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 晉江文學城首發 你放心,不是為了你……
她從未想到, 有一天,會以這樣的方式,跟自己的弟弟再次見面。
沈如意驚愕地看着手裏的少年, “啊”地一下張大了嘴巴:“你們認識啊?”
一擡頭, 就見寧初莞眼裏滿是淚水。
沈如意更震驚:“師妹……”
寧初莞抹了淚:“我弟弟。”
眼眶裏的淚水,繼續滾滾而下。
沈如意扭頭, 把手裏比小叫花子還慘的少年丢到地上, 奇怪道:“你弟弟為何會在這裏?”
“頌兒, 你既然好好的,為什麽不回去找父王?”寧初莞也是同樣疑問。
少年卻滿眼陌生:“你是誰?”
“我是姐姐。”寧初莞走過去,蹲下去, 手指将他面上淩亂地貼着的長發拂開,看着他面上的淤青, 心底刺痛:“我是姐姐……”
“我是姐姐啊。”寧初莞抱住他, 眼淚忍不住繼續落下來。
她怎麽都沒想到, 父王并沒有找到弟弟。
“哦。”少年正處于變聲期,聲音帶着幾分啞:“我不記得。”
淡漠的聲音,聽得寧初莞心中抽痛。
走廊上有許多人路過, 不明所以地看着這裏。
沈如意察覺這樣不好,拎起蘇頌的衣領,擡腳踹開門, 就往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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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對寧初莞道:“師妹, 我們進去說。”
進去之後,沈如意又把蘇頌塞給紀雙年:“你帶他回去, 把身上洗洗。”
紀雙年低頭看了一眼跟自己差不多大的蘇頌,“哦”了一聲,又把他提溜出去。
把他洗幹淨後, 很快又把他送回來。
寧初莞、寧頌、沈如意三人很快坐在一張圓桌旁。面對面坐着。
洗幹淨又換了一身衣裳的蘇頌看起來要幹淨利落許多,只是,面上的淤青,讓他面容看起來斑斑駁駁,看得寧初莞心髒抽痛。
寧頌淡淡開口:“我之前從山崖上掉下來,什麽都不記得了。”
寧初莞面上的人、皮面具已經揭下來了,而弟弟看着自己的模樣,是陌生的。
她眼眶再度濕潤起來:“那你……發生了什麽。”
發生了什麽?
這個寧頌倒是記得,轉頭看着扒拉着籠子的猴子,道:“我掉下山崖後,被金子救了。”
“後來,遇到了江怡雪,她救了我。”
那個女孩子……
寧頌一直以為,她是喜歡他的,結果她真正喜歡的人回來了,她徹底忘記了他,任憑他被下人欺負。
挑着冷靜地蘇頌把一切告訴她們。
聽得寧初莞眼眶都紅透:“父王一直在找你。”
可她沒想到,父王的人,一直都沒有找到他。
“我是誰?”寧初莞口中的父王,讓他自覺自己身份不簡單。
寧初莞含淚咬牙:“你是綏王世子。”
寧頌想了一下,腦海之中,閃過跟江雪怡去茶館裏聽過的話本。
綏王,似乎是一個很大的官。
想起江雪怡的冷淡,寧頌神态漠然。片刻後,他擡眸看向寧初莞,平靜地寧初莞:“你可以帶我回家嗎?”
