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禛情凝黛

第83章 婉拒德妃

黛玉和胤禛搬回雍親王妃已經是五月底了。從二月初成婚之後兩人就一直住在圓明園裏。若是依胤禛的意思根本就，沒打算回雍親王府。圓明園裏只有他們兩個人相守這才像一個真正的家，也是胤禛一直期盼着的生活，哪裏容得下一些無關的人來插足？但是到底雍親王府才是胤禛的府邸，王府裏兩個主子長久的住在別院裏也不像個事，所以還是黛玉提出搬回王府的。黛玉如此說，胤禛自然也不會反對，只是擔心黛玉看到後院那些女人心裏會不舒服，還拉着她将很多事情一一說個清楚。也就解釋了這麽多年，雍親王府為什麽一直沒有子嗣的原因。

黛玉眨眨眼，看着胤禛道：“皇阿瑪就準你這般胡鬧？”難怪這麽多年沒有子嗣，王府裏那些女人根本就是擺設嘛。

胤禛瞥了她一眼道：“皇阿瑪還有宮裏讓娶的女人我都娶了，他們生不出來孩子關我什麽事？”那時候他還沒有遇到黛玉，也不知道自己這輩子會不會愛上什麽人，只不過是在皇阿瑪賜婚的時候直接的反感那些女人的觸碰。但是為了這種無聊的理由抗旨也不是他身為皇子應該做的事，所以就一并娶了回來丢在後院當擺設罷了。至于這些女人會不會守一輩子的活寡或者其他的，根本就不在他的考量範圍了。

生的出來才怪了。黛玉心中雖然這麽想着，臉上卻依舊止不住甜甜的笑意。四哥是她一個人的真好。依在胤禛懷裏，連心中最後的一絲不自在和不安也消失的幹幹淨淨。

回到王府，就要開始履行一個親王福晉每天要盡得責任和義務了。每天早早的送了胤禛出門上朝，然後就是各個院子裏的人過來請安，之後查看王府的賬冊和處理每天的日常事務。原本李氏等人見黛玉年紀小還等着想看她的笑話呢，卻不想她處理起這些事情的井井有條，甚至比起當初的那拉氏福晉還要條理分明得心應手，李氏等人也是無話可說。

這日，黛玉閑來無事便坐在花廳裏跟一幹女子閑聊。對于胤禛後院這些女人，黛玉一向是頗為寬容的，只要不是做的太過分，也不過的約束她們。一段時間的相處，也足夠讓這些人了解這位嫡福晉年紀雖然小，但是手段卻是比那些年紀大的還要老道很辣幾分。向李氏等人進府的時間可以說是極長了。這麽多年來多少也有些死心了。見這位得寵的嫡福晉并沒有要對他們如何的意思，也就稍微收斂了起來，安安分分的過日子。畢竟，她們并不是只有他們自己，還有她們背後的家族。一旦出了什麽事，連累了自己的家人，那才是得不償失。他們已經嫁到了這雍親王府，也不可能還有其他的指望，既然注定得不了寵愛，那就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吧。

黛玉心裏也明了胤禛如今還堅持留下這些女子的意思。專寵之名不要說在皇家就是在尋常百姓家裏也不是什麽好的。特別是在這京城，別人可不會贊賞你專情或者夫妻情深什麽的，只會說懼內，或者說那女子是個妒婦，毫無婦德。那八貝勒家的福晉便是個殷鑒。胤禛自己并不在意別人說什麽，卻不願意讓任何人用言語傷害黛玉。因此才決定要讓這些女子做黛玉的擋箭牌的。

“福晉身邊的這個丫頭倒是和元妹妹極好的。”李氏捏着手絹笑看着坐在最末的元春和站在黛玉身後的探春。在場的都是這府裏的老人，自然也都知道探春和元春是什麽關系。黛玉看了元春一眼，淡淡道：“他們原本就是姐妹，自是比旁人親厚一些。”這些日子，管家還舒月都在她跟前提過幾次，探春和元春走的極近，探春總是利用是她身邊的丫頭的身份在府裏走動，也經常去元春那裏。元春被她雪亮的眼睛看得心中微微一顫。連忙道：“福晉明鑒，三妹妹只是到我那裏敘敘舊罷了。并沒有做什麽事。”黛玉搖搖手道：“罷了，你們是姐妹經常走動也無妨。或者是我便将探春放到你院裏也可。不過格格按規矩只能有兩個丫頭，你院裏便要抽一個出來。”元春如何到不用在意，但是探春如今卻是德妃親賜的丫頭，沒犯什麽錯任意處置了就是打德妃的臉。元春連忙道不敢。探春也連忙上前跪下道：“福晉明鑒，探春是德妃娘娘賜下服侍福晉的。探春只想一心服侍福晉，以後再不敢到大姐姐那裏走動了。”

