喜歡多管閑事?”
“大概因為蠢吧。”阿軒斟酌道。
“嗯。”李圭贊同。
“他還以為本殿什麽都不知道。”李圭冷笑道,“簡直蠢上加蠢。”
“……嗯,很蠢。殿下其實什麽都知道。”
“自己去送死,還要拉本殿下水。”李圭冷冷道,“不知道蓮花鎖另一頭還連着本殿嗎?”
阿軒:“……”
“本殿難道會眼睜睜地看着他送死,然後連累本殿嗎?”
阿軒:“……自然不會。”
“麻煩。”李圭皺眉嗤了一聲。
阿軒心道,這蓮花鎖是單向的,帝後将他們二人鎖在一起,其實是要司臨照顧殿下一些。帝後護短,自然不會讓殿下的命拴在另一人身上。這單向的蓮花鎖其實是殿下受了傷,司臨相應承擔一半,而司臨怎麽樣,卻不會連累殿下。故而,司臨平時做什麽,極少考慮殿下。反倒是殿下受限,處處想着不将司臨拖下水。如此,殿下在塵世中鮮少管閑事。
司臨知道此事,不知道殿下也知道此事,所以多以蓮花鎖要挾殿下。殿下知道司臨知道,但也假裝不知道,假裝自己是被司臨要挾幫他的。
阿軒作為一個傀儡,時常想不明白這兩人玩這個游戲的意義何在,亦想不明白帝後到底給了司臨什麽條件,讓他甘願鎖上這單向的蓮花鎖。
總而言之,阿軒雖想不明白,但作為一個忠實且知情知趣的傀儡,勢必要陪着主人演這一場戲的。即使身邊并沒有觀衆觀看。
“阿軒,看清楚他們往哪走了嗎?”
“屬下看清楚了。”阿軒答道。
“走。”
“是。”
阿軒正想推李圭的輪椅,李圭卻突然站起來了,嫌棄地睨了一眼輪椅,道:“輪椅太慢了。”
阿軒差點喜極而泣,沒想到殿下這個常年因懶得走路,指使他推輪椅的懶癌晚期患者竟然有一日會突然康複!
雖然可能是暫時的,但暫時不用推輪椅亦是值得開心的事呢~
***
雖然聞許言吩咐過沒事不要來打擾李衡珏,但信件是在朝中把持朝政的李延清送過來的,寇晗不敢怠慢,故而他接到信後就趕忙來找李衡珏了。
寇晗到帳外時就隐隐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他驀地一驚,顧不得尊禮,與門口守衛說明之後,直闖帳中。
他捂着自己的鼻子,先去把帳內香爐的熏香掐掉,再跑到李衡珏床邊拿出解藥放在他鼻端,“爺,醒醒,爺,醒醒。”
寇晗之所以覺得這氣味熟悉,是因為這種與迷香功效相仿的熏香就是他研制的,本意是拿來助眠的熏香。前天聞許言曾找他要過這種香,他以為是聞許言對敵軍有什麽安排,卻沒想到被她用在自家主上身上了。
李衡珏被吵醒,揉了揉額頭,睜開眼見到的是一臉關切擔憂的寇晗的臉,他蹙眉:“怎麽了?”
***
西姜人在等什麽,司臨很早就和裴肅等人說過了,他們也做好了準備,等着西姜人的動作。
“國師大人,祭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搭好,您看還有什麽吩咐?”裴肅的副将遲毅看見司臨過來,問道。
司臨只是說要在西姜和大夏大戰之前,為大夏祈福,讓裴肅叫人在正東面的某個地方搭一個寬大的祭臺,祭臺上什麽都不用放,只是用朱砂畫了一個類似陣型的圖,故而其他人也沒有什麽懷疑就照做了。
司臨走上祭臺,檢查地上畫的陣型是否有異,看了一會兒才點頭道:“很好。沒有別的事了,你們退下吧。”
說罷,司臨盤腿坐了下來,坐在了其中一個陣眼上。
“國師大人,要不然讓我們幾個留下來吧,您若是有事吩咐也方便叫人。”
“不用,這裏有我在。”聞許言開口道,“西姜人已然發起進攻,你們去前線幫忙。”
“聞将軍……”遲毅見司臨和聞許言都堅持,又聽見聞許言說前線已開戰,遲疑了一會兒,拜了一禮道,“那行,就拜托二位大人了。”
等遲毅帶人走後,聞許言也走上了祭臺,盤腿席地而坐,恰恰坐在陣型的另一個陣眼。
“師父,師弟知道嗎?”
司臨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道:“你終于想起你師弟了?”
聞許言:“……”
“知道。雖然我來之前,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着我的腿不放,但是他也知道有自己的責任,不得不懂得取舍。他是下一任國師,該長大了。”
“嗯。”
“時辰已到,我們要開始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