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聞曉看着手裏的劍, 強忍着沒把它扔在地上的沖動。
“看見我來了,你走什麽。”轉眼間阮星劍已來至近前。
“沒有啊。”聞曉打算死不承認。
阮星劍挑挑眉:“還說沒有?我可是親眼看着你往後走的。”
聞曉:“……”看破不說破, 咱們還能是好盆友。
“我以為阮老師是在叫別人,”聞曉馬上道,“我實在沒想到我這種無名小輩能值得阮老師親自來叫。”
阮星劍:“……”馬屁拍的太好,把我的思緒都弄亂了。
“你叫什麽名來着?”阮星劍問。
“李真真。”聞曉忙道。
阮星劍皺着眉:“你是男的女的?”
聞曉:“……”這話說的有點兒傷自尊了啊,他現在的打扮确實比較中性,男女皆可。不過這妝面還是女妝, 看起來還是更像女人些。
聞曉不想得罪他,只道:“我在劇中飾演流月。”
阮星劍又看了他幾眼:“覺得有些眼熟。”
聞曉:“!!!”這人是雙什麽眼,他那天都包成那副鬼樣子了還能看出來?
“我之前演過一部偶像劇,”聞曉自然不能承認, “可能是阮老師你看過我的劇照, 所以再看我時就比較眼熟。”
“是嗎?”阮星劍滿腹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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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曉點頭:“就是這樣的。”
阮星劍待要再說什麽, 只見一個女人聘聘袅袅的往這邊走,人還未到聲音卻先到了, 端的是讓人聽得骨蘇筋軟:“阮老師, 剛才那場戲可真棒, 我都看得呆住了。”
聞曉認得這人, 叫蘭可佳, 是個一線女明星,素來以清純可愛著稱。
“你想說什麽?”阮星劍看着已經走到近前的蘭可佳道。
蘭可佳笑笑, 完全沒有當聞曉存在似的:“阮老師,您年紀輕輕演技就這麽好,能不能教教我呀?”
聞曉自然知道她想幹什麽,覺得自己在這裏有些礙眼,便想偷偷地溜走。
“沒空, 空時間。”阮星劍斷然拒絕。
瞅瞅多尴尬,他還留在這裏做什麽,聞曉又偷偷地往後退,慢慢地挪蹭挪蹭挪蹭。
蘭可佳面色不變:“阮老師,今晚我請你吃飯怎麽樣?我聽說這裏有一家……”
“今晚有約了,”阮星劍一把将已經快要挪蹭走的聞曉抓了回來,“我約了真真了。”
聞曉望天,并沒有,你別亂說。
蘭可佳滿面堆笑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但她在娛樂圈中多年,什麽沒經歷過,臉上馬上又露出一絲遺憾:“那可太不巧了,既然這樣,那咱們改天再約。”
聞曉看準時機終于遛走了。
天黑下來的時候,聞曉終于迎來了自己在劇組裏的第一場戲。
戲份并不多,臺詞沒有幾句。
《日月風雲》是一部武俠劇,在一個架空的朝代裏,有一個名喚日月山莊的地方,日月山莊乃是江湖第一大莊。莊內的人上至莊主,下至掃地的門童無不武功高強。
傳說,日月山莊的人個個武功高強,不是因為他們修習了日月劍法,而是因為他們都服過一種秘藥來增強武功修為。據說,這種藥在月圓之夜服下一顆,內功便會增強一年。
是以,江湖人人都想得到此藥。不過日月山莊的人口風很嚴,不管他們怎麽威逼利誘,斷然不說。而且,這種藥屬于機密,并不是人人都知道藥方,只有莊主在內的幾人知曉。
鐘書鳴在劇中飾演日月山莊的少莊主日開宇,喜穿白衣,翩翩佳公子的人設。阮星劍飾演的是其弟弟日元正,六歲那年便被老莊主撿回山莊收作養子,自小與日元正養在一塊。同吃同住同練武,若是不知情的人,一準會認為日元正也是老莊主的親子。
原著中,日開宇和日元正寫得有些基,卻又恰到好處。但這些并不耽誤原著粉磕CP,劇版出來以後,兩位男主的扮演者也是當紅小生,長得唇紅齒白,又收獲了一大票磕CP的粉絲,在微博上的超話簡稱為“雙日夫夫”。
不過日元正的身份并不是像他所說的那樣,家鄉遭了大災,逃荒至此,父母和兄弟姐妹都餓死了。他真實的身份乃是江湖中又一鼎鼎有名的大派南鬥堂培養的死士,之所以自幼年時便潛伏在日月山莊,完全是為了偷得秘藥藥方。
後來,一次意外,老莊主身受重傷,恰巧又得知了日元正的身世,自己一直以為待如親子的兒子卻是個卧底,悲憤交加下口吐鮮血而亡。
今晚,聞曉要拍的就是在老莊主死後的這一場戲。
深夜,外面一片漆黑。
靈堂之上點着燭光,日開宇跪在地上一張張燒着紙。這裏鏡頭只給了他一個側臉,鬓邊散落下的頭發讓人看不太真切他的表情。
流月拿着劍像幽靈一般出現在門外,她站在門口看了好久,始終沒有跨進門去。
“少主,飯在鍋裏,要按時吃。”這是流月留給日開宇的最後一句話。
日開宇沒有說話,又燒了一張紙。
流月看着少主的背影良久,突然跪在地上磕了個頭,握緊寶劍,毅然決然的消失在了夜色裏。
“卡——”趙導大聲道,“完美!”
