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二合一)
病房內的倆人極盡纏.綿時,沒地兒可去的劉川正在嘤嘤嘤地吃狗糧——啊啊啊這哪裏是玻璃渣嘛,分明是大把大把的糖,甜得他要得糖尿病啦。
過了不知多久,沈熹才暈暈乎乎地踩着棉花糖飄到地面,他猛然記起此刻還是在醫院,臉上身上都是遲來的燙意,想要推開封宸又不舍得,只好睜開眼窘迫地看着封宸,和他示意外面還有人。
封宸一見到沈熹這樣就想逗他,沒松,反而頑劣地繼續咬着他的唇角,含混不清說:“你這是在教我眼神開車?”
沈熹起初沒聽懂,一雙倏然大睜的眼不解地微微擡起,氤.氲着一層清澈懵懂的薄霧。
啧,這麽軟的小朋友誰能抵擋得住。
封少爺情難自禁,膽子也愈發大了起來,本來扣着沈熹後頸的手不動聲色地下移,覆上沈熹的腰,不輕不重地捏了下。
酥.麻驟起的顫.栗在沈熹心尖上瞬間激起了一池漣漪,他整個人驀地一顫,幾乎是下意識微側過身,想要避開這股無法克.制的電流,但他後面是輪椅身前是封宸,怎麽躲都像是投懷送抱。
封宸低低地笑了起來,将越慌越不得章法的小結巴按住,半真半假地逗他:“你再動,一會兒就真開車了。”
他說着微彎下腰,将沈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借着能耍流氓就多耍一會兒的時機平複心裏無法纾解的情谷欠。
沈熹耳畔是封宸和他一樣劇烈的心跳,此時才迷迷糊糊地覺出封宸口中的開車是什麽意思,這下好了,徹底羞成了人形暖寶寶。
他不争氣地閉了閉眼,一直小心翼翼攥着封宸衣角的指尖輕輕松開,很小心很小心地摸摸封宸受傷的手,輕聲說:“太、太晚了,你該睡了。”
封少爺臉色一僵。
睡?睡什麽睡?只能抱不能吃還不夠折磨人嗎?還非要他蓋着棉被純聊天!太特麽的考驗他道德底線了。
封宸幽幽地靠着沈熹肩膀,和他換位置重新坐回輪椅,長嘆聲氣:“小朋友,你是不是以為我屬唐僧的?”
沈熹茫然:“嗯?”
“有你在這,我要還能睡得着,不是唐僧就是柳下惠。”本質是狼不是人的封少爺一把勾住沈熹,頑劣地輕咬着他耳朵,厮.磨碾轉,直到成功地看到小朋友又羞得滿臉通紅,這才放過他,坐着輪椅往外“走”,“我們回去。”
Advertisement
沈熹一愣,下意識就要扶封宸,在看到封宸似乎已經把電動輪椅用得很娴熟時,又默默收回,緊緊跟在封宸旁邊,語氣擔憂:“不、不再檢查嗎?”
封宸瞥眼體驗感極差的病房一日游,果斷拒絕:“不用。”
之前是因為怕沈熹擔心才故意隐瞞在這住下的,既然小朋友都已經知道,傻子才繼續住醫院,浪費這大好的可以借照顧之名行調.戲之實的機會。
後半夜的醫院安靜許多,長廊空曠,偶有幾聲輕微的鼾聲和腳步聲響起,有陪護家屬大概是沒地方睡,只能在外面支着馬紮和衣而眠,昏沉的光照在他們蜷縮的背影,每人臉上都是被生活重壓的倦色。
沈熹怔怔看了幾眼,無聲收回,一雙斂去澀意後的眼睛很輕地閉了下,轉而繼續眨也不眨地緊緊跟着封宸。
之前送封宸來的工作人員都已經離開,只留了個實習生在這,見封宸要走,慌了,趕緊兒打電話和領導彙報。
不到一分鐘,封宸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封宸面無表情地支着頭,聽對面所謂的位高權重的重要領導東拉西扯,從“絕對嚴查此事”到“相關人員已撤職”,中心意思就一個,希望封宸就此打住,別再拿此事給雙方找不痛快。
封宸輕輕一挑眉,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直接挂斷電話,眼底挂着一抹玩味兒的冷笑——聽說這節目還打算辦第二屆?啧,不知道到時候連贊助商都拉不來的他們,還能不能辦得下去。
封少爺人狠話少錢多,明人不花暗錢,就是要借着攪渾第二屆的舉動,讓沒點兒職業素養的節目組吃個教訓。
沈熹剛才只顧着擔心封宸,把陪他一起來的劉川忘了個一幹二淨,此刻要走了突然記起還少了一個人,忙四處尋找,這才在一群陪護家屬中找到呼呼大睡的劉川。
劉川吃狗糧吃困了,不知道從哪兒搞了個小馬紮,正坐在馬紮上靠着牆仰着頭,睡得呼嚕呼嚕香,而且不知道做了什麽美夢,口水都快淹了一地。
沈熹一臉自責,忙輕輕推推劉川,小聲喊他:“川、川仔,醒醒。”
一睡覺就成死豬的劉川對沈熹的叫醒服務毫無反應,直到封宸吐出一句話:“地上有錢。”
“錢?錢?!哪兒來的錢?!”劉川一個彈跳就從馬紮上蹦了起來,瞪着一雙睡意惺忪的小眼睛,低頭弓背開始仔仔細細地沿着地面往前找,結果沒走兩步,一擡頭,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封宸,“哇”一聲爆哭,“宸哥,宸哥,你怎麽了啊!怎麽還坐上輪椅了啊!菩薩怎麽收了我五千塊錢不辦事兒啊!”
