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禛情凝黛

第72章 愛子之心

康熙四十八年秋初雍親王福晉病逝。

雍親王福晉病逝，一場盛大的葬禮之後，并沒有在皇家引起太大的轟動。自然也不會有多少人會流淚傷心，女人，對于皇室來說只是不可或缺同樣也不會缺的附屬品。而讓更多的人心動的是，剛剛空出來的雍親王福晉之位究竟會花落誰家。

此時的雲淑正悠閑地坐在京城裏柳湘蓮置辦的一座小院裏，院子不大，但是夠住了，再有一個婆子和兩個丫頭服侍着，沒有從前在王府的時候一群丫頭跟來跟去的，雲淑覺得很自在，“哎......”難得柳湘蓮閑來無事，雲淑懶洋洋的靠在他身上嘆息。已經五個月的肚子看着有些鼓鼓得了，前幾天黛玉來看她的時候還好奇的摸了一陣。

“嘆什麽氣？”柳湘蓮不解的挑眉。雲淑道：“我身為雍親王福晉這麽多年居然就換來了一場隆重的葬禮，就連提都沒人提了。一個個削尖了腦袋的想往府裏鑽，也不想想，那府裏是那麽好進的嗎？”雲淑非常慶幸自己先一步愛上了柳湘蓮，若是不小心愛上四爺...啧，可以預見，一輩子的寡婦命。柳湘蓮好笑的看着她道：“難不成你還想要人懷念你不成？”雲淑想了想，還是趕緊搖頭，“他們最好把我忘得幹幹淨淨，我才好出去走走。對了，前兩天，玉兒妹妹說他們家有一種什麽易容術，可以讓別人認不出我來，這樣我是不是就可以出去逛逛了？”柳湘蓮笑着将她拉了回來，笑道：“不管有沒有人能認出你來，你也要待到孩子生下來才能出去。”

“那多無聊啊。”雲淑哀嘆。柳湘蓮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我帶回來的東西不夠給你看？”為了不讓她覺得無聊，他連一些機密的情報也挑了些有趣的拿回來給她看了。聞言，雲淑果然心情好了很多，笑眯眯的道：“夠啦，你說那個薛蟠現在怎麽樣了？”看着妻子好奇的模樣，柳湘蓮無奈的嘆息道：“關在刑部天牢還能怎麽樣？等着下個月處斬就是了。”雲淑笑道：“難道薛家就沒有想辦法救他？”柳湘蓮挑眉，“四爺想要的人命你見過幾條能救回來的？”點點頭，雲淑嘆息着下了結論，“這個薛蟠也是他倒黴。”原本那事已經過了，偏偏他妹妹得罪了四爺，四爺暫時不想動他妹妹只好先拿他解解氣了。死得冤啊。柳湘蓮眉眼不動，不能理解女人的思維，“殺人償命。”薛蟠本來就該死，遇上四爺只不過是天理循環。何況他得罪的人可不止四爺。

這幾個月，寶釵瘦了很多，完全看不出原本的珠圓玉潤了。那絕色的容貌也不免的黯淡了幾分。

“姨媽，哥哥真的沒有救了嗎？”

王夫人面上一臉傷感，心裏卻是暗喜在心，“不成了，妹妹，寶丫頭，咱們這邊是使不上什麽力了。寶丫頭，你不是認識九爺嗎？可以請他求求情啊。”對于寶釵能夠暗中搭上九貝子這條線，王夫人也是頗為嫉妒的，但是一想到薛家以後會變成賈家的，也就忍了下來。何況，現在他們賈家也算是八爺九爺的人了。不是他們不念故主情，太子被廢，如今也是樹倒猢狲散了，他們有什麽辦法？只可惜了，當初将元春送進雍親王府竟是半點用處也沒有。從雍親王府傳出的消息也是沒有什麽價值的東西。這一次，絕不能錯了。

寶釵無奈的搖頭道：“九爺說上次他幫我做了旗籍，已經惹得四爺注意了，何況，哥哥的事情四爺摁着不放，任是誰也插不上手的。”在京城住着的人，誰不知道四爺是出了名的鐵面無情，想要從他手裏救走犯人，就等于是火中取栗，為了一個沒什麽重要性的薛蟠，胤禟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得罪胤禛的。薛姨媽抓着寶釵的手道：“林姑娘不是和四爺很熟麽？不如我們去求求她吧？”

王夫人眼神一緊，淡淡道：“妹妹糊塗了。林丫頭是什麽人這些年你們還沒看明白麽？上次就連老太太親自上門求情，那眉眼也是動也不動的。真真就是和四爺一般的冷血無情。她又怎麽會幫我們？”