趙導和幾個副導又看了一遍,十分不錯,沒有什麽需要重拍的地方。
鐘書鳴從地上站起,臉上那悲痛欲絕的神色早已不見,看着聞曉笑道:“一條過,真不錯。”這場戲着重表現在聞曉身上,他把流月那種狠厲,不舍,決絕的表情展示的淋漓盡致。聞曉的臺詞功底也十分棒,雖然只有一句話,但這句話裏既要包含着自己對少主的訣別,又不能讓他聽出來,所以也不太好說,好在,聞曉完美的通過了。
這是今晚的最後一場戲,拍完也才九點多,時間還早。
聞曉去卸妝了,許宴陽就跟在他身邊,聞曉問:“咱們去吃什麽?”
“我看附近有一家面館還不錯,離着還近。”許宴陽道。
“那咱們就去吃面。”聞曉卸完了妝,跟着許宴陽去了那家面館。
面館裏面沒幾個人,面很快就做好了,聞曉餓壞了,禿嚕禿嚕地吃着十分歡快。
吃完了面今晚沒跑步,直接回了賓館,廉總還有兩只崽還在等着他呢。
他也沒沐浴,直接撥通了廉睿的視頻。果不其然,那兩只小家夥早就等他多時了,小呆跟個機關炮似的,一連串說個不停:“曉曉你怎麽才發視頻過來呀?”
“今天有場戲是晚上拍的,”聞曉笑道,“昨天和你說過了啊。”
廉睿問:“感覺怎麽樣?”
“特別棒,”聞曉驕傲的仰仰下巴,“沒看我是誰。”
聊了一會兒天,廉睿聽說聞曉明天還要起早,便挂了視頻讓他好好休息。聞曉正準備去洗個澡睡一覺,門響了。
他還以為是許宴陽,開了門就道:“宴……”
門外是阮星劍陰沉着一張臉:“你怎麽沒等我?”
聞曉:“???”他是落下什麽了嗎?他倆約了什麽?
看聞曉這副樣子阮星劍更氣不打一處來:“不是約好今晚一起吃飯的嗎?”
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聞曉小心翼翼的問着:“沒有吧——”他把“吧”字特意拉長。
“怎麽沒有?”阮星劍的臉色更臭了,“今天下午,在蘭可佳面前。”
“我還以為你只是拒絕她找的托詞,”聞曉撓撓腦袋,“沒想到是真的想和我吃飯啊。”
阮星劍面色稍霁:“那你現在知道了。”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可我已經吃完了。”聞曉下意識的摸摸肚子,吃得可飽了,連湯都喝了。
阮星劍挑挑眉:“你放了我一次鴿子,還想放我第二次?”
“沒有啊,”聞曉表示十分冤枉,“要不你去問問別人?肯定有很多人願意和你吃飯的。”
“不行,你必須和我一起去。”阮星劍十分的蠻不講理。
“可我不想去,”聞曉拒絕,“我都要睡覺了。”
“你不去今晚就別想睡覺。”阮星劍特別強硬。
憑什麽啊,憑什麽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就憑你是富二代嗎?就憑你是新晉影帝嗎?聞曉稍稍起了些火氣,他平時脾氣好不代表沒有脾氣。一想自己在廉睿面前唯唯諾諾的,離開了廉睿怎麽還這樣。
不行,這太窩囊了,他好歹也是個男人。
聞曉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這個爽。
阮星劍又敲了幾下門,聞曉一概不理,轉身進了浴室。
聞曉美滋滋的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手機正好響了,是個陌生號碼,他也沒多想,接通了:“喂,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開門。”阮星劍陰沉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聞曉馬上看了眼手機,真是見了鬼了他怎麽會有他的電話。一想要知道他的電話也是件很容易的事,随便在哪裏都能要到。
這家夥不會是一直站在他門外吧?聞曉朝着貓眼看去,果然看見了阮星劍那張臭臉。他有些抓狂了,怎麽辦怎麽辦?出不出去?