封宸嫌棄地掏出包紙巾給他:“沒死沒殘,四肢健全,不用哭了。”
劉川大喜,立刻止住哭聲,喜笑顏開地沖沈熹擠擠眼睛:“我就和熹神說了嘛,你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兒的,再加上有我本人的神符加持,絕對能保你一輩子都活蹦亂跳,呃,那什麽——”
劉川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一邊跟着封宸他們出去,一邊摸出手機點開微信,忍着肉痛轉給了封宸五千塊錢:“宸哥,我答應了菩薩,只要你沒事兒,這錢就還給你。”
封宸和沈熹對視一眼,皆是有點兒詫異——能讓鐵公雞劉川個吐出到手的錢,确定這孩子今兒晚上沒被摔到腦子?
沒等封宸開口,劉川拍拍胸脯,正色道:“我不能在菩薩面前失了信譽,以後求她辦事兒的地方多着呢。”
沈熹:“......”
封宸:“......”
好有道理,讓人都不忍心送他去做個腦部CT檢查下腦子了。
封宸收下五千塊錢,又直接轉給沈熹,見沈熹一臉不解地看着他,輕輕一揚唇,慢悠悠開口:“我現在是行動不便的傷患人士,還麻煩熹神到學校後好好照顧我。”
他嗓音壓得很低,尤其是那兩個被刻意加重的“好”字,在透過後半夜寒涼的空氣傳入沈熹耳中時,卻多了撩.人的溫.熱。
沈熹耳朵再次不受控地紅了。
此時的沈熹,完全就是乖乖将自己送入狼口的純潔小羔羊,對照顧內容還一無所知。
外面的黑夜已經逐漸散去,天光将亮,破曉的朝陽在雲霧中半遮半掩,預示着今天将是一個豔陽天。
劉川戰戰兢兢地開着封宸跑車,頭上直冒虛汗:“宸哥,你确定你給你的車上保險了吧?我真摔着碰着了不需要我賠吧?我今年才二十,把我菊花賣了估計也買不起你一個方向盤。”
封宸舒舒服服地枕着沈熹的腿,調侃他:“就一帕薩特,不值得上保險,你随意。”
劉川哭了:“哥你欺負我傻是嗎?!你這明明是輝騰!”
