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禛情凝黛

第70章 暗主之威

卻說年羹堯在黛玉那裏受了一頓氣，又被罰去掃王府的院子，心中自然是怒氣難平。幸好胤禛該給他留了幾分面子，只讓他掃了內府的院子倒也沒有多少人看到。但是年羹堯心裏也明白，讓自己妹妹進四爺後院的事情是八九成的成不了了。這些年他跟着四爺，雖然得了重用，但是心裏卻還是有些不安的，奴才到底是奴才，如今這形勢什麽樣的關系最穩固？自然是姻親。如今府裏，四爺膝下無子，只要自己妹妹進了府，生下了小阿哥，就算只是個側福晉也比嫡福晉差不到哪裏去的。大清開國至今，權貴之家哪一個不是和皇家有親的？就像是當初權傾朝野的赫舍裏家，還有明珠家，四爺的養母佟家更是從開國之初就和皇室關系密切，所以，将妹妹嫁進愛新覺羅家是絕對必要的。

但是對于自己的這位主子雍親王，年羹堯卻有很多時候都是看不清楚的。所以他一直都在猶豫。今天的事兒，他其實是存着試探主子的反應的意思的。但是胤禛給她的回複卻完全不如他預料的滿意。看這個情形跟着主子一直下去能得到的好處多還是換一個主子比較好一些。今天的事更加讓年羹堯原本就不是死忠的心開始左右搖擺。

“喲......這不是年大人嗎？”

年羹堯正獨自喝着酒，一個略帶驚訝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年羹堯回頭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後搖着扇子的兩位阿哥，連忙起身道：“見過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來者正是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俄，十四阿哥胤祯。胤禟笑呵呵道：“年大人到了爺的酒樓怎麽還一個人在這裏和悶酒？不如一起來？”年羹堯一怔，笑道：“原來這是九爺的産業，奴才不知。打擾九爺了。”胤禟笑道：“年大人光顧爺的店爺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打擾？莫非大人不肯賞臉？”

年羹堯擡眼看了三個阿哥一眼，恭敬的道：“奴才恭敬不如從命。請。”

胤禟滿意的笑了道：“大人爽快，請。”

一番推杯換盞之後，胤祯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剛剛好像看到年大人心情有些不好？”年羹堯看了一眼正低頭飲酒的胤祯笑道：“勞十四爺關心，不過是有些無聊罷了。”胤俄哼了一哼道：“什麽無聊，不就是在四哥那裏受了氣了嗎？老四那個人一向陰陽怪氣的，就是我們兄弟也沒幾個沒受過他氣的，何況是你。年羹堯臉上一僵，沒想到這些阿哥的消息竟然傳的這麽快，不覺得臉上有些無光，沉着臉不說話了。胤禟見狀，拍拍年羹堯笑道：“年大人不必如此，咱們可絕沒有看大人笑話的意思。”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果然年羹堯的臉色更差了。胤禟幾個看在眼裏也不再說了，只是嘻嘻哈哈的勸酒。

酒過三巡，胤禟笑道：“聽說年大人有一妹，才貌出衆。可有此事？”年羹堯眼中精芒一閃，又在沒人發現的瞬間消失于無形，點頭笑道：“小妹佳瑤确實稱得上才貌雙全。”言辭中，竟是滿滿的寵溺。仿佛這個妹妹便是自己的掌中至寶。胤祯笑道：“說起來，前兒個八嫂不是說想要給八哥物色兩個才貌雙全的側福晉麽？”其實明慧絕對不會說這種話，皇室宗親誰不知道八福晉善妒，別說給丈夫物色側室了，就是府裏原本有的通房丫頭也被她變着法子弄走的差不多了。

年羹堯眉梢微微一挑，淡淡道：”舍妹蒲柳之質，哪裏敢堪配八貝勒。”