阮星劍又敲了敲門,算了,還是出去吧,不出去的話要是被更多的人看見了就不好了。
聞曉急忙大喊一聲:“你等我一下,我穿件衣服。”他一邊穿,一邊直埋怨阮星劍,你瞅瞅我都脫了還得重穿,一會兒回來還得再洗澡,麻不麻煩,麻不麻煩。
他穿好衣服又将門打開,阮星劍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走吧。”
好在沒有找他的麻煩,聞曉跟在他身後,與他保持了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出了門以後,阮星劍忽然停住了,回過頭來:“你離我那麽遠幹什麽?”
聞曉幾步追了上去:“沒有啊。”
“上車。”阮星劍也沒多說話,看着前面的那輛豪車道。
聞曉這才注意到前面有輛紅色跑車,造型十分拉風,一看和廉睿那種中規中矩的車型就不一樣。不過特別符合阮星劍的氣質,聞曉坐了上車也不說話。
阮星劍一踩油門車子開得飛快,聞曉頭一次坐開得這麽快得車,有些害怕:“不着急,咱們不着急,慢點兒開。”這哪是去吃飯,這是去送命啊。
阮星劍沒有說話,只把車開得更快了。
聞曉吓得閉上了眼睛,索性不去看外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終于停了。聞曉緩緩的睜開眼睛,長舒了一口氣,慶幸自己還活着。
阮星劍帶他來的是一家西餐廳,看門臉就十分的高大上。
二人進了裏面,阮星劍點了兩份套餐。
聞曉已經吃過了,只吃了兩口小蛋糕喝着橙汁。
這裏的燈光有些暧昧,投射到阮星劍修長潔白的手上更加好看,他吃東西的動作十分優雅,怪不得那些小姑娘都喜歡他,确實有令人瘋狂的資本。
但是嘛,聞曉想起了廉睿的話,平心而論,他還是比較吃廉總那類的顏。
廉睿和阮星劍完全是兩種不同類型的人,廉睿完全就是個霸總,性格霸道強勢,氣場很足,喜歡喝溫水泡枸杞。阮星劍更像個纨绔子弟,性格張揚跋扈,瞧見他那騷包的跑車就能看出來。
但阮星劍是廉睿的學長,應該比廉睿大一歲。但是看倆人私下裏的表現,總覺得廉睿的年齡比他還要大似的。
阮星劍終于吃完了盤子裏的牛盤,看着對面的聞曉的牛排剛要說話,聞曉福靈心至,把牛排推到他面前:“吃吧吃吧,我都吃過了,不太餓。”瞧把他餓的,吃完了又盯上了他的牛排,幸好他善解人意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
阮星劍:“……”這怕是個傻子吧。
阮星劍喝了一口橙汁:“你剛才在想什麽?”
我在想你和廉總,但這不能說。
“我在想家裏的兩只小家夥,”聞曉道,“我養的兩只小動物,可好玩兒了,給你看看。”一說起這個,聞曉就跟全天下的父母都想炫耀孩子似的,掏出手機給阮星劍看。
他一張張滑着相片:“怎麽樣?不錯吧?”
聞曉的手機裏幾乎都是小朵和多多,還有他們的合影。
阮星劍一張張看下去,眼睛終于停在了一張相片上:“這是廉睿家?”
聞曉:“!!!”暴露了什麽?他已經很小心了,沒把他男裝的照片給阮星劍看。
他拿過來看了一眼,小呆站在秋千上,多多用兩只前爪推着秋千,小舌頭伸出來像笑似的,後面開着鮮花,隐隐約約能看出有幢別墅,不過并不能看出這是哪裏。
他怎麽知道!
聞曉剛要否認,就聽阮星劍又道:“這就是廉睿的家,你和他是什麽關系?”
