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7
樓爵跟樓見雲沒多久就出來了, 兩人表情都很輕松，但貝奚寧還是下意識坐直了身體。
可能因為長期處于上位者的位置，樓見雲身上自帶強大氣場, 不怒自威。
第一次見他的人, 很難不緊張。
“貝貝，這是我爸。”樓爵給兩人介紹，“爸, 這是貝奚寧, 您可以叫她貝貝。”
“叔叔好。”貝奚寧馬上站起來打招呼。
“你好, 快坐下。”樓見雲沖她笑得很溫和, 說出來的話卻是，“辛苦你了。”
貝奚寧莫名其妙，更緊張了，也不知道該回什麽, 順着說了句：“不辛苦。”
她什麽都沒做，哪裏辛苦了？
樓爸爸說話好奇怪，氣氛好尴尬。
其餘幾人臉上都露出了笑意。
樓見雲看出她的緊張, 朝陶書筠遞過去一個隐藏着哀怨的眼神。
陶書筠笑眯眯地說：“你叔叔笨得很, 不會聊天, 貝貝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樓見雲：“……”
貝奚寧快要坐不住了, 這跟她想象的見家長的場面不太一樣。
樓穎忍不住好笑：“爸爸您別不服氣，您是真的不會聊天。哪有第一次見兒媳婦說‘辛苦了’的？您當這是在公司, 我們都是您的員工呢？要不要說一句‘為了理想而奮鬥’啊？”
樓見雲想瞪她一眼，結果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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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笑, 大家也都笑起來。
貝奚寧什麽都不知道, 只得也跟着笑, 但其實心裏可尴尬了。
剛好樓爵在她身邊坐下來, 貝奚寧忍不住悄悄戳了他一下。
你家人真的有點奇怪。
樓爵笑着看了她一眼，又看看滿臉笑意的家人，忽然覺得這畫面特別美。
“你叔叔當初剛接手公司的時候，還不到20歲，而公司裏有很多老人，他壓力其實很大。第一次開股東大會的時候，他一緊張，忘記要怎麽開口，直接說了句‘大家辛苦了’。他那時候是個面癱，心裏再怎麽緊張外表看着也很淡定，語氣還很拽，像極了高高在上那種領導，所以那些股東都被唬住了，覺得他年紀雖輕，卻很有魄力。從那以後，他每次一緊張，就會說‘辛苦了’。”陶書筠看出貝奚寧的不自在，開始拆老公的臺來活躍氣氛，“一開始我們以為他喜歡說‘辛苦了’，是為了體現自己的身份地位，因此大家絞盡腦汁，想了很多回答。其中最經典的，便是‘為了理想而奮鬥’。因為有個員工回答這個後，第二天便被破格提升，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公司裏到處都能聽到‘為了理想而奮鬥’這句話，還有人将這話打印出來貼在工位上……”
樓見雲一臉無奈的表情，但看着妻子的眼神卻很溫柔，也沒有打斷她，顯然是并不介意這些事情被別人知道。
貝奚寧見大家都很溫和，也慢慢放開了：“所以，提拔并不是因為‘為了理想而奮鬥’？”
“當然不是。”陶書筠想起往事笑得不行，“他就是個典型的商人，一心把公司做大，多掙點錢，哪有什麽理想。非要說理想，就是掙錢。提拔的那個員工，是因為他之前做的項目，趕巧罷了。所以，那些人算是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行了，你拿這個笑話我多少年了。”樓見雲給妻子遞了塊水果，“我不會聊天，明天給你們做早餐賠罪。”
陶書筠直接張嘴吃掉水果：“提醒你一下，貝貝不吃粥。”
貝奚寧：“……叔叔還會做飯？好厲害。”
“他以前也不會，結婚後才慢慢學的。”陶書筠看了樓爵一眼，“你懂了嗎？”
樓爵一臉莫名：“什麽？”
“明天開始，跟你爸學做飯。”陶書筠說。
樓爵：“啊？！”
陶書筠瞪他一眼，樓爵仔細回想了一遍剛才的對話，非常上道地改口：“好。”
貝奚寧聽到這對話越來越危險，有點坐不住了，又伸手戳樓爵：“不是說還有工作要處理嗎？”
樓爵看看時間，說：“不早了，大家都早點休息吧，有什麽話明天再聊，我還要去處理一點事情。”
其餘人自然不會說什麽，各自回房。
樓爵先帶貝奚寧去看羅姨收拾好的客房，就在樓爵房間斜對面。
介紹完基本生活用品存放的位置，樓爵問貝奚寧：“你是先休息還是去書房坐一會兒？”
貝奚寧想了想，跟樓爵去了書房。
“這裏的書随便看。”樓爵打開電腦，“我要回複幾份文件，有事你直接喊我。”
貝奚寧之前說他有工作不過是随便找的一個借口，沒想到他還真有工作，不過他好像沒有哪天沒工作，看來董事長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貝奚寧挑了本書坐到樓爵對面，沒看兩頁就走神了。
