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論女偵探的自我修養

第30章 ☆、Fog in the Fog

“Hotch的身上有缺點，但是Wilbur沒有。

Hotch有時因為工作犧牲家庭，但是Wilbur每天都準時回家。

Hotch有時會大男子主義，但是Wilbur幾乎完全尊重女性。

他不因為外貌能力的優勢，對她們有任何的歧視，這可以從案件的處理中發現。他尊重女性，将兩種性別放在完全平等的位置，這其實十分罕見。”

“确實Wilbur就像是一個書中的完美人物，但是現實中不存在這樣的人物。家世良好、工作優秀、外貌性格為人稱道、戀情幸福、身體健康，幾乎上帝把能給他的都給他了。像是一個假面的紳士，沒有一絲缺點。”Rossi總結。 “可是，我們不能因為這樣就認定他是unsub，我們需要的是證據。”

“Rossi，你覺得這樣一個像是被定制而成的人物，為什要找一個插畫師呢？我不是說插畫師不好，只是他們之間，從學業背景、家庭背景、人際交往都沒有相通之處，因為愛情，我不相信，四年過去了，那些化學物質結束後，是什麽把他們連接在一起？”

Achlys對此感到疑問，這就像是毫無關聯的兩個人被捆綁在一起，關鍵是他們居然在沒有任何摩擦的情況下，就能夠平靜的度過這麽多年。

Hobart說，“這種愛情的模式也像是書中的範本，相敬如賓。但是他們确實沒有一個慢慢深化的過程。Wilbur在雜志上看到了Anne的插畫，主動與她結交，三個月後，兩人确定關系。他們的朋友都為此驚訝，這麽順利。更讓人驚訝的是這六年，兩人的感情一直平穩。

雖然嫉妒是天性，但是他們的愛情，卻沒有引起多大的嫉妒。

其中有一個人在郵件中寫着‘他們的愛情就像白開水，又是乏味又是解渴，只有雙方适應彼此。

我沒有看到過他們的熱戀，也沒有看到他們對彼此在接觸其他異性時的醋意，更沒有看到他們之間的争吵。這樣的自然，就像是天生的圓。’”

Rossi搖搖頭，“這樣的感情不會存在，沒有悸動、沒有激情、沒有消退，他們沒有精神對等的交流，在身體上也沒有過剩的需求，就像是設定的程序，被編制到一起。”

“還有一個問題，Wilbur家族的婚姻一直是這樣，一脈單傳，出生的都是男孩子，一生只有一個孩子，每一代都是如此。同時夫妻的模式也是一樣，這很可怕！

這個家族就像是被複制一樣，夫妻的相處模式，兩人的社會等級，相互的性格，甚至孩子的數量與性別。”Edwin看着資料有點後背發涼，他沒有見過這樣的家族，就像是他們從來沒有随着時間而變化過，古怪的延續着。

“絕對有秘密！”Achlys肯定到，側寫是一件不好玩的事情，它将虛僞的外表揭去，只會剩下慘烈的現實。

“可是那個秘密在哪裏呢？”Hobart想了想，“關鍵是他們的繁衍，像是嚴格按照一個标準。”

“異性間通常會有的需求，如果按照一個模板來，刻板地進行子嗣繁衍，那會造成一種深度的壓抑。”Rossi想着他辦過的案子，“有絕大多數都選擇了性/犯罪，或者虐殺。”

“如果丈夫需要時間證人，妻子就是最好的人選，況且在幾百年前到二戰前，社會對于平民的性命還沒有那麽的重視。疾病、貧困、戰争都是死亡的理由，一些人的消失不會有人知道。”

Achlys說，“但是一切的改變開始于他的父親與他，網絡出現了，社會也改變了。”

“這樣的家族式謀殺一定會留下檔案，所以他的母親，在Wilbur大學入學的那一年，意外觸電死亡。那年是網絡開始普及英國的時候，一切資料變得不安全嗎？”Hobart天馬行空的猜着。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從資料上來看，他們幾代單傳，幾乎都在女性28歲時懷孕生子，連月份都沒有偏差。

就那個年代的醫療水準與避孕措施來看，這在概率學上行不通。”Edwin計算着，“那只有一個可能，他們有過別的孩子，但是都沒有被生下來，或者生下來了，但是沒有別留下。”

“多餘的欲求，只能靠其他人發洩。所以他們選擇人群，并開始了殘殺。”Rossi說，“與一般MTC劃分的模式不同，他們不只是移動置換性攻擊，那一類人的童年是極度混亂的，在長期的不安定後，unsub因為經歷了心煩與憤怒才會施暴。”

