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番外
盧森堡。
布裏奇斯穿着一身白金色調的騎士服,?迎着清晨的第一束陽光,可以清楚的看到汗水劃過他滾動的喉結,最終隐入緊扣的領口中,?性感英俊得不像話。
布裏奇斯剛剛練完劍。即便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作為一名魔法師,?可他依然保持着每天清晨練劍的習慣。
一個人的強大必然是精神與軀體的同時強大,布裏奇斯認為這是一個良好的可以延續的傳統,?他甚至打算讓兒子也跟着一起。
是的,?兒子,他與伊蒂絲的兒子奧斯汀,?今年剛剛八歲。
布裏奇斯認為,這個年紀,已經可以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哦不,小男子漢了——就像他小時候一樣。等再過個兩年奧斯汀就要迎來他的魔力覺醒——可他卻還整天粘着他的媽媽!
想到兒子,?布裏奇斯就不自覺皺眉,在他眼中,兒子無疑成了一枚瓦數極高的電燈泡。
男仆走上來幫他更換衣服,布裏奇斯微微擡頭,?讓男仆方便扣他的衣領。
“奧斯汀呢?”布裏奇斯沉聲問
在盧森堡,?父子倆每天都要上演的“争風吃醋”戲碼已經成為常态,男仆面不改色,垂頭說:
“少爺昨天騎馬太累,今天起來的比較晚。”
伊蒂絲因為心疼孩子,覺得這個年紀的男孩應該擁有充足的睡眠,?她的打算是讓奧斯汀九點起——但是布裏奇斯不同意,他嚴肅又正經地表示:
再過兩年就要魔力覺醒,這個時候怎麽能松懈,?他更加應該要努力,為未來打下良好的基石。
伊蒂絲:??不是,魔力都沒覺醒,打什麽基石?
布裏奇斯:勤奮與優秀永遠并存。他只有保持勤奮,才能像我小時候一樣優秀。
伊蒂絲:……
男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就在想,少爺應該會滿意這個答案。
果然,布裏奇斯矜持颔首,“很好。”但是沒多少人能猜到他這個很好具體指的是什麽。
布裏奇斯昂首挺胸,淺棕色的頭發柔順規整地待在它們應該呆的地方。他走到卧室前,在開門之前松開了領口的兩粒紐扣,露出一截冷白的皮膚——伊蒂絲喜歡他的喉結。在每一個糾纏情熱的夜裏,伊蒂絲喜歡趴在他的胸口,輕輕啃咬。
布裏奇斯推門而進,沒有一絲猶豫地往右邊看,那是梳妝臺的方向。
在每一個似乎平淡又重複的生活中,其實是把眼前這個人刻進骨血的過程。
布裏奇斯練完劍到收拾好,正好是伊蒂絲起床梳妝的時間。
伊蒂絲睡眼惺忪,顯然還沒太睡醒,她的貼身女仆瑪麗正拿着一把木梳輕輕梳理她柔順卷曲的棕發。
伊蒂絲打了個哈欠,在瑪麗問她今天想換什麽項鏈的時候掙開泛着水光的眼睛看向鏡子,鏡子中從小到大漸漸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瑪麗看見布裏奇斯,面色如常,她微微屈膝,轉身離開了卧室。
布裏奇斯走到伊蒂絲身後,修長的指尖在一排令人眼花缭亂的項鏈中劃過,然後拿出一條,親手為伊蒂絲戴上。可戴上後卻沒有離去。
伊蒂絲很快感覺到後頸傳來溫熱濡濕的觸感,她微微閉目,右手不自覺放在桌上,在無名指的位置,有一枚素白古樸的銀色戒指。
這是他們的婚戒。
工藝要追溯到遙遠的中古時代,具布裏奇斯所說,這對戒指是由女巫親手所做,能夠鏈接兩個人的靈魂,女巫用巫術祈禱,為這相溶的兩個靈魂施以愛的祝福。
老實講,伊蒂絲不大相信,中古時代的巫術,也就是現在說的魔法,到現在還管用?
