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4）
作者有話要說：
居然睡着了，自從那日去過王府之後，她一直就不曾好好休息過，而此刻，居然也會睡得如此香甜，并且還做了夢，夢見的依舊是些舊事，關于她，也關于軒。
站起身來，似乎還會有些暈眩。開了窗，卻是意外地發現哥哥玄華已然站在窗外。
“你來了？”
“是的。”
“那為什麽不進來？”
“因為我還在考慮。” 這樣的回答很敷衍，但好在聽的人根本不會在意。
“考慮？”
“算了，”玄華在暗處擺了擺手，他一直在考慮讓兩個人見面是不是真是明智之舉，還是該像颀霜說得那樣，不要讓他們見面，見了面只會是更大的不幸。不過，他最終還是屈服了，屈服于玄蓁無所畏懼的堅持。“來吧。我帶你去見他。”
乘風而去。幾乎一眨眼，已然身處于王府府邸。
沒有再讓哥哥陪在身邊，因為她覺得應該是她一個人去解決自己事情的時候了。沿路而行，可以不時地看見有下人匍匐在地，昏迷不醒，想來應該是哥哥的傑作了。哥哥始終是好哥哥，因為她的執着，連帶着他也一起痛苦，可是他從來就沒有埋怨過她，還是一如既往保護她。
不，今夜不該想他，今夜只能想軒。
天生的敏銳，讓她很快就找到了輕眉的房間。不知怎地，越接近他的住所，心中的不安越加濃重，伴随着的還有不時在胸口湧動的惡心感。
他的房間裏還有別人，而且可以肯定，此人必非善類。
門是半虛掩着的，輕輕地貼近門楣，往裏瞧去，整個房間裏迷茫着攝人而詭異的氣氛。急促的喘息聲，低啞的撕吼聲，一陣陣撞擊着玄蓁的心口。一個男人渾身赤裸，滿身是汗地趴在輕眉的身上。
當然，輕眉也是同樣的赤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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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已經滿頭銀發的男人跨坐在他的身上，奮力地上下擺動，恣意地發洩着他的獸欲。看不清輕眉的表情，只能聽到他微微的喘氣和呻吟，那中間夾雜着她完全陌生的情欲。
突然，那男人大聲吼叫一聲，然後便倒在一旁，心滿意足地閉起眼睛。
“老了，真是不中用了。”玄蓁聽出了他的聲音，那正是朱庸。
“王爺何曾老過，您的本事，輕眉可是受用的很。”完全是輕浮調笑的聲音。
“是嗎？”
“輕眉怎敢欺瞞王爺。”
想吐。
這是軒嗎？不會的，她的軒從來就是高高在上，秀雅俊隽，幾時這樣過，幾時這樣過？她心神浮動，頓時亂了陣腳，雖然前些日子也乘見過他輕佻的舉止，聽聞過關于他的一些風言風語，但到底沒有得知真相。而此刻，一切擺在眼前，即使想要不信恐怕也是不成的。這個人，不是軒亦，不再是了。
她不自禁地向後退了一大步，卻無意中撞翻了身後的花盆。巨大的聲響，引起了房內人的注意。
“誰？”老王爺大聲喝道。
“我出去瞧瞧。”
眼見輕眉披衣而下，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心中有個聲音突然響起，走，走，不能在這樣的情形下見面，不能，至少此刻不能見他。
她正想抽身離去，卻不想有人早在暗處作了防備。黑色的夜霧中，有個男人貼近她，點中了她的穴道，于是，她頓時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門開了，終于見到了輕眉。
秦軒見到她時，居然并不吃驚，似乎早已經料到她的出現。他僅僅只是挑高了秀眉，眼角含着絲絲的笑意，“是你，王家的玄蓁姑娘，我沒說錯吧。”
“軒。”
