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縱容
下午,許韋慕接到了林執的電話。
他那語氣得瑟得簡直是欠扁:“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許韋慕翻了翻白眼,沒什麽耐性:“你這副幼稚的樣子真應該給你老婆看看。”
林執清咳,這才正色:“好消息是,林溪沒有回B市。壞消息是,她離開A市了。”
許韋慕一下子從座椅上站起來,手捏緊了手機,語氣裏夾帶慌亂:“離開A市?你不是說你能限制她的嗎?”
那端,林執眼神微凜,手在辦公桌上不輕不重地敲着:“很顯然,有人在幫她。”
“她能認識誰?”依照林溪的性子,能主動去結識朋友的情況幾乎沒有可能。
“我會去調查,我只是先友情提醒你,萬一她要是回來了......”林執點到即止。
許韋慕輕點了頭,說:“我懂。”
“嗯。順便再次提醒一句,吃到嘴裏的才是自己的。”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告誡自己了,他是什麽意思,許韋慕明白。
至于什麽人在幫她,許韋慕第一時間想起小瑾提起,是柯舜言告訴她林溪要回來的事情,他不得不把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這個柯舜言,還真是個厲害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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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墓園。
林溪身穿黑色針織衫和短褲,戴着一副墨鏡,遮去了半張臉,她手裏捧着一束白百合,往墓地裏走去。這裏是媽媽去世以後,林耀建為她修葺的墓園,環境清幽蕭瑟,卻平添了一股銅臭氣息。
生前未曾好好相待,死後再怎麽聊表心意也只是惘然。
夏天,風在樹木間飒飒響着,陽光跳躍,林溪的額角都出了些汗。她走到媽媽的墓碑前面,看着媽媽的照片,那臉上帶着憂郁迷惘的神情,說起來,媽媽确實很少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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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邊,除了草木叢生和野花,其他什麽都沒有了。林溪輕輕冷笑一聲,把手裏的白百合放在了地上。
除了她,不會再有人記得她媽媽,她該習慣,也早就習慣了。
她蹲□子,輕撫着媽媽的照片,就像曾經摸過媽媽的臉龐一樣,媽媽離開幾年了,在最燦爛的年華去世了,照片依稀能看出媽媽的美貌,還有眉眼間的不甘。
林溪想起往事,眼淚順着臉頰流下來,她吸吸鼻子,用手擦去。眼淚這種沒用的東西,流給誰看?世界上唯一在乎自己的人,唯一會給自己擦眼淚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媽媽,我好累。”她輕嘆。
過了二十分鐘,她才起身,臉上的淚痕早已褪去,她整了整神色,又恢複了來時的高貴冷豔。
想起B市的那群人,她嘴角勾起,鼻子輕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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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許韋慕考慮到郁瑾不太舒服,沒有再安排別的活動,直接送她回家休息,可是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
紅燈,車停了下來,許韋慕的臉色也有點凝重。
郁瑾推了推他的手臂,輕聲問:“怎麽了?”
“沒事。”
她本來還在擔心他有心事,想幫他分擔一些,可是聽他這麽敷衍她,收回手不再說話,只是鼻子發出的一聲哼唧,昭示着她的不滿。
許韋慕瞥見她嘟着嘴,氣鼓鼓的樣子,無奈地笑了:“氣什麽?”
郁瑾以牙還牙,吐出兩個字:“沒事。”
他敗下陣來,眼眸微閃,向右傾身探去,湊近她耳邊,問:“真的想知道我在想什麽?”
他的呼吸都噴灑在她的頸間,她敏感地動了動身子,說:“當然啊。”
許韋慕右嘴角上揚,低聲道:“我在想,中午買的套套什麽時候能派上用場。”
郁瑾已經努力讓自己去忽略他那袋子裏放着的幾盒意味不明的東西了,這時又冷不丁地被他主動提起,而且暗示意味這麽分明。
後面的車都按起了喇叭,已經綠燈了,她順勢推開他,臉頰發燙,呼吸都不順暢,嘴裏念着:“開車了。”
他餘光掃了她一眼,不再言語。
郁瑾心裏都翻江倒海了,說實話,她對這個的需求沒那麽強烈,可是一想到對象是許韋慕,她就緊張得心砰砰亂跳。兩個人沒确定關系之前,她對許韋慕的歪歪也只有止于親吻而已,只是這樣,她就已經覺得自己很色了,更不敢妄想其他的。
可是他今天三番兩次地出言撩撥,還買了那個玩意兒,是不是表示他也很期待?畢竟忍了這麽多年了吧,二十六歲都沒有開過葷的男人,一定很難滿足吧?想到這裏,她居然沒控制住,笑了出來。
他聽到她一個人悶笑,問:“笑什麽?”
