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笨蛋八成是想起了“捐腎二人組”的事情。
在那個青學同人世界中,他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差點一起捐腎,而他們當時談話就是在一家甜點店中,當時覺得整個人生都絕望了,現在想來感慨萬千之餘又有些好笑。
但是——
“哪裏來的雞毛?。”
“……對不起QAQ”陳小路發現自己光記得流淚時會飄菊花,卻忘記了笑的時候會飄雞毛!因為剛才那一笑的緣故,桌子板凳蛋糕還有觀月初的頭上都挂上了雞毛,她連忙伸出手拾掇了起來。
一番忙亂後,她終于将這些“垃圾”全部塞進了裝着七彩套裝的紙袋中——這是之前買衣服時問店主要的。
觀月初也終于問了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個世界似乎比從前的那個還要奇怪。”
“……”這讓她怎麽說才好?事實上,她到現在也完全摸不清頭腦啊!上一次之所以穿進雷文世界是因為……那個人的緣故,那麽這一次呢?又是因為什麽?又究竟要達成些什麽條件才能回去?完·全·不·清·楚。
思考片刻後,陳小路向自家老公說出了目前所知的情況,因為記憶模糊的緣故,其實內容并不太多。
“就是說,這個世界可能是根據你的大綱創造的?”
“……嗯。”陳小路捂臉,真是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好丢人!
觀月深吸了口氣:“告訴我,你過去到底寫了多少雷文?”
“……沒有了!我保證沒有了!”陳小路舉手發誓。
初哥才想松口氣,就聽她弱弱地又加了句“大概”,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痛苦地扶住額頭,覺得自己真是太失敗了,養她這麽多年都沒把這二貨的腦洞填上……他暫且将之前的問題放到一邊,轉而問道:“那麽,再給我打電話前,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居然哭得那麽厲害……
“……沒、沒什麽。”陳小路略心虛地扭過頭,無法直視觀月的眼神,說她差點被這樣這樣那樣那樣什麽的然後把跡部給這樣這樣那樣那樣,根本無法說出口好嗎?!
“哦?”觀月露出懷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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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真的?”
“……嗯。”
“你确定?”
“我……我錯了!”多年來的相處讓他們了解對方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想隐瞞什麽的果然是太困難了。陳小路嘆了口氣,吞吞吐吐地說出了之前的情形,而後只聽到“嘎吱”一聲,她驚悚地看到,觀月手中的茶杯居然裂開了一條細縫,她連忙說道,“阿初你你你你冷靜點!你應該知道,跡部他是無辜的。”說到這裏,她的聲音漸漸沉了下來,“和那次一樣,他只是被感染了才變成那樣……都是我的錯,為什麽手那麽賤,寫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把他們崩的不成樣子。”
“你知道就好。”
“……這種時候你難道不該深情款款地安慰我說‘不是你的錯’嗎?”陳小路吐血,這家夥真是太不合格了,差評!
觀月初非常淡定地抿了口紅茶,才說道:“我撒不出那麽沒水平的謊。”
“喂!你安慰我一下會死嗎?”
“會。”
“哈?”
“良心會疼死。”
“……再見!”陳小路掀桌……然後發現桌子居然是被固定在地上的——她到底是能有多倒黴?嘴炮什麽的真是太讨厭了!
“乖,別鬧了。”觀月初順毛摸之,轉而說道,“不過,現在就算再後悔也沒用,當務之急是像之前那樣——找出關鍵所在讓他們回複正常。”
“嗯,說的也是。”見說到重點,陳小路點了點頭,“所以,這次還是要讓他們發好人卡給我嗎?”不過,被她那樣對待很可能會徹底繳械的跡部真的會發卡嗎?而且最讓她覺得絕望的是,“年代太久遠,大綱的很多地方我都記不得了。”而這次,似乎也沒有絮絮叨叨的字幕君來提醒她,畢竟,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小心試探,總能得出答案。”觀月初注視着某只無恥地從自己盤子裏偷走草莓的爪子,抽了抽嘴角,握杯的手頓了頓後,将其放回桌面,轉而拿起一旁的叉子,“按照你的風格,長相越不錯發病率越高,所以我們應該從簡單者下手,比如……”
“比如?”陳小路屏住呼吸,等待着自家老公那神一般的結論。
“不二周助。”
“……”某人直接摔到了桌子下面,她掙紮着爬回凳上,雙手拍桌怒道,“你到底對不二的執念是有多深啊?你們之間才是真愛吧?其實我就是個幌子吧喂?!”
