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靈]黑暗王座

第9章 兩敗

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熄滅格林希爾心裏的怒火，雖然知道陛下現在不過是用一個人類殼子，本體沒有絲毫損失，但他忍不下去了。

你特麽一個英雄階的騎士居然跑了近半個小時才近過來，你特麽技能是和烏龜學來的麽？光這也一點不可以饒恕也就罷了，你居然還敢親我偉大的陛下。

你怎麽敢！

老子都沒有親過！！！

我不把你……把你……

在止息君主二十幾年的悉心教育下，一沖動出來的格林希爾想了半天，也沒有膽量殺了他破壞陛下設計好的計劃，不過就這樣不能算了。

嗯，人類的後援已經過來，給這個騎士一點教訓，反而可以更加取信人類高層。

那就——

“是你殺了蘇由美？”骨龍懸浮空中，雙翼震動的強風吹的漫天風沙，更有數枚石子被狂風卷起，砸到了騎士身後的倒下的戰士。

騎士沒有動，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任何異動引來對方的注意，反而會陷維恩于險地。

骨龍似乎看到了什麽，突然間化為無數黑煙，漫天缭繞，黑煙之下，一名青年緩緩步出，黑發冰瞳，高鼻深目，有若刀削，緊緊地抿着唇，目光低垂，整個人表現出一種非常獨特的存在感，那是一種隐隐的壓迫，讓人不自覺地放低聲音、謹言慎行，生怕有所冒犯。

死去的女妖只有一枚精致的銀制項鏈剩下，上邊有精致的靈魂寶石，镌刻着她的名字。

青年漆黑的瞳眸凝視着項鏈，徑自走上前去，将其撿起。

你這死女人，就這麽死了真特麽太便宜你了……

羅蘭沒有回答。

“你是羅蘭。”格林希爾冰藍的瞳眸凝視着他，“你知道為此将付的代價嗎？”

“你是冰霜巨龍格林希爾·雷基，止息君主的坐騎。”羅蘭手指按上武器，“你從不會離開你的陛下，他是不是到了？”

……你要不這麽真相，格林在心中咬牙切齒，你這麽來一句我怎麽演為愛而傷為愛而戰的傷心男啊？陛下，陛下你不再瞪我了，我真的錯了……

格林心中寬面條淚，但神情依然默然：“這種肮髒的地方，我絕不會讓陛下踏足，現在，為你的所為付出代價吧。”

優雅詭異的男人伸手自左手掌心，緩緩抽出一把白骨長劍。一柄由白骨碎片和薔薇枝交織而成的細劍，黑色的葉片與藤蔓交織成劍柄，劍身的碎片有序地組成薔薇花的圖案。仿佛一碰就會破碎。

“理由呢？”羅蘭并未應答，“不要說是為了一個女妖，你們和女妖的關系并不好。”

“那只是火線。”格林微笑道，“二十年前，閣下在吾王的國度做了什麽，已經不記得了？”

羅蘭瞳孔猛然一縮。

“想起了？”

格林的細劍化作一條晨曦時天海交界般的白線，剎那間已經刺到那羅蘭的眉宇之間。

格林出手快，對方卻更加離奇，只聽“叮——”的一聲，細劍已經被一道灰影擊在劍脊上，斜斜彈開，灰影回撤，那一把寬大的長劍，修長簡潔，只是劍尖已經斷了一截。

“聽說你當年就是為了這把劍，殺死和你一起來的同伴。”格林冷冷一笑，反手又是一記快劍，那速度，竟然比剛才更快，更狠，“他的屍體還在陛下手中，你敢再去看一眼嗎？”

“不敢。”羅蘭神情中隐隐有哀傷之色，但很快褪下，再度将對方的長劍彈開，但這次，他的長劍幾乎是立刻凝結了冰霜。

“要和我生死決嗎？”羅蘭突然道。

“當然不會。”格林希爾毫不猶豫地回答，那樣陛下會殺了我！

“不過，”格林希爾冷笑道，“我說了，你會付出代價！”

随着他話音落下，背後雙翼猛然一展，漂浮在天空之中，抽出一只骨笛。

羅蘭這次是真的變了顏色：“住手！”

雖然當年只在止息君主的王宮見過一次，但他絕對記得這樣東西。

那是深淵低語。

羅蘭直接沖上去。

深淵低語，亡靈之神——長眠者希枯瑪賜予止息君主的神器，功能只有一個，召喚。

召喚長眠者降臨人間。

寬大的長劍很輕松的攻擊到骨笛，但——

不對，這不是……

但為時已晚，潔白的骨笛銀光閃過，直射眉心。

就是現在，格林舉起骨劍，奇拿漆黑的薔薇花紋路在瞬間變紅，反手一斬，細劍一彎一彈，滑過一個弧度，撩過。速度極慢，但羅蘭的要害，在這個弧度的必經之地。

黑暗之門。

羅蘭神色一凜，長劍驟然發出凄厲的鳴叫，驚天的光明魔力有如實質，鋪天蓋地的聖光沖天而起，然後彙集，化成一支巨大的白色神鳥，迎面撲來，同時四散紛飛的光羽急劇震動，撕裂大氣的音波包裹了格林四面八方的所有空間，讓他無路可退。

