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個土豪[綜武俠]

第74章 甩得夠快

人之初性本善和人之初性本惡這兩種不同的理念到底哪一個更正确, 已經是從春秋戰國諸子百家時期一路辯論到了如今，甚至是後世。

反正西門瀾星是認為，一個人的性格形成是和先天後天都有關系的。

原随雲和花滿樓之所以會有這麽大的區別, 除去先天的原因，家庭的照顧環境的壓力絕對也是重要因素。

從小被幾個哥哥寵愛着的花滿樓和一直被要求成為天下第一莊繼承人的原随雲, 從小受到的壓力肯定是不同的。

原随雲會如此‘嫉妒’花滿樓也是情理之中。

對待旁人, 原随雲即便是身有殘疾但是還是挺着那根傲骨，不會讓人看到他的自卑。

無論是人前的正人君子, 還是蝙蝠島的黑暗地下君主, 原随雲永遠都表現得十分符合他的身份。

人前的原随雲受人誇贊, 讓人感慨即便是目不能視也不愧是天下第一的無争山莊的繼承人。

黑暗中的原随雲被蝙蝠島的仆人們敬畏着，掌握着數百人的生死，玩弄着許多江湖中人權貴之人。

只有在花滿樓的面前, 原随雲好像褪去了一切防備，露出了他那千瘡百孔的內心。

他是如此羨慕又嫉妒着花滿樓，他是多麽希望能夠成為花滿樓。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原随雲之所以會成為原随雲，肯定也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西門瀾星又不是什麽心理側寫師, 沒有辦法分析原随雲的行為都是在成長過程中遇到怎樣的事情留下的後果, 他只知道，即便是再多理由, 還是有人在堅持着心底的那份善意，而原随雲則是放棄了那份堅持，選擇了一條違法犯罪的道路。

“我聽說過一句話，沒有人能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西門瀾星嘆了口氣, “所以無論你有什麽理由有什麽苦衷，其實我都沒有辦法認同。或許同樣的事情擺在我的面前, 我會理解你做出選擇的原因，卻不會成為你這樣的人。”

“瀾星說的不錯。”花滿樓淡淡地笑了起來，在黑暗之中無人能夠看見，“就像是原少莊主可能也無法理解我們的苦惱一樣，少莊主建立這蝙蝠島的目的我們也無法茍同。”

“你們的苦惱？你們會有什麽苦惱？”原随雲的聲音很輕，腳下好像也傳來一聲輕響，山洞裏突然起了一陣風，帶着海洋的鹹腥味。

“七童身無長物，又是個瞎子，要如何才能回報哥哥們的厚愛，一直讓我十分苦惱。”花滿樓沒有一絲猶豫，就直接說出了最讓他苦惱的問題。

“這問題簡單。”西門瀾星接話，“作為一個資深哥吹，花滿樓你這問題交給我就好了！不就是讨好一個哥哥和讨好六個哥哥的區別麽！我教你！”

花滿樓覺得自家哥哥們可能并不太需要他來吹……不過西門瀾星的好意他也不想拒絕，就笑着答應了下來。

畢竟西門家兄弟倆的感情确實很好，說不定會給他什麽啓發。

“那二少可有苦惱？不知在下可能幫上忙？”

花滿樓仿佛一點不在意他們深陷在山洞裏面，面對着一個可怕的敵人，和西門瀾星聊天的語氣十分自然，就像是在街邊的客棧裏，喝着茶閑聊着一般。

“我苦惱的事情好多啊！！”

明明是一個黑漆漆的山洞，他們也只能聽見原随雲的聲音根本看不見人，但是西門瀾星也莫名不是很緊張。

“朝廷的事情怎麽那麽多，今天要冶鐵工藝再革新，明天問能不能解決糧食短缺，後天問長安地區交通能不能改善供糧供不上，大後天還想知道馬在水泥地跑太快容易摔跤怎麽辦？”

“我只是一個混吃等死賺錢養哥哥的土豪而已，我怎麽知道這麽多？大唐那麽多大臣，問他們啊！馬跑太快摔跤也問我？減速啊！限速啊！注意車距啊！”