封宸調侃失敗,索性閉眼裝睡,本來就不安分的頭靠近沈熹腰腹,似有若無地輕輕蹭着。
沈熹僵着身子不敢亂動,感覺此刻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全就是皇帝的新裝,他以為自己穿了,但實際上在封宸的撩撥下,完全透明。
封宸無聲壓下嘴角的笑,微眯着眸,牙齒輕輕Yao住沈熹的襯衫衣角,一點一點地往外拽,見沈熹也不知道是沒察覺還是在縱容他,愈發大膽,将一側衣擺全部咬出後,在沈熹腰腹上輕輕wen了下。
沈熹整個人倏地一顫,耳朵連帶着臉“唰”一下全燙了起來,冷白色的皮膚此刻仿佛成了上好的暖玉,在外面逐漸亮起的晨曦中,悄然染了一層薄薄的水粉。
封宸見好就收,溫.柔地将唇貼着小朋友平坦緊致的腰腹,繼續裝睡。
罪魁禍首總是這般無賴又無辜的樣子,教人拿他沒法,沈熹只好繼續僵着身子,一雙眼睛無措地也跟着閉上,默默休息。
抵達江大後,一夜未睡的幾個人都困了,吃完飯回宿舍,封宸戀戀不舍地松開沈熹,上了自己床,沒過一會兒,清淺的呼吸就将兩個隔着床圍相視一笑的人送入夢鄉,溫.柔地在空氣中糾.纏,再無聲無息鑽入彼此的夢。
一覺睡醒,封宸手機上全是佟謙的未接來電。
“卧槽小宸你再不接電話我就要硬闖你們宿舍了。”佟謙長舒一口氣,大呼小叫,“你現在能走路嗎?能走路就來樓下接我,你們這宿管阿姨眼神不好,非說沒見過我這麽老的大學生,不肯讓我進。”
封宸趿拉着拖鞋,邊接電話邊坐着輪椅往外“走”,路過沈熹床鋪時,勾着他的頭印下一個吻,這才在小朋友羞得害臊的目光裏拉開門,毫不留情地朝佟謙潑盆冷水:“你三十了還想冒充大學生,我看是你眼神不好。”
佟謙哼哼唧唧反駁:“我天天跳舞健身喝牛奶保養自己,哪裏像三十啦?!”
封宸懶得戳穿佟謙所謂的巡視練舞廳就等于跳舞、買了健身卡就等于健身、喝旺仔和奶茶就等于喝牛奶的真相,按下電梯,剛到一層就看到了被宿管阿姨畫個圈圈勒令不準動的佟謙。
“小宸!救我!”江大宿舍管理嚴格,阿姨們個個都是火眼金睛,沒事兒就喜歡拿着學生管理名冊拿真人和照片對照,久而久之誰誰誰是哪個宿舍的她們摸的門兒清,要來一個生面孔還試圖編造一個宿舍門牌號混進去,啧,恭喜這位選手,直接收獲VIP大禮包。
佟謙現在就在他的專屬大禮包——“全景露天敞篷超跑”的小板凳——外加阿姨們的親切眼神慰問中苦逼兮兮地蹲“監獄”。
見有人來“探監”,阿姨們這才将信将疑地放佟謙出來,訓斥道:“找人就說找人,幹嘛冒充我們的孩子,最近老有人丢東西,誰知道你是不是小偷啊。”
佟謙穿着自己價值數十萬的高定西裝被當小偷,嗚嗚嗚,他好委屈。
封宸忍住笑,左手拿筆在“外來人員登記表”上歪歪扭扭簽下自己大名,這才和阿姨們道聲歉,帶着佟謙回宿舍:“你來幹什麽?”
“我來給我搖錢樹澆點聖水轉轉運。”佟謙拿一瓶裝滿神仙水的噴壺朝封宸“呲呲”噴了兩下,捶胸頓足地看着他包紮嚴實的手,心痛得仿佛看到大把鈔票從他口袋裏天女散花,“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突然發生故障了?你腿還ok嗎?”
封宸眼疾手快躲開,瞥他一眼:“你問我,我問誰。”
“問問,你出事兒的那塊地板?”佟謙說完自己就被冷到了,忙拍拍胳膊,抖落一身雞皮疙瘩。
封宸推開宿舍門,自己坐着輪椅一擡下巴,示意佟謙自便。
佟謙拉了把椅子坐下,見宿舍裏還有一個長相極其好看的男生,開玩笑道:“你小子選宿舍時是不是按照顏值選的?”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嘿嘿,你怎麽知道,我們宿舍全都是大帥哥。”
厚顏無恥強行把自己歸入帥哥之列的正是剛睡醒的劉川,他坐在被窩裏伸了個懶腰,一手撓頭一手揉眼睛,說話的功夫還在不停打哈欠,除了能看出他有幸和帥哥同宿舍,着實沒發現他本人哪裏和帥字沾邊。
“卧槽,剛才的話當我沒說。”佟謙怕這位仁兄的哈欠傳染給自己,忙站起身,換到對面馬德的椅子上坐下。
封宸接過沈熹遞給他的一杯溫水,喝了口,瞥眼佟謙:“找我什麽事兒?”
佟謙相當自覺地從牆角的礦泉水箱裏拿出一瓶礦泉水,咕嚕嚕喝了小半瓶,一抹嘴嘆聲氣:“還能有什麽事兒,來探望你呗,看你什麽時候能恢複。”
他指指封宸的腿,見他臉上淡定如常,稍松了口氣:“腿還好吧?手怎麽樣?多久能好?”
