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午後,豔陽高照,薛予深快步走在石頭鋪成的小道上,兩邊是郁郁蔥蔥的竹子,竹影斑駁,陽光星星點點,空氣中彌漫着濃郁的竹香,令一顆因為炎熱而浮躁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薛予深稍稍放緩了腳步,環顧四周欣賞這片翠綠的竹海,竹子是竹籬小築的特色,更是竹籬小築的标志,若是登到高處往下俯瞰整個竹籬小築,就會發現度假村的小木屋全都鑲嵌在這片竹海中。
回到辦公室,薛予深先給自己泡了杯茶,坐到沙發上随手拿起一份報紙,看了一會兒報紙,太陽穴微微發脹,将報紙擺回茶幾,仰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一個上午都在看報表,本就有點倦了。
薛予深伸手掐了掐眉頭,還未來得及休息,辦公室的門開了,走進兩道熟悉的身影,睜開眼看清來人,趕緊直起身端正姿勢,道:“爸,父親,怎麽過來了?不休息嗎?”
薛瑞丞看着薛予深眉眼間的倦意,安撫道:“你要是累就休假幾天,竹籬小築的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掌握,否則只會欲速則不達,正巧明天周末,陽陽嚷嚷着要去動物園,你帶他去吧。”
“好,我知道了,爸,父親,你們先坐。”薛予深站起身給薛瑞丞和孟颢川泡茶,将茶杯擺到茶幾上,坐回沙發朝孟颢川問道,“父親今天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孟颢川端起茶杯,轉頭看向一邊的薛瑞丞,眼中有着笑意和溫柔:“你爸叫我來的。”
“喔?發生什麽事了嗎?”薛予深對于兩位父親的深厚感情已經見怪不怪,只是在心裏替他們感到高興,當年薛瑞丞遇上孟颢川時,也不過是個學生,大學畢業就生下了他。
如今已經二十多年過去了,兩位父親也不再年輕,縱使歲月已經在他們臉上留下一絲絲痕跡,他們之間的感情卻只會随着年齡逐漸增長,或許已經不再是當年的轟轟烈烈,卻衍變成了親情的羁絆。
薛瑞丞與孟颢川對視一眼,薛瑞丞說道:“今天上午《Fighting girl》劇組來人了。”
“《Fighting girl》劇組?”薛予深十分詫異,不由自主地轉頭看孟颢川。
孟颢川輕笑:“這可不是我出面争取,而是劇組親自找到竹籬小築,聽此次前來洽談的劇組負責人的意思,《Fighting girl》準備錄制一檔特輯,經過CHU與HCJ電視臺的共同協商,特輯的取景設定在竹籬小築。”
薛予深仍然感到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近兩年來,雖然有不少劇組前來取景拍攝,卻從未與CHU和HCJ合作過,如果這次能成功與《Fighting girl》劇組達成協議,這無疑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樣的契機,竹籬小築無論拍多少宣傳片都無法比拟。
CHU娛樂公司麾下集合業界精英和頂尖藝人團體,可謂巨星雲集,經營範圍涵蓋影視劇策劃、唱片發行、娛樂活動策劃、各類演出策劃,藝人經紀等領域,是國內頂尖的娛樂公司巨頭。
而HCJ電視臺大量出産綜藝節目和電視劇,綜藝節目頗受年輕人的喜愛,而播出的電視劇也更具全年齡,是國內收視率最高的電視臺,總部設立在S市,幾個重要的地區分部設在F市、T市等8個城市,另外在海外也有設立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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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CHU與HCJ電視臺聯合打造的大型戶外競技真人秀節目《Fighting girl》更是風靡全國,創造了綜藝節目收視率歷史新高,深得觀衆追捧,除了具有極強的藝能性和個人特色的固定班底藝人主持,每一期都邀請不同的巨星嘉賓參與。
薛予深不由得感到激動和興奮:“那爸和父親的意思?我們還需要考慮嗎?”