胤禟笑道：“年大人說的是。八哥現如今的爵位是比不上四哥的，可是...這以後的事，誰知道呢？”看着年羹堯若有所思的模樣，胤禟含笑飲酒，不再說話。

三日後，八貝勒福晉親自上書康熙，請冊巡撫年瑕齡之女為側福晉。康熙準，還嘉獎了八福晉一番。對此，年家的主子雍親王沒有任何表示。

年羹堯是在賭，賭年家在胤禛眼裏的重要性，但是很顯然，他賭輸了，胤禛既沒有急着召見他，也沒有生氣，甚至還派人送了一份厚禮到八貝勒府上，恭喜八弟納得美妾。

“八哥，你說四哥這是什麽意思？真的要放棄年家？”胤禟皺着眉，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他們卯起勁來搶的東西人家根本就不在意，感覺像是他們搶的這是一塊老四不要的破布。就算年羹堯能帶給他們的附加價值也抹不去心底那一絲不悅。胤禩劍眉微皺，顯然她也是看不懂胤禛的，“說來，朝廷中有多半的人是站在咱們這邊的，讀書人翰林院的人則是向着三哥的。在外面，也就是兩廣總督林如海算是老四的人，其他的都是些無足輕重的人。這兩年也沒見林如海和老四聯系，按道理，老四是絕對不該放棄年家的。”年羹堯是四川巡撫，據說皇阿瑪有意再給他升官，年遐齡是河南巡撫，還有年羹堯之兄年希堯據說明年也會遷廣東巡撫，這樣的一家人無論如何老四也不該看的這麽無足輕重才對。過了許久，胤禩道：“除非他還有更大的勢力支持。”

衆人相顧駭然，連他們都想不出這朝中還有什麽勢力是他們兄弟還沒有瓜分的。

“林家。”靜坐一旁的胤祯慢慢道。

“林家？”胤禟有些輕慢的道：“林如海不過就是個兩廣總督。撐死了他也折騰不出兩江三省之地。一旦年家歸了咱們，林如海左右受制，他還能有什麽作為？”胤祯也有些迷惑，道：“這兩年我也派了不少人去查林家，可是偏偏什麽也查不出來。”胤俄不耐煩的道：“查不出來就表示沒有呗。”胤祯搖頭道：“額娘曾經告訴我，林家絕對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麽簡單。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也絕對不要和林如海為敵。額娘說他雖然不知道林家到底是什麽底細，但是林家卻是孝懿皇後留給老四的助力。”

“林家和佟家有關系？沒聽佟家的人說過啊。”

“佟家？”胤祯嗤笑，卻沒有說出什麽。他也是有私心的，沒打算告訴他八哥，前幾年推拒太子那會他八哥根本就是被佟家算計了。自己暗中防着就好，他可沒那麽好心告訴他們。若是佟家真的跟八阿哥黨親，怎麽沒見宮裏儀貴妃關照良妃一些？也沒見儀貴妃對八阿哥多好。人家有名正言順的養子不去輔佐，去幫你一個辛者庫奴才生的阿哥？佟家人又不是傻了。胤祯回想着自己額娘說的話，“佟家出了兩個皇後一個貴妃，佟國維更是追随了你皇阿瑪一生，怎麽會不知道你皇阿瑪的心思？又怎麽會把整個佟家的未來賭在八阿哥身上？原本八阿哥風頭正健，被他這推舉太子之事一搞，反而是除了太子和老大以為跌的最慘的一個。反倒是讓皇上看到了老四的好處。”這雖然是德妃事後才推算出來的，但是胤祯認真想想覺得他額娘說的絕對不是沒有道理的。佟家，就算不懷疑也不能全信。如今佟家不過是佟國維被皇阿瑪斥責了一番，賦閑在家，其他人可沒什麽事，反倒是八哥被皇阿瑪厭棄至此。

