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禛情凝黛

第91章 重見天日

“聖旨到！”

閑聊着的大廳裏顯得有些嘈雜，但是外面那有些尖細的嗓音還是清楚的傳進了大廳的每一處角落。頓時，整個大廳安靜了下來。正在和幾個重臣說話的胤禛點點頭向衆人致了歉，一面吩咐人去禀告黛玉，一邊帶着一幹大臣皇親出去接旨。

院子裏，李德全手裏捧着明晃晃的聖旨，他身後還跟着一群太監宮女還有禦前侍衛。太監宮女手裏捧得自然就是康熙的賞賜了。不一會兒，原本在花廳招呼女眷的黛玉也帶着衆人過來了，手裏還抱着一個睡着了的小娃娃，另一個笑呵呵的娃娃則抱在她身後的奶嬷嬷手裏。

衆人跪下聽旨。

李德全看了一眼跪了一院子的衆人，才低頭展開手裏的聖旨，朗聲宣讀，“和碩雍親王第一子，賜名弘晖，封雍親王世子，賜貝勒銜。和碩雍親王第一女，賜名書惠，賜和碩格格號。欽此！”

來不及思考老爺子下這道聖旨是什麽意思，衆人齊呼萬歲。胤禛和黛玉謝過恩，手下康熙禦賜的東西，黛玉上前對李德全笑道：“李谙達，辛苦你走一趟，喝杯茶可好？”李德全謝過道：“如此就多些福晉了。”招呼李德全入內坐了一會，李德全又說了康熙的囑咐要黛玉有空就帶着兩個孩子進宮去看看太後雲雲，然後才起身告辭了。

黛玉再領着一幹诰命福晉回到花廳時衆人的神情也完全不同了。有的是嫉妒有的是羨慕，更多的卻是一種巴結讨好的模樣。一直到知道雍親王福晉深的皇上喜愛，沒想到如今這小世子小格格一生下來就封了爵位，這可是所有的阿哥皇子們從來都沒有的殊榮啊。

招呼完這些女眷，明慧和東哥坐在一邊陪着黛玉閑聊。十福晉抱着四個月大的女兒也坐在一邊陪着。明慧年紀已經不小了，卻沒有自己的孩子，因此也是十分的喜愛小孩子，看着黛玉手裏笑呵呵的娃娃更是心癢難耐，“這個小子怎麽整天都是樂呵呵的啊？”伸出手小心的戳了一下，果然換來了小家夥咯咯的笑聲。黛玉含笑對着小家夥眨眨眼睛道：“這個小家夥還想不愛哭啊，一直就是很愛笑的樣子。”再看看東哥手裏抱着的女娃娃，文文靜靜的也是可愛極了。

十福晉含笑看着兩個小娃娃道：“小阿哥和小格格長得真好，咱們家小丫頭倒像是個醜丫頭了。”黛玉掃了她一眼笑道：“哪有做額娘的這麽說自己娃娃的？小心小丫頭長大了不要你！”十福晉柳眉一樣笑道：“她敢，看我不打斷她的腿！”引來衆人一陣好笑。

東哥安靜的抱着剛剛被康熙賜名書惠的小丫頭逗弄着，眼底一片溫柔。明慧看着她那模樣笑道：“說起來，東哥格格的年紀也是時候指婚了。看格格的容貌，到時候哪還用羨慕四嫂啊，小娃兒定會比這兩個長得好看。”東哥只是淡淡的一笑，心裏卻是泛着淡淡的苦澀，她這樣的身份還有經歷過的那些事情要找一個合适的人家何其困難。還好她早已想通了，就是嫁到草原上去也沒什麽。

黛玉知道東哥的往事，自然不願明慧提起她的傷心事，連忙岔開話題聊起寶寶的的教養問題。九福晉和其他的诰命夫人聊完了也走了過來看着明慧笑道：“八嫂你何必羨慕四嫂，你府上不是也有兩個快要生了嗎？到時候抱到你跟前養着也是一樣的。”明慧淡淡的皺眉道：“這孩子也要看投不投緣，我就喜歡四嫂家裏的這多小寶貝。”說着又動手捏了捏小娃娃的肉手，小娃娃望着她笑的格外的開心。逗得明慧也忘了家裏那一團亂七八糟的糟心事，搖搖他的小手道：“小寶貝，真可愛......”小娃娃扭動着身子抗議着：他才不是小寶貝，他是父王和娘親的孩子，他是小龍娃好不好？

“福晉。”紫茵走到黛玉跟前，在她耳邊低聲道：“賈府的老太太想要求見福晉。”