本來以為,弟弟在父王身旁的,卻沒料到。父王一直沒有她的下落。
而今這樣情況,寧初莞自然不可能離開。紅着眼睛點頭道:“好,姐姐帶你回家。”
“姐姐帶你見父王,我們,回家。”寧初莞哽咽着,再度道。
旁邊的沈如意也聽得落了眼淚:“好,那我們就不回大月了,我們去瑞京吧。”
一提到瑞京,她頓時又興奮起來:“聽說瑞京繁華鼎盛,夜晚歌舞不絕,我還挺想去瑞京看看的。”
旁邊紀雙年提醒道:“師姐,我們要是遲遲不回去到時候師父會罵我們。”
沈如意回頭瞪他一眼:“你要是怕挨罵,那你就自己先回去。”
紀雙年瞬間不吱聲了。
“好了,那我們明天就出發,去瑞京吧。”沈如意擡手把剛才的眼淚抹幹,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寧初莞望向弟弟。
他終于沖她露出了一個笑容:“好。”
寧初莞卻反而覺得更加辛酸。
明明,他不應該變成這樣子的。
這一晚,大家都好好休息。本來打算第二天一大早就啓程回瑞京的,但沒想到。一大早,客棧底下便來了一群人。
都是帶刀的官兵。
一名着灰色短衫的男子,指着樓上,就對前頭着素絨繡花小襖淺粉衣衫,帶着珊瑚耳铛的約莫十六歲俏麗女子道:“小姐,林秋就在上面,昨日我們看着她上去的。”
江雪怡立馬就帶着人,氣勢洶洶往樓上走,一雙杏眼輕眯。
客棧的掌櫃見狀,大驚失色,連忙小跑過來:“江小姐這是?”
江雪怡擡着雪白的下巴,望了一眼樓上,冷冷道:“有人搶了本小姐的的人,本小姐來要人。”
江家的姑奶奶嫁了這闵州的将軍狄楚越,江雪怡的身份也水漲船高。她是江家大小姐,在這闵州城之中,可以橫着走。
“林秋!”
寧初莞他們恰好收拾好準備下來,帶着她們來那個奴仆,見到她們下來,指着樓上就大聲道:“林秋!”
本來跟寧初莞并肩站在一起的寧頌面色一變,下意識地要躲起來,結果被看到的沈如意拽了一把,往前,道:“怕什麽,你可是綏王世子。”
雖然沈如意不知道大瑞的綏王官到底有多大,但是一個王爺的世子,怎麽也不可能随便被欺負吧。
“頌兒。”寧初莞伸手過來,握住他的手,就帶着他往樓下走,笑着鼓勵他:“你不要怕。”
“你是綏王世子,而我,是文音郡主,哪怕是這闵州城裏的狄楚越來了,我們都不需要害怕。”
後邊,越說,唇邊的笑越冷。
本來,她以為,兩年前的事情,會随着她沉海,母親的自殺或者失蹤,會漸漸平息。但她沒有想到,弟弟,這兩年竟然都在受苦。
這件事情裏,弟弟是最無辜的一個,可偏偏,他卻受了最多的苦。
寧初莞不知道他怎麽從綁架他的人手裏的逃脫的,但是,今日她在這裏,這群人一點兒帶走他的可能都沒有。
寧頌被寧初莞帶着往下而去。
本來對于江雪怡有些恐懼的他,似乎被姐姐那番話安撫到,心裏的恐懼,也漸漸散去。
雖然如今對寧初莞也有很多的記憶,但他心裏,這會兒卻莫名的,充滿信任感。
他們還沒有到樓下,江雪怡已經紅着眼睛,冷冷等着她們,叉着腰就氣勢洶洶道。
嬌俏的臉蛋已經被氣紅了,壓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目光落在寧初莞漂亮的臉蛋上,眼裏幾乎能夠噴出火來。
“好啊你林秋,你竟然敢跟別人跑了,看本小姐回去不收拾你!”
手一揮,就對後面的士兵道:“來人,把那對狗男女都給我拿下,本小姐要弄死這個賤蹄子,本小姐的人,她也敢搶!”
周圍的人見狀,紛紛為在心裏贊嘆寧初莞的大膽。
這江雪怡素來蠻橫,得罪她的人被打斷腿割了耳朵的有不少,她竟然敢搶她的人。這下子,恐怕江大小姐要把她這張漂亮的臉蛋給撕爛。
帶着刀的士兵連忙一擁而上。
寧初莞與寧頌并肩立在樓梯上,看着他們朝他們奔來,面色冷,而話語更冷:“你們放肆!”