“林家和佟家的确沒有什麽關系。至少二十年內這兩家人絕對沒有往來過。”胤禩道。

胤祯神秘一笑，淡淡道：“你們大概不知道。林如海和老爺子據說算是同門師兄弟。”衆人驚訝，許久，胤禩才嘆息道：“難怪皇阿瑪如此寵愛玉格格，原來還有這層關系。”他們自然不會懷疑胤祯的消息來源。胤祯的生母德妃曾經是孝懿皇後身邊的貼身宮女，知道的事情自然比一般人知道得多得多。胤祯悠悠的再加了一句道：“而且，孝懿皇後似乎也是林如海的師妹。曾經，額娘聽見孝懿皇後私下稱呼林如海為師兄。舉止親密但是皇阿瑪并不在意。很明顯，皇阿瑪非常信任林如海此人。”不過林如海的漢人身份，當朝皇帝和皇後的師兄弟怎麽可能在江南默默呆了這麽多年。就連朝中也鮮少有人知道林如海和林家的情況。唯一知道的就是林如海曾今中過甲榜探花，其父曾經擔任過翰林院翰林之值，祖父也不過是是個普通的文官，而唯一的相同點都是早早的離開了朝廷。林如海的祖父在順治親政兩年後離開，他的父親在康熙親政的同年告老還鄉，林如海也在康熙二十多年的時候離開。

“如果林如海果真有這麽重要的話...就算咱們不能拉攏他，也絕不能讓他幫着老四。”胤禟道。胤俄對這些勾心鬥角的東西完全無法理解，翻着白眼道：“你能怎麽不讓他幫？那個玉格格和老四好得很，爺看着早晚那丫頭是要進老四府上的。到時候人家岳父幫女婿還不是天經地義？”胤禟贊賞的看着他笑道：“沒想到你腦子也有靈光的時候。爺偏讓老四做不了林如海的女婿又如何？”

胤俄直接吐他的糟，“九哥，就憑着你那滿府的妻妾，就是皇阿瑪也不會吧玉格格嫁給你好不好？”

胤禩微笑道：“咱們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比若說...十四弟。”胤祯撇了撇嘴道：“那個臭丫頭......”胤禩笑道：“十四弟，取回來也沒叫你當寶貝疼着，供起來不就成了？”胤祯升了個懶腰，起身道：“得了，弟弟也不耽誤八哥的洞房花燭夜了。先回府去了。十哥走不走？”胤俄的府邸和胤祯正好在一條街上，順路。胤俄起身跟胤祯一道走了。留下胤禩胤禟兩人，胤禟若有所思的笑道：“八哥，老十四心也不小啊。”胤禩笑道：“德妃母子三個哪個是好易于的？說起來老十四還算是最好對付的。心機他是有，對付老十老三老大他們都不差，若是用在老四身上,,,只怕還不夠看。”

胤禟捏着桌上的花生米往嘴裏丢，睨着胤禩笑道：“八哥想要隔岸觀火？”胤禩苦笑一聲道：“如今咱們也是盡力而為。若是實在是是不可為，把老十四推出去也無不可。我拿捏不了老四，難不成還對付不了十四？”見胤禩如此，胤禟正色看着他道：“八哥，你也不必太過沮喪，誰說我們不能反敗為勝？”胤禩淡淡道：“看着辦吧。”他就是真的得不到那個位置，他也能在那個位置上插一把刀，任是誰坐上去也要痛的他流血。皇阿瑪，這是你看不起兒子的回報啊。

“九弟你看年羹堯那個奴才怎麽樣？”

胤禟悠然道：“這個奴才就是不背叛四哥，四哥早晚也要舍棄他的，太不像個奴才了。”妄圖與主子同高，心太大了。胤禩點點頭道：“可用之，也要防之。”胤禟稱是。

黛玉自然也接到了年佳瑤嫁入八貝勒府的消息，她同時接到的還有年羹堯第一次與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面談的內容，以及之後的言行舉止巨細無遺。所以，千機閣有的時候是非常恐怖的。只要是他真的想要調查，就沒有差不到的東西。黛玉看着手裏送上來的消息，臉上的笑容寒氣漸盛，“好個奴才！”居然想着腳踏兩只船，他倒是不怕陰溝裏翻了船。