黛玉挑眉，今天的滿月宴京城幾乎所有的三品以上官員都帶着家眷來了。依照榮官府的爵位還有賈政也是在朝為官的來了的确不奇怪，但是剛剛好像并沒有看到他們。紫茵低聲道：“賈家的人的确來了不過來的晚一些，被安排在外間，所以福晉沒有看見。”其實她沒說的是原本根本就沒打算放他們進來，只是沒想到賈家的人竟然堅持不肯走，在門口磨蹭了好一陣，若不是今天這個日子不宜起什麽不必要的沖突只怕就直接下令将人丢出去了。最後管家将他們放了進來，安排在外間不起眼的位置，而且派人監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黛玉想了想，點點頭道：“既然如此，請他們到裏面的偏廳吧。”紫茵應聲去了。黛玉向衆人告了聲罪，說要帶孩子去休息了，和東哥抱着孩子帶着奶嬷嬷進去了。

賈母等人有些坐立不安的坐在這個不大的小廳裏喝着丫頭送上來的茶水。今天來這一趟，賈母清楚的意識到皇上對雍親王府的恩寵，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站錯了隊了。可惜現在似乎說什麽都有些遲了。原本她是雍親王福晉的親外祖母，憑着這個身份她可以得到不遜于任何一個貴族夫人的禮遇，但是如今，她卻只能和一般的诰命夫人一起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還險些根本就進不了雍親王府。

“福晉到！多羅格格到！”

一群丫頭和嬷嬷簇擁下，黛玉和東哥出現在門口，賈母連忙帶着王夫人上前拜見。

黛玉淺淺的一笑，道：“老太太免禮，請坐吧。”

賓主落座，黛玉結果奶嬷嬷手裏鬧騰個不停地小弘晖，貢獻出自己的一根手指跟他玩，才讓他乖乖的窩在黛玉懷裏。賈母笑道：“恭喜福晉得了小阿哥和小格格。”黛玉微笑道：“多謝老太太吉言。老太太單獨求見，可是有什麽要事？”賈母有些為難的看着她，到底求不還是不求？若是依着賈母的意思她現在無論如何也是不願意得罪黛玉的。但是薛家的財産，沒有那薛寶釵他們賈家竟是提不出來的。這半年多賈家幫着薛家管着生意，原本就是打着收為己有的念頭。卻沒想到這薛寶釵卻是個有心計的沒有她的個人印信，薛家有大部分錢竟然誰都動不得。如今賈家早就是支撐着艱難度日了。這薛家明明有大筆錢卻是能看不能用，怎能不急煞了衆人。

黛玉淡然的看着她們道：“老太太直說便是。”

賈母咬了咬牙，終于還是道：“福晉慈悲，聽說之前我賈家那不成器的孫媳婦得罪了福晉，福晉懲罰她也有大半年了。如今正逢小世子和小格格大喜，不知道可否慈悲饒她一條小命？”黛玉一怔，關于薛寶釵的狀況她還真的是不知道。胤禛不想讓她管這件事她想着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就沒有過問。只不過隐約聽紫蘿他們聊起似乎處境很是不妙。聽着賈母的話，黛玉心中的怒氣卻一點點的積累起來，淡淡地道：“老太太的意思是說我若是不放了那薛寶釵，就是我不慈悲了？”

賈母愣住，一時間也搭不上話來，“這......”她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在別人聽來卻的确有拿話擠兌人的意思。

對着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家發火黛玉也是有些做不出來的，暗暗地吸了一口氣平靜一些了才淡淡道：“我并不知道那薛寶釵在什麽地方。”坐在賈母身邊的王夫人道：“可是那位多羅格格明明說她見過寶丫頭！”黛玉含笑看着東哥，東哥漫不經心的挑眉道：“這位太太想必聽錯了，本格格好像是說在某處見過薛寶釵，可沒有說過她在雍親王府。不知道這位太太到底是聽誰說的呢？”王夫人被她那雙媚眼一看，心中不由得一寒，竊竊的有些不敢說話了。

賈母苦着臉，一臉哀求的看着黛玉道：“福晉，還求你看着老身年事已高的份上，就饒了那寶丫頭一次吧。”黛玉還沒說話，舒月進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黛玉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對着舒月點點頭要她退下，然後才側身問身邊的紫蘿道：“可知道那薛寶釵在哪裏？”紫蘿笑容可掬的答道：“回福晉，好像是在黑牢裏。”

“黑牢？”黛玉挑眉，還真不知道黑牢是幹什麽用的。

紫蘿笑道：“黑牢原本是懲罰咱們發錯的人而設的。從沒有管過外人。這次這個薛寶釵倒是首開先例了。”黑牢的恐怖之處不在于他的嚴峻刑法，而是在于它可以把一個完全正常的人給逼瘋。那裏不會有人和你作伴，白天陰氣森森，晚上伸手不見五指。而且所受的懲罰完全是按照人的心理、你若是愛美，你天天都能看到自己醜的想吐的模樣，就像薛寶釵那樣的，你若是喜熱鬧，一年半載你可以看不到半個人影聽不到半句話，就連一點響動也沒有，而且，就算如他們一半會武功的人在裏面呆上一兩年出來也是難免武功全非，下半生生活在風濕關節痛的痛苦之中。就是殘廢了的也不是沒有。至于薛寶釵那種完全不同武功的人會是什麽模樣，實在是很難說。不過好像聽說給她找了一向不錯的運動，應該也不會太慘吧。

