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當務之急,就是确定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想辦法找到他自己的身體,再想辦法回去。如果……他的身體已經不在了呢?淩方平打了個寒戰,暫時止住自己的胡思亂想。
男人擔心地看着他:“小俞,你怎麽了?”
淩方平扯了扯嘴角:“你叫什麽?”
男人疑惑地看着他:“嗯?”
淩方平看着他的眼睛,坦然道:“我失憶了。”
2重生追與逃(二)
于是淩方平知道,男人叫譚澤堯,現年28歲,是市立第一醫院心胸外科的醫生。
淩方平道:“那我叫什麽?”
“俞遠。俞平伯的俞,遠方的遠。”譚澤堯玩味地看着他的眼睛,由驚訝到漸漸釋然。也好,忘記了也好。不管是生理性的失憶還是心理性的失憶,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總比冷冰冰神經質地看着他要好。寶貝,不管你失憶與否,我都不會放手。
譚澤堯唇角邊漾出一抹笑意:“我替你換身衣服,我們去吃飯。吃完飯到醫院去做個檢查。”
淩方平嘴角抽搐地看着譚澤堯給他準備的衣服,一件超前衛的洞洞牛仔背帶褲,一件黑白兩色的半袖夾克,背後是一個大大的snoopy頭像。
“換一身。”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換上這一身;二、穿着睡衣出去。我不會介意的。”
淩方平睜大眼睛瞪了譚澤堯半晌,終于放棄。想來他現在這副容貌,瞪得再威猛也不過是只發怒的hello kitty,算了。
不過……淩方平突然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出任務的時候還下着雪,現在怎麽會穿得這麽涼快了?
時間!
“現在是幾幾年幾月幾號?”淩方平心想果然遲鈍了,要擱從前,這麽明顯的差別不會到現在才發現。
譚澤堯笑道:“2007年6月23。小俞,歡迎回到夏天。”
這麽說,離出任務的時候被一槍幹在心髒……附近,已經過了四個多月。那麽,如果他的身體沒有被搶救回來,現在估計早就被燒成一灘草木灰,被安置在烈士公墓中了。
完了。淩方平翻了翻白眼,不過還是要親自确認過才算數。既然他能夠“魂穿”到另外一個人身上,那麽還有什麽奇跡是不能發生的呢?
譚澤堯動手替他脫衣服,淩方平渾身無力,幹脆放松了靠在他懷裏。英雄好漢能屈能伸,被男人摸摸有什麽大不了的?更何況這醫生的身材容貌都是他欣賞的類型,還不定誰占誰的便宜了呢?
睡衣脫到一半,淩方平突然覺出不對。靠,這是什麽玩意兒?白白的肚皮鼓囊囊的,像揣了個籃球。淩方平好奇地拍了兩巴掌,軟軟的很有彈性。脂肪?不像。啤酒肚?這麽年輕的人會長啤酒肚嗎?
譚澤堯趕忙拿開他的手:“小心點兒,別傷到孩子。”
淩方平瞬間被雷得風中淩亂:“你說……什麽?”
譚澤堯把他的雙臂牢牢鎖在自己懷裏,制止他亂動傷了自己,然後開口:“小俞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懷.孕了。當時你的情況非常危急,我們不得不馬上召集專家對你進行心髒手術。等我們發現你肚子裏懷了孩子的時候,已經四個月了。你的心髒還在恢複期,很脆弱,胎兒又已經太大了,不宜進行人工流産。所以把孩子生下來,是唯一的辦法。”
淩方平道:“放開!”
譚澤堯依言放開,擔心地看着他的眼睛。
淩方平把手臂伸開:“脫睡衣,穿衣服。”
譚澤堯一面留意他的動作,一面溫柔地替他穿上背帶褲,披上外套。
你妹的背帶褲,還當是小男孩兒愛俏,原來是孕婦專利産品!淩方平在鏡子裏看着自己,雪白的瓜子臉上眉黑似墨,目潤如星,當真是極品美少年一枚,洞洞背帶褲,黑白配的短袖夾克衫,極好地凸顯了少年的前衛氣質。只是肚子,肚子是怎麽回事?把背帶褲腹部的地方撐起一塊橢圓的弧形。靠。
譚澤堯摟着他出門。淩方平道:“我的性別?”
“男。”
淩方平嘴角抽搐:“會懷孕的男人是不是可以賣貴一點?”
“是的。”
“所以你想把我賣給誰?”
“賣給我自己。”
“……”
譚澤堯帶他在一家咖啡館坐下,服務生拿着點餐簿站在一旁。譚澤堯随手翻了翻菜單,遞給淩方平:“小俞,想吃什麽?”