蔣玉菡微笑道：“姑娘很生氣？很少見姑娘如此生氣，果然是有關四爺的事情便不同麽？”黛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有些不解道：“四哥在想什麽？怎麽會讓年羹堯做出這種事情來？”蔣玉菡笑道：“這事兒四爺想必也是知道的，去跟蹤年羹堯的人回來報說是另外也有人再查年羹堯。身手極好，很像是四爺府上的影衛，又有些不同。姑娘，要不要我去把四爺府上摸個透啊？

黛玉搖頭道：“沒有必要的事不許去查四哥，可明白？”

蔣玉菡點頭笑道：“屬下明白了。年羹堯姑娘你看怎麽處理？”黛玉想了想道：“還是先看四哥怎麽處理吧。是他的人。不過給點警告還是可以的。”笑眯眯的看着蔣玉菡，蔣玉菡心領神會，點頭道：“屬下一會就去辦。”

“格格，四爺來了，你見不見？”紫蘿從門外探出個頭開，笑嘻嘻的問。這兩天四爺可是吃了不吵閉門羹，估計這耐性要用完了。q其實黛玉也沒有真的生胤禛的氣，只不過女兒家的心思總是有些奇怪，突然覺得面對四哥尴尬，就只好先不見了。胤禛也明白她的心思，也不再逼她，但是卻也不能由着她好幾天也不見人影。

“去請四哥進來吧。”

紫蘿高興地應了一聲去了。不一會胤禛一身常服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斜靠在窗邊的蔣玉菡，皺了一下眉道：“他怎麽在這？”黛玉淺笑道：“玉函有事找我啊。”蔣玉菡笑着站了起來，對胤禛和黛玉笑道：“四爺和姑娘有事要談，玉函就先告退了。”說完直接從窗口翻了出去。他敢肯定，要是從四爺身邊經過，絕對是非死即傷。千機閣主可不是那種空有匹夫之勇的人。看着消失在窗口的潇灑身影，胤禛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再理會，轉向黛玉道：“黛兒這幾天在忙些什麽？”黛玉搖搖頭。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給他看。胤禛神色淡淡的，看完了放在一邊笑道：“黛兒的消息竟然比四哥還靈通，居然連他們說了什麽話也差的清清楚楚。”

黛玉笑道：“四哥果然也是知道的。四哥怎麽會放任年羹堯去結交八阿哥？”胤禛笑道：“他連妹妹都嫁了，若是不結交豈不是奇怪得很？”黛玉眼睛一轉，“四哥還想用年羹堯？”胤禛笑道：“只要沒有直接捅破，他就還是我旗下的奴才。就算他向着老八了，我也不會去動他。你放心，他暫時還是能拿捏得住的。”黛玉笑道：“不錯，年羹堯就是向着八阿哥，也絕不敢正面和四哥為敵。畢竟他還是四哥旗下的包衣。這個人有野心卻卻無衷心。關鍵時候只要給夠了好處，他随時可以背叛主子的。”胤禛點頭笑道：“真是。這種人用他太久關鍵時候指不定就給我搗亂了。先留着他看看吧。”

“我幫四哥吓吓他？”

“随你。”胤禛微笑道。

年羹堯帶着人離開了京城。一路上他很得意，九阿哥出手果然不凡。五十萬兩白銀随随便便就揮出手了。在四爺手下是絕對沒有這樣的好處的。想到四爺，年羹堯又有一些不安，對于這此的事，四爺從頭到尾沒有任何表示，就像自己把妹妹嫁給八爺事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果然連這樣都試探不出四爺的底細嗎？年羹堯心裏很不安。

“年大人。”官道邊上，站着一個布衣青年。遠遠地看着沒什麽特別，所以年羹堯根本沒去注意他，沒想到他居然會突然出聲叫自己。年羹堯勒住馬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容貌出衆，一雙桃花眼帶着點點邪魅，看着自己的眼光确實平淡而寧靜的。年羹堯看着底下的人道：“這位公子怎麽稱呼？”青年道：“在下姓蔣。奉主子之命請大人前往一敘。”年羹堯皺眉道：“不知道貴上是什麽人？”青年人蔣玉菡笑道：“年大人見了便知道了。”