但是布裏奇斯非常迷信這個。他嚴肅要求伊蒂絲必須戴在手上,一刻也不能摘下來。
在親吻伊蒂絲的時候,布裏奇斯也注意到了那白玉一般的手,以及手上的戒指,而他的左手無名指也帶着一枚一模一樣的。只是大小的區別。
這種天生一對的既視感讓布裏奇斯從心底升上來一股愉悅。他伸出手,與伊蒂絲十指相扣,薄唇移動,轉到前方,正要蜿蜒向下——
一道稚嫩的童音被打破了室內灼熱的氣氛。
“媽媽,我好想你!”
布裏奇斯的動作一頓,頭上的青筋都跳了跳,也許是因為氣惱,他的唇并沒有移開,甚至黑眸還朝他兒子發出一個警告的眼神,意思是你小子識相點,趕快走!
伊蒂絲沒這麽厚的臉皮,她不可能當着孩子的面兒親熱。在布裏奇斯的胳膊上狠狠擰了一下,這人終于不情不願站直了腰。
看了自己兒子一眼,他嫌棄地說:“你來幹什麽?”
奧斯汀其實非常不想回答爸爸這個無聊的問題,但出于禮儀,他還是軟軟地回了一句,“我想媽媽了。”
說着又将目光轉到伊蒂絲身上,小步子往前挪了兩步,如果不是布裏奇斯堵在跟前,他都能直接撲上去。
你來幹嘛——我想媽媽了。
布裏奇斯諷刺地想,合着,這事從頭到尾都跟他沒關系。
布裏奇斯看向他的兒子,棕色的發絲,白皙精致的臉龐,幾乎與他一樣的面部輪廓——顯然他繼承了維爾利與克拉克的優良血統——卻偏偏像讨債似的天天和他作對。
奧斯汀想突破布裏奇斯的防線,結果卻被他一手提住後衣領。
奧斯汀掙紮起來,小臉都漲紅了:“爸爸,你不能這樣!”
布裏奇斯:“哦,顯然,我能。”他提溜着兒子往外走。
奧斯汀大聲:“我八歲了,我需要平等公正的對待……”
“平等公正?”布裏奇斯掀起唇角笑了笑,懶懶地說:“那恐怕有點難度,兒子,你還夠不到我的大腿。”
布裏奇斯将他拎到門口,對着外面的仆人說:“把他送回自己的房間。”又看向奧斯汀,露出善良的微笑:
“你的家庭教師在等着你,我的兒子,那是爸爸送給你的禮物。”
說完啪地一聲關上了大門。
伊蒂絲坐在梳妝臺前,眯着藍眼睛笑彎了腰,不是她不管兒子,而是這樣的場景幾乎每天都會在城堡發生。
“你對兒子太苛刻了,布裏奇斯。”
布裏奇斯走過去一把将她橫抱起來,面不改色地往床邊走。
“在我放過他前,他應該要先放過我。”
每天跟自己妻子親熱一下都要防着這個小鬼頭,他容易嗎他。
就在布裏奇斯将伊蒂絲壓在床上想更進一步的時候,伊蒂絲卻輕輕擋住了他。
布裏奇斯的動作停下來,黑眸微眯,“怎麽了?”