“像是比較接近于補償性犯罪，但與通常的模式不同，一般這種unsub是安靜、害羞、順從、孤獨的男子，因為社交問題，無法取得工作上的成就，轉而向女性施暴。

而這次的補償，恰恰源自于Wilbur家族的不能出格，他們的行為被完全規範，所以在此之外，極度想要得到的是混亂，這樣才能調整自己。”Achlys說。

“暴露癖可能會成為他們的選擇，這裏可能不單單指外露私體部位，也會是一種作案中的幻想。公共場合施暴，是他們的選擇。”Rossi說，“這種難度與可能被發現的危險，才能夠填補他們在思維上缺少的激動與起伏。”

“可是我們仍然沒有證據。”Edwin覺得他們就像是空想家，好像看到了什麽，又什麽也沒有。”

“等一下，我們忽略了一件事情，最初我們的關鍵點是大霧！”Hobart說，“我們應該回到大霧裏，在那裏找到被掩蓋的秘密。”

第二天下午14:30

三個人走出賓館，路上彌漫着霧氣，有的地方霧氣少一點，有的地方霧氣濃一點。

“在這一帶的建築，都是英國的老建築了，經歷了幾百年的變遷。以前也許是革命者的辦公樓，或者地下雜志社，但現在幾乎都變成了是普通人們的住所。”Rossi一邊看着道路的建築一邊說。

他又加了一句，“或許不變的只有霧，那裏的霧讓人們看不到來路，這在英國已經很少見了。”

“确實，英國的倫敦是霧都的歷史由來已久。追溯到十三世紀，因為人口猛增，木材短缺，人們大量地使用煤炭，就開始有了霧都。1905年開始有了‘煙霧’一詞，它特指混合了煤煙或煙塵的霧。工業革命加劇了這種狀況。”Edwin說着。

“其實大霧殺人在倫敦的歷史上不是新鮮的事情。”Achlys感覺着呼吸的霧氣，“冬季是大霧的頻發季節，那個時候的嚴寒使得人們更大規模的燃燒煤炭取暖。1873年12月7日到13日，倫敦史上第一樁與煙霧有關的大規模死亡事件爆發了，一場大霧籠罩倫敦，造成近千人死亡。

事情沒有結束，人們盡管看到了工業污染的威脅，但是工業革命仍然在繼續，并且越來越如火如荼的開展起來。1880、1882、1891和1892年，這樣的千人規模死亡事件一直發生。後來霧都成為了倫敦的代名詞。”

在這樣的大霧裏，四人都仿佛感同身受當年的一切。三人就要走到案發區域了，四周的能見度變得越來越低，三米以外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這裏現在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可怕的1952年倫敦大霧事件，街上行人的衣服和皮膚上遍布微塵，汽車只能開着霧燈緩慢爬行，不得不出動了警察拿着火把在街上執勤。”

Hobart想到了那個場面，“就記載，呼吸道與心肺疾病的發病率猛增，比同期激增4000人的死亡。連急救都做不到，濃霧使救護車根本動彈不得。”

“正因為這樣，倫敦政府下定決心改善環境問題，在1980年後，曾經的霧都就已經不複存在了。只是近年來汽車的尾氣排放，為霧氣提供了形成原料。可是即便如此，大霧已經很少見了，只有偶爾在冬季才能看到，我們的運氣不是一點的好。”Edwin根據兩邊的建築判斷，指着前面的轉彎口，“那裏就是事發地。”

“從這裏根本看不見，路口的情景。”Achlys皺了下眉頭，“那個路口的感覺有點奇怪，我像是在哪裏看到過。”

“我們應該早點來的，事實證明從紙堆裏找到兇手的挑戰失敗了。”Hobart繼續說，“從這方向沿着街筆直向前走，然後左轉就是昨天司機走過的路線。車開到到馬路口，然後他左轉，斜對角上忽然奔出了一個人，然後‘砰’的兩者相撞，Anne撞飛了。”

第二天下午15:10

四個人慢慢地進入轉彎口。站在路口，看着紅綠燈幾次變化。

“我們已經站在司機昨天開始轉彎的位置了，這裏已經看不見一米以外的情景了。”Edwin說，“在這樣的情況下，車輛減速行駛，然後路燈亮起，他在下油門轉彎，就撞倒了從橫馬路上開始準備過到對面橫馬路的Anne。”

“等等，Edwin你說Anne從橫馬路上出發的，這是誰說的？”Achlys忽然問道。

“難道不是嗎？這是一個T字路口，她不能從縱向來的吧，那裏沒有路，……，等等，那裏沒有路嗎？”Edwin也不确定。

“那裏是一個住宅的後圍地區，只能向裏面走一點點，然後就是圍牆了。”四人走到了馬路對過，向前又走了一點，就到頭了，那是一堵圍牆。

Rossi回頭看看開路，已經開不見了。“這裏住的是什麽人？”

Edwin想了一下查的結果，“這是一個老建築，現在是一個挪威移民，最開始的主人已經不在了英國了，他們經歷過了很多的主人。”

“每次的時間呢？”Achlys問道，“是不是都是在Wilbur家裏的父輩過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