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禛情凝黛

第79章 暗流洶湧

“好。”

林如海贊賞的點點頭。坐在賈母身邊一直不說話的王夫人眼中也閃過一絲喜色，進了軍營便是要去打仗的。那一次打仗不是九死一生。若是賈環死在外面就能加不用愁有人跟她的寶玉搶家産了。此時的寶玉卻是有些委屈，他從小受盡寵愛，哪個人不是把他當鳳凰蛋一般的捧在手心裏疼着，可是林如海見到他卻只是點了點頭，反而來着他一向有些看不起的賈蘭和賈環說了半天話，聽見賈環要去參軍，便嘟囔着道：“去當兵的都是要殺人的，有什麽好的，有辱斯文。”

林如海擡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這個寶玉倒是個有善心的。”王夫人沾沾自喜道：“寶玉從小就是個心腸極好的。”林如海低頭喝茶不予理會，卻不知道這世上心腸好的都是活不久的。而且他也沒看不出這賈寶玉心腸有多好，不過是自命清高又忍不住嫉妒罷了。賈母可以說是修了一輩子的老狐貍了，哪裏看不出林如海的不悅，連忙岔開話題道：“你們姐妹還不來拜見林姑父。”

惜春和迎春聽了賈母的話，連忙從後面站出來，到林如海跟前盈盈一拜，“迎春，惜春拜見承安郡王。”

林如海淡淡的點頭，看着兩個女孩子迎春已有十五歲了，臉上沒什麽表情，一副木頭美人的模樣。惜春十一歲，倒是冷冷淡淡的不卑不亢。兩個女孩子林如海自然是沒有什麽好跟她們說的，只是淡淡的叫起了。

和賈母寒暄了一會，林如海也不管賈母想要說什麽，只是聊一些可有可無的話題，讓一直無法進入正題的賈母心中焦急的很。就怕等到林如海都準備要送客了，她還什麽也沒有說不來。賈母心一橫，便道：“賢婿，敏兒過世已經好幾年了，如今玉兒又要出嫁了，你一個人每個人照顧也是不妥。”林如海聞言，俊眸微眯了一下，淡淡道：“岳母大人費心了，如海這一生便只有敏兒一個妻子。雖說玉兒已經出嫁了，林家卻還有些資産，就是将來老了，雍親王想必也不會讓他的岳丈無處容身才是。”

賈母一怔，笑道：“雍親王素來仁孝，我哪裏是這個意思？只是這身邊還是有個人照料來得好些。”

“那...不知岳母的意思是？”

賈母笑道：“迎春這丫頭素來乖巧聽話，今天年方十五，就給了賢婿做個屋裏人如何？林家只有玉兒這一個女兒家，若是能生個一兒半女的，也不至讓林家沒了香火。”林如海就是再怎麽樣也沒想到賈母竟然是打着這樣的主意來的，再一看站在賈母深厚的迎春臉色煞白，一臉羞憤欲絕的模樣，若不是被她身邊的惜春抓着，只怕就要昏了過去了。

“胡鬧！”林如海神情瞬間冷淡的很，看的賈母心中一顫，卻有些不明白林如海為何大怒，就是看不上迎春婉言拒絕了便也是了啊。林如海起身道：“小婿已經說過了，今生不會再娶妻。林家的一切将來都是玉兒的。老太太不必再想其他。”賈家打的什麽注意，他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就明白了，林家富有賈家是早就知道的，如今她們以為賈敏不在了，黛玉有出嫁了。自己年紀也不算小，只要賈家再有一個姑娘嫁過去，将來林家的一切還不都是賈家的。哼，林家的人哪有那麽容易算計的？何況，就算沒有玉兒，林家真的絕後了，林家的一切也是要收回朝廷的。如今借着玉兒還回去正好了了幾代林家家主的心願。

迎春臉色慘白，身子更是搖搖欲墜。她怎麽也想不到老太太竟然是存了這樣的心思的。沒錯，女兒家的人生根本有的的自己做主，所以她也沒有真的指望有一天會有自己的自由生活。賈家要用她去聯姻也罷如何也罷，但是怎麽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姑父吧？這樣的人家...這樣的人竟然真的會是自己的親人.......低着頭，迎春不敢再看任何人，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眼中流過一道堅毅的光芒。

賈母此時卻是另外一番心思，以為林如海看不上迎春的容貌。迎春性格木讷和賈敏是天壤之別，容貌在三春姐妹中也是靠後的。不由得有些後悔将探春送進宮了。探春容貌出衆，性格爽朗，想必更合林如海的心思的，“賢婿...可是看不上這丫頭？”