“那...那該怎麽辦？”薛姨媽本就是無謀之人，這時候更是心神大亂，哪裏還想得了許多。

王夫人垂眸，手裏撚動這佛珠淡淡道：“妹妹，有句話，姐姐不知道當說不當說？”薛姨媽急忙道：“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有什麽話是不能說的，姐姐就快說吧。”王夫人道：“妹妹還是好好想想蟠兒的後事吧。”

什麽？薛姨媽險些坐不住就要跌倒在地上。王夫人和寶釵連忙扶住她，王夫人道：“這幾個月咱們能做的該做的都做了，可是無論是大理寺還是刑部，多少銀兩都疏通不了。那明顯是有人要制蟠兒于死地啊。妹妹現在想着救他還不如想想怎麽為薛家留一條根。”薛姨媽無措的望着王夫人，道：“姐姐是說......”王夫人道：“很多大富人家都是這麽做得，若是唯一的兒子犯了死罪，無法周旋的，便送一個姑娘進去，給家裏留一條根還是可以的。”寶釵和薛姨媽聽了這話都是精神一振，寶釵問道：“姨媽，真的可以如此？”王夫人點頭道：“多給獄卒一些銀兩，多半是可以的。”心中冷笑，她早就叫人買通了獄卒給那薛蟠下了絕育的藥，那裏還生的出孩子來？如此做只不過是想讓她們更加感激她罷了。辦法她想了，薛蟠沒辦法讓女人懷孕可不管她的事。

薛姨媽和寶釵一商量，果然是只有這個辦法了，就張羅着準備起來了。又擔心之前薛蟠的搶回來的香菱不容易懷孕，畢竟進門時間也不短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又花了一筆銀子買了一個看着好生養的清白丫頭回來，更花了大筆的銀兩去疏通獄卒。

這一日，刑部天牢來了一個布衣青年，天牢的看守對他也頗為客氣，“蔣公子。”

這人正是蔣玉菡，蔣玉菡悠閑地跟着獄卒走在陰暗的天牢裏，兩側不停有犯人從裏面伸出手來想要去拉他的衣角，卻是怎麽也夠不到的，“薛蟠怎麽樣了？”獄卒笑道：“聽了蔣公子的吩咐，将他單獨關了一間房裏，每天照三餐招呼。”蔣玉菡點點頭，神色淡然地道：“不要弄死了，別忘了還有秋決。”随手遞了一個亮澄澄的金元寶過去，獄卒頓時笑開了眼，“是是，公子你放心，秋決的刑場上保證你能看見他的身影。”心裏還不由得想着也不知道這位蔣公子和這個姓薛的到底是有什麽深仇大恨，花了那麽多的銀兩居然就是為了折磨他。

“最近可有人來看她？”

“有，不過都被我們大人擋回去了。”誰不知道那家夥是雍親王親自下令嚴辦的，何況這位公子給的錢更多，又何必再為了那一點小錢得罪了這位公子還有可能得罪雍親王呢。，“昨天那薛家的人還來求我們大人，說是...想要送個姑娘進來，給薛家留一條根。”

“哦？”蔣玉菡饒有興趣的挑起了眉，見他有興趣，獄卒也講的更起勁了，笑道：“其實也不知道這薛家瞎折騰什麽。那薛蟠剛進來的時候，就有人使了銀子在他的飯裏下了絕育的藥，我們大人想着反正也是要死的人，也就沒有追究。”蔣玉菡臉上多了一絲笑意，回頭對獄卒道：“你去告訴你們大人，讓他答應薛家的請求吧。”

“這......”獄卒有些遲疑，蔣玉菡笑道：“放心，雍親王那裏我保證沒問題。”其實雍親王哪裏有閑工夫管這些小事啊。獄卒連忙應是，這位公子果然來歷不小，竟然還和雍親王也是有關系的？到了關押薛蟠的牢房外面，獄卒靜候在門外，恭請蔣玉菡入內，蔣玉菡之前也來過幾次，也不客氣，點了點頭，低頭進了狹小的牢房。薛蟠果然是獨自一人被關在這裏的，這幾個月在牢房裏的折磨讓他生不如死，特別是這個看起來很溫雅的男人每次來看他之後，那些獄卒對他的折磨就會更加的殘酷，所以他是很怕這個人的。

“你到底是什麽人？”薛蟠問道。

蔣玉菡靜靜地看着他道：“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了。”薛蟠瞪着他道：“我不需要你來看我！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害我？”蔣玉菡微微一笑，眉眼間盡是說不出的風情，淡淡道：“我姓蔣，蔣玉菡。你可知道我是誰？”薛蟠不耐煩的道：“誰知道你是什麽蔣玉菡還是趙玉函？你更我們家有什麽仇，要這樣折磨我？”