西門瀾星覺得自己腦殼都在疼，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接到的信上總有那麽多奇奇怪怪的內容。

等這次從海上回去，他一定要去長安一趟，和天後好好談一談，以後能不能不要把這麽多稀奇古怪的問題都問他啊！

還有那個負責和他通信的上官婉兒到底是誰啊！

就不能好好地審查審查問題再給他麽？一股腦地就丢過來，這種工作态度極為不端正，極其影響工作效率！

原随雲：……

這種苦惱他是真的無法理解。

“我苦惱啊，我小小年紀就承受了我不該承受的難題，每天吃着何首烏喝着黑芝麻糊，生怕自己英年早禿啊！”西門瀾星的語氣十分悲痛。

原随雲不自覺地摸了一把自己的頭發，不僅黑長直，發量還很多，發質還十分柔順一點兒都不分叉。

那看來他的壓力确實沒有西門瀾星大啊……

“二少辛苦了。”花滿樓真心實意地安慰着。

原随雲突然之間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在這裏，為什麽要聊這些東西，真是令人頭大。

“你可知道我為什麽要建造這蝙蝠島？”

原随雲在黑暗裏走了幾步，因為山洞的構造，西門瀾星無法聽清楚原随雲的移動方向。

“為了尋找您能夠練習的武林秘籍？”西門瀾星試着猜測了一下。

西門瀾星想，原随雲應該不是一開始就想要把蝙蝠島變成這麽一個地方的，或許他一開始只是有個簡單的目的，但是心變得越來越大了。

而那個簡單的目的，應該就是原随雲曾經提到過的他想求購武林秘籍。

身為無争山莊的少莊主，原随雲小時候受過的傷不僅僅讓他變成一個瞎子，更是讓他與很多無争山莊裏傳承的武功都與他無緣了。若是不能有什麽脫胎換骨的靈藥，他就必須要追尋一些傳說中的武林秘籍才可以幫助他修煉，從而讓無争山莊繼續成為這天下第一莊。

“沒錯，那你不妨猜一猜，我想找的是什麽樣的武林秘籍？”

山洞裏的風越來越大了，西門瀾星甚至都能聽到海浪拍打着沙灘的聲音。

原随雲應該是操作了什麽機關，讓這山洞從裏面開了道門，使得這封閉的山洞和海灘連接在了一起。

西門瀾星雖說不是個地地道道江湖中人，但是江湖中的事情也不像是剛出門的時候那麽不了解了。

剛到杭州的西門瀾星甚至連戰神圖錄都不太了解是什麽，而此時的西門瀾星已經不再是過去的他了。在這段行船的日子裏，太過無聊的西門瀾星聽陸小鳳聽花滿樓聽王憐花等人好好地給他科普了一下，江湖中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甚至還有八卦。

一般的武林秘籍确實沒有辦法解決原随雲的問題。

或許只有傳說之中的洗髓經，嫁衣神功和灌頂大法以及四大奇書才能做到了。

“少林寺的洗髓經，即便是真實存在的，憑借你原随雲的身份估計也沒法得到。西方魔教的醍醐灌頂大法和天下第一大俠燕南天的嫁衣神功，都等于是廢一個人而為你增添功力，想有這樣的奇緣有點難。而那四大奇書，慈航劍典肯定夠不着，長生訣除了寇仲和徐子陵二位前輩誰都不知道在哪裏，天魔策十卷被分散了至今沒有人能湊齊，戰神圖錄又那麽虛無缥缈……”西門瀾星一頓分析猛如虎，然後愣是把自己繞進了死路，“我是真不知道你想要什麽了。”

西門瀾星還有幾句話沒有說。

他其實知道天魔策十卷其中已經有半數以上目前在同一個人的手裏，但是他不會告訴原随雲。一方面是因為原随雲已經是一個需要得到審判的罪人，另一方面是原随雲即便是知道了那個人名字，也絕對不可能從那人手裏搶走那些天魔策。