淩方平接過菜單随手翻了兩頁,突然擡頭:“我幾歲了?”
譚澤堯:“……一歲。”
淩方平:“……”
服務生:“……”
譚澤堯幹脆把菜單拿過來,替他點了一份蜜汁牛排,自己點了一份豬排,兩份南瓜濃湯,一杯黑咖啡。
譚澤堯從錢包中抽出一張卡,遞過來:“這是我替你辦的新身份證。”
淩方平興趣缺缺地接過來:“我還以為是銀行卡。”
譚澤堯說:“等你嫁給我,所有的銀行卡都歸你管。”
淩方平:“……”做夢!當然,你嫁給我另說。
淩方平掃了一眼身份證,姓名:俞遠;性別:男;民族:漢;出生:1991年3月4日。淩方平知道這是譚澤堯回答剛才問題的一種方式,于是道:“我數學不好。”這麽說,這小孩兒才剛剛16歲?天!
譚澤堯無語了:“你十六歲了,小俞。”
“十六歲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吧?不對,我這屬于未婚先孕,先生,您猥亵未成年少……年,違法了。我可以報警。”
譚澤堯把手機遞過去,又收回來按了幾個鍵:“對不起,我忘了你數學不好,大概1到10都沒學全。”
淩方平接過手機,看着上面顯示:“正在呼叫110。”吓得趕緊挂了。
昏迷了太久,醒來這麽一活動,頓時覺得肚子餓的咕咕亂叫。譚澤堯把先上來的豬排切了一塊,笑笑地遞給他:“先填填肚子,別讓它唱歌了。”
淩方平滿不客氣地接過來,一面咀嚼一面含糊不清地問:“他……我有心髒病?”
譚澤堯抽了張紙巾,替他抹幹淨下巴上的油:“嗯,先天性心髒病,不很嚴重。你放心,手術很成功,已經沒事了。”
“我和你是什麽關系?”淩方平摸了摸鼻子,“好像這個問題已經不用問了……”
譚澤堯仍然一本正經地回答:“戀人。”
“我們怎麽認識的?”
譚澤堯雖然覺得這樣的對話很是詭異,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有一回你心髒病發作,被送到醫院,主治醫生是我。”
“我的家人呢?”
譚澤堯看着他的眼睛:“你真的失憶了?”
“我不是奧斯卡影帝。”
譚澤堯道:“你是私生子。父親經營着一家房地産公司,母親是歌星,他們每個月都會給你一大筆錢。”
“多少?”
“一人一萬吧。”
淩方平眼睛裏亮晶晶的:“在哪裏?”
“……”
譚澤堯想,失憶也不錯啊。最起碼,比起從前一面不屑一面大筆亂花錢的小俞,面前這個着實可愛了不少。
淩方平尴尬地看着譚澤堯笑笑的目光,其實他不是貪財的人,只是他急于回獵鷹基地尋找自己的身體,但是他沒錢買飛機票啊。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這真不是玩笑啊。
想到買機票,淩方平想起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這是哪裏?”
“藍調咖啡館。”
“……我知道這是咖啡館。我問這是哪個省哪個市?”
“江蘇省M市。你的記憶被打回幾歲了?怎麽連從小生長的地方都不記得了?”
“……0歲。”還好不算太遠,不過火車票都要好幾百……他該怎麽辦?怎麽辦啊?偷?搶?算了,別說知法犯法的事他做不出來,就算真的偷到了,就他現在這小胳膊小腿兒的,恐怕還沒等逃離現場,就被人給逮住了。
吃完飯,譚澤堯開車帶淩方平來到一家私人醫院。大門上顯眼的“幸福婦産醫院”的招牌,讓淩方平飽受摧殘的心髒又被狠狠沖擊了一下。
譚澤堯在挂號室直接問:“吳子成在嗎?”
負責接待的女生顯然認得譚澤堯,笑容燦爛地說:“院長在頂樓辦公室。”
吳子成是譚澤堯的發小,後來又上了同一所頂級大學的醫學院,只不過譚澤堯學的是心胸外科,吳子成學的是婦産科而已。畢業後譚澤堯進了市立第一醫院,吳子成從煤礦老板父親那裏拿了一大筆錢,開了家婦産醫院,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也沒人管,日子過得悠哉得不得了。
譚澤堯攬着淩方平的腰,坐電梯上8樓。
淩方平扭了兩下沒甩開他的手:“把你的手拿開!”
譚澤堯聽話地拿開:“還有什麽要求?”
淩方平道:“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