“……你想太多了。”
“才沒多呢!我就知道你們是真愛!”陳小路哼哼道,她家老公什麽都好,就是對不二周助不是一般的執着,看原著就知道——死皮賴臉地纏着人打網球,搶走人弟弟,各種刷存在感——說不是真愛誰信啊?誰信啊?!
“喂!你的思維能正常點嗎?”啊……好想抓點什麽填上她的腦洞。
“哼哼哼哼,除此之外說不出話了嗎?快點承認吧,你這個一直在利用我的壞蛋!”
觀月初伸出手敲了下某人的腦袋:“笨蛋,如果我承認了,真正凄慘的人是你才對吧。”
“痛!我才不笨呢!”抱腦袋,而且,最重要的是,“依照不二的美貌和我少女時期對他的癡迷程度,怎麽看他都應該是重度感染者啊!”
“……癡迷?”
“……”糟糕,好像一不小心說出了什麽不太妙的話,哈哈哈,錯覺,什麽都是錯覺!
觀月似笑非笑:“癡迷啊……”
“好了好了,我不說你,你也別說我了!”陳小路谄媚地笑了起來,這種一男一女愛上同一個人最終抱着對那個人的懷念成為眷屬的節奏是怎麽回事?一定是錯覺!而且,“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到底該去找誰呢?唔……大石怎麽樣?雖然他人又溫柔又體貼又有責任心,但那個時候的我因為不愛雞蛋頭發型所以……真是眼光太差了。”大石秀一郎明明是标準的好丈夫人選來着!
大石躺槍不解釋!
“是啊,不能對癡迷不二的你的品味抱有什麽信心。”
“……”所以說,初哥,你還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多久啊?!陳小路瞪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少年,輕哼了聲,扭過頭表示自己不想搭理他了,然而,卻看到一只叉子默默地将一個個草莓送入自己盤中——一個、兩個、三個……就、就算偷送賄賂,她也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雖然不能說你寫文完全沒錯,但是……如果你不寫的話,我們也不會遇到吧?”
“……”混蛋觀月初,說這種話就是在犯規!
——咳,但是,偶爾她還是挺喜歡他犯規的。
捂臉!
☆、烏鴉嘴什麽的太厲害了!
酒足飯飽(不對?算了,總而言之這個意思)過後,觀月初即将踏上回家的路途,畢竟現在的他還是初中生呢,至于陳小路,她的運氣非常差,只在包裏找到了一張學生證——冰帝的,上面有學校地址卻沒有家庭住址……這是要無家可歸的節奏?!
正糾結間,兩只修長的手指自她的手中夾走了學生證,随即,“搶劫犯”噴笑出聲:“你這名字是怎麽回事?”
“別笑啊!”陳小路惱羞成怒了,蘿莉時期懂什麽嘛,就喜歡把一切好聽的字眼放在名字裏啊,什麽“紫色”“琉璃”“櫻花”“百合”之類的……所、所以現在這種雷人的名字也很正常!不過是叫風·鳥·院·雪·蝶·姬而已,也沒有難聽到哪裏去啊!
想到最後一句時,她捂住胸口,覺得中了一箭的良心生疼生疼……
“噗……”
“……都說了別笑!”
“嗤嗤……”
“喂!你再笑我哭給你看啊!”陳小路拍桌。
觀月初連連深吸了好幾口氣,總算壓抑住了笑意,抱拳輕咳了聲:“好吧,不笑了。”
陳小路哼了聲:“這還差不多。”一把搶回學生證随手塞回紙袋中。
“撿花瓣可比撿雞毛麻煩。”
“信不信我讓你兩個同時撿?”
“喂,注意公德啊。”
“那種東西剛剛已經被你吃掉了!”
兩個人就這樣熱熱鬧鬧地出了店門,在“無家可歸”的情況下,陳小路當然要牢牢地跟着自家初哥,本着“不抛棄不放棄”的原則蹭吃蹭喝蹭睡,反正都蹭了這麽多年,也不怕再多蹭點。
兩人正走在街上,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
“抓小偷啊!!!”