看來是瞞不住了,聞曉斟酌了用詞:“他是我哥。”
“情郎哥哥?”阮星劍道。
“不,不是。”聞曉從嘴裏擠出來幾個字。
“看樣子一定是了。”阮星劍說得十分篤定。
“我前些日子受傷失憶了,以前的事什麽都不記得了。”聞曉極力甩鍋,“那個,能問下你怎麽知道這是我哥的家?”
“去過一次。”阮星劍說道,他雖在娛樂圈,不過過幾年還是要回去繼承家業。之前廉睿曾在別墅裏舉行過一次宴會,阮星劍他爸爸就把他派去了,意在拉攏下兩個年輕人的關系。
阮星劍倒也沒瞞着,大概說了下。
“那阮老師你能不能幫我保密啊?”聞曉問着,“我還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阮星劍看着他:“你有這樣的背景,還在這裏演個小炮灰?”
聞曉笑笑:“我想靠自己的實力。”
阮星劍喝了一口橙汁,沒再說什麽。
回去的路上,車子依然開得飛快。下了車以後,聞曉的腿都吓得軟了,可算是平安回來了。
又重新洗了個澡,聞曉這才睡下。
第二天是聞曉和阮星劍的對手戲,流月身背寶劍去找日元正報仇,怎奈實力相差懸殊,流月被日元正斬殺在竹林中,今天要拍的就是這場戲。
一切布置已畢,聞曉吊好了威亞,武術導演再一次給他講述了怎樣的招式看起來好看些。聞曉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右手拿着劍,想了一下以前看的劇裏,那些從天而降的武林高手,他自己也可以。
“《日月風雲》六百五十一場一鏡一次!action!”
日元正行走于竹林間,腳步似貓那般,踩在落葉上一點聲息也無。整個竹林一片死寂,連只蟲鳴也沒有。
忽然,日元正止住腳步,抽出背後寶劍,與此同時,流月自他背後從天而降。
聞曉頭一次吊威亞,剛一準備好,整個人便飛上了天空。這場戲要的是他從天而降的感覺,身姿既要缥缈還要殺氣騰騰。
聞曉被威亞一下子扯到半空中,失重的感覺特別不好,他整顆心都要從胸腔裏跳了出來,實在沒控制住,叫了出來:“啊!!!”
叫聲太大,響徹竹林。
“卡——”趙導道,“怎麽回事?”
聞曉還在半空吊着,都要吓死了,他知道自己恐高,吊威嚴時已經給自己做了強大的心裏建設,可還是出了問題。
聞曉看不清地上的人,他吓得有些犯惡心,想吐,萬一真在上面吐了,下面的人沒躲開……
“趙導!趙導!”聞曉用盡全身力氣喊着,“我要下去!我要下去!”
趙導一皺眉,面色十分不悅:“把他放下來。”
下降的速度不是很慢,這種失重的感覺比飛上空中更讓人難以忍受。這次聞曉強忍着,沒叫出來。
等他下來後臉都白了,許宴陽急忙跑過去遞給了他一瓶水。
趙導幾步走到他面前:“怎麽回事?”
聞曉幹嘔了幾聲,又喝了口水,身體還在顫抖着:“我,我恐高。”
“恐高?”趙導重複了一句聲音也變了調,“恐高怎麽不早說?流月有很多打戲。”還要吊很多威亞的。
“那是我小時候的事,我以為自己不怕了。”聞曉也很愧疚。
“那你現在怎麽樣了?”趙導問道。
“腿軟,站不起來了。”聞曉試了一下,實在是吓的不行,沒吐出來已經不錯了。繞是如此,他還是幹嘔了幾聲。
“真是麻煩,”趙導已經十分不悅,看聞曉這樣子今天的戲恐怕是拍不成了。
耽誤一分鐘都要耽誤不少錢,雖說他之前很滿意聞曉,但他這個樣子給整個劇組都帶來了麻煩,還不知道他以後能不能再拍。趙導這裏已經起了換人的心思,鐘書鳴忙跑過來:“趙導,不如今天先拍我的戲吧,我不是有場在竹林的戲嗎?讓真真先緩一緩,他第一次吊威亞害怕是正常的。”
趙導還是挺給鐘書鳴面子的,點了點頭:“那先這樣吧,讓她下去緩緩,她的戲等明天再拍。”
雖說鐘書鳴也有場竹林的戲,但本來說今天沒他的戲份,他一沒化妝,二沒換衣服,一切都得重頭來。而且鐘書鳴所需要的東西和聞曉的又不一樣,道具組也得重新弄。場地也要重新布置,這麽一來一個上午就這麽過去了,還沒拍什麽戲。
聞曉又怕又內疚,中午出奇的沒有吃下去飯。
阮星劍遞給他一瓶水,他道了聲謝接過了。
還是很難受,有些想吐,心裏也不舒服。聞曉實在太難受了,拿出手機給廉睿打了個電話。
過了好久廉睿才接,他的聲音很低,好像是在開會。
聽到廉睿的聲音,聞曉只覺得心突然有了歸屬,他吸吸鼻子:“哥——”
“怎麽了?”廉睿敏銳的覺察出他的不對來,“你等我一下。”
說着,廉睿把電話挂了,大概一分鐘後,他把視頻發了過來。
聞曉看看周圍無人注意他,便插上了耳機接通了視頻。
“曉曉,你怎麽了?”廉睿的表情很着急。
“沒什麽。”聞曉打完電話後又有些後悔,他給廉睿打什麽電話呢,他們倆到底是什麽關系呢?這樣會不會太暧昧了?可是聽到廉睿的聲音後,他的心情不知怎麽的好了很多。
廉睿顯然不信:“中午吃飯了嗎?”
