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但是你們山寨的警報系……
“娘娘什麽意思?”
“能號令颍州的守軍嗎?”
現在他們所處的就是颍州地界,但守軍并不在這個鎮上,而是在另一個重鎮上。
“娘娘的意思是,讓奴才去找颍州的守軍過來打、黑、狼寨救王爺嗎?”趙爽面露為難,“可是各州守軍只聽上級或皇上調令,根本不是奴才一個特使能調來的。而且此事理應由縣內府衙負責。”
“縣內府衙才多少人?黑狼寨單是下山就有兩百人左右,你覺得縣內府衙能救得了王爺?”
“但那些将軍武人向來看輕咱家這些閹人,咱家去了只會任其羞辱,怎會讓咱家調兵呢?”
“即使明說是救王爺也不行?”
本來聞許言是不想暴露李玉書的身份,但已經到了這份上了,也不得不搬出身份來。即使到後面招來追殺也是沒辦法的事。
趙爽的眼神閃爍,弱聲道:“您也知道,如今瑾王爺無權無勢,沒什麽人看在眼中……”
聞許言冷笑:“意思是如果如今在黑狼寨的是一個有權有勢的皇子,那麽那些人就會馬不停蹄地來救駕咯?就因瑾王弱勢,即使知道他被困,他們也會推脫不來?”
“娘娘,咱家知道咱家說話難聽,但事實就是如此。”趙爽說完又慫得縮脖子,生怕聞許言大怒把他打死。
“好。”聞許言點點頭,努力壓住心中暴躁。
其實若是她一個人去救瑾王,未必救不下來。但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唯有有能力把黑狼寨一鍋端了的實力,她才放心。
“那你用你真正的主子的名義總可以吧?”聞許言逼視趙爽道。
趙爽本想再否認,但聞許言看他的眼神實在陰冷得恐怖,這哪裏像是一個養尊處優的王妃,分明是下一秒就要扭斷他脖子的女魔頭。
趙爽打了個寒顫,牙齒打顫道:“奴才、奴才願意試試。”
Advertisement
“記住了,你身上的毒只有我有解藥。解藥只能撐三天,三天後你沒回來,或者你不信邪自己直接跑了。後果你自負。”
“老奴明白。”趙爽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道。
***
聞許言簡單地和高福說了一下她和趙爽的談話,讓他挑選兩個人和趙爽同行去搬救兵。
高福豎起大拇指道:“娘娘英明,用計讓他相信自己真的中了毒,這樣諒他也不敢不回來。”
“沒用計,我是真的下毒了。”聞許言認真挑選鐘果子買回來的男裝,漫不經心道。
“啊,娘娘随便下個小毒就把人唬住了,讓趙爽為了自己的命不得不盡力完成任務。娘娘好算計。”
聞許言翻衣服的手頓了頓,看向高福道:“我下的是真致命的毒藥。只不過毒發的時間是一個月,我把時間和他說短而已。一個月內,沒有我的解藥,他必死無疑。”
高福愣住,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聞許言看高福發愣,突然笑了:“你不會以為我不敢或者因為太善良了不會真下毒吧?”
高福點了點頭。
“我在你心裏到底是個什麽形象?”聞許言問。
高福沉默片刻,總覺得如果他說出聞許言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會被聞許言嘲笑。
聞許言:“嗯?”
高福:“王妃雖然有時候性情比較、比較……”
“比較暴躁,愛打人。”聞許言給他補充了,“直接說但是。”
“但是王妃很善良、容易心軟、有愛心,骨子裏還是很溫柔的,而且很有童真,還有點天真爛漫。比其他女子卻是一點都不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聞許言大笑了起來,笑得趴在鐘果子的肩膀上顫抖,笑夠了站起來抹了抹笑出的眼淚,“可以、可以。你從哪得出來的結論?”
鐘果子這時候也說話了,“奴婢覺得高總管沒說錯啊。王妃娘娘是最好的王妃娘娘。”
“你們到底戴了什麽濾鏡?”聞許言奇怪問道。
“王妃娘娘對王爺和我們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不是什麽什麽濾鏡。”鐘果子認真道。
高福認同地點點頭。
聞許言笑着搖搖頭說:“你們以後會慢慢看見真實的我。比如這次,我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利用起人來毫不手軟。”
“那、那只能說王妃娘娘為了王爺迫不得已用這招。”鐘果子為聞許言辯解道。
“其實我有其他辦法讓他屈服為我辦事,但由于我嫌太麻煩了,直接用最狠的一招,給他下毒了,而且是下致命的毒。一條人命就這麽輕而易舉地控制在我手裏。”聞許言刻意強調自己的狠辣無情,企圖打碎這兩人的王妃濾鏡。
“王妃娘娘這麽做其實是最有效率的,救王爺可是拖不得。也多虧王妃娘娘做事果決幹脆,絕了其它後患。”高福的濾鏡不僅沒碎,反而自己加固了一層“聞許言果決”的濾鏡。
鐘果子成功被高福帶偏:“高總管說得對。娘娘太厲害了!”
