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而顯然被遺忘在一邊的克勞斯,開口道,“你既然有客人,那我先去外面呆一會、”
“嘿,小夥子你真是善解人意!”局長有些興奮,“只要一會兒,哦不!是一小會兒,我們就會把事情談完的。”
克勞斯對這位客人有些好奇,但出于禮貌他是不能呆在這裏的。“沒關系,我正打算去監獄裏看看那些犯人,不會打擾你的,告辭了。”
“好的。”
克勞斯離開局長辦公室時,看見局長的秘書帶着一個身材高瘦的男人往這邊走來。
兩人打了照面,那男人低下頭,跟着秘書匆匆的在克勞斯身邊走過。
應該就是這個人吧。少校先生摸了摸下巴,繼續朝牢房走去,一路上很多人都在向他點頭致意,他微笑着回禮。
這或許就是貴族軍官的好處吧,但他能爬到這個軍銜絕對是靠自己的實力,當然更取決于家族優秀的基因。
他的家族是德國南部一支天主教的貴族。家族的淵源可以追溯到13世紀。
父輩祖輩曾經以教堂管理者、政府職員和高級軍官的身份在德國的歷史上書下自己的印記。
他的母親也出身于普魯士最著名的軍隊改革家格耐森瑙元帥家族。
施陶芬貝格家族世居于斯圖加特附近的一座小城葉廷根。父母都屬于斯圖加特的符騰堡宮廷的成員,母親出身伯爵并且是符騰堡王室的宮女,父親則是符騰堡國王的将軍。 (注1)
前年全家遷到柏林,進入柏林軍事學院進行深造,今年就要畢業了啊。
嗯,有段時間沒有回家看看了,要不,明天就回去吧。
獄警A看到少校先生來了,趕緊站起身行了軍禮,“少校先生怎麽來這兒了?”
“我只是随便來看看,從今天起,我就要代替赫爾道夫局長管理警局,當然這只是暫時的,不要緊張。”
軍人和警察絕對不是一路人。軍人們從來都是嚴以律己,服從軍令,而警察們在一點上就顯得有些散漫了,雖然他們也受過軍事訓練,但和真正的軍人比起來,還是差着那麽一截的。
而克勞斯施陶芬貝格,就是一個标準的軍人,服從軍令,六親不認。
他巡視着各個牢區,裏面的犯人們也在盯着他,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克勞斯,身
上散發着貴族軍人特有的氣質,威嚴,高貴,莊重。
一時間,牢房裏竟然是安安靜靜的,可能把針扔到地上都能聽到聲響。
在這裏關押的人,搶劫犯和強奸犯居多,但是在克勞斯面前,他們不敢放肆,八成是被他無意間測漏的王霸之氣給震住了。
快走到最後面一間的時候,裏面突然傳來一陣笑聲和起哄聲。
克勞斯皺了皺眉頭,疑惑的加快腳步去看個究竟。身旁的獄警A則是快他一步,來到牢房來,用手裏的警棍敲打着鐵欄杆,“喂喂,你們在幹什麽!都給我安靜點!……約翰,你怎麽會在這兒!”
說着,就打算打開牢門進去,可他的鑰匙還沒掏出來呢,施陶芬貝格少校伸手就把牢門打開了。
…………
不知道什麽時候,這牢門木有上鎖……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獄警A在心裏尖叫,完了,這回是撞在槍口上了!
裏面的犯人瞬間安靜下來,有些失措的看着他倆。
被叫做約翰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嬉皮笑臉的對着門口的人打招呼,“嘿,長官你們好啊!快來看看,看我發現了什麽好事!”
他對剛來的施陶芬貝格少校一點也不在意,打完招呼繼續手裏的動作,好像是在撕扯什麽似的。
一群犯人雖然不敢靠得太近,但站在一起也把克勞斯的視線擋住了一部分,根本看不到裏面的人是誰。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一個憤怒聲音在變得安靜的牢房中突兀的響起,“快松開你的髒手!”
随後就是約翰狂妄的笑聲,“別白費力氣了,在這裏我和長官們都很熟的,他們即使看見了也不會插手。”
克勞斯緊皺眉頭看向身邊一臉冷汗的獄警A,獄警A的冷汗“嘩嘩”的流的更多了,趕緊扯着嗓子喊道,“放你娘的屁!快過來你這個雜碎!”說完又指着在旁邊看熱鬧的犯人,“你們還愣着幹什麽,還不把他押過來!”
衆人接到指示,一窩蜂的撲上去把那個正耍流氓的約翰給逮了起來,平時他們受這個混蛋的欺壓已經夠多的了,即使他幹出什麽出格的事,也都是敢怒不敢言,誰讓他和另一名獄警有親戚呢。
呃,就是那個帶着他們去放風的獄警B,據說他們是堂兄弟。
“你們幹什麽?!”約翰死到臨頭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捅了簍子,“我說你們是瘋了吧,敢這樣對我!那誰,你的手輕點,抓的我手腕子疼!”
