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标記
陸曜似乎已經預料到這一幕,伸手扶住了紀矜的手臂。
紀矜在酒店裏只穿了一件短袖睡衣,微涼的手臂落在陸曜發熱的手中,燙得他下意識的回撤,卻被陸曜扯住。
“進來吧。”紀矜動了動手腕,把自己的手臂從陸曜手中撤回來。
陸曜飛快地擠進了房間,順手把門帶好。
紀矜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紀星星,看小寶貝睡得正熟,才放心讓陸曜進到房間深處。
“坐吧。”紀矜坐到了柔軟的沙發上,随意的翹着二郎腿,露出一只白玉一樣的腳。
陸曜望着紀矜坐着的姿勢看直了眼,緩了緩才坐到旁邊的位置。房間裏信息素的味道淡到幾乎沒有,梅子酒的味道瘋狂的攻城略地,沒有多久整個房間都彌漫着一股淡淡的梅子酒味道。
确實是易感期快要到了,紀矜感覺信息素的味道大股大股的往他的鼻腔裏灌,仿佛在勾引着他。
“哥哥。”陸曜的聲音沙啞,“你還欠着我東西呢,明明答應我的。”
“這可不怪我。”紀矜被嗆得咳嗽了一聲,直接靠在沙發上。梅子酒信息素對他雖然沒有敵意,也不存在壓制感,但是他畢竟是個Omega,身體還是會有感覺的。“聯盟規定的不能挑戰,我也沒有辦法。”
他是說過如果solo秀陸曜贏了他,他就陪陸曜度過易感期,但是聯盟不許他們比賽,這個打賭也就無效了。
“那怎麽辦,紀星星總歸是我找回來的。”陸曜挑了挑眉,“哥哥總不能反悔吧。”
這一口一個哥哥叫得紀矜心口發酥。
其實四年前陸曜剛入IKW的時候一直是叫他前輩,不知道後來怎麽改口叫的哥哥。以前的時候最多覺得這孩子還小,叫什麽都無所謂,現在總感覺這句哥哥怎麽喊怎麽色/情。
“那咱們私下比一局。”紀矜随意地說道:“你應該帶電腦了吧。”
“帶了。”陸曜回答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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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紀星星睡着,紀矜抱着電腦就和陸曜去了他的房間。
陸曜的房間就在隔壁,酒店的房間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房間裏信息素的味道略微有些濃郁。
陸曜進房間之後随手拿出中和劑噴了幾下,屋裏的味道才散去了一些。
傳奇再現的職業認證號有上線提示,兩個人都拿出了平時練習的小號。紀矜的小號叫舞法天女給你小心心,陸曜的小號叫做磚頭男。
磚頭男?紀矜看了一眼沒忍住笑出聲來。原來陸曜還知道粉絲都叫他磚頭男。
陸曜不知道紀矜到底在笑什麽,好奇地看了一眼紀矜。
兩個人一起進入游戲,直接加好友開了房間。為了公平起見,兩個人背對背,都帶了耳機。其實像他們兩個這個段位的人是絕對不可能作弊的,背對背也是怕不小心看到對方的視野。
選英雄環節,紀矜選的戰士神鋒。神鋒血厚能抗能打,适合近戰和solo。一般來說其實打野更适合帶節奏攢經濟,沒有經濟碾壓打野其實沒有那麽秀,反而是戰士才更适合pk。
選擇戰士出來,更顯示紀矜對這場比賽的認真。畢竟輸掉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輸掉,一個Omega陪一個Alpha度過易感期,想也知道不可能單純的蓋被子聊天。
陸曜這邊選擇的則是射手風歌。風歌是現階段比較強勢的射手,這個英雄很難得的具有多段位移,還能免疫一些控制技能,就是基礎傷害偏低,需要秀操作。
不過職業選手裏誰的操作不是頂尖?這樣的英雄在職業選手手中秀到飛起。
不過紀矜猜測陸曜選這個英雄的原因是——射手方便攻擊防禦塔。
風歌這個射手對防禦塔有額外的傷害,再加上位移多,可以讓攻擊範圍小的打野和戰士根本摸不到。
有意思。紀矜嘴角微勾,在選英雄上都計較這麽多細節,看來是真的想贏。
游戲開始,紀矜選擇的神鋒率先出塔補兵線,陸曜的風歌遠程消耗紀矜。兩個人誰都不碰誰,只是互相試探。射手相對來說更加脆弱,所以前期陸曜肯定輕易不出塔。
戰士血厚,但是技能範圍實在是小,所以紀矜前期策略是讓雙方小兵互錘,他補一刀獲得經濟。因為仗着陸曜不敢出來,他的經濟會漸漸高于陸曜,逼迫陸曜不得不出來清理兵線。
沒有經濟與裝備,陸曜就算是操作再秀也秀不出來。
果然,沒了兩隊兵線之後陸曜出了防禦塔開始試探紀矜。兩個人都是頂尖選手,又曾在同一個隊伍,打法和習慣都十分熟悉。即便紀矜離開三年,但是想要輕松勝出也還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雙方互相試探和纏鬥,雖然防禦塔都沒了,但是人頭數量差不多,有來有往,戰鬥互有勝負,只差一個勝利的契機。
紀矜和陸曜再度在小兵周圍發生碰撞,紀矜的神鋒率先出手,一技能沒中,但是回手一刀砍在陸曜的風歌身上,躲過了風歌的技能。
然而就在此時,紀矜感覺心髒猛地一跳,身上酸軟的感覺突然湧上來,讓他失神了一秒。
就在那一瞬間,陸曜立刻抓住機會滅掉了紀矜的神鋒。這時候已經是後期,複活時間已經超過半分鐘,只剩下一座水晶,紀矜來不及複活。
結局顯而易見,是陸曜贏了。
紀矜卻下意識地捂住心口,剛剛那種心悸的感覺仍然還殘留在他的身上。那是發情期将至的感覺。雖然沒有立刻進入,但是也已經有了預兆。
因為生完紀星星之後一直都在使用抑制劑,其實紀矜的發情期一直都不怎麽準,有的時候甚至發情期過了沒多久還會再來一次。每一次發情期都是一次煎熬,熬盡他所有的精力。
或許他是應該聽取一下醫生的意見,選擇一個合适的……哪怕是一夜情夥伴。
“哥哥在想什麽?”此時陸曜已經關點掉游戲,回過身來望着紀矜。“剛才哥哥怎麽了?是累了嗎?”