“啪！”裏面傳來什麽東西落得的聲音，林如海聽在耳裏卻只是挑了挑眉，什麽也沒說。看着賈母冷淡地道：“多些老太太還好意。不過老太太想必也知道，郡王府的婚事皆是要皇上做主的。”賈母一愣，有些不解道：“那...敏兒當初？”林如海道：“夫人當年是以鑲黃旗人，孝懿皇後義妹，孝莊文皇後親封多羅格格的身份嫁入林家的。”賈敏早在出嫁前就被擡入了鑲黃旗，後又嫁入正黃旗林家，可以說和賈家其實是沒有什麽關系了的，“此是老太太不必再提。”

“可是......”賈母有些不死心的想要開口，卻見裏面緩步走出一個人來，正冷冷的看着他們。幾個小輩自然是不認識，賈母卻是呆在那裏一時間以為自己眼睛花了，“敏...敏兒？”賈敏冷眼看着自己的母親淡淡道：“見過老太太。”

果然是賈敏，賈母一時間心神大亂，上前就想要拉住賈敏，卻被賈敏冷冷的讓開了，讓她抓了個空。賈母望着賈敏道：“敏兒...真的是敏兒？你還活着？”賈敏冷冷道：“聽到我母親想要給我相公塞一個女子，還想要奪我女兒的嫁妝。我就是死了也會活過來的。”林如海好笑的看着賈敏，有些責備的道：“胡說什麽？”賈敏不悅的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老爺，做了郡王身價果然就不一樣了。都有人趕着來給你送繼室了。”

“胡扯。”知道她在吃醋，林如海只是淡淡的微笑。賈母見女兒如此冷淡，眼淚掉得更多了，“敏兒，你還活着這些年為何不肯給咱們一個信兒？可讓娘親想死了。”賈敏掀唇微笑道：“只怕我今兒告訴了母親，明兒整個京城都知道林如海的妻子詐死了。”賈母滞了滞才道：“這...怎麽會......”賈敏正眼看着賈母道：“賈家從林家得到的好處還不夠多嗎？為何還要處處算計？就連我那幾歲的女兒也不放過？母親，玉兒可是你的親外孫女。”賈母無言，心裏卻不認為自己錯了。若是玉兒一開始就和賈家親近，向着賈家她又何必去算計她？她也想做一個好外祖母啊，可是為了賈家她不能。女兒家，生來不就是為了家族聯姻的麽？為什麽這個自己疼了十幾年養大的女兒卻要處處違逆自己，半點也不肯為賈家着想？真的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麽？

王夫人看到賈敏出來的那一瞬間，眼睛就一直盯在她身上沒有移動。人家說婆婆和媳婦不好相處，卻不知道有時候這小姑子和嫂子更難相處。而賈敏和王夫人更像是前世的冤家一般從來就沒有對盤過的時候。王夫人自認是名門閨秀，端莊賢惠，賈敏卻是才氣出衆風采照人。王夫人剛嫁進賈家的時候處處謹小慎微，那時候正是賈敏受寵的時候，更是處處壓她一頭。王夫人嫁了個賈政是個迂腐無用之人，心中自是不滿，便設計着想要将賈敏嫁給別人做妾，卻沒想到賈敏反而因禍得福加了個風度翩翩的探花郎。後來林如海和賈敏相攜離京，王夫人才算是出了一口氣，卻不想一雙二十多年，自己已經人老花黃了，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賈敏卻依舊是容貌如花，甚至成為了郡王福晉。如何不讓王夫人幾乎咬斷了一口牙齒。

“敏妹妹說的什麽話？咱們賈家何時算計大姑娘了。倒是大姑娘不顧老太太的一番好心，住在了雍親王府，輕易也不肯探望陶太太一二。如今敏妹妹和妹夫回京這麽久了，也不見回去拜見老太太，還要老太太親自上門。聽說林家也是書香世家，原來卻是這樣的孝道。”賈敏偏着頭看了王夫人一眼，冷笑道：“二十多年不見，二嫂子倒是比起從前伶牙俐齒的多了。剛剛我在後面看了許久，除了幾個孩子卻也沒有看到幾個人拜見我家老爺。難不成在賈家眼裏，郡王的爵位還不如一個已将降封自奉恩将軍的榮國府？”衆人忍不住變色，藐視皇親國戚的罪名足以壓死她們。

“敏兒，你真的這麽狠我們嗎？”賈母老淚漣漣。賈敏冷靜的看着他們搖頭道：“不，我不恨你們。如果賈家還當我是賈家的女兒，那就請不要再向林家提任何要求。母親，你做得到嗎？林家只有一個女兒，這個女兒也将要嫁進雍親王府。我和老爺也會離開京城。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算計了。我們什麽也給不了你。”