約翰罵罵咧咧的被拎到克勞斯的面前,還笑嘻嘻的問,“這位長官看着面生啊,新來的吧?”轉頭又看着獄警A,“嘿活計,別這麽嚴肅,把這位長官介紹給我認識啊。”
獄警A一腳把他踹翻在地,指着他罵道,“不長眼的東西,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位是施陶芬貝格少校!”
這時候,一屋子子的人徹底的沉默了。
是軍官啊……他來做什麽?
而克勞斯的注意力,則是被剛才被約翰堵在牆邊意圖不軌的人吸引過去了。
那個人整理着被扯開的上衣,但是上面的扣子都已經沒了,所以只能用手抓着,以免松開來。
白皙的皮膚,線條優美的下巴和脖子,在他擡眼看向這邊時,那一雙碧綠色的貓眼裏滿是怒意。
克勞斯只覺的這潮濕的牢房裏變得清新迷人了,心底一個聲音叫嚣着:是他!
那天晚上被自己撞倒然後匆匆離去的年輕人!
不過……克勞斯發現有一點不對勁,為什麽他看見自己的時候完全沒有反應呢?那雙漂亮的眼睛往這邊掃來時,在自己身上連停頓一下都沒有!
這是為什麽?!
難道他把自己給忘了?!
意識到這個令人心碎的問題之後,我們英俊的伯爵先生有些不高興了~腫麽可以這樣嘛,人家可是自從在那天夜裏相遇,就一直對他念念不忘啊~
伯爵先生……乃瓊瑤了咩~
克勞斯現在可沒心思去管在旁邊一唱一和的獄警和犯人,大步走到戴納的身邊,把他從地上拉起來,看見他的衣服多處都被撕破了,眉頭皺的更緊。
戴納被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吓了一跳,看他盯着自己的衣服看,就緊了緊抓衣服的爪子,小心翼翼的問,“呃,這位先生,請問有什麽事嗎?”
克勞斯看他真的好像不記得自己了,眼神裏微微透出些失落。
唔!戴納心肝有些慌慌~這麽英俊的男人,深藍色的眼睛裏有一點點的受傷,看着自己……
這樣的眼神讓戴納瞬間感到自己很可恥!雖然有些摸不着頭腦。
自己是不是做過什麽對不起他的事啊?呃,不會吧,自從來到這裏,除了泰勒叔叔,自己和誰都不熟啊。
更何況如果自己認識一個這樣優秀的人,那當然會有很深的印象。
不過很遺憾,真的一點印象也木有……
克勞斯看他糾結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做了一個深呼吸,試探的問道,“你對我還記不記的?”
戴納有些抱歉的搖了搖頭。
“你再仔細想想,在前段時間的一個晚上,有一個人把你撞倒了……”克勞斯幫他回憶着,“那個人就是我。”
“!”他這麽一說,戴納馬上就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啊!”
那個長得很高卻沒有看清容貌的男人!戴納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克勞斯,然後伸手在自己的頭頂上比了比,然後又踮起腳放在他的頭頂上比了比……
整整高出多半個頭……
戴納沉默了,抑郁了,憂桑了……
我擦!竟然是他!那個沒事長了那麽高個子的男人!
一想起那個夜晚,戴納就感覺自己屁股還在隐隐作痛……
當然!這個屁股痛很是純潔滴痛~不要想歪了啊~想歪了我批評你們!
“嗯,是的,你想起來了?”克勞斯絕不承認自己有那麽一點點滴小興奮,所以他把自己的面目表情控制的很到位,反倒看起來有些嚴肅。
“呵呵……”戴納幹笑。
“為什麽剛才沒有想起來?難道是我的長相很平凡,讓你看過就不記得了麽?”伯爵先生沒有壓抑住自己心中的怨念,他對這個事情是很在意的。
“……”
我說軍官先生,您這有點自我膨脹的了啊,那天夜裏天都那麽黑了,路邊連個路燈都沒有,我這是眼睛啊又不是X光,腫麽可能看清楚你的長相啊。
在心裏腹诽一百遍啊一百遍。但面上還是微笑,“主要是剛才受到了刺激,腦子裏一片空白,所以一時沒有認出您來真是不好意思。”
傻子都能看出來,面前的這個男人絕不是一般人,光看獄警對他畢恭畢敬的狗腿樣兒,再看被拖到牆角被衆人海扁的約翰,就知道他肯定有權有勢又有錢!
果然,這一句話就把已經被克勞斯丢到腳後跟的約翰,給提出來了。
一邊的約翰被揍的跟調色盤似的,五顏六色很是好看。正要開口求饒的時候,就看見一雙擦得锃光瓦亮的黑色皮靴,在他臉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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