封宸活動了下手腕:“恢複順利的話,一個多月。”
兩個月後正是今年WDC大賽,聽封宸這意思,似乎是要打算參加,佟謙立刻變了臉色,追問道:“你要參加?!”
封宸點點頭。
“卧槽祖宗,你可千萬別逞強,比賽明年再參加也來得及。”一到正事兒佟謙秒變嚴肅,再無往日嘻嘻哈哈,正色起來,“傷沒養好你就想高強度訓練,你真以為你是鐵打的身體小強的恢複體質?!別鬧了,萬一傷到根基像我這樣跳不成舞被迫退役,有你哭的時候。”
沈熹不由蹙了下眉,下意識站到封宸身後,雖未說話,但眼底分明蒙着一層揮之不去的擔心。
封宸正想說自己還年輕,本來就恢複得快,一擡頭,看到小朋友一臉擔憂的眼神,心裏一軟,退了一步:“到時候再說,說不定我一個月就恢複好了。”
“這事兒聽我的,沒商量餘地。”佟謙語氣态度是從未有過的堅決。
開什麽玩笑!封宸可是他的搖錢樹!是他認為未來十年絕對無人能超越的頂尖大神!他怎麽敢冒風險讓封宸帶傷參加比賽自斷前程!
封宸:“......”
封少爺心裏苦,今年拿不到世界冠軍就要回家繼承家産,他也不想這麽拼好麽?!可他更不想天天和一群沒溫度的數字報表打交道。
但即使再不情願,封宸也不得不承認佟謙說的都是實話——也許他能仗着自己年輕肆意揮霍,但從小到大練舞受過的這麽多傷,他真能保證哪一天不會變本加厲報複回來,讓他落到佟謙的下場嗎?
起碼這次,醫生已經再三叮囑他一定要好好休息,切不可沒好之前就恢複訓練。
沈熹彎下腰,很輕很輕地拽了拽封宸衣角,擡眸看着他,輕搖了下頭。
封少爺誰的話都可以不聽,但老婆的話就是聖旨,封宸此刻真想吻着沈熹讨點便宜作為他答應的交換要求,但礙于小朋友臉皮薄,封宸不敢放.肆,只好暫時壓下心底的小惡魔,沖佟謙一掀眼皮,模棱兩可地“嗯”了一聲。
佟謙本來還想追着封宸讓他下一保證書,不知怎的,這會兒突然意識到似乎從他進門開始,封宸和那個長相極為俊秀的男生就再沒分開過,尤其是封宸那雙眼,恨不得一直黏人家身上。
聯想到封宸A到近乎能讓直男心動的氣場和性取向,佟謙恍然大悟。
“小宸,哥就不影響你休息了,你好好在宿舍照顧自己。”佟謙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人之前,猥瑣地朝封宸擠擠眼睛,“你這次比賽的獎杯還要嗎?要不讓你舍友來咱舞團幫你取一下?我車就在樓下,很快。”
封宸眼睛倏地一眯,知道佟謙個八卦男這是想套他家小朋友話,冷聲拒絕:“不用。”
佟謙遺憾地聳聳肩:“行,那我就還幫你收着,啧啧啧,同樣一個比賽,魏騰拿了冠軍寶貝兒得不得了,獎杯誰都不讓碰,專門買了個水晶櫃供着,哪像你,從來不關心獎杯長啥樣。”
封宸懶洋洋地“嗯”了一聲,聽到佟謙後半句話,臉上的表情有點兒一言難盡:“一個小破冠軍,值得這麽稀罕?”
佟謙嘆聲氣看眼不知人間疾苦的封少爺——不是他說,封宸這永遠都只把世界級別的重要賽事才看進眼裏的毛病能不能收斂一下?!這種比賽怎麽啦,吸粉的能力可比世界大賽強多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冠軍都來得這麽容易。”佟謙酸不溜丢用一句話表達了外人對封宸的印象,又頗為同情地說,“光我所知道的,你和魏騰一起參加過的大大小小的比賽他可沒贏過一次,哦,對了,他今年又報名WDC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沖進前十。”
封宸不置可否,面無表情地拿眼皮瞥了眼對他的勤奮總是熟視無睹的無知人類,直接下了逐客令。
佟商人一走,電燈泡劉川也非常自覺地抱着電腦去樓道曬太陽打游戲,把甜蜜的二人空間留給封宸和沈熹。
宿舍裏即刻安靜下來,陽光透過冒出嫩芽的枝葉照進地板,映出封宸微微彎起的狡黠的眼睛,以及,沈熹突然間就變得無措的背影。
明明倆人什麽都還沒做,氣氛已經變得極其暧.mei。
封宸強忍到現在的狼爪子終于蠢蠢Yu動地露出一角,一把拉過背對着他的沈熹,将他抵在椅子上,沒上來就強吻,而是頗有耐心地先挑.逗小朋友:“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想我?”
