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禛情凝黛

第58章 驚見十三（2

回到家中與父母相聚，黛玉自然是日子過得開懷，只是偶爾想起沒有向四哥道別就匆匆走了心中難掩內疚。賈敏每日照顧着黛玉生活起居，先是就教授針線女紅，林如海則是每天教授黛玉如何統領暗閣的許多事情。黛玉經歷了承德那幾日的事情，心中也知道暗閣存在的重要性，學的更是加倍的努力，林如海間女兒如此聰慧，一點就通，心中也是十分喜悅，頗有幾分後繼有人的感嘆。

十幾日後，一個人出現在林家，将黛玉等人下了一跳。

黛玉瞪着不遠處看來有幾分疲憊和憔悴的人，“十三哥，你不是......”胤祥臉色有些蒼白，精神卻還不錯，唇邊帶着一絲不羁的笑容道：“怎麽？小玉兒不歡迎十三哥？”林如海笑道：“先讓十三爺進來再說吧。”林如海心中明白，胤祥不現在這裏肯定不是光明正大的，雖然這總督府早被他收拾的如鐵桶一般，但還是小心些好，萬一被有心人看到了也是徒惹是非。

進了書房，黛玉好奇的看着胤祥，“十三哥，你怎麽會在江南？”

胤祥笑道：“你可以在江南，我為什麽不可以？”黛玉不悅的瞪他，聽說他被康熙關進了宗人府，她可是替他擔了不少的心。林如海笑道：“是皇上讓十三爺來江南的？”胤祥看向林如海，拱手笑道：“先生英明。”林如海搖頭笑道：“英明倒是談不上，只不過對皇上在下還是自認有幾分了解的。”黛玉眨眨眼，看着眼前打謎語的兩個人道：“爹爹，什麽意思？”林如海笑道：“以皇上對十三爺的了解，想來還不至于昏庸到真的相信十三爺會謀逆犯上。唯一的解釋就是皇上是故意關十三爺的。十三爺...可有怨言？”

胤祥低頭不語，他明白林如海這話是什麽意思。不管康熙是不是知道他是無辜的。十三皇子被關進宗人府是事實。如此一來就等于是公開的剝奪了胤祥繼位的資格。過了許久，胤祥低聲道：“我原本就沒什麽機會，只要皇阿瑪相信我也就沒什麽了。”林如海點頭道：“十三爺心性豁達，也是難得的福氣。将來必定另有一番作為。”胤祥灑脫的一笑道：“林大人不必安慰胤祥，胤祥無妨的。”

黛玉的歸來和胤祥的到來讓一向寧靜的林府倒是多了幾分熱鬧。胤祥安頓下來歇了幾天有了閑暇，黛玉才趁着有空閑的時候問胤祥在承德發生的事情。回憶起來，胤祥臉上的笑容竟是有些發苦，淡淡笑道：“以前我總是覺得二哥不是個好的，現如今才知道，這真小人總是比僞君子要強一些的。”黛玉不解，看着胤祥，胤祥搖頭道：“這些個腌臜事情你知道了也是沒用的。我只怕四哥...皇阿瑪要我這幾年不得進京不得跟四哥聯絡。我只怕四哥也向二哥一般被他們算計了去。”想到這裏，胤祥神色凝重起來。

黛玉淡淡笑道：“十三哥，皇上要你來林家，你總是知道林家是做什麽的吧？”

胤祥道：“林家和皇室關系極深，皇阿瑪只告訴我這些，到沒有說具體的事情。只叫我一切聽林大人安排。”黛玉淺笑道：“林家是三朝帝師，負責暗中監看皇族八旗，已經代天巡狩天下。”如果黛玉是男兒身的話，那麽她會是下一代帝師，“玉兒...是下一代林家家主，十三哥覺得這些事情玉兒能夠避得過麽？”胤祥驚訝的看着黛玉，皇阿瑪親自去宗人府見他的時候告訴他林家與皇室淵源極深，要她下江南之後一切聽從林如海安排他便一直在暗中猜測林家到底是什麽身份，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的驚人。不解的看着黛玉道：“四哥知道麽？為何你要告訴我？”

黛玉搖頭道：“四哥知道一些，為什麽告訴十三哥自然是爹爹吩咐的。十三哥要在林家住幾年，若是一直瞞着十三哥也是不便。何況...十三哥也是皇家的人，總不會做不利于皇室的事情吧？十三哥現在可以告訴玉兒在承德發生的事情了嗎？”

胤祥略想了一下，點頭将在承德行宮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原來說為的太子想要調動大軍逼宮竟然還有別的內幕。胤祥冷笑道：“太子是什麽人？就算這幾年胡鬧，他當了三十年的太子會不知道皇阿瑪承德所有的軍馬都是皇阿瑪的心腹，想要逼宮和想要自殺有什麽區別？”黛玉蹙眉道：“難道太子根本就沒有調動兵馬？”黛玉想起那次見到太子落寞的背影，感覺太子和從前遠遠看着和心中所想的有些不同，眼底有些暴戾有些陰郁，但是...似乎并沒有野心。

胤祥嘿嘿冷笑兩聲道：“當時承德的禁軍是我和太子還有大哥一起負責的。調動兵馬的文書虛的我們其中兩個人同時批了才作數。我自然是沒有寫，那上面卻有我的筆跡也就罷了。太子那一份卻是真真正正的是二哥簽的字蓋的印。”黛玉秀眉緊皺，“既然如此，十三哥如何肯定太子時冤枉的？”

