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雙更合一
布裏奇斯與埃米在早餐桌上的興奮完全是索菲亞其他學生們的縮影, 伊蒂絲已經發現, 今天,或者說最近幾個月,索菲亞談論的熱點話題都會是賽馬節。
而且這個賽季新德裏馬場的第一場預熱賽就會到來,估計到周末的時候, 絕大多數學生都會去看熱鬧。就連伊蒂絲也跟艾琳娜幾人商量好, 這個周末一起去新德裏馬場看預熱賽。
“媽媽寫信告訴我, 你的馬已經到了。”布裏奇斯瞥了旁邊的人一眼, 淡淡地說。
伊蒂絲正在喝她的奶油牡蛎湯,聞言手一抖,差點沒把銀勺砸到碗中,“真的?”藍寶石一樣的眸子晶亮發光。
“恕我直言”布裏奇斯的黑眸看向她, “你現在的樣子就好像在地上撿到了錢。”
“不不不”伊蒂絲搖頭,笑眯眯地說, “撿到錢可不能讓我這樣高興。”
“等周末回到盧森堡, 讓你看看我的騎術。”
布裏奇斯勾唇, 将叉子放下,用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角,他靠在背後的椅子上,樣子慵懶得不像話:“哦別……我已經預感到那是一場災難。”
伊蒂絲扭過頭來看着他, 精致的小臉面無表情,“我是不是不能指望從你的嘴中聽到什麽好聽的話。”
“奧~”布裏奇斯擡起受傷的胳膊,胳膊的綁帶上系着的粗糙的蝴蝶結十分奪人眼球,他諷刺地說:“就憑這個, 你還指望我能說什麽好聽的話。”
伊蒂絲也瞥一眼那個可愛的蝴蝶結,滿意地說:“你不覺得這個跟你一樣花裏胡哨嗎?”
“它跟你絕配,克拉克少爺,你就适合這個風格~~”
“甜蜜的對話。”艾琳娜笑眯眯地評價,她手裏拿着一杯草莓汁,“現在在餐桌上聽不到你們倆互相嗆聲,我簡直都吃不下飯。”
“對自己有點兒信心,格林小姐”伊蒂絲頭也不擡,“相信我,‘吃不下飯’這種情況永遠不會在你身上發生。”
埃米看見餐桌上的人都已經吃完,只有艾琳娜的面前還擺放着一份蛋糕,據她說這是餐後甜點。
“用不着擔心你的胃口,艾琳娜”埃米贊同地說,“相信我,布裏奇斯和伊蒂絲不吵架的幾率可比你吃不下飯的幾乎小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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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克西像是應和一般,捂住嘴,在沙發上嗤嗤地笑了起來。
盧森堡中,伊蒂絲終于見到了她的利利亞,這匹棗紅色的小馬見到她就親熱地打了個響鼻,伊蒂絲摸着它的鬃毛,笑得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布裏奇斯抱胸站在一旁,他的黑眸掃視了小馬一圈,即便是以他的目光也找不出絲毫的瑕疵。
“加爾各答純血,馬不錯。”他淡淡地說。
他的旁邊正站着一匹毛色漆黑的馬,通身油亮,看起來十分神俊,這就是布裏奇斯的哈靈頓,是一匹萊曼純血。
哈靈頓比利利亞看起來要大一些,見到旁邊有個漂亮的同族,它友好地将頭湊過去,但是棗紅色的小馬看見它,馬尾甩了甩,将頭扭到一邊,看來是不想跟它玩耍。
伊蒂絲看見這一幕,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布裏奇斯繃着臉,“果然,什麽樣的馬就有什麽樣的主人。”
但是哈靈頓一點也不給它的主人面子,受了冷淡也不生氣,只親親熱熱跟在小紅馬後面。
這下布裏奇斯的臉終于黑了,他有些惱怒地叫了一聲,“哈靈頓,回來。”黑馬聽見主人的叫喚,還不舍地看了小紅馬兩眼,然後才撒開四蹄噠噠地跑回到布裏奇斯身邊。
布裏奇斯在心裏恨鐵不成鋼地将他的馬訓了一通,沒出息!人家都不搭理你你還要熱臉貼冷屁股!
