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釋然
“那林溪後來為什麽突然離開?”
許韋慕只回應:“林家人安排她出去進修。”
郁瑾從來沒想過林溪會有這麽重的心計,她時常惴惴不安又透露着膽怯的神色只會激起人的保護欲。她沒有跟林溪提起過她喜歡許韋慕的這件事情,所以她以為林溪并不知道。如果林溪真的喜歡許韋慕,也就不需要顧慮她。
可是聽他這麽說來,林溪早就看出來她的心思了,那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對她?明知道她喜歡許韋慕,還在她面前竭力地描繪兩人相處的甜蜜畫面?
起初,習語因為對林溪身世與處境的同情去靠近她,帶給她溫暖。她們以為把她帶離了那個陰暗的過去,卻不料反被她算計。
如果只是因為嫉妒,似乎有些牽強,但是又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郁瑾想,或許是她不能理解林溪的偏執。
不過,眼前最重要的根本不是林溪的動機,而是,許韋慕說,他從小到大都只喜歡過自己。沒有林溪,沒有別人,只有她。
“為什麽你到現在才告訴我?”
郁瑾的這個問題,問住了許韋慕。他猶豫着該怎麽解釋才合理,又不會讓她起疑。
“是我一直沒弄清楚你的心意,怪我解釋得太晚。”
她從來都不敢主動問他,哪怕是兩個人在一起之後,也沒有提起過以前的事。雖然一直告訴自己過去的事都不重要,現在才是最珍貴的,卻還是沒辦法不在乎。她是不是很作?一邊想裝作若無其事,一邊又心酸的難以自持。
許韋慕,從來都是她一個人的。任何語言都表達不出郁瑾此刻的心情,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人,眼裏居然也只有你一個人。她有多麽幸運,這麽多年的感情,原來早就已經有了回應,因為自己太笨太傻,生生地錯過了。
“韋慕哥哥。”郁瑾低低地叫喚,嗓音如軟地低訴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讓他知道她現在的釋然,郁瑾笑着笑着居然落下淚來。
許韋慕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擡起身拭去了她的眼淚。從确定關系以來,小瑾已經哭了很多次了,每次見到她哭,總是覺得心都糾結到了一處,還從沒有誰能讓他這麽慌亂。
郁瑾不管這裏是不是公共場合,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哭得毫無形象,模糊地看着他的臉,只覺得他們的之間的距離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近,她心下一酸,手攀上他的肩膀,湊上去吻他。
她終于可以釋懷,不再去糾結往事,不再去在意他以前的感情。說什麽不在乎,全是在騙自己。她最想要的,只是獨一無二,卻不料真的可以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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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瑾的唇帶着顫抖,覆上了他的。想起上一次吻他,是在電影院裏,當時只是幼稚地想要代替林溪留下的記憶,現在看來,那段所謂關于吻的記憶,也是林溪在騙她。
許韋慕從來都是她的,只是她的。
對不起,讓你等這麽久。對不起,當初因為心慌而讓你誤會。對不起,早知道你也愛我,我一定會放下矜持。對不起,我還懷疑你。對不起......
郁瑾一邊吻,一邊眼淚在流,不知道是喜悅多一點還是心酸多一點。
許韋慕輕擁着她,沒有要回主動權,只是任由她發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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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的宴會以後,柯舜言就沒有再去打擾過郁瑾。她的心情一定還沒有平複,現在顯然還不是時候,他在等一個契機,卻在這時接到了來自B市的電話。
“我是林溪,你上次留給了我一張名片。”那端的聲音帶着些許清冷。
“什麽事?”
“你說可以幫我,那麽現在,先幫我回A市,林執限制了我的活動範圍。”林溪似乎料定了柯舜言會幫她似的,語氣篤定而不容拒絕。
柯舜言挂上電話,眼神微眯,看來這林溪還真是關鍵人物呢。能讓林執和許韋慕都忌憚,殺傷力一定不小。
如果林溪回來了,會是一番怎麽樣的景象呢?
柯舜言打開辦公桌右邊第一格鎖着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了一份文件,資料入眼第一頁,就是林溪的照片。雖然眉眼之間有些憂郁,但是看上去脆弱又惹人憐愛,怎麽也不像會是有心機的女人。
看來,女人用來騙人的,不只是化妝術。
柯舜言翻了幾頁,大致了解了林溪的來歷,林執父親林耀建的私生女,母親是抑郁成疾過世,母親過世之後一直生活在孤兒院,直到被林耀建接回林家。
林家沒有人對這個私生女有一絲好感,态度甚至是輕蔑的。只有顏習語不忍心林溪這樣的處境,仗着林執的縱容,為她撐腰,常常私下裏警告下人們不許欺負林溪。
顏習語把林溪帶出去玩,帶她見識了很多在孤兒院裏沒有辦法見識到的新鮮事物。普通女孩兒都習以為常的逛街、吃飯、美發、化妝,林溪卻很少接觸,幾乎都是習語和郁瑾帶着她的。
林溪就這麽闖進了她們的世界。誰會知道,這樣的林溪,卻恰恰是最致命的毒藥呢?