她把寧頌的手舉高一些,擡起倨傲的下巴,冰涼眼眸帶着睥睨:“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綏王世子,連狄楚越都沒這麽大的膽子,就憑你們,也敢動他?”
本來打算拿下他們的士兵一聽說寧頌是綏王世子,腳步瞬間停下,不敢再上前。
綏王的威名,他們行軍打仗的鮮少沒聽過,那可是赫赫有名的猛将。他們将軍,的确是惹不起。
而林秋的模樣,若是沒對比還好,一對比,立馬有人就覺得,他跟綏王,的确是有些相象。
一群人不在敢上前。
“綏王世子?”剛才憤怒無比的江雪怡瞬間冷靜下來,不可置信地看着樓梯上的寧頌:“你騙人,他怎麽可能是綏王世子?”
她呼來喝去兩年的人,不是她從山裏撿回來的嗎?為什麽搖身一變。變成了綏王世子?
周圍立馬有人指出:“別說,這小少年跟綏王還真是相像。”
“對對對,還真是,我就見過綏王。”
周圍人聲入耳,江雪怡不敢相信,腦子也嗡嗡的:“本小姐不信,你們必然是騙人的,綏王世子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對,你們必然是騙人的!來人,把他們抓起來!”
江雪怡更多的是恐慌。
這個消息太驚駭了,她知道,若是這會兒,她不把人留下,恐怕,日後她再也留不下他了。
可她帶來的人,卻一個個躊躇不前。
他們是狄楚越的人。雖然狄楚越是一方大将,重權在握。可倘若對方真的是綏王世子,那他們也是得罪不起的。
一人連忙從樓梯上下來,向江雪怡請示:“小姐,不如等查清楚,再決定抓不抓人?”
江雪怡卻不依:“不,你們把人留下,不能讓他們走。”
讓他們走,就完了。
她的林秋,就再也不屬于他了。
“快去啊!”
周圍人不敢動。
江雪怡說白了,只是将軍夫人的侄女罷了,若是他們真的去抓他們,到時候惹上麻煩的,可是他們将軍。
一群人跟木頭一樣杵着,江雪怡怒不可遏。
提着裙擺就自己跑上樓,跑到寧頌身旁,抓住他的手,聲音柔軟許多,帶着少女的軟糯:“林秋,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寧頌卻松開了她的手,拒絕了。
“不,謝謝你,我要走了。”
寧頌的語氣有點冷淡。
落在江雪怡如雪一般的面頰上的目光,也挪開:“我不會回去了,江雪怡,你好好跟你的秋公子在一塊吧。”
他漠然的态度讓江雪怡跳腳:“林秋,你忘了,這些年要是沒有我,你活不到今天嗎?”
寧頌聞言,突然笑了:“本來沒有你,我可以更好的。”
他掉落山崖,是金子救了他。
他在山裏,跟金子作伴,雖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但也很開心的。
可是後來,他遇到江雪落。
衣着鮮麗的少女,拿着帶着香味的帕子,給他包紮難看的傷口,問他願不願意跟她走,那時候,他以為少女喜歡他。
所以忍受了少女所有的壞脾氣。
可是後來,少女的心上人回來了,她就抛棄了他,跟別人走了。
他在府中毫無地位,知道他被抛棄了。府裏的奴仆都可以欺負他。
而她,陪着另外一個人,到處游玩。
她為什麽來,必然是在那秋公子那裏碰壁了。
寧頌漠然的态度讓怒不可遏的江雪怡嚣張的氣焰瞬間消散。她想起來,她是怎麽騙她跟他走的。
平靜下來,她改變策略,眼眸含淚問道:“林秋,我需要你,你能不能留下。”
江雪怡慣常會演,寧頌早就習慣,這會兒,硬着心腸拒絕她:“不會。”
她繼續問:“你還會回來嗎?”