秦軒吃了一驚，面前的女孩叫他軒，而非輕眉。的确，他還另有一個名字，另有一個身份，但他不認為這個養在閨閣中的小女孩會知道這個秘密。所以，很快他便掩去了驚愕的表情。
“輕眉，外面發生什麽事了。”裏面的人不耐煩的問了一句。
“沒什麽事，王爺，只是一只不聽話的小貓踢翻了花盆而已。”他邊說着話，邊用手輕巧地撫過她的臉頰。“王爺，你先歇息吧，我整理完了就進來。”
他和朱庸的對話使玄蓁得到了暫時的清醒，于是，她睜大了眼，露出一種不解以及憤恨的眼光，不解是因為輕眉，而憤恨則是針對那個禁锢住輕眉自由的那個人。
她清明的眼，是那麽美麗，是那麽清澈，即使是滿心仇恨的秦軒也不自覺地惶惑于其中。
“玄蓁，你真是個美麗的小東西。”
玄蓁側過臉，忙不疊地避開了他的手。“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她低低地吼叫着。他怎麽可以，在和那個男人做完了那當事之後，馬上又轉過身來撫摸她，那樣真叫她覺得惡心。她無法忍受軒亦如此的對待，即使面前的人僅僅只是軒亦的轉生。
她的話，雖是無心，卻挑起了秦軒極大的反感，他托起她的下颚，專注而輕蔑的打量她：“髒？你一個女孩，毫無羞恥之心地投奔到我這個肮髒之人這裏，你又會幹淨到哪裏去？還有之前，三天前的筵席，我記得你似乎還……”
“不要說了！求求你。”
他繼續冷笑，“不喜歡我說話，那是不是希望我對你做什麽？”把她攬入懷中，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直到他的口中嘗到了一絲絲鹹澀的味道。
抹去她眼角的淚痕，故作不解地問：“你來這裏，求得不就是這些嗎？怎麽得到了反而哭了？”
在他的懷中，她不說話，只是低低地抽泣着。
秦軒正要接着說些什麽，但在陰暗處他卻瞧見了某人苛責的眼神，他笑了，霧芑的老毛病看來又犯了，他朝暗處揮了揮手，示意這兒暫時不需要他的保護了。
霧芑雖是不願，但還是依命飛身離去，離去時還不放心地看了看他主子懷中的女孩。
“軒，請你不要這樣對我，我不是有心罵你的。”
低低地喃語，溫柔的聲音。秦軒只覺得心中有着一股無解的暖意。這個女孩，她究竟是怎麽回事？
“輕眉，怎麽回事，還不進來？”
秦軒不耐地皺起眉端，眼神陰郁地掃了門裏一眼。算了，反正他有預感，這個美麗無塵女孩還會出現的。而今夜，也的确不是尋根問底的時候。
他放開了玄蓁，并迅速解開了她的穴道。
“回去吧。一個女孩晚上走夜路危險。”
他再次走進了門中。
失去了依靠的玄蓁，見他進去，居然也急欲跟着随他而去。
不想，就在此時，一根細細的絲線如從天而降，縛住了她的雙腳。身後的人有着清澈的聲音，而傳出來的語意卻是冰冷冷的。
“玄蓁，你究竟還要惹出多少麻煩才甘心？你別忘了，現在是明朝，不是你熟悉的那個年代，而你也不是當年的魔女了，現在的你，毫無法術，連最起碼的自保都不能。”颀霜突然冷笑一番，“當然，你有一個好哥哥，他會永遠護着你，為了你，他可以沒有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命。玄蓁，你知不知道，你實在是一個自私而無情的人。”
自來，軒亦只說她是個多情之人，此刻才突然明白，自己終究是魔，魔終究是無法擺脫自己的本性的。沒錯，是她拖累了哥哥，她離不開哥哥的保護，可她卻從沒有設身處地為他着想過。可是，可是……
“颀霜，我并沒有錯，軒說過的，愛的本身沒有錯。”才去的淚水再一次肆意流淌。
颀霜突然嘆了口氣，收回了她腳上的絲線。“別哭了，你哭的樣子很難看。”
玄蓁胡亂地用衣袖擦着眼睛，只是舊淚才幹，新淚又添。唉，這亂糟糟的心情，該如何自理。
“走吧，來日方長，而且此刻你也是不可能再見着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