沈熹耳朵悄然紅了,睫毛輕顫,很小幅度地點點頭。
封宸眼底的笑即刻深了幾分,掰過臉皮忒薄的小朋友下巴,湊近他紅透的耳垂,輕含厮.磨:“我的床鋪都是你整理的?”
一個多月沒回宿舍,但封宸的床鋪卻遠比他在的時候要幹淨很多,而他在躺上去時就聞到了一股很淡的洗衣液香,還有陽光的味道,一看就是經常有人幫他曬床褥。
沈熹對封宸的挑.逗一向毫無招架之力,此刻被他這般逗.弄,心.神和理智全線失守,不自覺閉上眼,暈暈乎乎地“嗯”了一聲,嗓音帶着自己都未察覺的微.啞。
封宸壓下眼底驟然幽.深的Yu望,親吻上沈熹的唇,在溫柔的追逐中低聲誘他:“一會兒陪我洗澡,嗯?”
沈熹下意識張開嘴,乖乖由封宸索取,迷迷糊糊地正要點頭,突然反應過來封宸說了什麽,倏然睜眸,窘迫地看着封宸。
封宸套路失敗,一揚眉,不動聲色地加深這個吻,許久,才松開沈熹,可憐兮兮地嘆聲氣:“你之前答應我了,要好好照顧我。”
沈熹腦子瞬間全亂了,一看到封宸這般溫順又無辜的眼睛,所有理智都成了解不開的毛線團,在他腦海裏瘋狂攪亂,他不争氣地避開封宸視線,嘴唇抿了又抿,才輕輕“嗯”了一聲。
外人面前又冷又A的封少爺實際上是個撒嬌包,動不動就賣可憐占小結巴便宜,此刻心機得逞,無聲一揚唇,掰過沈熹下巴重新蹭了上去,輕抵着沈熹額頭,和他開玩笑:“你說你有病,是因為太想我得了相思病嗎?”
沈熹身子猛地一僵,擡起眼,怔怔地看着封宸,許久,深呼吸用力閉了下眼,指指自己的頭,一字一頓地說:“這裏,曾經住着,另外一個人。”
封宸眼底的笑愣了一瞬,卻也只有一瞬,他幾乎是立刻拉住要逃離的沈熹,将因為害怕他不接受而身子不自覺發抖的小朋友深深攬入懷中,吻上他額頭,虔誠而鄭重地說:“以後有我了。”
封宸知道,只有經歷過重大心理創傷的人才可能分裂出另外一種人格,他無法想象沈熹曾經經歷過怎樣痛苦煎熬的過去,可他不想再揭開小朋友好不容易愈合的傷疤。
“別怕。”封宸極其溫.柔地覆上沈熹顫..栗的睫毛,低下頭,在他的嘴角印下一個接一個延.綿的吻。
蒼白如語言,在濃郁厚重的愛面前永遠不能描述出其一二,但動作,卻可以。
沈熹緊閉的雙眸無聲湧上了一層水霧——這場漫長的理智和情感的拉鋸戰中,沈熹曾經無數次懷疑自己有什麽資格配得上封宸,可就是封宸,這個外人眼中永遠驕矜尊貴的男生,卻甘願為他低到塵埃,把一顆真心霸道而溫.柔地捧到他眼前,對他說,“別怕,有我。”
沈熹用力逼回喉嚨裏的澀意,小心翼翼地拽着封宸衣角,在心底無聲回應:你也別怕,我已經有能力了,以後,我也能夠保護你。
旖.旎的追逐伴着窗外暮色漸沉的落日,在地板上刻出久久相擁的身影,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驟然響起的電話将倆人打斷。
“嗚嗚嗚宸哥,大事不好了!”郝俊抽抽噎噎的嗓音從聽筒裏傳來,封宸調低耳機音量,正要提醒郝俊自己還沒死他不用着急哭喪,就聽到郝俊帶着哭腔的聲音,“七水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給文文澆水的“InX”“車時佚”“夜栩Y”和等待布丁的小可愛們,隔空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