“天國序曲————”

一邊被無視的維恩痛苦的閉上眼睛……兩個蠢貨！

轟然一聲巨響。

巨大的煙塵讓維恩無法視物，他的感知現在已經因傷降低，只能等數十秒後，煙塵散去。

羅蘭長劍駐地，直直的站在原地，格林希爾則倒在了數十米開外，一道劍痕自他右劍劃過胸口，如果不是他的要害裏沒有心髒（骨頭架子），此刻可能已經去見長眠者了。

“期待下次見面，聖·羅蘭。”巨大的骨龍張開雙翼，破空而去，順口一個冰息，将飛來支援的一隊獅鹫騎士全數凍成冰塊。

蚊子肉也是肉，他們死的越多，陛下就越安全，哼！

回去一定要格林好看，維恩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等着騎士給自己治療。

但過了十分鐘，騎士還是杵在原地。

維恩無奈，自己從懷裏掏出一瓶極效治療藥水，止住內髒出血。

過了半小時，維恩覺得自己可以動彈了，這才緩緩坐起身體，擡手無力地推了他一下：“你……”

“轟！”騎士整個人倒下去，聽到落地的聲音，維恩伸手檢查了他的傷勢……這種渾身骨骼斷了近一半的傷勢，他是怎麽可以站上這麽久的？

這不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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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反而是您救了我。”灌下另一瓶藥水，騎士蘇醒的很快，不過這很正常。聖騎士那牛B的恢複力是誰打過誰知道，如果不是格林這家夥是從小泡死靈水長大，本身帶有力量帶有極大的侵略性，騎士估計完全恢複也就是洗個臉的事情。

不過現在，置少要一天一夜。

“這裏不安全。”維恩只是低聲說。

“那只龍随時可以回來。”羅蘭支持他的意見。

維恩閉上眼睛，想了想：“這裏是一只風蛇的領地，我幾天之前将它殺死，時間不長，氣息 還在，他的洞口，在右前上的山崖下，距離這只有百米左右。”

“好。”羅蘭積蓄了一點力氣，将維恩一把拉起，抗住他一只手臂。

“我們傷勢差不多。”維恩不願占他便宜，扶住他的腰，兩人相互依靠着向前挪移。

“……抱歉。”

“你沒有對不起我。”維恩淡淡道。

“是我的命令，差點要了你的命。”羅蘭的語調很溫柔，很多年都沒有變過。

“這是你該做的。”維恩實話實說。

“我只是以羅蘭的身份向你道歉。”

維恩終于擡頭看他，對方水色的瞳眸真誠安寧的讓人想……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維恩垂下眼簾：“将軍，你透過我，在看誰？”

“以我的信仰發誓，我沒把你當成任何人。”羅蘭為對方的敏銳苦笑，“雖然我覺得你們真的很像。但你們不是一個人。”

“哦，很像嗎？”維恩微微皺眉，這個身體和他當年僞裝時用的完全不一樣啊。

“他的模樣，我已經記不清了，是行動與性格。”羅蘭定了定神，“只有一樣不像。”

“請不要告訴我，您的事，與我無關。”維恩一點也不想聽從前。

“抱歉。”羅蘭垂下眼簾，他會對我笑，你不會。

“小心，這裏沒有路。”兩名重傷員扯着兩邊的灌木小心的滑下斜坡，但維恩宅男本性在這個身體罷工的時候顯現出來了，失血太多的他無法完全保持平衡，帶刺的灌木紮在掌心時，他反射性的松開，整個人直接倒下去。

羅蘭神色一變，一把他拄他，但他右手的灌木無法支持兩個人重量，直接崩斷，兩個人從斜坡上滾下去，所幸不長，只是兩人傷勢更重了一些。

不無反正也不差這一點了。

當爬到風蛇洞穴中時，兩人已經完全沒有動一根手指的力氣。

“維恩，不能睡。”

“維恩？”

“維恩！”

“快醒醒。”

“閉嘴！”維恩說話時聲音幾乎都冒煙了，他已經很久沒喝水，又失血過多，再開口說話時，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抱歉。”

“換句擡詞，我聽煩了。”維恩覺得這家夥一定是自己的克星。

“抱……堅持一下，過了今晚就沒事了。”

“……”

“維恩，我知道你難受，但你的時間還很長，不能在這裏，你才二十四歲，已經是九階戰士，你的前途很光明，你的聖荊棘騎士團已經被撤銷編制了，回去來我團好嗎？”

“你的團有什麽好。”維恩說完這句，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

“雖然薪金不是最高，訓練強度有點高，但是我這裏的撫恤金最高。”

“……”你妹！

“你別睡，我給你将故事好不好？”

“……”不好！

“你上次不是問我當年的事嗎？”

“……”那不是我問的，是維恩卡索問的！

“我給你說好不好，只要你不睡。”

“……”我沒睡，你閉嘴！

“其實，當年和我一起去的人，也叫維恩，不過第一次遇到他時，他真的蠻狗腿的……”

“……”當年我是有多倒黴，才會一穿越就遇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