黛玉淡淡的看着她，心中冷笑。這個探春倒是長進了。居然拿着德妃的名頭來壓她。

“難得你一片忠心，那也罷了。只是以後切不可姐姐妹妹的叫了。須得稱呼一聲元格格。莫要讓人說德妃娘娘身邊出來的人少了禮數。”

“是，探春記住了。”黛玉微笑着看着探春低着頭臉上閃過的不甘表情，再看看坐在一邊垂着頭不說話的元春若有所思。

“王爺回來了。”外面有人道。黛玉還來不及起身胤禛已經大步走了進來，一身氣息冰冷，夾帶着無邊的怒氣。原本還有些悶熱的花廳裏他一進來立刻一股陰寒氣息就讓裏面的每一個忍不住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唯有黛玉面不改色的笑着起身道：“四哥怎麽了？”

胤禛看也不看還跪在地上沒有起身的探春，直接越過她走到黛玉跟前，看着她望着自己含笑的眼眸，眼中的寒氣頓時減了一些。黛玉揮手要衆人退下，這才拉着胤禛到裏面陰涼的地方坐下，六月的天兒外面是很熱的，而且胤禛尤其懼熱，偏還喜歡把朝服一層層一絲不茍的穿在身上。親自侍候這胤禛換了輕便的衣裳，又接過探春送上來的濕毛巾仔細的為他擦了臉上的汗，轉身就看到探春還站在那裏，有些不悅的皺了下眉道：“你下去吧。”

探春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胤禛才低聲道：“福晉，這些事兒還是奴婢來做吧。”胤禛心情正壞得很，哪裏有閑心聽她磨叽，冷冰冰地道：“福晉的話聽不懂？還不滾出去！”探春吓得手一抖，手裏端着的水險些就溢出來了，只得泱泱的退了出去。黛玉坐到他身邊柔聲道：“四哥怎麽了？”胤禛還是陰着臉不說話，只是将黛玉拉到自己懷裏，聞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只覺得心裏的怒火漸漸地奇異的平靜了下來。

看他剛剛對着探春發火，黛玉便猜到了幾分道：“四哥，可是德妃娘娘給你氣受了？”胤禛閉着眼靠在她身上，任由她輕柔的替自己揉着太陽穴。黛玉輕聲道：“德妃娘娘可是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對于德妃，黛玉想起來心中便有一些怒氣難平。見過偏心的沒見過像她那般偏心的。若是對四哥置若罔聞也就算了，為了自己的小兒子還喜歡有事沒事的給四哥添堵。

過了一會，胤禛才淡淡道：“沒什麽。她想要把她娘家那個什麽烏雅若蘭的送到我府上來。”

黛玉淺笑道：“這點小事也值得你氣成這樣？又不是什麽大事。四哥都跟我說的這麽清楚了，黛兒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啊。”她不是不知變通不可理喻的人，也知道四哥處在這個位置上的難處。只要四哥只愛她一個只有她一個，其他的有什麽關系。若是萬一将來四哥喜歡被人了，那她也不要當他是四哥了。不過她相信永遠也不會有那一天的。

胤禛冷冷道：“其他人沒關系，雍親王府還怕處理不了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但是這個烏雅若蘭就是不行！”一個目中無人的蠢女人，居然想要和黛兒相提并論。胤禛半垂的眼中掠過一道殺氣。徳額娘若是以為用區區一個烏雅氏就能牽制他，那簡直是做夢。雖然心裏知道，但是對于德妃要給胤禛塞女人的事情黛玉還是不悅的，跪坐在胤禛身邊道：“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女子，四哥生什麽氣，要事氣壞了黛兒要生氣的。”摸摸胤禛冷硬的臉龐，果然是有些熱的。其實與其說胤禛在起烏雅若蘭的不知天高地厚還不如說他在氣德妃的偏心和冷漠。烏雅若蘭是什麽身份，居然妄想要他立為側福晉和黛兒平起平坐。若不是顧念着德妃是他的生母，他有一百種方法可以整的烏雅若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着黛玉瞪着他的嬌俏模樣，胤禛輕嘆一聲，摟過黛玉深深地一吻，低聲道：“黛兒，有你真好。”黛玉小臉嫣紅，看着胤禛微笑道：“黛兒當然好了，黛兒是四哥的妻子嘛。四哥不用生氣，回頭我就去跟德妃娘娘說，咱們不要烏雅若蘭。”胤禛搖頭道：“烏雅若蘭我會處理，黛兒不喜歡進宮就不要去了。”每次進宮去給德妃請安德妃對黛玉都是不冷不淡的模樣，卻對十四的福晉輕言細語，這樣明顯的差別待遇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她是有意要黛玉難堪。胤禛可舍不得黛兒受委屈。