郁瑾眨眨眼睛,一副無辜的樣子:“我在想啊,你這麽多年都是怎麽忍過來的?”
“忍什麽?”許韋慕沒聽懂她在講什麽。
“欲/望。”她輕吐兩個字。
許韋慕握着方向盤的手不受控制地一滑,車子偏離了軌道方向,郁瑾連忙抓住車門的扶手,笑容還沒完全釋放就已經被驚吓所代替。
還好,沒出事,她驚魂未定地深呼吸,一臉驕傲地責怪他:“你最珍貴的人坐在副駕駛座上哎,要心無旁骛、好好開車知道嗎?”
許韋慕幾乎被她說的話噎到,自從跟她說清楚林溪的事情以來,她是越來越得瑟,都快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了,哪還有以前被他打擊地無語凝噎的虛弱模樣。
他倒也不甚在意,他願意寵着她,願意讓她好好揮霍他對她的縱容,只是順着她的話,道:“想讓我好好開車就不要說一些話故意來撩撥我,我會讓你知道忍了這麽多年,我有多期待。”
他的話語裏全是旖旎之色,不堪入耳,郁瑾聽得渾身一顫,還不甘心地反駁,哼哼一句:“自制力差還來怪我。”
“你不就是罪魁禍首嗎?”也不看看是誰讓他的自制力變差的,居然還落井下石。
郁瑾再也不開口了,她還是不和他鬥嘴為妙。
車在郁家門口停下,她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卻被許韋慕拉住了手臂。
他隐忍地說:“我說的話都是真心的,沒有絲毫哄騙的成分,我不希望再天天送你回家,看着你進去然後自己離開。我希望我們能生活在一起,不單是為了自己的欲/望,更是因為我想要幸福。”
他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是純粹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讓她知道。
郁瑾咬着下唇不說話,只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他露出笑容,說:“所以,你要做好準備迎接一頭餓狼了。”
她推開他,笑罵:“是色狼!”這人正經起來不到一分鐘就原形畢露了。
許韋慕攤手:“色狼也OK,我只會當這是誇獎。”
“不要臉!”郁瑾的語氣滿是撒嬌和害羞。
他勾勾嘴角:“又在誇我了,我會自滿的。”
這人皮還真是厚,她憤憤地打開車門:“我回去了。”說完轉身沒走出幾步,又停住,別扭地說:“你路上小心。”
許韋慕看着她進了家門才收斂起臉上的笑意,手捏了捏方向盤,以免夜長夢多,結婚這件事情,似乎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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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國平今天早早地就回來了,坐在沙發上一邊剝着花生一邊喝着小酒,看看新聞,見女兒回來了,問道:“小瑾,你和這柯舜言是什麽關系?”
郁瑾被他一提,才想起來早上的插曲,他不說她都差點給忘了。
她淡淡地說:“沒什麽關系,見過幾面而已。”
郁國平是什麽人,可沒那麽好糊弄,想了想柯舜言早上的行為舉止,還是說:“我看他對你似乎沒那麽簡單。”
她提到柯舜言三個字就頭疼,忍不住厭煩,眉眼裏都是不耐煩的神色,語氣也有點沖:“爸,他愛怎麽想那都是他自己的事,跟我有什麽關系!”
郁國平被女兒吼得一愣一愣的,放下手中的花生米,雙臂交叉放在胸前,聲音也冷了下來,佯裝生氣:“你這沖爸爸發什麽脾氣?仗着爸爸寵着你,你現在愛情順利了、得意了,就要飛上天了是吧?”
郁瑾看爸爸似乎不像在演戲的樣子,有些怕怕的,臉色放溫柔了些,抓住她爸爸的手搖着:“爸,女兒今天身體不舒服,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心情抑郁,你幹嘛真生氣啊?”
郁國平一聽她說身體不舒服,臉上的表情立刻垮了,問:“不舒服?是不是肚子痛?爸爸給你倒點熱水去。”
她拉住她爸爸,笑道:“爸,我自己去。”
她真的很幸福,從小就不必為生活擔憂,她所要的一切都能擁有。就連能認識許韋慕,另一層意義上來說,也是托了爸爸媽媽的福氣。她從來不覺得出身好就是一種優越感,但是她卻無比感激自己的爸爸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郁國平簡直可愛~也許是因為自己的爸爸特別好,所以不自覺地在這本裏面寫了一個很寵愛女兒的爸爸~麽麽噠~
PS:這幾章寫得快被自己色哭了( ⊙ o ⊙ )!其實我還是很CJ的哼~
葉子一個人默默寫文簡直空虛寂寞冷~霸王的你們真的不粗來露露臉嗎?桑心~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