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生
“病人醒了,家屬可以進來看一下。”
周圍都是亂哄哄的聲音,謝钰迷迷糊糊地想,原來這就是地府啊,可他怎麽感覺手臂這麽疼。
不對,他不是死了嗎?手臂怎麽會疼,應該說是他怎麽感覺到“疼”,難道他沒死?
這個念頭只出了一瞬就被謝钰否決了,那輛貨車沖過來,自己根本就沒有躲開的機會,在那樣強的撞擊下,自己要是還能活下來,就不是進醫院而是進實驗室了。
他天馬行空的想着,可手臂的刺痛感漸漸加大,他心想,自己生前也沒做過十惡不赦的壞事,怎麽死了還要受折磨,閻王爺這是沒開眼啊!
“醫生不是說這小賤貨醒了,怎麽我們一進來他就閉眼了,是不是不樂意看見我們?”
“閉嘴,要不是你小钰會這樣躺在醫院裏嗎?你還有臉說這話,我抽死你這個兔崽子!”
“哎呀,你打孩子做什麽,他還這麽小,懂什麽啊,要我說啊,都是那小浪蹄子惹得禍,憑什麽他惹的禍要讓我們家小之替他背鍋,沒這個理!”
“你起開,我今天就非抽他一頓不可,這躺着的又不是旁人,是他哥,他就沒有一點憐憫之心,真是讓我心痛啊,心痛!”
“我就不,他才不是我哥呢,我沒有他這個哥!”
“老謝你也是的,小之不就說了他兩句不好聽的,他當哥哥的就該讓着弟弟!”
謝钰聽着他們幾個人的争吵,發現了一件事。
他居然沒死,不僅沒死,好像還重生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體裏,正在争吵的三個人,貌似是他這具身體的親人?
“咳咳。”
謝母耳朵尖兒的聽到聲音,忙停住嘴裏的話,刻薄的眼神剜了謝父一眼,用手在眼邊上擦拭着,語帶悲傷,“哎喲,我的兒,你可終于醒了,來,慢點坐起來,口渴了吧,嬸兒給你倒水。”
看來這個女人是這具身體的嬸嬸,可他怎麽感覺這個女人散發着惡意,沖着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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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钰費力的睜開眼皮,謝母把他扶起來,他靠在床墊上虛弱地說,“麻煩嬸兒了。”
謝母倒水的手一頓,随即掩飾般的笑道:“麻煩什麽,不麻煩,都是一家人,別客氣。”
他沒說話,靜靜的用餘光細細打量着三人。
謝母長相刻薄,一雙吊角眼,臉上擦的粉跟脖子呈現兩種顏色,嘴皮薄,眼裏透着一股子精明。
謝父一張國字臉,瞧着很是和善,此時正一臉的慈愛的看着他,眼裏隐約有淚光浮現。
最後一個,就是剛才罵原主的人,長的倒是挺白淨,就是那嘴太厚了,恰似跟香腸,毀了一張臉。眼睛裏被欲·望沾滿,底下有着濃重的烏黑。站在那一歪三斜,讓人看了就皺眉頭。
謝之見謝钰看他,白眼一翻,口氣不善道:“你看什麽看,沒見過帥哥嗎?!”
他輕笑道:“是啊,沒見過你這麽帥的。”
謝之聽到誇獎,緩和了神色,“算你有眼光,不對,你今天是忘記吃藥了嗎?怎麽嘴這麽甜。”
謝钰心說客套話而已,居然還當真了,面上卻帶着笑,“我才醒,哪有時間吃藥,表弟說笑了。”
“小賤,小钰剛醒,需要靜養,小之你先跟你爸回去,我留下來照顧你哥。”
謝母臉上堆滿了笑,跟超市促銷員的笑有的一拼。
謝母剛才話出口一順嘴,差點就把那聲“小賤蹄子”給叫了出來,幸好她急時收住嘴圓了回來。不過,剛才謝钰看她的眼神怎麽那麽古怪,好似在嘲笑她一樣,她再一仔細看,又沒什麽不同。
謝父淚眼婆娑,跟謝钰告別,“小钰你好好休息,我晚點再來看你。”
斂去眸間深色,他乖巧地說,“好的,叔叔慢走。”
“嗯,晚點我再來看你。”
話音剛落,謝父就帶着謝之走了,留下謝钰跟謝母在病房。
“來,小钰喝水。”謝母把水端到謝钰跟前,假意要喂他喝。
謝钰伸手接過放在一邊,“謝謝嬸兒,我不渴,等會再喝。”
“那也行,”見屋裏沒人了,說了幾句話,謝母忍不住了,她試探性地問,“小钰,你還記得是誰把你推下去的嗎?”
“誰推我下去的?”謝钰重複了一遍,腦子裏一閃而逝的畫面,快的讓人根本抓不住,“是一個人,男人……”
謝母手指微微抖動,嘴唇發白的說,“那你知道是誰嗎?”
“嬸兒為什麽這麽問?”謝钰奇怪的看着他,瞥見她發抖的手指,意味深長地問,“難不成嬸兒認識那人?”
謝母急忙反駁,“不認識!”
謝钰追問道:“嬸兒這麽快急着反駁,難不成真的是我,認識的人把我推下水的?”