資料上關于林溪的媽媽,除了死因,沒有其他敘述,也許是因為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還是有人刻意掩飾她的身份?
這一切,柯舜言無從得知。他也沒去在意,畢竟最重要的是,好戲似乎就要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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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郁國平回來的時候,問起女兒今天的心情狀況怎麽樣了。李心說許韋慕晚上來家裏一起吃飯了,兩個人出去談談了。
郁國平随手把公文包往沙發上一丢,坐下來跷起腿,一副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小瑾就慫得這麽跟他出去了?也太便宜這小子了!”
李心癟癟嘴,這人怎麽就這麽傲嬌?
她想起女兒下午問的事,轉述給他聽。郁國平在聽到林溪這兩個字的時候,眉頭擰起,偏頭想了會兒,說:“這林溪,是不是就是之前經常來家裏玩的小丫頭?”
李心點點頭:“是啊,我那時還蠻喜歡她的,安靜少話,怎麽看都像大家閨秀,哪像小瑾一副毛毛躁躁的樣子。”
郁國平不依了:“你這話說的,我覺得我們小瑾挺好的。”
雖然李心話裏是這麽說,但是這也只是天下父母的通病,真正對郁瑾的關懷和縱容,她可不比郁國平少一分。不過這人更是過分,哪怕是嘴上,也容不得他人說女兒一句不好。
郁國平繼續道:“上次找許家那小子談話,還特地提醒他注意這一點,他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證那是誤會,誰知道還是折騰出了幺蛾子。”
李心嘆了口氣:“這也不全怪韋慕,咱們女兒想的也太過簡單了,哪有人一輩子只有一次戀愛經驗呢?”
愛情,本來就是無理數。人總是貪心的,他不喜歡你的時候,你想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喜歡上你以後,你又想成為他的唯一。愛情裏,又哪有先來後到呢?
她說完又補充道:“你別一口一個許家那小子,多難聽啊,要是讓老許夫妻聽到了多不好。”
郁國平倒不覺得有任何不妥:“哼!敢拐跑我的女兒還指望我對他有什麽好臉色,有本事成為我女婿,我就不這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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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郁瑾的心情都起起落落的,有些疲倦,這幾天好像在地獄和雲端裏來回徘徊一般得不真實。
許韋慕卻沒有送她回家,而是把車開到了許氏樓下。
她疑惑地問:“還有事情沒有忙完嗎?”許韋慕很少會下班之後忙公事,尤其是在兩人單獨相處的情況下。
他搖搖頭:“一直想帶你去個地方。”
郁瑾覺得他眉眼之間似乎藏着神秘,跟着他下了車。
大半夜的許氏,除了保安人員還在以外,其他辦公間都是黑漆漆的。見許總來了,保安人員通過對講機吩咐監控室的人,把整棟樓的開關打開。
許韋慕卻說:“只要電梯正常運行,打開七樓的燈就行。”
郁瑾來許氏,只去過他辦公室,對其他樓層的架構一點都不了解,也不知道他賣什麽關子。她跟在許韋慕身後走進電梯,看他按了七樓,沒有說話。
走出電梯的時候,許韋慕停下了腳步,回頭望了望她,她茫然地以眼神詢問。
他卻繞到她身後,雙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撲哧一聲笑出來:“我說許韋慕,這可一點也不符合你的氣場啊。”這種哄小女孩兒驚喜,許韋慕做出來不知道是什麽表情。
他輕咳一聲,鼻息都噴在她的頸間,尴尬地說:“什麽事都為你做過了,這點算什麽。”
她心思一動,不再調侃,安分地根據他的指示往前走。不一會兒,許韋慕就把手放開了,她睜開雙眼,只看到面前擺着一架純白色的施坦威鋼琴。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曾經說過,她最喜歡會彈鋼琴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有妹紙說許韋慕的解釋是敷衍...其實站在他的立場就只能先說這麽多,其他的真的現在還不能說= =
這是倒數第二個存稿君TAT還有一章就要開始裸奔了,真是太愉【殘】快【忍】了...
下一章稍微劇透下~高能膩歪模式就要開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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