黛玉看着賈母道：“老太太當真想要将薛寶釵接回去？”

賈母一聽似乎有了希望，連忙點頭。黛玉想了想點頭道：“既然如此。紫蘿...你派人通知柳湘蓮，讓賈家的人把薛寶釵接回去吧。”紫蘿雖然不解黛玉為何如此，但還是很利落的去辦去了。賈母大喜，連連道謝，黛玉淺笑不語，派人将他們送了出去。東哥不解的看着黛玉道：“福晉。真的要放了薛寶釵？”黛玉點頭道：“剛剛四哥派舒月來說留着薛寶釵也是浪費咱們家的糧食，如果賈家要就給他們就是了。”東哥不贊同道：“那個薛寶釵心性險惡，這麽輕易放過她好麽？”黛玉笑道：“輕易？她受的折磨只怕不少吧。何況...以我對四哥的了解，薛寶釵出去了只怕會更慘。”東哥這才了然笑道：“原來如此。”原來王爺是嫌關在黑牢已經不足以折磨她了啊。不是聽說黑牢很恐怖嗎？是傳言太誇大了還是薛寶釵實在是太耐虐了？

滿月宴鬧騰了大半夜之後，皇子們似乎意猶未盡，除了胤俄被抱着女兒的福晉拉回家了以外，胤禟和胤祯有志一同的決定再到胤禩府上叨擾一番。雍親王府和八貝勒府都在同一條街上倒也不遠，三人便步行着回去。胤祯顯然沒有兩個哥哥的耐心，怒沖沖的問道：“八哥，皇阿瑪這是什麽意思？”胤禩不語，淡淡的搖了搖手裏的扇子，笑容如故，“十四弟，說話小心些。”胤祯想要反駁，卻也知道胤禩說的有理，悶悶地住了口，跟着胤禩胤禟踏入了八貝勒府。

不耐煩的揮退了倒茶的丫頭，胤祯看着胤禩道：“八哥，現在可以說了吧？”

胤禩道：“十四弟，稍安勿躁。”

胤禟皺眉道：“八哥你未免太沉得住氣了，現在還要稍安勿躁.我們......”胤禩看着他，淡淡地道：“四十七年的教訓你都忘了？”胤禟頓時無語，神情有些讪讪的坐了回去。四十七年的事他當然沒忘，若不是當時的激進也不會有這幾年皇阿瑪的冷落和處處受制。當真是一着不慎滿盤皆輸啊。胤禩看了一眼兩個有些沉不住氣的弟弟道：“其實也沒什麽意思，一來是皇阿瑪真的喜歡那兩個孩子，二來嗎嘛想要試探一下咱們這些兒子和臣子們的反應罷了。”

“試探？”

胤禩道：“十四弟，你別不信哥哥說的話。今天的事你若是有在皇阿瑪面前有絲毫的不滿，都讨不到好果子吃。所以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再提這件事。包括之後弟妹生了小侄子你最好也不要起那和四哥攀比的心。”胤祯并不是完全沒有心機的人，他也不是不能忍耐得人，但是每當他的耐心遇到胤禛的時候就會大打折扣。對于胤禩的話他自然是不服氣的，但是卻并沒有說出來，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決定回頭去聽聽額娘的意見。對于這幾年自己的哥哥處處壓自己一頭，胤祯心裏早就積怨已久了。

胤禩淡淡的喝着茶，送走了兩個弟弟，一向優雅溫文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譏诮的冷笑，“皇阿瑪，如果你最看中的兩個兒子要自相殘殺，你會選擇保護誰呢？”

賈家衆人來到所謂的黑牢外面的時候站在門口迎接他們的是一臉冷漠的柳湘蓮和一臉戲谑的蔣玉菡。賈家不僅是賈母王夫人和薛王氏來了，還跟着寶玉和湘雲。寶玉已經有大半年沒有見過寶釵來，有湘雲襲人等作伴，剛開始的時候還天天念起，時間久了也就漸漸的忘了。早上去給賈母請安的時候聽說她們要去接寶釵，這才拉着湘雲一起跟了過來。

