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 57 鎮北王妃見寧初莞不願意,最……
鎮北王妃見寧初莞不願意, 最後只能暫時揭過這話題,問了一些她一些日常起居的問題後,就放她離開。
而接下來幾日, 徐謹兮不時去酥甜軒去看店裏邊的裝潢進度, 偶爾跟她讨論。
隔着面具,二人有說有笑的, 看起來場面甚是和諧。
這日, 酥甜軒的進度已經到了百分之九十。
街上夜色深沉, 周圍已經燈火籠罩了。
寧初莞正一邊跟徐謹兮談酥甜軒的事情,一邊送他回巷子裏。身側,洛遲習以為常地聽着二人說話。
氣氛正好, 遠處,一人正駕馬車而過。
馬車噠噠噠, 寧初莞他們已經快走到路邊了, 那行到他們身後的馬車, 這時候朝着他們撞了過來。
洛遲最先反應過來,連忙徐謹兮的輪椅到一旁,而後飛快去把寧初莞給拽到一旁。
馬車便從他們中間而過, 往巷子裏邊去。
而馬車裏邊,這時候蹿出來一個人,那人手中拔出劍, 沖着徐謹兮而來。
徐謹兮沒想到, 竟然有人特地對付他,飛快地控制輪椅退後, 而後,在他提劍過來時,空手與他對打起來。
躲了幾下之後, 洛遲過來了。
拔出劍,與那人纏鬥起來。
馬車裏,這時候,又跑出來一個人,眯着眼。朝着徐謹兮過來,身子如彈弓一般,彈向徐謹兮。
徐謹兮本來還在揣測那人到底是誰派來的。未料到,馬車裏竟然還藏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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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來勢洶洶,他腿腳不便,右手也不便,徐謹兮只能謹慎相對。過了十幾招之後,那人兩只長指,直沖徐謹兮的眼睛而來。
徐謹兮偏頭,那人順勢把他覆在面上的面具抓了下來,他帶着累累傷痕的面容,便顯露出來。
隔着夜色,隔着馬車,他的面容,展現在寧初莞面前。
周圍不少小販正擔着貨物,推着板車,前往夜晚販賣各種小吃以及貨物的夜市。
兩旁的店鋪,許多還在營業。
聲音喧鬧。
而寧初莞,目光觸及那一張傷痕斑駁的臉時,心都涼成了一片。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是他。
原來是他!
“是你……”
“你沒死……”
驚愕,憤怒,齊齊湧上心頭。寧初莞唇邊勾起一抹涼涼的笑,而後,轉頭漠然離去。
仿佛不曾認識一般。
而那兩個人黑衣人,見她離開了,知道目的已經達到了,互相對視一眼,連忙撤離。
而徐謹兮,抿唇不語。看着她,手撫着他臉上的燒痕,又望着寧初莞匆忙得逃跑一樣的背影,而後,突然笑了出來。
他此刻的模樣,并不想讓她看到。
可偏偏,無處遁形。
“哇!”
旁邊的店鋪裏,一個年輕的夫人,帶着孩子出來,孩子見到徐謹兮的面容,一下子吓哭了。
徐謹兮如玉的面容上……那一片片紅腫的傷,看起來,甚是可怖。
“世子。”
洛遲把劍收了回來。
把地上的面具撿起來,給徐謹兮重新帶上。
徐謹兮面無表情地帶上,而後,手轉着輪椅,緩緩往幽黑的巷子走去。那推着輪椅的手指,蒼白,帶着凸起的青筋。
洛遲看着徐謹兮黑沉沉的背影。
腳步帶着沉重,跟了過去。
而不遠處的茶樓上,孟卓錦立在窗旁,看着底下的景象,不僅沒有半分得意的感覺,反而更加沉重。
裴兒妹妹這反應,似乎是認識那人。她們是什麽關系,為何裴兒妹妹,見到她的反應,會是這樣。
而那成公子的反應……也不正常。
只是,他看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正常。
寧初莞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去的。
腦子亂哄哄的反反複複都是徐謹兮那張臉。
那上頭的傷,跟蜈蚣一樣斑斑駁駁,醜陋難看。
她心中滿是震撼。
他為什麽會來這裏,是故意而為之?
之前在大瑞的場景,在她腦海裏反反複複,亂了半天,她只想到,他還沒有死心。
寧初莞一回來就往院子裏頭裏頭鑽,鎮北王妃過來時,就見到她坐在檀木桌旁,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立了良久,也沒見她回神,鎮北王妃手指輕叩門,提醒她自己來了。
良久,寧初莞才察覺到她立馬門口的身形。
寧初莞連忙站起來,有些疑惑:“母妃,怎麽了?”
鎮北王妃看着她蒼白的面色,走了過去,連忙彎身,撫住她的臉細看,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寧初莞腦子還是木的,笑容也有些僵硬:“無事……只是遇到了一點棘手的問題。”
鎮北王妃在她身旁坐下,手握住寧初莞冰涼的手,有些疑惑:“什麽棘手的問題?”
寧初莞把手抽了回來,偏頭看向窗外:“商鋪上的事情。母妃,我自己可以解決的。”
窗外這時候下起了雨,淅瀝瀝的。
寧初莞順勢起來,走到窗旁把窗合上。窗外風吹進來一點涼意,卻并不能把她內心的焦灼,給沖散一些。
腦子混混沌沌的。
都是徐謹兮殘廢了的,毀容了的樣子。
沖擊着她的腦海。
他沒死。
只是……這樣的模樣,對他來說,或許應該是比死還難受。
他可是徐謹兮啊。
那個在北境手握重權的徐謹兮。
而今,這成了這番模樣。
“莞兒。”
寧初莞在窗旁把窗合上,就停在哪裏不動了。
這異常的模樣,讓鎮北王妃忍不住蹙眉,她走過去,握住這孩子冰涼的手,有些心疼地道。
“莞兒,如果遇到什麽不好受的事情,你跟母妃說一說。”
寧初莞回頭,看着鎮北王妃含着擔憂的面容,嘴唇翕動,想跟她說些什麽,可最終,卻咬着唇,不知道怎麽說。
眼裏,含着些許水光。
餘下幾天,寧初莞沒再去過酥甜軒。
而徐謹兮,也未出過門。院門緊閉着,他整個人也帶着冷沉壓抑的氣息,瘋子張過來給他把脈的時候,都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頓時非常稀奇。
不過,這種壓抑帶着危險,瘋子張可不敢輕易往老虎屁股去摸,認認真真的給他把脈,把完脈後,臉色都是喜的。
“這藥,似乎有點用。”
說完,亮着雙眼,對着徐謹兮搓手:“那個……我能不能……要點錢花花……畢竟……我這些藥,貴得很。”
徐謹兮眼皮微掀,神态并不是太好。
卻仍舊,輕易地答應了下來:“好。”
瘋子張喜不自勝,來得更加勤快。過了幾日之後,他這才反應過來哪裏不對勁。
原來是裴兒丫頭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