今天發生的幾件事情都讓她有點措手不及。
去參加慈善拍賣會的時候，她根本沒想買東西，只打算捐10萬塊意思一下。
但事情的發展，她完全控制不住。
其實拍回來的東西還好點，她能還給樓爵。但後來的那個吻，是她完全沒想到的。
其實也不能說是沒想到，早在最初答應樓爵簽訂合約的時候，她就想到了兩個人扮演情侶，必定免不了一些親密接觸。但是在她跟樓爵說的時候，也說了配合對方一切需求，這裏面就包括親一下抱一下這種行為。她那時候覺得無所謂，可以當成是拍戲。
但今天真被起哄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其實很介意。
跟樓爵這個人無關，她介意的是這件事情本身，跟不是自己男朋友的男人親密接觸，她不喜歡。
這個雖然為難，但畢竟需要親密接觸的場合其實很少，是自己主觀能夠控制的。
就像今天，要是他們不親，其實也不會怎麽樣。
所以，可以暫時忽略不計。
但還有一件事情，她忽略不了，就是樓爵的家人真的太好了。
貝奚寧也不是沒有見過豪門，在原來的世界，她跟不少豪門接觸過。但樓家人跟那些人完全不一樣，陶書筠和樓穎親切友好，就連樓見雲都像普通人家的丈夫和爸爸，不介意拿自己開玩笑，小細節滿滿都是對家人的維護。
陶書筠說樓見雲“辛苦了”那件事情，其實是在告訴她，樓見雲見她也很緊張，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樣的。
在家裏，他就只是一個疼愛兒女的父親，不是什麽高高在上的董事長。
面對這樣的家長，貝奚寧實在做不到去傷害他們，哪怕是演戲也不行。因為按照樓爵的要求，到最後也不會告訴他們真相，也就是說，那些傷害将永遠存在。
她發現她當初果然高估了自己。
貝奚寧忍不住擡頭看了樓爵一眼。
樓爵工作的時候特別認真，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睛專注地盯着屏幕，雙手放在鍵盤上，時不時敲幾下，手指白皙修長、骨節分明，一看就感覺很有力。
貝奚寧莫名又想到之前在拍賣會的時候，他托着她後腦勺時的力道和溫度。
完全是下意識的，貝奚寧伸手摸了下額頭。
“怎麽了？”樓爵一個無意識擡頭，發現貝奚寧正盯着自己，停下來問道，“需要什麽？”
“沒有。”貝奚寧急忙低下頭，“你忙你的。”
樓爵又盯着她看了幾秒，确定她确實不需要幫忙，這才繼續忙工作。
貝奚寧感覺落在身上的視線移開，才稍稍松了口氣。
其實她和樓爵最初簽訂合約時就說好了，雙方随時都有喊停的權利。
原書中對樓爵的描寫很少，幾次出場都是在幫女主夏清清。雖然是幫忙，但每次都會提出刁鑽條件，說話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書中直接評價他是“亦正亦邪”。
所以，最開始貝奚寧以為樓爵是那種很不好相處的大佬，反複無常、城府極深。她擔心他會為難自己，在他提出假扮情侶時，不敢太過強硬地拒絕，加上對自己的表演能力太過自信，才會答應。當然，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定下了這樣自保的規則。
這一個月兩人雖然接觸不算多，但遇到的事情倒也不少，貝奚寧發現，樓爵其實比她的想象要好很多。
幾乎每次跟他相處，她都感覺不到兩人之間巨大的身份差距，大部分時候都覺得很自在。
如果她現在提出終止合約，樓爵大概并不會如她最初所想那樣，利用自身的權勢地位來報複她。
只是，樓爵替她搞定了謝家和貝家，她就這麽過河拆橋，終止合約，好像有點過分。
貝奚寧糾結地嘆了口氣。
這家人為什麽這麽好，做什麽都不生氣。
不對，樓見雲好像生氣了？但他後來的态度又很好。
那一聲響，到底是針對樓爵工作上的問題，還是感情問題？
還有，樓穎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貝奚寧想不明白，又下意識去看樓爵，剛擡起頭就撞進一雙深邃的眼眸裏。
樓爵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下了手頭的工作，正含笑看着她。
貝奚寧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麽有點臉紅，掩飾性地輕咳一聲：“你工作處理完了？”
“沒有。”樓爵如實道，“但我發現了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想要提醒你一下。”
“什麽危險的事情？”貝奚寧懵懵地望着他。