紫蘿奉了黛玉之命跟着帶賈家的人來此，其實也是她自己喜歡想看熱鬧的意思，看到柳湘蓮和蔣玉菡立刻一臉興奮地湊了過去。一個是她從前的上司一個是她現在的上司，這兩個人的能力她都是領教過的，只是不懂這麽一點小事為什麽要這兩個人一起過來。蔣玉菡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微笑道：“我不過是來看看熱鬧。”紫蘿眨眨眼睛笑道：“蔣公子英明。紫蘿也是來看熱鬧的。”

寶玉見柳湘蓮和蔣玉菡都是風姿卓絕之輩，不由得心生結交的年頭。但是薛王氏那裏等的了這麽久，早就急着見到女兒了，連忙上前道：“兩位大人，請問我家寶丫頭現在何處？”柳湘蓮不答，對着裏面道：“把那個賈薛氏放出來吧。”過了一會，果然有一團東西被人從裏面扔了出來，落在地上只聽見一身悶哼。

衆人往那人身上一看，也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寶玉更是吓得叫了一聲直接躲到了王夫人背後。

之間地上那人衣衫偻爛長發披散亂七八糟的遮住了半邊面孔。只能隐約的看到那一雙眼睛隐隐的透着寒光，竟不像是人類的眼睛反倒是像野獸要多一些。烏黑的雙手上長着長長地指甲，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能稱得上是不髒的。還有那累累的傷痕，最奇怪的那露在外面的皮膚上還有一層軟軟的毛發，因為太過肮髒而分不出來是什麽顏色。

紫蘿不由得感嘆，“果然效果相當可觀啊。”黑牢裏她也待過三天，不過是禁閉思過。倒沒想到還有如此好的效果。柳湘蓮冷笑一聲道：“這個薛寶釵資質不錯。”在裏面呆了大半年也沒有死還沒有瘋，簡直是難得一見的美質良才。

薛王氏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道：“這,,,這是寶丫頭？”

其他人也是滿臉震驚，怎麽也不敢相信這是當初那個端莊大方美麗的薛寶釵。薛王氏憤恨的看着他們道：“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居然這麽折磨她？”蔣玉菡靠在一邊的柱子上，懶懶的道：“人性這種東西你們有嗎？用在她身上難道不是一種浪費？謀害雍親王福晉是個什麽罪名不需要我們提醒你吧？特別是那時候福晉腹中還有現在的小世子和小格格。”

衆人無言以對，面面相觑。謀害雍親王妃和皇子皇孫，那是滅九族的大罪啊。

“這...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栽贓陷害的，寶丫頭怎麽會去做那種事？”薛王氏嘴硬的道。柳湘蓮冷冷道：“何必與他們廢話。薛寶釵罪證确鑿，雖然王爺福晉開恩放了，又不是不能再抓回來。”地上的薛寶釵聽到柳湘蓮的話，微不可見的抖了一下，正好落入柳湘蓮等人眼底。果然是個神經無比堅強的，這樣都瘋不了。柳湘蓮幹脆的一揮袖道：“你們若是不想帶她回去，那就在丢回去好了。”反正這裏已經不用了，就連人一起封在裏面也沒什麽。以後還少占地埋她。

薛王氏哪裏還敢說，連忙叫丫頭小厮動手将人擡上車。一靠近一股惡臭就迎面撲來。過去的下人也只能屏住呼吸動手，心中直呼自己倒黴。

辦完了事，正要離開，蔣玉菡想了想突然笑了，淡淡道：“還有一個人你們也一并帶走吧。”

柳湘蓮會意，輕輕打了個響指，又一個東西被人從裏面扔了出來。這一回卻沒有聽到任何動靜。衆人回身一看，也是一個同薛寶釵差不多的女子，不過已經死去多時了。一身亂七糟八實在看不出那是什麽人。王夫人眼睛一閃，看到那女子髒兮兮的手腕處露出一只金色的镯子，不由得失聲叫道：“元兒？！”那已經死去的女子正是元春。

“元兒...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元兒是雍親王府的格格，你們竟敢......”紫蘿笑眯眯的道：“王夫人慎言，雍親王府的元格格去年就已經過世了。這個女子明明死了不到半個月嘛。”

“你們...是你們殺了元兒？！”

蔣玉菡嘲諷的看着他們，優美的唇輕輕勾起笑道：“明明是你的好兒媳婦殺了她，與咱們有什麽關系？說起來...這兩位也算是天賦異禀了。”居然磨了大半年才見生死，顯然還是薛寶釵技高一籌。王夫人震驚的望着如一團爛布的薛寶釵，眼神複雜。賈母神色凝重的道：“先回去再說吧。”與蔣玉菡等人告辭之後帶着衆人匆匆離去，也帶走了元春的屍體。只留下紫蘿三人，過了好一會才聽見紫蘿道：“說起來這個元春也挺倒黴的。”柳湘蓮淡淡道：“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動不改動的心思，怪誰？”

怪自己，人心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