“哎?”陳小路尚未反應過來,只覺得身邊的觀月初一把将自己朝後拉去護在懷中,緊接着她聽見“撲通”一聲,愕然看見某個身着黑衣的青年在她面前滾倒在地,未和二人做任何眼神交流,他朝後看了眼後非常果斷地爬起身繼續逃跑。
“站住!”觀月扭頭對陳小路說了句“原地等我”後,朝對方追了過去。
“小心啊!”對着初哥的背影喊出這句話後,陳小路發覺自己的面前居然放着一只女式錢夾,是剛才的青年掉下來的嗎?這麽說他就是“小偷”?那這個應該就是贓物吧。
陳小路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錢夾,左右張望了下,失主呢?
而後,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形出現在了她的眼中——那藍白相間的隊服,那宛如黑鍋罩頂的發型,以及腦前那兩縷随風飄蕩的黑絲,不對,是黑毛——不是大石還能是哪位?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被驚喜沖暈了頭腦的陳小路下意識就舉起了抓住錢夾的那只手,朝對方打起了招呼,而後更加愉悅地發現對方看到自己後眼睛亮了亮,加速沖來!
“大石……嗷!!!”
最後那一聲明顯不是見到故友後的欣喜叫聲……而是痛呼!
沒錯,陳小路朝對方伸出的爪子被少年技巧性地一個反折,借着按住肩頭的力度大石快速将“小偷”制住,于是悲催的陳小路一個翻身再一個跪地,整個人呈現出一個“被抓住”的可憐姿勢,連呼出聲:“痛痛痛……”
大石從她手中拿走錢包:“總算抓住你了!走,跟我去警局。”
陳小路那只沒被抓住的爪子胡亂揮舞着:“你你你誤會了,我不是小偷!”
“不是小偷,錢包怎麽在你手裏?”
“我撿到的!”
“……你以為我會信?”
“為什麽不信啊!”陳小路差點飙出了眼淚,她說的都是實話好嗎?!正痛苦間,她的目光無意中掃過一旁店鋪的櫥窗,瞬間頓悟了——都是造型惹的禍啊!
她把自己打扮成劫匪有人信她是清白的才怪吧?!
總之……都是初哥的錯!
“阿嚏……”一個熟悉的噴嚏聲傳來,陳小路連忙擡頭,正看見初哥歸來的身影,手裏還抓着剛才摔倒的青年,也就是真正的小偷——看來以後說阿初的壞話要小心了。
看到陳小路和大石二人配合擺成的詭異造型,觀月也驚悚了,他只是離開幾分鐘而已,她怎麽就能把自己弄得那麽狼狽?傻乎乎的,真是讓人完全放不下心。
“你是……聖魯道夫的觀月?”
“好久不見,大石。”某種意義上說,她還真是個烏鴉嘴,叫誰誰倒黴。
“……我們昨天不是才見過嗎?”
“……”他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啊!當然,這也很正常,因為觀月今天才穿來嘛,他抱拳輕咳了聲,“話說回來,能先放開你手上的人嗎?真正的小偷……”指向自己身邊,“是這位。”
“啊?”
經過一番解釋,大石秀一郎完全理解了之前的烏龍事件,連連道歉着松開了陳小路的手,後者一邊揉揉胳膊表示沒事,一邊暗自想着這事該咋弄。
眼看着兩少年的禮貌性|交談結束,陳小路輕咳了一聲:“大石……對吧?”
“啊,是。”
“能幫我個忙嗎?”
“……嗯,你說。”大石點頭,“只要我能幫得上。”剛才的确是他不對,所以能幫忙的話絕對不會吝惜力氣。
陳小路有些疑惑,眼前的大石不管從哪個方面講都是正常的嘛!完全沒有被感染的征兆啊!果然是雞蛋頭的原因麽?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問他要張好人卡吧!
“能請你真心真意地對我說一句‘你是好人’嗎?”
“哈?”
陳小路所提出的這個要求在其他人看來可能有些奇怪,但,這是必須的。因為上一次穿越時,讓崩了王子們擺脫病毒恢複正常的唯一方法——就是讓他們發好人卡給她!誰發卡誰正常,如假包換假一賠十哦親!