“還沒有,”聞曉搖搖頭,“一會兒吃。”
廉睿并沒多問:“那多吃些,別餓着了自己。”
“我知道了,”聞曉說道,“哥你也去吃飯吧,我挂了啊。”
說着,便将視頻挂斷了。
因為聞曉的緣故,耽誤了一上午的拍攝進度,所以中午大家都沒休息,草草的吃了些飯又開始拍戲。
聞曉心裏很難受,又不知道該怎麽彌補,只能看着他們。蘭可佳走了過來:“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也不過如此。”
聞曉低着頭沒有說話,蔫蔫的,蘭可佳見他不回應也覺得沒意思,過了一會兒就走了。
自給廉睿打完電話大概兩個多小時後,聞曉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來一看,是廉睿打開了:“喂,哥。”
“曉曉,出來接我。”廉睿說完便将電話挂斷了。
出來接我?什麽意思?聞曉看着挂斷的電話腦海中騰地出現了一個念頭,廉睿來了?他怎麽來了?
聞曉這樣想着,奮不顧身的朝外面跑去。
到了竹林之外,又往前走了一塊,來到一條水泥路上。一輛勞斯萊斯停在了路邊,廉睿半倚靠在車上,十分的英俊潇灑。
聞曉腦海中浮現一句話,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總有一天他會開着豪車來娶我。呸!不是娶,是來和我結婚!
“哥!”聞曉大喊了一聲,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廉睿會出現在這裏,可眼前的一切都讓他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廉睿像他招招手,他像只小狗似的巴巴地跑到了他身邊。
“發生了什麽事?”廉睿上上下下看了他一圈,發現他沒收拾,一直懸着的心才放下。
“哥你怎麽來了?”聞曉十分高興,又伸着脖子往車窗裏面看,“小呆和多多也來了嗎?”
“上車說吧。”廉睿把車門打開,他和聞曉坐了進去。
聞曉往後車座上看,什麽都沒有,心裏有點兒失落。
“我坐高鐵來的,高鐵比開車要快些。”廉睿解釋着,“車是原本就放在分公司的。”
聞曉還是有些失望,但看見了廉睿,又高興了起來。
“曉曉,你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廉睿看着他,“我很擔心你。”
聞曉就把上午發生的事全都說了,說完後心裏好受多了。
“沒事的,”廉睿安慰他,“我們曉曉這麽厲害,恐高怕什麽,肯定會很快地克服掉的。”
“可我也不知道自己多長時間能克服掉,”聞曉說道,“我沒想到自己恐高會這麽嚴重,明明看到別人做的很輕松的事情,為什麽到了自己這裏卻成了不可逾越的鴻溝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害怕的東西。”廉睿道,“別人不恐高,可他們未必沒有不怕的東西,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那哥你呢?”聞曉起了個壞心思,“哥你怕什麽?”
原以為廉睿不會說,或者要磨蹭好久才說,沒想到廉睿說得十分痛塊:“我害怕你啊,害怕你傷心難過不開心,害怕你在外面拍戲受累受欺負吃不好睡不好,更害怕你不喜歡我。”
聞曉:“……”廉總真是太會了啊,不服不行,再這樣我真是要淪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4-27 21:48:43~2020-04-28 22:57: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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