賈母也知道事不可為，但是賈敏還活着就還有辦法可想。也不再提這些事情惹她生氣，點點頭道：“娘知道了。咱們不提這些不好的事情了可好。咱們母女二十多年未見，好好聊聊吧。”賈敏也知道，這次黛玉出嫁以後她和林如海離京只怕有生之年也不會再見到賈母了，心中一軟，絕情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只是默不作聲的坐在了一邊。

紫蘿進來禀告道：“老爺，王爺和格格回來了。”

林如海挑眉笑道：“他們還舍得回來？”紫蘿也偷笑道：“王爺好像不怎麽高興，不過格格卻是想要陪着老爺和太太的，大概是王爺犟不過格格只得跟着回來了。”林如海含笑起身道：“請王爺到書房。我這便過去。”紫蘿應聲去了，林如海跟賈母道過別之後也跟着走了出去。

林如海一走，大廳裏的氣氛就顯得越加的怪異了。只有賈母和賈敏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還有寶玉好奇的偷瞧賈敏，其他人都是一言不發的或坐或站着。賈敏正準備客套幾句請她們一起去用飯飯後送客，黛玉遠遠地叫着娘親跑了進來，後面還跟着紫蘿幾個，“娘親......”黛玉跑到賈敏跟前偎進母親懷裏，在衆人看不見的地方握了握賈敏的手眼中寫滿了關心和擔憂。賈敏心中一暖，知道女兒是擔心自己看到賈家的人心裏不舒服才急着來看自己的。輕輕拍了拍黛玉示意自己沒事才笑道：“你還舍得回來？四爺呢？”

黛玉有些羞澀的眨眨眼睛道：“四哥去和爹爹聊天了。”

“外面可好玩？”

“好玩。”黛玉笑容甜甜的道：“雲...柳湘蓮家裏生了一個小寶寶，好可愛啊，小小的，軟軟的。”賈敏并不知道柳湘蓮是誰，但是這也并不影響她分享女兒的快樂道：“玉兒剛生下來的時候也是很可愛，小小的軟軟的。好了，小調皮鬼，還不見見你外祖母。”黛玉這才站起身來，“見過外祖母。”賈母連忙道：“格格不敢。”衆人又連忙給黛玉心裏。黛玉看着站在一起的賈蘭和賈環笑道：“這是蘭兒和環兒？都長大了呢。”第一次見到賈蘭的時候還是個小娃娃，如今都長這麽大了。

賈敏笑道：“你爹爹打算送環兒去軍營裏歷練。”黛玉點頭道：“爹爹說了的想必也是好的。軍營裏可是很辛苦的，環兒可吃得了苦？”賈環點頭，堅定的道：“環兒一定不會丢了承安郡王的臉。”黛玉淺笑道：“我爹爹倒不怕丢了臉，倒是你自己顧着自己就好了。”賈母等人有恭喜黛玉即将嫁給雍親王為妃，黛玉淡笑着謝過，就有管家親自來請福晉和格格還有客人們去用飯了。

飯桌上，賈家衆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再多說什麽。畢竟和雍親王一起吃飯的壓力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承受得住的。大概只有賈寶玉沒心沒肺的人才感覺不到胤禛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力，看着坐上清淡的菜色道：“老祖宗，林妹妹家裏怎麽都吃這些啊？孫兒要吃魚翅......”林如海表情淡然道：“寶哥兒吃不慣咱們林家的飯菜吧。”寶玉連連點頭道：“也忒沒味了。難怪林妹妹總是嬌嬌弱弱的樣子。肯定是吃的不好，沒有咱們家的好吃。”

胤禛夾了一些菜放到黛玉碗裏才淡淡道：“聽說榮國府一頓飯就要花二三十兩銀子，大約是比咱們這兒的飯菜好吃一些。”二三十兩銀子已經夠一個普通人家生活一年了。聽的賈母等人直冒冷汗，這一餐飯吃下來估計會胃疼。說完了這一句，胤禛才放下筷子，擡頭看向寶玉，這一眼冷若寒冰，認識寶玉再怎麽不知事也被吓得渾身一冷，如墜冰窟，“黛兒是和碩格格，禦賜的未來雍親王妃，再讓爺聽到什麽姐姐妹妹的，以後就不要開口說話了！”

一句話，吓得衆人心中一顫，寶玉更是吓得不輕，看着胤禛的眼神好像是看到了鬼怪一般，一直抖個不停。黛玉淺笑，伸出手輕輕扯了扯胤禛的衣袖，胤禛看着她眼神輕柔，淡淡道：“好好吃飯。”一向吃飯都是要人勸，吃的也是極少的黛玉卻沒有拒絕胤禛，乖乖的低下頭去吃碗裏的飯菜了。坐在她身邊的人還能看到那低着的小臉紅的像顆蘋果。