“不會了。”本來,寧頌想跟姐姐走,是想恢複自己的身份後,回來報複她。可是,這會兒她自己來了,寧頌突然的,就沒了這種想法。
江雪怡見他不動容,本來只是作戲,但現在心底還是忍不住一沉,“哦”了一聲,旋即眼淚不自覺落了下來。
望着他漠然的模樣,想到他衣着鮮豔時,那渾身不同于常人的氣度,眼淚越流越多。
哪怕她不想承認,他也不像普通人。
江雪怡哭着離開。
背影充滿了失落。
她一直當他是秋公子的替身。可是昨日回來,聽說他被人帶走了,她的第一反應,便是生氣。所以她氣勢洶洶地來了。
林秋一直聽她的話,她以為他能夠帶走他的。但她竟然是綏王世子。
周圍所有人的态度,都在告訴她。她沒辦法把他帶回去了。
這會兒,她開始後悔,自己不應該抛下他,讓他被欺負。可是已經後悔不了了。
客棧裏的士兵也很快散去,本來還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的沈如意瞧見這樣的情況,瞬間迷蒙了。
“就這樣子?沒了?”
寧初莞也有些不明情況:“好像是。”
沈如意哼笑一聲:“小丫頭片子。”
而後,樂颠樂颠地提着籠子裏的猴子,就往樓下去。
“走吧,我們去瑞京!”
卻沒想到,剛出闵州,又遇到了帶人而來的徐謹兮,徐謹兮一身黑衣,衣上繡着麒麟,墨發玉冠,手臂仍傷着,懸着脖子上,帶着一群黑盔甲的看起來冷硬得不近人情的士兵,攔在城門口,便冷聲道。
“把他們全部給拿下!”
門口路過的百姓,見狀紛紛躲遠,見到一輛馬車被攔着,又紛紛好奇地想要湊近瞧。
“怎麽回事?”
“發生了什麽?”
“要打仗了嗎?”
因為寧初莞不易容了,因此紀雙年跟沈如意也不易容了,徐謹兮剛帶人入城,就撞上他們。
訓練有素的騎兵,立馬就把寧初莞他們盡數圍住。
見此架勢,寧初莞從馬車上下來,施施然走過去,擡眸望着坐在馬上的徐謹兮,漆黑瞳仁裏待着涼意,問道:“世子這麽大陣勢?還是不願意放過我?”
寧頌這會兒也探頭出來。
雖然他面上有傷,但徐謹兮還是一眼認出了他,見狀,低眸看了寧初莞一眼,便眼神隐晦道:“果然是你。”
寧初莞已經打算回京了,也不跟他兜圈子了。
老實承認:“是我。”
“怎麽,你要把我抓回去?”
徐謹兮冷笑了一下,望向馬車上的紀雙年:“不是抓你,是他們。”至于寧初莞,他把她帶回去之後,再算這帳。
只不過,他注意到,馬車外頭,多了個人。
寧頌。
他有不好的預感。
沈如意聞言,不可思議地指着自己:“我?怎麽又抓我,人不是你殺的?你抓我幹嘛?”