“拜托了!”
“你是個好人。”
“!!!”說了!他說了!
因為過于激動的緣故,陳小路一不小心踢翻了之前被抓時掉落在腳邊的紙袋,但她完全沒注意這些,只是緊張地盯着大石秀一郎。
一般來說,解除病毒後都會伴随着“頭痛”之類的症狀,中毒越深痛苦也就越嚴重。
出現了!
陳小路激動地猛扯觀月的衣袖:“你看,他呆了!”這麽說發好人卡還是有效的?
“……”觀月初扶額,“看清楚,那是因為他看到了你掉在地上的東西。”
東西?
陳小路一低頭,發現那張學生證不知何時從紙袋中滾了出來……七彩的頭像邊,赫然寫着“風鳥院雪蝶姬”的大名。
“……”好丢人!她連忙蹲下身,想要把那玩意撿起來,誰知原本陷入呆滞狀态的大石居然一個箭步上來,猛地摘去了她臉上的眼鏡,在看到那雙燦爛如霓虹燈的七彩琉璃眼後,少年同樣蹲下身握住她的小手手,流出了感動的眼淚,他說,“雪蝶姬,居然真的是你!太好了,我終于找到你了!”
“……”什、什麽情況!而且,她真是太天真了,這個大石秀一郎哪裏正常了?明明哪裏都不正常好麽!!!
“在那之後我……不,是手冢一直在找你!”
“……哈?他找我做什麽?”陳小路呆了,這詭異的劇情發展是怎麽回事?
大石露出嘆惋的神色:“你還在怪他和你離婚嗎?這件事其實……”
“……”等、等等!她是不是聽到了什麽超級不對勁的東西?!!!
☆、觀月初是個禽獸!
離離離離離離離離婚?!
陳小路徹底當機了,她揉了揉耳朵,再揉了揉耳朵,沒錯,肯定是這裏出了問題,所以才會出現幻聽。啊哈哈哈哈,她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沒聽到!
“你等下,我馬上就打電話給手冢,他知道我找到你一定很開心。”大石一邊說着一邊掏出了手機,低頭撥起了號碼。
“……”但是她一點也不開心啊!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陳小路當機立斷地一把奪過了少年手中的機體,緊接着就朝他身後丢去,大石下意識順着手機飛出去的方向看去。與此同時,觀月初已然配合默契地朝女孩伸出了一只手。
搭上。
握緊。
就這麽一起跑吧!
“雪蝶姬!雪蝶姬!!雪蝶姬!!!”在“要把小偷送警察局”和“不能放跑妹子”的夾縫中掙紮的大石注視着“手冢前妻和其他男人私奔”的背影,痛苦地伸出手,發出了絕望的呼喊。
“……”陳小路也很糾結:大哥,算我求你了,別叫得這麽雷人啊!而且,那麽拗口的名字你是怎麽做到讀得這麽順暢的?!
跑了大約十分鐘左右,觀月在某個街頭拐了個彎,抓着陳小路徑直躲入了一條僻靜的小巷中,不管是少年時期還是青年時期,初哥都從來不放棄治療……不對,是鍛煉,所以有着一把好身體,反觀某人,因為魂穿的這幅軀體素質實在太差(她本來的身體因為常被觀月押着鍛煉的緣故還算不錯),早就舌頭吐的像熱天的長矛狗。
“呼……呼……累死我了……”陳小路彎下腰,雙手搭在膝蓋上,劇烈地喘着氣。
觀月的呼吸倒是很均勻,可見這點長跑在他看來實在不算什麽,只是……他伸出手按住某人的腦袋:“能不能和我說明下,‘離婚’是怎麽一回事?”語氣不是非常好,當然,随便一個正常的男性發現老婆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和其他男人離了婚,心情都不會美妙到哪裏去。當然,綠帽子上瘾者除外!
不提還好,一提陳小路瞬間淚流滿面:“我也想知道啊!”她自己才是被吓尿的那一個好嗎?畢竟大綱是她上輩子蘿莉時期寫的,能記清細節才怪呢!
觀月揮了揮手,拍開那漫天飄灑着的淺黃色菊花瓣,而後捂住陳小路的眼睛:“墨鏡呢?”