蔣玉菡笑道：“怎麽是我折磨你了？明明就是你自己做錯了事情，應該承受的懲罰。我只是偶爾來欣賞你的痛苦而已。我跟你沒有仇。不過...我和薛家還有賈家倒是有不小的仇呢。可惜你看不到我折磨他們了。”薛蟠被他冷靜的如刀鋒的眼神吓得不由得一顫，看着他道：“什麽意思？”蔣玉菡笑道：“意思就是...薛家，早晚要毀在我手上的。還有...你這次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你的妹妹得罪了雍親王，是因為賈家的王夫人根本就不想救你，是因為...你妹妹私心裏其實還是希望你這個哥哥去死的。”

“你騙人！”薛蟠大叫。

蔣玉菡也不反駁，只是平靜的站在那裏看着他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要不是你妹妹選秀得罪了人，怎麽會有人查你的案子，要不是王夫人明着為你打點，實際上卻吞了錢財根本不管你的死活，你怎麽會連你家人一面也見不到？呵呵......”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要你含着怨恨去死。就和蔣家所有人一樣。”蔣玉菡說完，含笑欣賞着薛蟠恐懼的臉色，最後才轉身離去，對收在門口的獄卒道：“回頭處理掉他的舌頭，別讓他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來。”

“是，蔣公子放心便是。”

這頭，薛家為了薛家的未來的血脈忙碌着，雍親王府那天也不得消停。原因無他，雍親王福晉之位空懸，許多平時懼于胤禛冷面冷心的朝中官員也紛紛上門，或自薦自己的千金，或者迂回讓自家夫人觐見宮裏娘娘的時候說上幾句。可見的，這權勢名位的确是會讓人們前赴後繼，不畏生死的。

禦書房裏，康熙一邊批着奏折一邊跟坐在一邊的黛玉閑聊，黛玉最近經常被康熙宣進宮裏去作伴。如此的隆寵不僅是阿哥們就是後宮嫔妃也開始猜測起皇帝的用心了，不過康熙老爺子依然故我，完全沒有要收斂的意思。

“小玉兒，老四媳婦怎麽樣了？”黛玉靠着窗口出神，聽到康熙突如其來的問話，眨了眨眼睛微笑的看着康熙道：“皇伯伯在說什麽？四嫂不是已經過世了麽？”康熙哼哼了兩聲，手裏的筆卻沒有停，掃了黛玉一眼道：“朕還沒有老糊塗，不知道你們搞的什麽鬼？”黛玉垂着眼，打死不認，“玉兒不知道皇伯伯在說什麽？”

她不肯承認，康熙也無意逼她，淡淡道：“老四媳婦朕看着是個不錯的。可惜老四看不上眼朕也沒法子。若是她沒有去了，回頭朕也要想個法子賜死她的。”大清朝還沒有親王休妻的先例，所以想要給兒子換一個媳婦，那就只能賜死前一個了。康熙身為皇帝對于這種事情可沒有什麽愧疚的。身為福晉，你吸引不了我兒子本身就是一種錯了。不能為我愛新覺羅家誕下子嗣，朕換了你有什麽錯？所以說，這老四媳婦倒是跑的及時，既然他們做的漂亮沒有打了愛新覺羅家的臉，他也就無意追究了。

見康熙并沒有生氣，黛玉這才放下心來，有些奇怪的道：“皇伯伯為什麽要賜死...雲淑姐姐？”康熙瞪了她一眼道：“老四都三十了，還沒個子嗣。朕不把福晉的位置給他空出來還能怎麽辦？”所以說，養兒子有什麽用？就是來還債的！黛玉茫然，四哥沒有子嗣和福晉之位空着有什麽關系？看着她那迷茫的小臉康熙就來氣，放下手中的筆道：“你這丫頭，有的時候精得像鬼一樣，跟你那老爹一個德行，有的時候又實在是笨的......你以為老四為什麽現在還沒有孩子？”

搖頭。

“他看不上那些女人，不肯生孫子給朕抱！哼，若是讓那拉氏一輩子占着那個位子，老四大概要絕後了。”伸手從書案邊上的一堆折子裏面翻出一本丢給黛玉，黛玉接在手裏看了看，竟然是宗人府的玉牒。黛玉打開看了看，康熙妻子一欄裏面并沒有很多人，仁孝皇後赫舍裏氏，孝昭皇後鈕钴祿氏，孝懿皇後佟佳氏，貴妃佟佳氏，貴妃鈕钴祿氏......最驚訝的是，德妃，良妃竟然完全沒有記錄，胤禛直接記載了孝懿皇後名下，不是向胤禩記載慧妃名下領養的，而是直接按孝懿皇後所生的記得。也就是所，只要這本玉牒現于光天化日之下，在太子被廢的今天，胤禛就不是德妃的兒子，而是孝懿皇後的兒子，大清嫡子。