“是啊，我原本以為只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去找到我想要的東西。但是沒想到，這次我的運氣居然那麽好。”原随雲低低地笑了起來，“我找到了《戰神圖錄》的消息。”

西門瀾星：？？？

怎麽他從杭州到了南海，還能聽到《戰神圖錄》的消息？

之前那戰神圖錄的線索應該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啊，怎麽會洩露出去？

等等……

在杭州的時候，他們之所以能知道花家那手串上面有戰神圖錄的線索，也是因為黑白兩道同時傳出來的消息。他們破解了玉珠手鏈上的線索之後，就再也沒有關注過這件事情，讓西門瀾星都快忘記了杭州的事情也是有人故意洩漏故意煽動的。

那或許原随雲這裏的消息也是有人故意透露給他的？

可是，如果說原随雲已經得到他夢寐以求的戰神圖錄的線索，為什麽還要在這裏和他們聊天呢？

不好，他要跑！

西門瀾星幾乎是瞬間就反應過來，大步向前跨了幾步，被黑暗之中的原随雲一掌拍在了肩膀上，往後推了一把。花滿樓立刻上前，一條流雲飛袖纏住了西門瀾星的腰帶着西門瀾星往後躲開了原随雲下一步攻擊。另一條流雲飛袖纏上了原随雲的胳膊。

原随雲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砍斷了流雲飛袖，然後直直地從山洞最裏頭的那道門裏跳了下去。

西門瀾星忍住疼痛沖上前，被山洞裏不太平整的小石子絆了一下，差點從洞口摔了出去，還好花滿樓的流雲飛袖拉住了他。

西門瀾星摸了摸洞口，眯着眼睛朝着黑乎乎的海面看去，看不到人影也看不到船，根本不知道原随雲在哪裏。

此時花滿樓已經‘摸’到了暈在一邊的楚留香，确定了他只是暈在一邊。

原随雲真的沒有動手殺人，只是迷暈了楚留香。

原随雲的蝙蝠島充滿了鮮血和哀嚎，但是他的雙手卻始終沒有沾染一滴血。

這……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啊？

原随雲是絕對不可能自殺的，尤其是他心心念念的武林秘籍已經有了線索，他更是不可能死在蝙蝠島上的。他應該是借着跳下山洞脫身，然後去順着線索找那《戰神圖錄》。

那他們要去哪裏抓原随雲呢？

西門瀾星沒空思考這個問題，因為他聽見了很多人的腳步聲，也看到舉着火折子的陸小鳳和司空摘星，以及站在兩個火折子中間，一步一步朝着他走過來的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以及王憐花和沈浪。

西門瀾星一陣心虛。

就好像是小時候調皮搗蛋把自己摔傷之後那種有些委屈又有點害怕的心虛。

雖然不是他的錯，但是确确實實是他過于心急，忘記估計敵我實力，才會這麽容易被原随雲一巴掌拍傷了。

哥哥會不會生氣啊……

氣他不懂得照顧自己……

西門瀾星把那只按着肩膀傷口的手輕輕垂下，以一個極其隐蔽的角度死死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然後‘汪’的一聲朝着西門吹雪撲了過去。

“嗚哇哇哇，哥，原随雲打我！”

只要我甩得足夠快，鍋就蓋不到我頭上！

沈浪：……

他現在懂了，‘弟弟會哭’是什麽意思了。

作者有話要說：

OOC小劇場：

西門瀾星：嗚哇哇哇，原随雲打我！

西門吹雪：讓他先跑三十九米。

葉孤城：讓他在南海混不下去。

玉羅剎：讓他在西邊混不下去。

陸小鳳：等等，樓上那個是怎麽混進來咱們群聊的？

陸小鳳拍了拍玉羅剎的肩膀，叫了聲‘爸爸’

陸小鳳：……你占我便宜！

玉羅剎：那不是讓你拍的！

西門吹雪關閉了拍一拍功能。

西門吹雪開啓了家長模式關閉了西門瀾星的拍一拍功能。

西門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