“……在大石手上。”剛才手忙腳亂間,陳小路只帶走了學生證和紙袋,于是在大石手上的墨鏡很慘痛地遺失了,她有些不滿地扒下某人的手,“你到底是有多嫌棄我現在的外貌啊?”只是露出眼睛,至于嗎至于嗎?
觀月立即扭頭。
“喂!”陳小路換方向。
觀月再次轉頭。
陳小路再換方向。
觀月繼續轉頭。
陳小路抓狂了:“你再這樣信不信我去和手冢複婚啊?”
“你就算想殺他也不需要用這麽殘酷的方法吧?”
青學網球部長躺槍不解釋!
“你……”陳小路話音未落,只見觀月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面鏡子,直接放到了她面前,路妹子連忙閉上眼,胡亂揮手,“快拿開!我快被七彩眼閃爍出的光芒刺瞎了!”
“……你這樣有資格說我嗎?”觀月很是無語。
“好吧好吧我錯了。”知錯就改向來是陳小路的優點,她嘆了口氣,“不過,好人卡居然失效……”沒錯,按照上一次的情況,大石在發出好人卡後就應該恢複正常才對,可這次則完全行不通!
難道,所有人都會這樣抽下去嗎?而他們必須在這裏呆一輩子?
救命,她才不要!!!
【想知道解決方法嗎?】
“當然想。”陳小路下意識回應道,而後覺察到她所聽到的聲音并不是觀月的。
【是麽?就決定是你了,拯救世界的少女A,不對,重新來,拯救世界的婦女觀月路!】
“……喂!”混、混蛋!還能更難聽一點嗎?
“你在和誰說話?”
“哎?”陳小路看向發問的初哥,“你沒聽到嗎?那個人的聲音。”
“聲音?”觀月皺眉,“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在啊。”
“……”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到嗎?那到底是……
【那麽,開始吧!】
陳小路的額頭驀然劇痛了起來,如同被一顆呼嘯而來的子彈狠狠射中,緊接着,她只覺得渾身上下燥熱了起來,就像一股火焰注入了她的體內,所有的熱血全數沸騰!
啊……
這種感覺……這種力量升騰起來的感覺!
啊啊啊啊啊!!!
如同被內心狂暴的熱量驅使着,陳小路擡起頭,發出一聲果決的大喊:“誓死也要拯救世界!”
吼完後,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升華了!
她以睥睨天下的目光看向身旁的觀月,學着之前跡部的模樣勾起嘴角邪魅一笑:“我什麽都知道了。”沒錯,就在剛才,所有關于這個世界的信息都已然出現在她的腦中。而後她只見初哥目瞪口呆地注視着自己,心中更加得意,換了個嘴角勾起超·魅惑狂狷笑,“怎麽?被我嶄新的姿态驚呆了嗎?”嘿嘿嘿嘿,對她家初哥耍帥的感覺真是太好了,多年沒有體會過了!
“……”初哥痛苦地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似乎在努力壓制住內心的沖動,而後,才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所謂的新·姿·态就是爆·衫·裸·奔嗎?”
“……嘎?”被問呆了的陳小路下意識低下頭,而後發現自己身上居然只剩下內衣了,她“啊!!!”地尖叫一聲雙手環胸蹲下,“怎、怎麽回事?”
“這該問你自己吧?”自說自話地就爆了衫,還擺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現在還在問他?他還想問她是怎麽回事呢!不過,現在明顯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觀月快速地解開自己襯衫的紐扣,解到一半他意識到了什麽,彎腰撿起地上的紙袋,舒了口氣,好在之前的那套“七彩戰服”沒有丢掉,他拿起七彩連衣裙遞到陳小路面前,“給。”
“嘤嘤嘤嘤……”陳小路雙手捂臉,死活不肯擡起頭來,“別理我,讓我去死好了……”
觀月只覺得哭笑不得:“……死前先把衣服穿上好嗎?”