伊蒂絲輕聲:“不可以喲。”
布裏奇斯看她笑盈盈的小臉,以為她在跟自己玩鬧,将她的雙手摁在頭前,布裏奇斯傾身壓下,“別鬧了小混蛋。”
“不可以。”
伊蒂絲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小腹上,然後不動了。
布裏奇斯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猛然擡頭,兩人對視,伊蒂絲依然面帶笑意,布裏奇斯的表情卻像是受到了驚吓。
他像是怕壓到伊蒂絲一樣,一下子撐起胳膊,翻身坐起。
他輕輕撫摸伊蒂絲的肚子,喉結滾了滾,問,“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伊蒂絲點頭,“家庭醫師還沒到,不過,應該**不離十。”這不光是從生理反應中判斷,更多的,是一種身為母親的直覺。
結果布裏奇斯半晌不說話。伊蒂絲注意他的神色,發現他的黑眸中再一次出現了茫然與惶恐。
這樣的眼神多麽熟悉,她生奧斯汀的時候并不順利,聽說當時的情況十分危急,當她從病房被推出來的時候,布裏奇斯露出的就是這樣的眼神。
伊蒂絲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她出來後看到,時刻保持矜貴優雅的克拉克少爺額邊卻布滿汗水,他脫力般埋首在她頸邊,伊蒂絲感受到微微的濕意。
他哭了。
伊蒂絲恍然明白,這或許是這個男人人生中第一次露出的脆弱。
她用幾年的時間調理好身體,奧斯汀現在也已經八歲,生産的危急在她心中并沒有留下多少痕跡,卻仿佛給布裏奇斯留下了陰影。
布裏奇斯雖然臉上并沒有多少表情,可對他熟悉入骨的伊蒂絲卻能感覺出來他現在并不平靜。
咽了咽喉嚨,這個男人繃着臉,幹巴巴說了一句:
“會很危險。”
伊蒂絲笑笑,歲月沒有絲毫折損她的美貌,卻偏偏平添了一份柔和,“你知道,任何事情都會有危險。”
她與他的手一齊貼在小腹上,那上面沒有絲毫起伏,兩人卻好像真的能感覺到生命的溫度。
“這裏有我們的孩子。”
她看了他一眼,調侃道:“你應該出息點,布裏奇斯。”
布裏奇斯坐直身體,微擡下巴,他矜持道:“無需證明,即便現在,他也能感覺到他爸爸的強大。”
“也不知道這次是男孩還是女孩……”伊蒂絲嘀咕。
結果這話提醒了布裏奇斯,這對布裏奇斯來說是個很重要的問題。他臉一僵,看向伊蒂絲的肚子。
“肯定是女孩!”他斷言道。
“你怎麽知道?”
“直覺。”
伊蒂絲卻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你是怕再生出一個像奧斯汀那樣的男孩。”
布裏奇斯被戳穿想法也毫不羞愧,他甚至肯定颔首:
“像奧斯汀這樣的孩子,一個就夠了。”
結果門又砰地一下被打開,小奧斯汀站在門口,身後的女仆一臉畏懼地望着這裏。
顯然,女仆沒攔住他。
小奧斯汀在城堡橫行無忌,除了伊蒂絲,沒有人能叫他聽話,哪怕是布裏奇斯也不可以,他只會和布裏奇斯唱反調。
此時,他拳頭緊握,小臉嚴肅,大聲控訴道:
“我聽到了,爸爸,你在說我的壞話!”
布裏奇斯的臉黑了黑,但很快又恢複自然,他站了起來,還不慌不忙地将領口的紐扣扣上。
“我沒有。”
“你有!”
布裏奇斯走過去一把将小奧斯汀抱起來。
“那你聽錯了。”
“來吧,兒子,來一場男人之間的較量!”
伊蒂絲微笑望着離去的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九個月後,伊蒂絲生下了一個女孩。
布裏奇斯心滿意足地抱着跟伊蒂絲有七分相像的小天使,得意地忘了自己兒子一眼。
感謝老天爺,這回終于是女孩,而不是一個跟奧斯汀一樣跟他作對的小惡魔。
奧斯汀扒着布裏奇斯的褲腿,探着頭想看自己新出生的妹妹,他才懶得跟自己幼稚的父親講話。
伊蒂絲哭笑不得,她看了被襁褓裹住的女兒,說:
“奧斯汀姓維爾利,女兒就姓克拉克吧!”
伊蒂絲本來對姓氏完全不在意,可兒子生下來的時候布裏奇斯卻堅持要他姓維爾利。
你生他受了那麽大罪,兒子理所應當要跟你姓——布裏奇斯這麽說,伊蒂絲只能同意,維爾利的确需要一個繼承人。
此時,布裏奇斯的臉上帶着滿足的笑容,聽着伊蒂絲的話,他想了想,對懷中的女嬰說:
“你就叫奧利維亞.克拉克。”
她将是克拉克家第三代當之無愧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一個作者來說,最痛苦的不是完結不了。
而是你以為已經完結的時候,卻被自己的讀者揪出來寫番外:)
這下沒了,我再也榨不出一滴貨。
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