“不是,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沒有人推你,是你自己掉進水裏的,你別瞎說!沒人推你!”謝母心裏發虛,大聲說道。
他如謝母想的那般,不再追問,“我知道了,嬸兒聲音小點,這裏是醫院。”
謝母不再說話,扣着手指頭,眼神亂晃,明擺着告訴謝钰,我心虛了。
謝母不說,他也沒再問,靜靜的打量着謝母,謝母穿的很洋氣,這才初春,就穿上了皮草,頭發高高盤起,面上化着濃妝,不過耳朵上帶着一副大大的金耳環就顯得格外豔俗,手腕跟脖子沒有帶飾品。不過,這化妝技術真不好,臉跟脖子差了幾個色度,看着真的很low。
謝母坐了幾分鐘,渾身冒汗,難受得緊,就提出要走,“我家裏還有事,我就先走了,晚上我跟你叔一塊來看你。”
謝钰說,“嗯,嬸兒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不要緊的。”
“有事就叫護士,我先走了。”
謝母匆忙的往外走,不知道的還以為裏面有財狼虎豹。
謝钰靠在床上,腦海裏浮現出一段段熟悉又陌生的記憶,腦海裏的幾個片段一閃而過,他明白了熟悉感從何而來
,這是原主的記憶,這具身體自然對它很是熟悉,而謝钰是外來靈魂,感到陌生也不奇怪。
源源不斷的記憶出現在他的腦子裏,可是越知道的多,謝钰就對原主身上發生過的事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就好像在哪裏看過一樣。
随着記憶的變化,謝钰肯定了一件事,tmd他這是穿到他妹妹寫的小說裏了!
謝钰的妹妹在綠江江文學城寫小說,隸屬于純愛分部,就在前不久,他妹妹寫了一本渣賤狗血小說。
他妹妹懶的起名就用了他的名字,他也沒在意,誰成想,“他”居然是炮灰,還是個窩囊的炮灰!
謝钰依稀記得這本小說的主角是謝潤,也就是謝钰的弟弟。
原主的父母是商業聯姻,根本毫無感情,而原主的父親有一個很相愛的女朋友,礙于家裏的脅迫,跟原主母親結婚,原主母親生下原主就抑郁而死,留下不滿一周歲的原主。
第二年,謝潤出生了,可要實際算起來,謝潤就此原主晚出生三個月。
三個月。
他心想,這是有多迫不及待,原配一死就舊情複燃,一點不顧及旁人的看法,第二年就生下孩子。
這麽一想,原主母親的死因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謝钰努力想着書裏發生過的事,原主被繼母“溺愛”着長大,性子十分軟,習慣了逆來順受,旁人說句重話,他就不敢說話了。原主的母親生的極美,連帶着原主也遺傳了母親的美貌,尤其是那雙眼含春水的迷人桃花眼,望着你的時候眼總是含着一抹笑,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放緩了語氣。
兩年前,原主父親帶着繼母去游玩,除了車禍,雙雙歸西,留下一份遺囑,公司股份兄弟倆六·四分,房子和不動産也是六·四分,六是原主,四是謝潤。
這份遺囑是原主父母結婚時,原主母親娘家提出的條件,直到後來繼母進了門,蹿騰着改遺囑,才把原主名下的一點股份分給謝潤,他自己的則全都給了謝潤。
他一死,原主手裏的股份就成了“雞蛋”,周圍的蠅子都想趴上去叮一口,吃點油水。
原主叔嬸借着監護權把原主的股份占為己有,而原主自然不敢說什麽,可憐的是原主給了股份還要忍受叔嬸及他們兒子的謾罵、侮辱。
謝潤就不同了,原主父親生前給他留了個管家,不僅忠心還是個人才,旁人自然不敢動他,也就只能作罷。
謝钰啧啧道:“這受寵的不受寵的就是不一樣,待遇差別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死了也要給他留一手,真是狡詐。”
原主短暫的一生有三個轉折點:母親離世,繼母把他養成了一個窩囊廢;十幾年後父親出車禍死亡,叔嬸虧待,表弟謾罵侮辱他;最重要的一點,遇見男主周墨,堵上了青春賠上了命。
原主十八歲在寄宿學校上學,因為性格原因,平日裏總是受到同齡人的欺負,而男主周墨作為轉校生,在一次他被欺負的過程中救了他,并警告了那些人,原主看着男主逆光而來,便覺得男主像極了天上的神仙,而就在原主看男主的那一眼,男主轉過頭對他笑了笑,自此,原主就淪陷了。
這也是原主最悲哀的地方,原主拼勁全力去靠近男主,而男主則是看上了原主的相貌和好糊弄的性格。
就這樣,在一次表白後,男主同意了原主的交往,他們在一起了。
原主一生最美好的時光,大概就是跟男主在一起的這七年。
謝钰正想得出神,沒發現病房的門開了,有一個人正悄悄的在門外,一動不動的緊盯着他看。
他察覺到有一股強烈的視線聚集在他臉上,他擡眼往門口望去,“誰在門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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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童低着頭,小聲反駁:哪……哪有。
原瑾拉過她的小手,放在心口,眼睛泛着好看的光:你看,它在為你“喝彩”呢。周童,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