林如海夫婦看在眼裏，相對一眼都滿意的笑了，別的如何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兒未來會過的幸福。

兩天以後，賈家的丫頭在早起的時候發現原本應該在房裏睡覺的迎春不知去向。賈家派了一些人去找，卻始終沒有找到。這些消息自然是一條不漏的傳到了黛玉的耳力，“确定迎春不是被人劫走的，或是出了什麽意外？”

“不是，她是自己走的。東西都收拾的很幹淨。銀兩，一些不起眼的首飾，還有丫頭穿的普通布衣。”黛玉微微沉吟了一下道：“既然是她自己要走的，想必她自己心中有數，不必去找了。”

“是。”

轉眼春節過完了，朝臣們也開始恢複上朝辦公了。禮部和內務府的光原本忙的更歡了。一個又着親王爵位的皇子的婚禮可是絕對不能馬虎的。朝堂上，禮部官員上奏道：“啓禀皇上，黃河沿岸百姓請求地方巡撫呈上萬民書，恭賀雍親王與和碩格格大婚。叩謝皇上和雍親王康熙四十一年赈濟黃河水災百姓。”康熙聞言，挑眉道：“呈上來，讓朕看看。”李德全結果禮部官員呈上來的折子，轉身呈給康熙。康熙打開來看，果然是比一般的周折厚了很多。開頭應該是一段頗為樸實的祝詞和謝恩的話，看得出不是出自什麽名家的手筆。再後面是一些人的簽名，有的字跡清秀，有的挺拔，有的就幹脆稚拙的相識幾歲小童也的字。還有的僅是只是蓋了個指印。或許是因為多人傳遞的關系不似一般奏折那般幹淨平整。康熙略翻了一下，什麽樣的名字都有，足足有一百多頁。

看過了康熙轉手遞給李德全道：“胤禛你也看看，有什麽感想？”

胤禛結果李德全送過來的折子看了一下，跪地道：“兒臣做的只是兒臣分內之事，不敢領百姓如此重謝。”

康熙看着下面的群臣道：“四十一年的大水在座的想必都是知道的。如今過了這些年，老百姓還記得回報。黎明百姓并不是愚昧無知之人，誰對他們好他們都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你們可明白？”

“皇上聖明。臣等謹記。”

八阿哥府書房裏

胤禟一口氣喝幹了茶杯裏的茶，拍的一聲将茶杯砸的粉碎，怒氣沖沖的道：“老四現在倒是風光了，八哥，你說咱們敢怎麽辦？”胤禩低頭作畫，淡淡道：“還能怎麽辦？看着呗。“胤禟卻知道其實他八哥心裏絕對沒有表面上那麽平靜。胤禩書法不加，畫也不甚出衆，只有在心情煩躁的時候他才喜歡動手畫畫。

”皇上欽賜和碩格格為雍親王妃，親王雙俸，圓明園，現在又是萬民書。他們怎麽不直接請皇阿瑪立他為太子？！”轉念一想，胤禟看着他八哥道：“八哥，如果咱們現在請奏請皇阿瑪立他為太子，會怎麽樣？”前兩年八哥不就是這樣被拉下來的麽？捧殺，有的時候的确是一着妙棋。胤禩頭也不擡，淡淡道：“皇阿瑪可能會順水推舟，直接立他為太子。”

“怎麽可能？”胤禟不信，“皇阿瑪真的意數他？”

“皇阿瑪的心思怎麽是咱們能猜得到的。但是你猜皇阿瑪為什麽那麽急着給四哥立嫡福晉？玉格格今年也不過才十四歲而已。”

“子嗣。”胤禟肯定的道。随即又哼了兩聲道：“以前沒有難不成新娶個福晉就行了。”胤禩淡淡道：“這個玉格格處處透着邪門，還真說不一定。賈家可有消息傳出來？”胤禟道：“賈家的人說賈敏并沒有死。”胤禩皺眉道：“這算什麽消息？林如海能讓賈家的人知道那就不算是消息。算了，賈家那些人也不能指望了。十四弟那邊怎麽說？”

胤禟冷笑道：“還能怎麽說？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德妃娘娘幫他找了一個家世不錯的福晉，他是非要比着他四哥趕着辦婚事。也不想想，他那嫡福晉完顏氏也算是不錯了。可惜偏要跟老四比。禮部忙着辦雍親王的婚事，誰有工夫給他一個貝子操辦？被皇阿瑪押到了老四婚後一個月。”胤禩微笑道：“他越是怨恨四哥對咱們就越有利。看着吧。”胤禟點頭笑道：“不錯，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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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當，下一章禛黛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