黛玉窩在胤禛懷裏，眼中卻閃過讓人不能忽視的寒光。烏雅氏德妃，你過分了！

每月十五，各家的福晉都要按時進宮給宮裏的娘娘請安。黛玉自然不例外。其實黛玉進宮的頻率已經遠比一般的福晉高出很多了，有時候皇上召見，還有太後召見，貴妃召見等等。但是對于永和宮黛玉跟胤禛都是一個态度，敬而遠之。畢不是他們想要別人給扣上一個不敬生母的帽子，而是德妃的确是偏的有些過了。你不待見我們我們也沒必要湊到你跟前受氣吧？特別是每次她在德妃跟前受了委屈，即使不說胤禛也會有渠道知道，每次回去又要生好大一通氣，如此，還不如遠着德妃一些算了。

一進了永和宮大門黛玉進看到德妃坐在中央，身邊坐着胤祯的嫡福晉完顏氏還有其他幾個府裏的福晉，如八福晉郭絡羅氏，九福晉董鄂氏，還有十福晉博爾濟吉特氏。德妃的身邊還站着那個見過一面的烏雅氏若蘭，正神色不善的瞪着她。黛玉心中淡淡一笑，看來德妃今天是特意的想要找她麻煩了。

“媳婦給徳額娘請安。”進了門，黛玉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并不叫人挑出一絲一毫的錯處。那上頭德妃卻不叫起，只是淡淡的看着黛玉，好半天才道：“老四的媳婦貴妃宮裏倒是走的勤快。”言下之意就是黛玉不先來給她這個生母請安卻跑去巴結儀貴妃。坐在旁邊的完顏氏捂着嘴輕笑道：“額娘，四嫂年紀小不懂事也是有的。你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德妃看看完顏氏，笑道：“你倒是個乖巧的。只是我若是不教教她，只怕她也記不得我這個額娘了。”

黛玉淡淡的淺笑道：“額娘說的哪裏話，你是四哥的生母，黛玉哪敢不敬。前些日子皇阿瑪說了如今雖然中宮無主，但是貴額娘執掌後宮，我等兒臣便當尊之敬之。今兒皇阿瑪還問了黛玉弟妹們可有到貴妃宮裏請安呢。”幾個福晉頓時一怔，康熙前些日子确實說過這些話。如今儀貴妃是宮裏唯一的貴妃，位份最尊，但是到底是沒有子女又不受寵的。所以各家皇子福晉并沒有很将她看在眼裏。康熙如此說自然是有意提着貴妃身份的意思，但是放在心上的人卻比多。進宮請安一般都是先去自家爺生母宮裏，然後才意思意思去儀貴妃那裏請安。有的高傲如郭絡羅氏和完顏氏就幹脆沒有去了。這也是德妃喜歡完顏氏的地方。佟家的女人壓在她頭上壓了一輩子，她又怎麽還能容忍自己的兒媳婦對她們那麽恭敬？

殿裏一陣沉默，才聽到德妃幹巴巴的道：“起來吧。”

黛玉謝過了到一邊坐下，聽着他們言不及義的先聊着。心裏默默地算計着胤禛什麽時候才會從康熙那兒出來，然後一道回府。

“老四媳婦，你和老四大婚已有三個多月了吧？”

黛玉點頭道：“回額娘的話，是有三個多月了。”德妃滿意的點點頭道：“既然如此，老四後院裏這些年也沒進什麽人。三十多了還膝下無子，沒得讓人笑話。本宮和皇上也為他擔憂。若蘭是在我跟前看她的，回頭你和老四說說，就到你們府裏做個側福晉吧。”那語氣帶着淡淡的冷漠和高高在上的意味，仿佛烏雅若蘭在雍親王府做個側福晉是委屈了一般。黛玉淡淡的抿唇，微笑道：”額娘，這恐怕有些不妥。“德妃冷冷的盯着她道：“有什麽不妥？難不成真如別人說的那樣，你把持這老四不許他進後院的？”黛玉并不動怒，只是看了一眼烏雅若蘭道：“額娘，側福晉雖說是側室，但也是要上皇家玉牒的尊貴身份。烏雅家的姑娘雖說是額娘娘家的侄女，黛玉記得好像是包衣旗的吧？這樣的話，只怕皇阿瑪也是不會答應的。何況...若是讓若蘭格格做了側福晉，咱們皇家要如何想那些還是庶福晉格格，的滿蒙八旗和漢軍旗的家族交代？”言下之意十分明顯，那就是雍親王府看不上烏雅氏若蘭的身份。