“既然《Fighting girl》劇組主動過來洽談,我想必定是有了合作意向,我和《Fighting girl》劇組負責人約好明天去CHU公司與他詳談,到時HCJ電視臺也會派人過來,到時你和我一起過去。”薛瑞丞說道。
薛予深霍然擡頭,顯得十分驚訝,随後鎮定而認真地點頭:“好,今晚我會準備好。”
薛瑞丞輕笑着安慰道:“不必緊張,明天也只是初次洽談,這樣的合作,雙方必然都要經過深思熟慮,很多細節都不容忽視,你跟着我一起,聽聽各方是如何談判,當做鍛煉。”
“如果這次合作成功,竹籬小築的名聲就徹底打響了,必定能吸引無數游客前來度假,說不定以後還有影視劇組前來取景,對竹籬小築的發展也是一條光明之路,等水上餐廳建成,竹籬小築的規模會更大。”
孟颢川似乎瞧見了薛予深的美好憧憬,笑道:“你有這樣的想法很好,切忌不可操之過急,商場如戰場,陷阱不計其數,不過你早晚要接手竹籬小築,是該帶你出去多接觸一些人,這些人對于竹籬小築未來的發展必然有利。”
“是的,父親!”薛予深點頭,又問道,“對了,劇組有沒有說什麽時候拍攝?”
“預定下個月,具體情況等明天各方負責人到齊後詳談。”薛瑞丞解釋道,見薛予深面露疲勞之色,也不忍心給他太大壓力,胳膊撞了撞身邊的孟颢川,起身道,“你先休息吧,有什麽事晚點再找我商量。”
薛予深點點頭,送薛瑞丞和孟颢川出門,之後回到辦公室躺在沙發上繼續休息。
他明白兩位父親的心思,不想給他壓力,所以從前只是讓他與客戶做一些簡單的交流,正式的談判每次都有薛瑞丞在場。
這次與《Fighting girl》劇組談判,薛瑞丞既然願意帶上他,說明他從前的努力總算得到了兩位父親的認可,大概是覺得是時候讓他參與談判了。
薛予深莫名感到緊張,不過他會做足準備,畢竟這只是開端而已,竹籬小築不斷壯大,這種機遇在未來會遇到得更多,他不會讓兩位父親失望,四年前的教訓已經足夠了,即使兩位父親從不責怪他。
直到身後辦公室的門關上,回到隔壁薛瑞丞的辦公室,孟颢川見薛瑞丞依舊眉頭不展,輕聲問道:“你在擔心予深遇到那個人?”
薛瑞丞微微一愣,随即自嘲地搖頭:“是我杞人憂天了,不說那人根本不知道予深和陽陽的存在,而予深對他也毫無記憶,就算遇到了,對彼此也是陌生人,否則這麽多年過去了,那人若是有心要找予深,予深和陽陽即使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孟颢川稍作沉默,淡淡地道:“楚均默不适合予深。”
“我知道,只是……”薛瑞丞欲言又止,坐到沙發上揉了揉額角。
薛予深當年發生那樣的事情,作為父親,薛瑞丞起初同樣也是吓傻了,在過去的18年來,他和孟颢川竭力隐瞞的事實,就這麽赤裸裸地攤開在眼前,讓他們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如何跟薛予深解釋。
或許當初薛予深早已被“懷孕”得消息打懵了,當得知真相後,仍然呆呆傻傻地毫無反應,直到他和孟颢川經過反複商量,提議讓薛予深打掉這個孩子時,薛予深才有了激烈的反抗意識。
薛瑞丞懂得骨肉連心的痛楚,無論事實真相如此殘忍,孩子始終是無辜的,一如他當年,縱使衆叛親離,他也不願意放棄肚子裏的孩子,因此他和孟颢川并沒有逼迫他,找了一位信得過的醫生照顧薛予深。
之後的日子裏,薛予深有了程哲的陪伴和開導,漸漸走出陰影,人也變得和從前一樣開朗,而且對于他和孟颢川的事情,薛予深毫不猶豫地接受了,安靜地待在家裏等着孩子出生,再未提起之前的事。
薛瑞丞縱使好奇,也不敢去揭開薛予深心口的傷疤,不過孟颢川作為薛予深的另一位父親,自然會将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得知竟是有人故意陷害薛予深,才使得薛予深意外懷孕。