“布裏奇斯,別幼稚,哈靈頓只是想和利利亞做個朋友。”伊蒂絲有些好笑地說。
黝黑的眸子淡淡瞥了她一眼,布裏奇斯沒打算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接下去,朝利利亞擡了擡下巴,他說:
“如果你想在明年就讓你的馬參賽,那它今年就應該接受訓練了。”
伊蒂絲點頭,說:“可是我還沒有為它找到合适的騎師,媽媽說這件事要我去找喬琳嬸嬸。”
布裏奇斯中肯地評價,“的确,諾比亞城的騎師經驗的确不如迦娜斯城的,你跟媽媽說,她肯定樂意幫你挑人。”
畢竟她疼你疼得跟什麽似的。布裏奇斯在心裏酸溜溜地嘀咕了一句。
事實正是如此,當伊蒂絲将這件事跟克拉克夫人說了後,她幾乎半點猶豫都沒有,這位美麗的貴婦人當即就點了點頭,“這不是什麽麻煩事,明天,哦不……下午我就選幾個人帶過來給你挑。”
伊蒂絲抱住她的胳膊,甜甜地說:“謝謝喬琳嬸嬸。”
給克拉克夫人哄得幾乎笑出了一條眼紋。
克拉克少爺抱着胸坐在沙發上,冷眼旁觀,就像是半點沒感覺出來自己岌岌可危的家庭地位。
有克拉克夫人親自發話,找尋騎師的效率高極了,就像她說的,用不着等到明天,下午的時候,6名擁有豐富賽馬經驗的頂級騎師就已經來到了盧森堡。
因為貴族十分崇尚馬術,熱衷于賽馬運動,這就導致,騎師幾乎成了不能覺醒魔法天賦的平民們最受歡迎的職業——畢竟騎師為貴族服務,如果能得到雇傭貴族的賞識,随之而來就是命運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不是空話,因為迦娜斯城中就有這樣的例子,蘭伯特公爵大人的騎師連續三年奪得賽馬節的總冠軍,也因此,他被蘭伯特公爵授予了榮譽爵士的稱號。
“榮譽爵士”并不是一個爵位,從某種意義上說,它算是平民晉升貴族的過度,平民當然不可能直接晉升貴族,但是一旦有了榮譽爵士的稱號,只要三代之中他的子女後代中有任何一個人覺醒魔力,這個家族就能實現階級的跨越,從平民升為貴族!
不過客觀來說,通過騎師身份獲得這個榮譽稱號的終究還是十分少見,這麽多年,迦娜斯城中也只有寥寥幾例。
對比之下,最容易獲得榮譽爵士稱號的是那些萬裏挑一覺醒了魔法天賦的平民,他們可以為貴族效命,跟随貴族前往戰場,一旦獲得矚目的戰功,貴族為了褒獎,就會授予他這個稱號,而擁有這個稱號的平民中,又有極少數幸運兒的家族能在三代之中出現覺醒魔法天賦的孩子,這樣,這個家族就算是踏進了貴族的門檻,只要他們能順利地與其他貴族聯姻,因為血脈品質的提升,這個家族能誕生具有魔法天賦的孩子的幾率就越大,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小貴族。
随着歷史的積澱,現在艾斯達拉的小貴族階級已經成為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大約每一個平民畢生最高的追求就是能獲得這個榮譽稱號,而對這些已經達到行業頂尖水平的騎師們來說,這個想法就空前的強烈,因為已經有前人的例子擺在眼前——誰說他們不能成為下一個被貴族大人們授予榮譽爵士的人呢?
所以,當聽到盧森堡招收騎師的消息,無數頂級騎師争相報名,最終克拉克夫人從中挑出了六人,現在這六人已經來到盧森堡。
如果要問這個六個人此時的心情,那應該就是無法用語言形容,這是他們第一次踏入大名鼎鼎的盧森堡,如果不能被看中,或許這也是他們這一生唯一一次進來的機會。
想到這裏,六個人的呼吸都粗重了一些,他們彼此警惕地打量對方,估摸着對方的實力。
仆人在前面帶路,六人絲毫不敢東張西望,只垂頭跟在仆人後面。
等到了一個看起來像是馬場一樣的地方,這裏坐着幾位貴族,六人的心一下子就捏緊,他們恭敬地行禮。
這時候就聽到一個優雅好聽的女聲響起:
“伊蒂絲,看看這六個人中有沒有你喜歡的。”
只聽一個更加稚嫩的聲音應了一聲,這聲音聽起來比清晨的百靈鳥的叫聲還要悅耳,過了一會兒,輕輕的腳步聲響起,六人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只棕色的圓頭小靴子,是小牛皮的,看起來說不出的精致。
六人将頭垂得更低。
伊蒂絲看見這六人壓根不敢擡頭看她,就輕聲說了一句:
“你們擡起頭來。”
六人不敢違背命令,他們依言擡起頭,就看到了一個穿着紅色騎裝的像是天使一樣的小姑娘,她帶着手套,拿着小巧的馬鞭,睜着一雙寶石一樣的藍眸看着他們。
六人心神劇震,尤其是其中一個看起來最年輕的金發男生的,他的瞳仁幾乎都縮了縮。
伊蒂絲指着站在左邊的第一個騎師,和善地說:
“那你先介紹一下吧!”