德妃沒想到黛玉竟然敢這樣頂撞自己。原本烏雅若蘭進府這是在胤禛面前和在康熙面前都行不通，德妃才想到走黛玉這條路。想着黛玉年紀小，又是新嫁的媳婦自然好拿捏些，卻忘了早兩年她和黛玉那幾次不甚愉快的會面都是她落了下風的。德妃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烏雅若蘭已經按耐不住，上前一步道：“原來你竟是看不起娘娘的出身的。莫忘了你自己又是什麽身份？”黛玉含笑瞥了烏雅若蘭一眼，優雅的道：“烏雅格格若是不知道，本福晉告訴你也不妨。本福晉出身滿洲正黃旗，世襲承安郡王府西林覺羅氏。”

“你！”烏雅若蘭頓時氣的臉色通紅。

德妃一掌拍在桌子上，盯着黛玉道：“夠了，老四媳婦，你還有沒有将本宮這個額娘放在眼裏？”

黛玉起身，注視着德妃漫聲道：“額娘若是将黛玉和四哥當成你的兒子媳婦，咱們自然孝敬你是額娘。但是額娘如今這般作為分明是想要打四哥的臉。我和碩雍親王府若是擡舉一個包衣做側福晉，将滿朝的滿洲貴女置之何地？四哥勢必成為衆人的笑話。媳婦不孝，此事只怕不能答應。”德妃當然也絕不可能真的指一個家世好的給胤禛做側福晉，如此一來反而是在幫胤禛拉攏朝中權貴了。

德妃怒道：“那你說，如何才讓她進府？”

黛玉微笑道：“到底是額娘賜的人，就做一個格格吧。額娘看如何？”

德妃瞪着她道：“不成，至少是庶福晉。”黛玉不語，只是低頭喝茶。坐在她斜對面的十福晉不解的看着她，似不太明白她為什麽非要在這個名位上和德妃死磕。畢竟格格和庶福晉其實也就是稱呼比較好聽一點，說白了都是侍妾而已。不上玉牒的那種。其實黛玉也只是憋着一口氣心裏不舒服而已，不想讓德妃以為他們真的任她予取予求。其實烏雅若蘭就是真的成了側福晉也沒用。一進了雍親王府，是死是活還不是胤禛說了算。

黛玉堅持不肯松口，最後德妃也無奈，黛玉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微笑道：“既然如此，媳婦回頭就去跟四哥說。看哪天方便接烏雅格格進府。”話音剛落，胤禛的聲音就從外面傳來道：“不用說了，永遠沒有那一天。”外面，胤禛和胤祯并肩走了進來給德妃請安。德妃冷着臉道：“老四，你這是什麽意思？”

胤禛走到黛玉身邊瞪了她一眼，黛玉回給他一個鬼臉。

“兒臣多些徳額娘關心，不過...黛兒還年輕，又是剛剛過門的，這就急着王府裏進人岳父大人面上也不好看。何況...皇阿瑪已經說了，他要抱嫡孫。其他的人進了府也沒什麽用罷。至于這位若蘭格格，額娘若是喜歡不如就放到十四弟府裏做個側福晉，也好時時進宮來陪額娘說說話兒。”胤禛說的嫡孫的時候，黛玉忍不住臉一紅，小手在別人看不見得地方狠狠地掐了胤禛一把。看到胤禛微微皺眉的表情有有些後悔是不是掐的太重了。胤禛低頭正好将她的表情收在眼底，眼中滿是笑意。氣的黛玉咬牙卻也無可奈何。

兩人這一番眉目傳情落在胤祯眼裏自然是又妒又恨，聽着四哥把那個胸大無腦的烏雅若蘭推給自己，冷笑道：“烏雅表妹是額娘賜給四哥的，弟弟可不敢掠美。”胤禛淡淡一笑，“你我兄弟，何必客氣。莫要讓弟妹們看了笑話。”說的胤祯氣悶不已，你心裏不是只有老十三是兄弟麽，這會怎麽又說我是你兄弟了。胤禛看着他的眼裏也沒有嘴上說的那般溫情。對于這個從小處處和自己作對的弟弟，在胤禛心裏那裏及得上十三分毫？

烏雅若蘭被這兩兄弟推來擋去的一番，自然是面子大失，羞不可抑。她出身包衣，身份低微。但是仗着是德妃的侄女宮裏誰不敬她兩份？如今在衆人面前這般丢臉，只氣的跺腳，瞪了黛玉一眼便奔了出去。胤禛冷眼一眯，淡淡道：“果然是個沒規矩的。難登大雅之堂。”這話一說，德妃自然知道想要烏雅若蘭進府那是絕無可能了。心中更氣胤禛不順從自己，暗道只當沒這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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