薛瑞丞已經不記得當初是怎樣的憤怒和後怕,他唯一慶幸的是薛予深很堅強,這樣的打擊不是誰都能接受,男子懷孕本就天方夜譚,他本想将這個秘密深埋心底一輩子,讓薛予深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如此打擊對于薛予深而言,有可能會毀掉薛予深一輩子,薛瑞丞每每想到這個可能,他就心驚膽戰,慶幸,真的慶幸薛予深堅強地挺過來了,還生下了薛祁陽,如今薛祁陽三歲了,長得愈發可愛和聰明。
至于陷害薛予深的那個人,是和薛予深一起參加選秀,并且一同晉級和簽約了CHU的新人,那人也不過是個剛成年的孩子,不知聽信誰的讒言,或者骨子裏本身狡詐具有野心,企圖利用肉體傍上楚均默。
不過那人無法接受男人,就設計找上了薛予深,打算完事後再把薛予深弄走,自己躺上去,企圖瞞天過海,薛瑞丞不屑地冷笑,妄想傍上CHU的楚均默,果然是背後有人,否則憑一個新人,怎麽可能有機會接近楚均默?
楚均默——CHU的最高掌權人!
至于這個不知天高地厚且愚蠢至極的新人,如今何去何從,薛瑞丞偷偷瞄了身邊專心替他按摩的孟颢川一眼,大概已經被這人處理得幹幹淨淨了吧,這輩子要想翻身,恐怕沒這可能了!
薛瑞丞想到薛予深眼中的了然,這孩子從小就很敏感,大概也知道他和孟颢川背後做的事,只是顧及到他們,不提罷了,嘆息道:“我們覺得隐瞞事實是對予深好,予深會不會這樣想就難說了。”
薛瑞丞頓了頓道:“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是要現在回公司,還是休息一下再走?”
“休息一下,我陪陪你!”孟颢川摟住薛瑞丞的肩,面露溫和。
“陪什麽陪?都老夫老夫!”薛瑞丞輕推一把玩笑道,面色微紅。
孟颢川但笑不語,只是望着薛瑞丞的眼神愈發柔和,嘴角的笑意也愈發深刻。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才不是白蓮花】後續事宜的說明,感謝當初關心和支持這文的人,如今事情已查清楚。
《才不是白蓮花》這篇文從上收藏夾到WAP榜單,一直遭受莫名的負分和找茬,寫文的确是需要建議,可是連續幾條甚是幾十條的負分,居然是同一個在文中已經寫的明明白白的“掐點”,這不得不引起我們的懷疑。
10月20日,【這絕對是意外】開坑,白蓮花裏又出現了,IP地址有點眼熟,我也沒放在心上,12月1日,【無巧不成書】開坑,白蓮花裏又來了,這次的IP地址引起了我的懷疑,于是我決定将白蓮花裏所有負分和找茬的IP地址整理出來。
在技術帝的幫助下,我們仔細比對了所有負分留言的IP地址,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所有的IP地址來自固定的幾個省市,而且已經找到了這個負分找茬小團體的未使用代理的原IP地址。
經過深思熟慮,我們已經将所有的IP比對證據整理出來,并且将比對結果和名單發給編輯。
來到晉江一年多,只想安靜的寫自己想寫的故事,大家同為作者,應該都深知每一篇文對于作者的意義,我們彼此也不認識,這樣堅持不懈的來找茬真的讓我百思不得其解,這樣的結果也是我始料未及,也很震撼,愛惜自己的作品和羽毛吧!
最後:謝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加油,寫出更好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