這個騎師有着濃密的大胡子,他聲音洪亮,雖然緊張,但是依然十分自信地介紹了起來,伊蒂絲聽完後,最深的印象大概就是他曾是某界賽馬節的總冠軍。
在他介紹的時候,伊蒂絲的小馬利利亞噠噠跑到伊蒂絲跟前,親昵地拱了拱伊蒂絲的身子,伊蒂絲笑了起來,一只手摸了摸它的鬃毛。
“你們按照從左往右的順序一個個介紹。”伊蒂絲摸着她的馬兒微笑着說。
這時候利利亞也像是對這六個人起了好奇心,竟湊上去挨個聞了聞,但是這些身經百戰的騎師看見利利亞湊過來的時候,卻渾身僵硬,動也不敢動,這不是說他們怕馬——作為頂級騎師,他們從小就開始訓練與馬打交道,幾乎只要一眼,他們就能看出這是一匹品相極好,血統純正的加爾各答純血。
這樣的馬只要經過精良的訓練,拿到賽場上一定就能取得亮眼的成績。
讓他們這樣緊張的原因是,眼前的貴族小姐看起來十分喜歡這匹馬,他們怕過多的動作會惹惱這位小姐,從而将他們趕出盧森堡。
利利亞看見前面這幾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搭理它,只能無趣的将目光放到最後一個人類上。這是一個金發男生,在這六人中他看起來最年輕。
出人意料地,這個金發男生不同于其他人,竟然從他随身攜帶的包中拿出幾個糖塊。
他沒有貿然的上去做任何親近的動作——純血都擁有極高的智商,在不是自願的情況下,他們通常都不會允許陌生人的觸碰。
只見他将糖放在掌心,手往前伸了伸,這是一個讓利利亞不會覺得冒犯但是又能聞到糖塊香氣的距離。
伊蒂絲的視線在金發男生的身上轉了一圈,這男生竟然還有一副清秀的面孔,她也很好奇利利亞會不會吃他的糖,要知道不論是在塔格瑪特還是盧森堡,利利亞都被精心喂養,通常來說它不會接受陌生的食物。
但是利利亞在湊上去聞了聞那白色糖塊後,舌頭一卷,竟真的将糖塊吃了下去,吃完後還輕輕蹭了蹭金發男生的手——這就是親近的意思了。
伊蒂絲笑起來,她看向這個男生,溫和地說:
“看來利利亞很喜歡你,你叫什麽名字。”
男生在心中将利利亞的名字念了一遍,看來這就是那匹純血小馬的名字了,他屏住呼吸,垂眸說:“尊敬的小姐,我是亞伯,曾經連續三次獲得過小組賽的冠軍。”
“連續三次?你看起來似乎年紀不大?”
“尊敬的小姐,亞伯今年已經19歲。”
迦娜斯城中關于注冊騎師的最低年齡要求是16歲成年,而今年的賽馬節才剛剛開始預熱,也就是說,這人是剛注冊成為騎師就連續三年獲得小組冠軍了。
雖然他在這六人中看起來最年輕資歷最淺,但是也最前途無量,果然喬琳嬸嬸給她找的人就沒有差的。
克拉克夫人微笑着朝伊蒂絲招了招手,伊蒂絲順從地走過去。
“有沒有看上的?”克拉克夫人溫和地說。
伊蒂絲的藍眸轉了轉,然後乖巧地點了點頭。
“讓我來猜猜”克拉克夫人狀似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難道是那個亞伯?”
伊蒂絲直接用行動給與了回答,她走到亞伯面前,輕聲問:
“你願意做我的騎師嗎?”
亞伯覺得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這個場景,他所見過的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小姑娘站在他的面前跟他說,“你願意做我的騎師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單膝跪地,行了一個效忠禮。
“尊敬的小姐,亞伯願為您獻上所有的忠誠。”
伊蒂絲咯咯笑起來,她揚起聲音:“你效忠了我以後可就不能做其他人的騎師了。”
如果亞伯不效忠她,那他們就是單純的雇傭關系,以後關系解除,亞伯依然可以成為別的貴族的騎師,但是一旦效忠,他就相當于成為她的仆人,那他這輩子也只能做她一個人的騎師了。
這個金發男生恭敬垂頭,沉聲道:“亞伯只願意做小姐的騎師!”