年羹堯冷笑道：“若是年某不去呢？”蔣玉菡微笑道：“年大人一定會去的。這裏雖然離京城不遠，但是以敝上的能力，消失幾個人應該是沒有人會管的。”年羹堯冷冷道：“好大的口氣！”蔣玉菡微笑如故道：“大人去不去呢？敝上雖然不将錢財看在眼裏，但是五十萬兩應該夠救助不少黃河水災百姓。大人你說呢？”

年羹堯忍不住抽了一口涼氣，這些人竟然連這個也知道，“好，我跟你們走。”蔣玉菡贊賞的一笑，“年大人果然好膽識，請。”年羹堯點點頭多身邊的人道：“你們繼續向前走。”

蔣玉菡帶年羹堯走的地上并不遠，不過是偏離官道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樹林中聽着一定素色毫不起眼的轎子。年羹堯在相隔十步遠的地方被蔣玉菡攔住了，“不知道閣下怎麽稱呼？”年羹堯拱手問道。轎子裏響起的是一個清麗的女聲道：“年大人，有禮了。”

是個女子？年羹堯有些驚訝，皺眉道：“閣下是什麽人？”

女子道：“年大人不必知道我是什麽人，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即可。”年羹堯道：“什麽事？”女子淡淡道：“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年大人應該效忠的人也是當今皇上。”年羹堯皺眉道：“年某自然是效忠皇上的，姑娘難道是皇上的人不成？”女子道：“算是吧。年大人記得今天的事情便好。啊哥們怎麽争奪，那時他們兄弟的事，若是外人還想插足其中的話，皇上和本座都會很不高興的。”

“你究竟是什麽人？”

“年大人記得今天的話就好，本座再送年大人一份厚禮。”一只玉手從裏面伸出來，抛過來一只盒子，蔣玉菡伸手接住遞給年羹堯，年羹堯打開一看，竟然看得臉色發白。裏面他為官這些年來做了些什麽好事，受了多少賄賂，每一筆的來龍去脈，和什麽人結交等等全部清清楚楚，一點不漏，“你......”

“這一次本座就暫時不禀告皇上了，年大人好自為之。”哪個當官的沒有一點烏七八糟的事兒？這些東西若是放到康熙面前，絕對夠年羹堯喝一壺了。年羹堯臉上冒着虛汗，盯着轎子的眼中卻有着煞氣。卻聽見耳邊蔣玉菡低低的笑聲道：“年大人，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這林子裏現在有十一個人，無論哪一個都可以輕而易舉的要了你的命。”年庚堯僵住不敢再妄動，一眼望去，果然看到林子林錯錯落落的站着一些人，他剛剛進來甚至沒有發現他們，但是他們卻好像早就站在那裏一般。

只聽轎中人又道：“年大人，好好為皇上辦差，若是有什麽不該有的心思。不要怪本座去你性命。”年羹堯僵着身子道：“多謝姑娘提點，在下告辭。”

“不送。”

直到年羹堯的身影消失，蔣玉菡才道：“他走了，你出來吧。”轎簾被揭開，出來的女子美麗絕倫，不是秦可卿是誰？秦可卿笑道：“蔣先生，我演的好不好？”蔣玉菡點頭道：“還不錯。吓到他就夠了。回吧。”在轎子裏吓了年羹堯一跳的正是前些日子蔣玉菡救回的秦可卿。秦可卿大哭了一場，散去心中的郁結，之後可沒有時間讓她傷心了。因為蔣玉菡說了，林家不養沒用的廢人，今天則是她接到的第一個任務。秦可卿開始覺得，其實離開賈家的人生也沒那麽難過，相反的，有時候還挺有趣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