陳小路如同鑽入草窩的兔子般擡起頭,伸出雙手一把抓住觀月初手中的衣服,“稀裏嘩啦”地就往自己的身上扒拉。
觀月看着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就在此時,意外發生了。
有人被之前陳小路的那聲尖叫所吸引,出現在了巷口,看到裏面的情形後,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陰暗僻靜的小巷中,妙齡少女慘遭毒手。無數衣物的碎布落滿地面,不,不僅是布料,還有那一片片淺黃色的菊花瓣,這證明了女孩哭得是有多麽厲害。被肆意蹂躏的她蜷縮成一團,懷中緊緊抱着僅剩的裙子——還未來得及穿上。彩虹般的長發披散在她潔白的軀體上,那雙七彩琉璃般的雙眼蕩漾着水光,看起來凄慘極了。而罪魁禍首,已經穿好褲子扣上一半紐扣的罪魁禍首,卻在一旁露出了惡魔般的笑容。
圍觀者情不自禁地暴吼出聲:“觀月初,你這個禽獸!!!”
“……”
“……”
夫妻倆同時呆滞了。
所以說,這是個什麽情況?
☆、就是你了觀月初!
來人是誰呢?
除了大石還能有誰?!
也不知道該說他運氣好還是不好,剛才的見面現場附近剛好有個警局,火速将小偷交給警察後,他也只是抱着試試看的念頭在附近一通亂找,正準備放棄,突然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尖叫,連忙奔跑着感到,于是……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幾乎在他出聲的瞬間,觀月便立刻擋在了陳小路的前面,但在大石的眼中,這卻成了欲蓋彌彰。
“觀月初,你以為這樣做就可以隐藏自己的獸行嗎?”他怒吼出聲後,一臉慘痛地閉上雙眼,心中“嘩啦啦”地流淌着心酸的眼淚:“雪蝶姬,對不起……”
“……”=皿=!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呆如陳小路也大概了解了是個什麽情況,更何況是被冠上“強【哔——】犯”之名的觀月初,他人生的劇本從沒有如此坑爹過!
“那個,”陳小路咽了口唾沫,“大石君啊,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其實……”
“你什麽都不用說了。”大石秀一郎仰天四十五度,表情小憂傷小清新又有點小明媚,“這件事……我不會告訴部長的。”
“……”不,這件事本身就和手冢沒啥關系吧?
而後,少年将憤怒的目光投向觀月初,再次喊道:“觀月初,我不會原諒你的!”
觀月:“……”
“沒話說了麽?走,跟我去自首!”
“……”觀月扶額,“我們從剛才分手到現在,最多只有十五分鐘。”所以,他是如何在十五分鐘內做出所謂的“禽獸之事”,而且……初哥看了眼地上的少女,默默扭過頭,他的口味才沒有這麽重!
“十五分鐘!”大石的反應完全不符合初哥的預料,只見他咬牙切齒,“僅僅十五分鐘,你就做出了這樣的壞事!”
“……”
“我說,”陳小路舉手,“他又不是跡部,十五分鐘什麽的怎麽可能?起碼也要……唔唔……”
一把捂住她嘴巴的觀月頭上爆出幾根青筋,這個笨蛋!這種話是随便亂說的嗎?
“你放開她!!!”
大石憤怒了,大石沖動了,大石跑了上來!
就在此時,陳小路福至心靈,想到了剛才得到的所謂“解決辦法”,她連忙站起身,胡亂穿上衣服後,張開雙臂擋在了觀月的面前,大吼出聲:“不許你碰他!!!”
大石果然停下腳步,不可置信地看向她:“雪……蝶……姬?”
【觀月路獲得大石秀一郎交惡值5點,目前累積好感度95點。】
出現了!好感顯示器!!!
果然,剛才的爆衫不是錯覺,突然出現在她腦中的訊息居然真的是解決一切的鑰匙!
不過,大石秀一郎之前對風鳥院雪蝶姬的好感度居然是滿點?也太高了吧?真不愧是“人見人愛瑪麗蘇”!
那麽,接下來要做的是——沒錯,狂刷交惡值!
感受到了動力的陳小路轉過身一把抱住觀月初,各種蹭來蹭去:“我是自願的!”
觀月:“……”他很不幸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過,依照他對這個笨蛋的了解,也大概猜到她在做些什麽,于是他贏下心腸,以“打敗不二”的勇氣伸出手攬住少女的腰肢,露出【自以為】非常得意的笑。
觀月初,神一般的演技!
不愧是在未來成為導演的男人!!
為他點蠟,不,點贊!!!