作為對手,他能感覺到剛才紀矜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凝滞,肯定是出了什麽問題。但是他确實也想要贏,他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思念着面前的人,恨不得把面前的人揉碎了吞吃入腹。
“沒什麽。”紀矜擡頭,下一秒卻被陸曜撲倒在沙發上。
“哥哥真的沒事嗎?”陸曜的眼神眯起來,看起來眼神有些危險。“難道哥哥是願意陪我,所以故意放水嗎?”
他的語氣是撒嬌的語氣,聲音卻帶着危險的意味。一直沒有得到紀矜的回應,他的呼吸聲漸漸的急促起來。
到現在陸曜其實也不敢相信,他的紀神會答應易感期陪着他。
紀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面前的青年猛地撲過來,他卻一絲想要推開的念頭都沒有。
梅子酒的味道再度俘獲了他,他甚至在自己的意識都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擡頭輕輕嗅了一下陸曜身上的味道。
“哥哥!”陸曜的聲音突然變得更加沙啞,幾乎說不出話來的沙啞。他猛地低頭親吻上紀矜的嘴唇,甜甜的草莓味道像是被什麽東西牽引出來,柔順地彌漫在二人周圍,與清甜的梅子酒融為一體。
正值夏日,兩個人的衣服都十分輕薄,互相都能感覺到對方的身體與熱度。
他大概是被陸曜誘惑了,紀矜望着面前的青年,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這個瘋狂又熱烈的親吻其實并沒有持續多久,陸曜把他整個人都困在懷裏,哪裏都去不了。
“這樣看着我……簡直是在犯規。”陸曜的臉埋在紀矜的頸間,溫熱的呼吸全都噴灑在那裏,弄得紀矜渾身發癢,十分的不自在。
“別鬧。”紀矜實在是拿面前的人沒有辦法。他都同意了易感期陪着陸曜,親吻這種事情似乎完全沒有立場拒絕。
可是不拒絕,恐怕他今晚都回不去自己的房間。
梅子酒的味道更加濃郁,陸曜凝視着他的眼睛都有些發紅。下一瞬,他感覺肩頭一涼,被身上的人輕輕的咬了一口,留下一個紅色的印記。
紀矜作為Omega,又因為電競訓練常年不見光,皮膚白皙,被咬一下就留下一個明顯的紅痕,瘦弱的肩膀讓人甚至有淩虐的欲望。
“這是标記。”陸曜低頭輕吻着紀矜的額頭,“哥哥可要記得……信守承諾。”說完,陸曜放開了懷裏的人,起來的時候伸出手拉紀矜起來。
紀矜略微瞥一眼就能看到陸曜下邊鼓鼓囊囊的一個大包,想不注意到都難。他渾身軟得厲害,勉強扶着沙發才站起來,随手拿了一個筆記本電腦就要走。
然而剛拎起電腦,就差一點摔倒,被陸曜熾熱的懷抱整個摟在懷裏。
“哥哥如果走不動,我可以抱你回去。”陸曜聲音沙啞中帶着無辜,表情也十分無辜,完全掩蓋了他一肚子壞水。
他記得三年前的陸曜還是個單純小可愛,怎麽才過了三年就學壞了?
不過一想到三年前,紀矜就容易想到三年前的那一晚,他的身體對此仍然記憶猶新。
少年人莽撞不知分寸,即便過了這麽長時間,他還會因為那一晚某些人的不知輕重而戰栗。
“哥哥如果不說話……”陸曜在紀矜耳邊低聲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紀矜微怔,他還沒反應過來陸曜到底什麽意思,就被面前的人抱了起來。
不是甜膩得受不了的公主抱,也不是直男用肩扛。
——而是分開兩條腿,直接托着他的大腿抱了起來。紀矜身子不穩,只能被迫勾住陸曜的肩膀和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