樓爵嘴角的笑意加深：“你手上拿的，是姐姐最喜歡的書。有一回姐夫弄壞了她的書，被罰睡了一個月書房。”
貝奚寧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犯難的時候，無意識捏着書角在反複搓揉，紙張都快破了，吓得“嗖”一下就縮回了手。
樓爵見她這樣，樂得笑出聲來。
貝奚寧很快意識到自己被騙了：“你騙我！”
“你看書都不看看名字嗎？”樓爵眼睛裏也盛滿笑意，看着莫名有點寵溺。
貝奚寧想了想，翻到扉頁，看到上面龍飛舞鳳地寫着“樓爵”兩個大字。
貝奚寧：“……你這人怎麽這麽讨厭？看我出糗很開心？”
“所以，為什麽心不在焉？”樓爵收起玩笑，關心地問，“還唉聲嘆氣，是有什麽為難的事情嗎？”
他都聽到了，貝奚寧沉吟一瞬，決定和他談談：“要不，你先工作，等你忙完我們談談？”
樓爵聽出她話裏的糾結和遲疑，将筆記本合上：“這些工作不急，你先說。”
貝奚寧還沒想好要怎麽說，但樓爵已經放下了工作，她也不好再扭扭捏捏，斟酌了一下語氣，說：“今天叔叔是不是罵你了？”
“跟你無關。”樓爵下意識解釋。
“那就是真的罵了？是因為今晚拍賣會的事情嗎？”貝奚寧說不出自己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嘀咕道，“後來表現那麽溫和，我還以為沒有生氣……”
樓見雲對今晚的事情生氣，讓她更加猶豫了。
好像有機會完成任務？
樓爵聽着這話，感覺不大對勁：“你希望他生氣？”
“你這不是廢話嗎！”貝奚寧不自覺睜大眼睛，“我們假扮情侶，不就是為了讓他們生氣？”
樓爵這才陡然反應過來。
他竟然忘記了這件事情！
樓爵一瞬間臉色都微微變了。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忘記這麽重要的事情。
“你怎麽了？”貝奚寧察覺到他表情不大對。
樓爵搖搖頭：“沒有，我只是看你好像有負擔……”
“我确實有點負擔。”貝奚寧幹脆直白地說，“我發現，你父母家人都太好了，我實在不忍心對他們惡語相向，不忍心去傷害他們。而且，我做的事情，好像也沒引起他們的反感。所以……”
“所以怎樣？”樓爵抓起桌上一支筆，在指尖旋轉。
“我在想我們是不是該終止合約。”貝奚寧覺得很抱歉，“但是，你幫了我很多忙，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償還。要不，你提個別的條件？”
樓爵指尖的筆轉得飛快，臉上表情倒是很平靜：“原來是這事。”
他說完這句就沒了下句，貝奚寧有點緊張：“這可是大事，你……有什麽想法？”
“那你之前在面對謝墨的時候，怎麽能做那麽多事？”樓爵沒有回答，反而問了個奇怪的問題，“是因為讨厭他嗎？”
貝奚寧：？？？
原主做的那些，可都是為了讨好謝墨，只不過她沒用對方法。
現在要去否認她的心意，貝奚寧覺得沒什麽必要。
她剛要回答，樓爵卻又突然搶着說了一句：“這就說明，你有實力。”
有實力？
這種事情，用有實力來形容，為什麽感覺怪怪的？
“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樓爵很少打斷別人說話，這次卻沒有等貝奚寧說完，“但是你想過沒有，我們這時候‘分手’，我爸媽會怎樣？”
“會怎樣？”貝奚寧已經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我之前拒絕他們給我介紹相親對象，用的都是我是不婚族不想談戀愛這個借口。”樓爵已經冷靜下來了，格外順暢，“現在這個借口已經不能用了。”
貝奚寧傻了。
的确，樓爵之前一直不談戀愛，所以說不婚族不想談戀愛都說得過去。
現在有了“女朋友”又“分手”之後，再說自己不婚族，就沒有說服力了。
“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不必再故意惹他們讨厭，正常相處就好。”樓爵“刷”一下将指尖的筆收進掌心，“再假扮一段時間我的女朋友，等我忙完手上的項目，我會好好跟父母談一談。”
這樣貝奚寧壓力倒是會小一點，她還在思索有沒有別的問題。
“當然，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樓爵微笑着道，“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肯定成全你，幫你說清楚。”
“那大概是不可能的。”貝奚寧本來還有點顧慮，聽到這話反而想開了，“倒是你，想嫁給你的人那麽多，沒準明天就遇到一個心動的，然後你就改變了主意。”
“你說的很對。”樓爵點頭，笑了。