至于他看似在笑其實臉部是抽搐這種小事,姑且就丢一邊吧,能毫無防護地抱着一個“七彩女”……他已經很努力了!
“感動網王十大人物”的第一名,非他莫屬!
在初哥的竭誠配合下,陳小路似乎聽到了“嘎嘣”的一聲脆響,這聲音源于一位少年,他那顆年輕而稚嫩的芳心,就此破碎了。
還有什麽比“女神”瞬間變成“自甘堕落女”更讓人覺得絕望的?
【觀月路獲得大石秀一郎交惡值20點,目前累積好感度75點。】
“……”即使這樣還有七十五點啊,看來要下點猛料了!
陳小路本着“一不做二不休”的原則,繼續放出“狠話”打擊少年的心靈:“我就是喜歡被他先這樣再那樣!”
【觀月路獲得大石秀一郎交惡值10點,目前累積好感度65點。】
“一百遍啊一百遍!!!”
【觀月路獲得大石秀一郎交惡值10點,目前累積好感度55點。】
【叮咚!因為好感度降到60以下,觀月路和大石秀一郎的感情已亮起鮮豔的紅燈!】
“……”陳小路吐血,這種詭異的警示是怎麽回事啊?比上一次還坑爹好嗎?!
但是,還不行,還要繼續努力!
她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氣,像章魚一樣雙手雙腳都纏在觀月的身上,大吼出聲:“其實,還沒和手冢離婚的時候,我和他就有一腿了!”
【觀月路獲得大石秀一郎交惡值20點,目前累積好感度35點。】
快了!就要到最後的!
“手冢算什麽?觀月才是真·絕·色!!!”
觀月:“……”雖然似乎是在被誇,但他一點都不高興,以及……這個七彩女快把我放開!!!
【觀月路獲得大石秀一郎交惡值20點,目前累積好感度15點。】
【叮咚!因為好感度降到30以下,你獲得大石秀一郎親手頒發的“壞人卡”一張,詳情描述為——你這個傷害少年心的劈腿女!】
“……”目的似乎是達成了,但為啥她覺得自己就這麽凄慘呢?劈腿女什麽的,她又想哭了好嗎?!
不過,既然成功地将好感度刷到了30以下,那麽必須再接再厲。
只見陳小路從觀月身上跳下,怒目圓瞪着伸手直指從好感度開始下降起就石化了的大石少年:“這個大石,我叫你,你敢應嗎?!”
“……啊?”
【叮咚!因為大石秀一郎做出了“……啊?”的回應,決鬥開啓!】
【如觀月路方勝利,則大石秀一郎擺脫病毒,成功治愈;如大石秀一郎方勝利,則其對風鳥院雪蝶姬好感度回複100,抗打擊程度加10。】
終于,開啓了啊。
陳小路默默地閉上眼,感動地流下了辛酸的眼淚——這次的“拯救世界模式”似乎比上次更坑爹啊,漫天飛舞的菊花瓣中,她再次聽到腦中的一聲提示。
【請觀月路随機抽取決鬥模式。】
決鬥模式?難道不是用網球一決勝負嗎?!
混蛋!虧她還想自家初哥雖然被不二完虐過,但至少對付大石不是問題啊,畢竟他力量的源泉——基友菊丸不在身邊!
——觀月初躺槍!
——大石秀一郎躺槍!
——菊丸英二躺槍!
——純潔的基情躺槍!
正糾結間,她只見眼前出現了一個約有面盆大小的抽獎轉盤,中間有根拇指粗細的指針,上面寫着碩大的“語音輸入或掃描二維碼”一行大字。
陳小路:“……”她到哪裏去找二維碼啊?!無語地嘆了口氣,“抽取!”
指針立刻“咕嚕嚕”地轉動了起來。
約十幾秒後,停在了某個小小的藍色區域上,随即她就再聽到一聲提示。
【決鬥模式抽取成功,為1V1單人對抗賽,請觀月路選擇決鬥寵物。】
伴随着這句話,轉盤消失了,重新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有着無數格子的儲物包裹,目前其中僅有一樣東西——沒錯,正是一顆由紅白兩色構成的圓球。
陳小路深吸了口氣,一把抓起圓球,朝眼前一丢,大喊道——
“就決定是你了,觀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