十三咬牙道：“太子殿下的乳母之夫淩普任內務府總管，是太子的心腹。要拿到太子的印信和筆跡并不困難。他是老八的人。”

“你怎麽知道？”

“大哥奉了皇阿瑪之命去拿我們的時候我和太子正在一起。自然是抓了個正着。太子聽了大哥的話，當時臉上的神情絕不是作假的。我們被分開關押之前二哥告訴我的。”黛玉看着胤祥道：“當日在行宮十三哥一再告誡我和恪兒姐姐不得靠近太子行宮卻是為何？”胤祥道：“當時我接到下面的人密報說太子這些日子有些異動，當時沒有證據自然不能直接禀報給皇阿瑪，不然一個誣陷太子的罪名只怕是扣在我頭上了。那晚，我接到太子身邊的人傳話說太子請我議事。我便想着可以趁機探一探太子到底想做什麽。誰知去了才知道太子根本就沒有約過我。等到我想要推出去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黛玉心中也暗嘆皇室鬥争的殘酷，輕聲道：“大阿哥來的倒是及時。”胤祥進入太子住處，和待到發現可能被人算計不過是一刻鐘不到的事，大阿哥竟然能夠正好在這個時候趕到抓個正着，當真只是巧合？胤祥聞言一愣，冷笑道：“我倒忘了，大哥和老八他們還有那麽一層關系。”八阿哥胤禩是大阿哥的母妃慧妃養大的，雖然胤禩和胤禟胤俄走得近但是和胤褆的關系也是比一般的阿哥好些的。黛玉淡淡道：“若真是如十三哥所說的，只怕大阿哥也是被人利用了。”若是康熙知道十三是無辜的，又豈會不知道太子是被冤枉的？只怕這些事情哪一間也瞞不過康熙的眼睛，如此一來，明面上跳的最歡實的大阿哥能有什麽好下場不言而喻。想到八阿哥胤禩，那個看似溫文爾雅的男子，黛玉覺得她總是看不清他那溫文的笑容背後的真實情緒，當初直覺的就不喜歡這樣的人。

胤祥冷哼一聲，道：“老八這一手倒是漂亮，一箭雙雕太子和大哥一個長子一個嫡子雙雙落馬，下一個他是不是就像對付四哥了？”

“十三爺放心便是。八阿哥現在只怕還抽不出手來對付四爺。”林如海不知何時不現在門口，顯然他們的對話他也聽見了。黛玉也有些擔心胤禛的安危，連忙問林如海道：“爹爹，這怎麽說？”林如海笑道：“八爺這一連串的動作皇上怎麽會不知道？換句話說，是皇上自己給了他機會做成這些事情的。”胤祥看着林如海道：“林大人的意思是...是皇阿瑪想要放棄太子的？”林如海摸摸下巴，點頭道：“應該說...從三十九年那時候起皇上就已經動了放棄太子的年頭了，這今年太子的一些作為更加深了這個念頭罷了。八爺九爺這幾年在朝廷上呼風喚雨，春風得意。這人...一旦手裏的籌碼多了，就難免會心大了起來。皇上這次特意将四爺留在了京城也是存着将四爺從太子的是事情裏擰出來的意思。一來，制衡八爺。二來只怕皇上想要磨練未來的皇位繼承人了。”

胤祥一怔，愣愣的看着林如海微笑的臉，“未來的皇位繼承人？”他以為皇阿瑪是中意四哥的，難不成還有變數？

黛玉心中一想，也明白了。康熙自己自然是中意四哥的。但是在他心中最最重要的還是江山。他可以給胤禛最好的教育，甚至暗中點播，但是他絕對不會因為私心偏愛而直接把皇位交給他的。如果四哥最後在于八阿哥或者其他皇子的交鋒中敗下陣來，康熙會做的應該只是保住他的性命。皇位，從來都是強者當之。

胤祥很快也想明白了。身在皇家這些事情看得不少自然比旁人更能領會幾分。眼睛一轉看向林如海道：“不知道林家支持那哪一位？”林如海笑容淡定道：“林家...皇上已經給了四爺。但是...暗閣只效忠皇者。”這話說得漂亮，胤祥笑容滿面，林家和暗閣不是一體的麽？如果有暗閣扶持四哥還是敗給八哥的話，那皇阿瑪的确沒有理由不舍棄四哥了。

暫時抛開了對胤禛的擔心，胤祥問道：“這次大哥會如何？”

林如海淡淡道：“如果大阿哥不要太過貪心的話，這次或許會沒事，不然，只怕是萬劫不複了。”

胤祥默然。

一個月後，紫茵只身到了林家，帶來了一個消息，“大阿哥胤褆被圈禁了。”聽了這個消息，衆人也只有嘆息。紫茵帶來了胤禛給黛玉的東西，卻是一塊翠色的龍形玉佩，玉佩上隐隐有靈光盈盈，黛玉卧在手中便有一股暖意湧上心頭，只覺得自從回江南以後隐隐的一些胸悶的狀況立時好了許多，半透明的玉佩中間隐約有點點紅光流動。紫茵道：“四爺說姑娘離了京城身子或有不适，這塊玉佩可以緩解一二。”

林如海看着握着玉佩微笑的黛玉，突然有一種怪異的念頭：這女兒當真是別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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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第二卷完下一卷《春日宴》感情戲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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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春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