貝奚寧放下了心裏的負擔，心情瞬間也好起來：“那你工作吧，我出去一下。”
樓爵看着她的背影，繃緊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長長吐出一口氣。
沒多久貝奚寧又回來了，看到樓爵還坐着沒動，問了句：“你怎麽還不工作？都這麽晚了。”
樓爵這才打開電腦：“拿了什麽東西？”
“這個還給你。”貝奚寧遞給他一個錦盒。
樓爵打開一看，微微挑眉。
盒子裏是今晚拍下的手镯。
“我不能收你這麽貴的東西。”貝奚寧說，“這镯子我看過，不是很特別，能找到同款，我會去買個同款來戴，不讓你露餡。”
“考慮得真周到。”樓爵笑了笑，将盒子收下，“行。”
“那你好好工作，早點休息。”貝奚寧滿意地走出去。
樓爵估摸着她已經睡下了才從書房出來，客房的燈果然已經關了，周圍靜悄悄的。
樓爵走到一樓，從吧臺櫃找出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裏喝酒……”樓穎從卧室出來，看到他吓了一跳，“你是心情不好，還是表演心情不好？”
“我又不是表演系畢業。”樓爵喝了口酒，“你又幹什麽？”
“去給漢堡弄點奶喝，羅姨說他晚飯沒怎麽吃。”樓穎晃了晃手裏的奶瓶，“你這樣子，怎麽看着像失戀了？”
“我都沒，咳……”樓爵又喝了口，“問你個問題。”
“什麽？”樓穎進了廚房。
樓爵跟進去：“你當初追姐夫……”
“閉嘴。”樓穎兇巴巴地說，“是他追我。”
樓爵：“……你當我失憶了？”
“想問我怎麽追媳婦？”樓穎泡好奶粉，直接朝兒童房走去，“就不告訴你。”
“下個月的分紅，是不是不想要了？”樓爵在後面問。
“多大的人了，還只會用零花錢威脅人。”樓穎搖搖頭，“你這樣，一輩子也別想追到媳婦。”
樓爵：“……”
他看着房門關上，表情忽然一頓。
一輩子也別想追到媳婦？
她知道了？
樓爵低頭看着杯中的酒，半晌展開一個笑顏，摸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響了好幾聲才接通，韓祯不耐煩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大哥，這麽晚打電話，有急事嗎？”
“沒有。”樓爵看看腕表，“這才一點就睡了？你不是向來最能玩？”
“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韓祯是從睡夢中醒過來的，聲音慵懶中還帶着炫耀，“一看就是沒老婆抱的單身狗，有老婆的人誰會睡那麽晚……”
樓爵幹脆利落地挂了電話。
幾秒後，手機振動，韓祯發了消息過來。
【惱羞成怒了？】
【那也改變不了你是單身狗的事實。】
【請問單身狗大晚上打電話到底有什麽事？】
樓爵微笑着單手打字。
【本來有個問題想請教你，後來想了想，就你那水平，可能會讓我走歪路，還是算了。】
韓祯：【活該你孤獨終老！】
樓爵：【對不起，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樓爵不再看手機，将酒杯放在吧臺上，漱了口才走到兒童房敲了敲門。
“進來。”樓穎知道這時候只有一個人還沒睡，直接道。
樓爵推開門，沒進去：“明天借你兒子用用。”
“滾！”樓穎看都懶得看他，“我兒子不是你們的工具人。”
“小舅舅！”漢堡本來半夢半醒，正閉着眼睛喝奶，聽到樓爵的聲音，用力睜開眼睛，看到果然是他，頓時開心起來，朝樓爵伸出手要抱抱。
“舅舅明天陪你玩。”樓爵哄道，“你快喝奶睡覺。”
“現在就要！”漢堡說着要往床下跳，樓穎忙攔着他，漢堡就在床上蹦。
樓爵這才脫了外套，走過去将他抱起來：“明天舅舅帶你去游樂場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漢堡開心死了，抱着他使勁蹭。
“叫上小舅媽一起。”樓爵又說。
“小舅媽終于來看我了嗎！”漢堡更開心了，“我還以為她忘記我了！”
“怎麽可能。”樓爵笑道，“以後每周都叫小舅媽過來陪你玩。”
“你們終于要結婚了嗎？”漢堡語出驚人，“那可不可以請我當花童？我有經驗！”
樓爵：“……”
“看起來某些人還比不上漢堡。”樓穎鄙視地看了樓爵一眼，哄着兒子繼續喝奶，“寶貝多喝點，快點長高高，說不定還能幫幫你小舅舅。”
“小舅舅怎麽啦？”漢堡擡頭問道，大眼睛關切地眨巴眨巴。
“當着漢堡的面，你好好說話。”樓爵不想理樓穎，将奶瓶塞回漢堡嘴裏，“小舅舅很好。”
“你好意思？”樓穎摸摸兒子的小腦袋，感嘆道，“寶啊，咱家現在只有你一個單純寶寶了，你還是慢點長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