聞許言:“……”我還是繼續挑男裝吧。
“娘娘,您說您要扮上男裝送貨上門?這萬萬不可啊!”高福得知聞許言的意圖,勸道,“您孤身一人去闖龍潭虎穴,萬一出了事,老奴、老奴愧對王爺啊!”
“你家王爺還被困在蜘蛛洞,你怎麽愧對他?”聞許言張開雙臂方便,鐘果子給她整理衣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要是不去,我怕你家王爺被吓得更傻。到時候趙爽帶來救兵,咱們裏應外合,把黑狼寨給端了。”
“可、可是萬一沒有救兵呢?再加上您一介女流,怎能讓您一個人去冒險。要不然我去吧?”高福說。
“你?你個老人家還是別去湊熱鬧了,人家喜歡的是年輕貌美的男子。”
“……”聞許言一句話把高福舍身救主的想法捏了個粉碎。
“可是娘娘,我們雖然知道那些山匪在山上,但附近這麽多山,咱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哪裏啊?更遑論讓他們注意到您。”高福又說。
“我讓你找的狗,你找來了嗎?”
“找來了。”高福招了招手,一個随從就牽了一個狗。
聞許言點點頭,說:“那就走吧。”
昨天聞許言給了李玉書一個手鏈,那手鏈鈴铛上就有特制的追蹤藥粉,是她在自己的空間鈴铛裏找到的。那種藥粉的一個特點就是留香時間特別長,只要戴那手鏈的人經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一股特殊的味道,而且只有狗能聞出這種味道,人卻聞不出。
聞許言讓鐘果子和劉苗苗加上幾個随從在客棧留守。她則帶着高福和剩下的随從牽着狗出發了。
出發前,聞許言還讓狗聞了聞和鈴铛對應的另一種不同味的藥粉,倒不必擔心狗不聽話,因為這兩種藥粉對于狗來說就好比饑渴和水的關系,只要狗聞了一種,必定會瘋狂地去追蹤另一種藥粉的氣味。
他們坐着車帶着狗走了很久,後來遇到樹林,他們也只好下車走路。他們跟着狗還穿越了幾個林子,兩條河,一座橋,越走,地越偏。
一個半時辰後。
聞許言看着不遠處的陡峭峻峰,隐約看到山腰有人影。旁邊的狗不斷朝着一個方向狂吠。
為了避免狗叫聲引來注意,聞許言索性給狗解了藥瘾,狗漸漸安靜了下來。
他們一行人走近了一些,躲到一個隐蔽的地方,密切關注山上的情況。
“原來在這裏。”高福小聲說,“娘娘,您打算怎麽混進去?”
“我沒想到竟然這麽偏。”聞許言皺眉道,“我原本打算裝成一個采藥迷路的藥郎誤闖進去,采花大盜看到我必然會讓我留下。”
“然後呢?”
“然後?這裏這麽偏僻,而且整座山都被他們包了,看起來普通的藥郎不會來這裏。若是突然出現一個藥郎,恐怕會被懷疑。”
“那怎麽辦呀?”高福擔憂道。
“只能生進了。”
“怎麽生進?”
“我就說我是來找我夫君的。”
“可是您可還是男子裝扮啊。”
“誰說男子不能有夫君的?”聞許言說,“你太保守了,沒聽過斷袖之癖嗎?”
高福:“……”
***
一陣風吹過,山裏的樹木被吹得嘩嘩作響,掩蓋了走近的腳步聲。
直到一個身影出現在眼前,守山門的人才發現有人,其中左邊的一個人喝道:“站住!此處不通!”
那人是一個手持折扇的男子,一身白衣飄逸出塵,面容俊秀漂亮,但是眉眼間都是冷意,甚至有些肅殺。
“不想死的話,快滾!”右邊的另一個人兇神惡煞道。
若是旁人,早就吓得落荒而逃了。
然而,那白衣男子充耳不聞,直直往這邊來了。
“锵!”
兩個守門人拔出刀就往白衣男子攻去,他迅速偏向旁邊一側,往後退了兩步,躲開了兩人的攻擊。接着折扇快速在兩人的肩上各敲了一下,仿佛被幾十斤重的鐵棒捶打了一下,兩人被打得一歪,發出痛苦的聲音。
但似乎白衣男子并不太滿意,把折扇一丢,說了一聲,“啧,破扇子。算了,不耍帥了。”說完,突然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塊鐵制板磚,小白牙一露,“嘿嘿~”
十分鐘後。
兩個守門人、兩個巡山人、一個閑逛聽到動靜趕來的人,都被聞許言打得躺在地上哀嚎遍野。
“動靜這麽大?怎麽還沒有其他人出來?”聞許言自言自語道,順帶踢了旁邊的人一腳,“哎,你們山寨的人警惕性怎麽這麽低?”
被踢的人一聽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诋毀他們山寨,就不服了:“你、你懂個屁!這只是最底層守衛!離寨中心遠着呢!上面的人一時沒察覺怎麽了?我們上面還有很多層,有有本事、你打上去啊!”
聞許言恍然大悟,說:“原來如此。”又嫌棄道,“但是你們山寨的警報系統确實不行。”
聞許言說完,還真繼續往上走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覺得這人純粹是找死,他們也懶得攔。哎喲娘呀,好疼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