伊蒂絲再次笑起來,露出了兩個梨渦,她道: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遠處的克拉克少爺看見伊蒂絲燦爛的笑容,突然不快地眯了眯黑眸。
他心裏想,這小混蛋平時坑他的機靈勁兒哪去了,這個見鬼的平民一生能見過幾個貴族,他就是看着你年紀小好糊弄才效忠你,指望着忽悠你以後能給他封個什麽榮譽爵士。
這麽傻乎乎地就上鈎了,還對人家笑得那麽甜,平時也沒見對他笑得這麽開心過……
他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就見這會兒伊蒂絲已經在問那個平民他之前的糖塊是用什麽做的了,為什麽利利亞會吃?
聽了這句,克拉克少爺掀開嘴角,淡淡開口:
“那是因為他的糖塊中加了甘蔗汁,純血都不會拒絕這種糖的。”黑眸掃了一眼亞伯,這個平民就恭敬地退到一旁,看起來離伊蒂絲遠了些,他這才有些滿意地将目光放到伊蒂絲身上,聽起來嫌棄地說:
“叫你平時多看點書,連這也不知道。”
伊蒂絲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哦,誰不知道了,我就是問問,你連這也要管嗎?”
“我當然不想管,但是有些問題開口就暴露智商……”他咕哝。
伊蒂絲瞪着他,從牙縫中一字一頓道:“布-裏-奇-斯!”
“你今天什麽毛病??”
克拉克少爺沒作聲,伊蒂絲顯然也不想聽見他的回答,她直接将後腦勺對着他,顯然不打算再跟他說一句話。
亞伯顯然被這兩位貴族吵架的陣勢給吓着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該上去勸架,畢竟小姐看起來十分生氣的樣子,而他不想看見她生氣。
但很快伊蒂絲将目光轉向了他,又開始問起了別的問題,亞伯悄悄在心裏松了一口氣。
一個騎師當然無可争議的擁有頂級的騎術,伊蒂絲難免問到相關的問題,說到興起的時候,她直接騎到利利亞的背上,說:
“亞伯,你在旁邊看着,看看我有沒有哪裏不對的地方。”
結果這時候克拉克少爺騎着他的哈靈頓走了過來,他看起來比亞伯要小得多,卻擁有亞伯永遠也無法比拟的氣勢與矜貴,淺棕色的頭發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他眯着眼睛說:
“顯然,你的騎術漏洞百出。”
“布裏奇斯——!”伊蒂絲騎在馬背上挺直腰板與他對視,幽幽地說,“看來你今天存心想找我吵架。”
“我當然沒有,我看起來有那麽閑?”
“哦,可別看起來了,你就是那麽閑。”伊蒂絲嘲諷地說。
克拉克少爺罕見地沒有生氣,他手中捏着缰繩,“不跟你吵架,我們來賽馬。”
伊蒂絲翻白眼,“誰要跟你賽馬。”
“我記得之前某人跟我說要我見識一下她的騎術,怎麽,這就怕了?”布裏奇斯故意挑起眉頭。
這是一個拙劣的激将法。
但顯然伊蒂絲就吃這套,她輕巧地從鼻腔中哼了一聲,“比就比。”
她一抖缰繩,利利亞飛快地沖了出去,而幾乎就在同時,哈靈頓也動了起來,它就緊跟着利利亞,黑馬與紅馬齊頭并進。
亞伯看着遠去的兩匹馬,有些失落地垂下了眼睛。
遠處,坐在陽傘下的克拉克夫人全程看到了自己兒子的所作所為,她的目光放在前方,茵綠的草地上,矯健的紅馬與黑馬齊頭奔跑,馬背上坐着伊蒂絲與布裏奇斯。
她突然笑了起來,跟自己的女仆說:“蕾拉,将畫師叫過來。”
蕾拉瞬間明白了夫人的意思,這樣的美好的畫面,的确應該畫下來。
畫師過來的時候,克拉克夫人沒有看他,她的目光始終盯着草坪。
“記住這個畫面,然後将它畫下來,可以做到嗎?”
畫師盯着草坪看了一會兒,瞬間就明白了夫人想要他畫出什麽樣的感覺,他垂下頭,恭敬地說:
“完全可以。”
鮮衣怒馬,此間少年,這個場景的确值得作一副畫。
草坪中,小紅馬終于領先一個馬身,伊蒂絲扭過頭看着旁邊的人,得意地說:
“我贏了!”叫你還笑話我。
克拉克少爺戴着白色的手套,握着缰繩,聞言懶懶地應了一聲:“行行行,你厲害行了吧!”
還不是我讓着你。
笨蛋。
作者有話要說:少爺:聽說有人叫我小學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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