疑惑的看了看康熙，這字跡也不像是剛剛寫的，反而有好些年了。而且并不是宗人府的人寫的，而是康熙親筆寫下的。再往下看，令黛玉更加驚訝的是，胤禛之下竟然是一片空白，無子無女無妻無妾。康熙笑咪咪的看着她呆滞的模樣笑道：“驚訝吧？就算你林家千機閣收羅所有的消息也不知道這份玉牒吧？”黛玉不解的看着他道：“這是為什麽？”除了四哥自己，雲淑姐姐和四哥的心腹，應該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婚事的內幕，為什麽玉牒裏面竟然沒有雲淑姐姐的名字？

康熙哼了哼，“最近一次修玉牒是康熙四十五年的事，老四府上這麽多年半點音訊沒有朕不會去查？這個死小子竟然連這種事也敢跟朕作假，難不成朕還真的要把一個跟皇家沒有絲毫關系的女人寫進族譜裏面去？”黛玉有些汗顏，“原來皇伯伯早就知道了啊？”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啊。康熙擺擺手道：“他愛怎麽折騰朕管不着，只要別鬧出什麽有損皇家顏面的事情就行了。這就想知道，真什麽時候可以抱孫兒？”黛玉一愣，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給他看，“這種事情您不是應該問四哥嗎？”管她什麽事？

不關你的事？康熙挑眉，摸摸胡須道：“那好吧，咱們聊聊老四府裏的事兒。現在老四府裏沒有了福晉，你看該怎麽辦？”黛玉偏着頭看他，這老頭又想打什麽歪主意？康熙有些不自在的偏過臉去，不該精明的時候這麽精明幹什麽？黛玉搖頭，多說多錯，她哪裏知道該怎麽辦？康熙看着她，笑容有些詭異道：“既然如此，在新的福晉選出來之前，你就幫你四哥看着雍親王府吧。”

“王府裏有總管，有管事，為什麽要我看？”

“你四哥去直隸辦事了，府裏每個主子怎麽行？有些事情下面的奴才可拿不了注意的。”黛玉想起來昨天四哥跟他說今天要去直隸辦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回來，都怪康熙老頭，一大早就宣她進宮，害她給四哥送行都來不及。其實她是有些懷疑四哥是不想聽宮裏的娘娘每次見到他就跟他推銷自己娘家的閨女，才自請去直隸的。特別是德妃，聽說德妃一心想要把自己娘家的侄女嫁給四哥，真是的，她怎麽不把她侄女嫁給十四？黛玉悶悶地想着。康熙笑的猶如一只老狐貍，道：“你若是嫌煩，就快些幫你四哥看看，有什麽合适的名門閨秀适合做福晉的。怎麽？老四一向疼你，你連這點忙也不肯幫他？唉...朕看他是白疼你一場了。”說着還不停地唏噓，仿佛胤禛真的是一片心意浪費的半點不值，錯疼了一個小白眼狼了。

黛玉瞥了他一眼，做了個鬼臉。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麽幼稚，用激将法對付她？要是被大臣們看到威嚴尊貴的皇帝私底下是這副模樣，不知道會不會吓得下巴跌落了一地。不過...給四哥找個福晉？她真的不喜歡這個提議怎麽辦？見她不肯上當，康熙只得無奈的嘆息，看着她認真的道：“你這個小丫頭啊，老四你真的不喜歡？真的不想當雍親王福晉？”黛玉小臉頓時紅了，也不敢再瞪康熙，“你...你說什麽啊？”哪有老頭子這麽直接問人要不要做他兒子的媳婦的？她也是會害羞的好不好？

康熙心底一笑，會臉紅就表示有意思啊。

“小丫頭，雖然朕十分不喜歡你爹那副德行，但是這一方面你就真真的要學學他了。喜歡了就去抓住，別告訴朕你不知道老四對你的心意。咱們滿洲女兒，扭扭捏捏的像什麽樣子。”你才扭扭捏捏，你全家都扭扭捏捏！（呃？怎麽爆出這一句了？）黛玉不想再理會康熙這老頭無時無刻有意無意的推銷自己兒子的行為，起身道：“我去慈寧宮看看太後娘娘。”跟雲淑聊了許多次，再看看雲淑夫婦的恩愛模樣，黛玉多少有些明白自己的心思的，但是這明白歸明白，一時半刻轉不轉的過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反正這次四哥要離開不少的時間，她可以慢慢的想清楚吧。康熙也不反對的點點頭，看着黛玉的背影道：“記得去老四府上給朕看着他家。”黛玉頭也不回，遠遠地道：“知道了。”

康熙重新坐下來，拿起一本奏折看起來，過了一會，又擡起頭望着門外遠處的天空微笑道：“淩兒，咱們的禛兒一定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