徐謹兮從袖中拿去一個白色瓷瓶,望着他們,眼裏皆是寒芒:“你們二人,涉嫌陷害定安侯,自然是抓你們。”
“定安侯?誰啊?”沈如意連人都不認識,更別提害了。
寧初莞沒想到,沈如意她們也會牽連到這件事情裏邊,頓時皺眉:“裏邊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徐謹兮問她:“你們來闵州是,中途可是在一家叫悅來客棧的店住過。”
他把手中的瓷瓶舉給寧初莞看。白色的瓷瓶,在青天下,反射出冷寒的光芒:“這歹毒之藥,便是從那裏搜出來的,而正是沈如意住過的上房。”
寧初莞回頭,疑惑地看着沈如意。
沈如意解釋:“這是我們在淩州大牢時,一個老頭子送的。我給他瓜子,他送我,我哪裏知道這藥……”
聲音越說越小。須臾,她對徐謹兮道:“你可以去淩州大牢,去問姓康的老頭,是他給的。”
徐謹兮連忙讓人回淩州大牢。
卻也沒有放他們走。
沉聲下令:“把他們拿下,帶回并州。”
接着又道:“等真相查明,自然會放你們離開。”
他的人,立馬上前來押他們。
就在士兵要碰上寧初莞的衣角時,狄楚越騎着馬浩浩蕩蕩帶着人而來。
礦洞坍塌,他并沒有受傷。京中派了人來管淩州,是太子的人。
他覺得索然無味,就回來了。
沒想到徐謹兮竟然來了。
見到徐謹兮這麽大的架勢,坐在高頭大馬上,望着他,便笑着問道。
“征北将軍帶着這麽多人來,難道,連本将軍這闵州城也看上了?”
徐謹兮根本不想跟他廢話,馬兒往前幾步,而後,把被士兵圍在中間的寧初莞撈了起來,就放在馬上,與他面對面。
洛遲待為解釋,語氣要和善許多:“我們将軍查到定安侯當年出事的線索,來查罪犯。”
狄楚越眯着眼,望着抱着寧初莞的徐謹兮:“可徐将軍這模樣,卻并不像是要來查罪犯的樣子,倒是像是要來搶人。”
洛遲也覺得,但他還是硬着頭皮來解釋:“是這樣的,昨日有人在悅來客棧中了毒,全身僵硬,猶如石化。症狀跟當年定安侯一模一樣,世子一查,就查到這裏了,将軍若是不信,可以跟我們一道去并州一并查案。”
狄楚越拒絕了:“罷了,既然是你們查案。那本将軍也不幹涉,走!”
離去前,他看了一眼馬車外邊,面容青腫的少年。想起剛才求着他把人帶回來的侄女,有些不敢相信。
原來這人,竟然是失蹤的綏王世子。
呼啦啦地,他很快帶着人離開。
并州,狄楚越可不敢随便去。那是徐謹兮的地盤,萬一出個什麽事,他命都不保。
而他,更不敢讓徐謹兮留在這裏。萬一他的人在闵州動什麽手腳。
狄楚越來的快去的也快。
寧初莞被他困在懷裏,有些生氣。
徐謹兮一只手臂不方便,另一只手臂抓着她,見她掙紮得厲害,湊在她耳邊警告道:“你最好不要亂動,不然就別怪我對他們用刑。”
清冽的氣息噴灑在寧初莞耳邊,寧初莞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微微偏離他的懷抱,扭頭,看着他,質問道:“你當真是為了查你舅舅的案件而來?”
“自然是。”本來,徐謹兮暫時不打算去追她的,沒想到,又查到竟然有人手中有那種藥。
“你覺得是他們做的?”寧初莞有些好笑。
“你覺得,我會拿我舅舅的事情開玩笑?”當年趙西柔雖然告訴了他一切,但是,也并沒有查清楚,他舅舅到底是誰害得。
一切,仍然是一團迷霧。
他還在生氣她趁亂離開,因此冷着臉道:“你放心,不是為了你。”
不是為了她他把她拽上馬?
寧初莞搞不清楚這人的邏輯。
掙紮:“那你放我下去。”
徐謹兮卻仿若沒有聽到,道:“我手不方便,你抓着我,不然掉下去我可不管。”
馬兒往前跑,寧初莞身體一顫,差點往下栽去。吓得她連忙抓住徐謹兮的衣袍。
徐謹兮低頭一瞧,唇,邊勾出一抹笑,左手控制着馬,就帶着她離開。
他騎馬騎得很快。
風刮得臉疼,寧初莞回頭看了後頭一眼,只見到後頭的徐謹兮的人,正押着師姐他們往這邊走。
因為徐謹兮帶來的是精兵,人多,他們打也打不過,加上寧初莞也被帶走了,沈如意也就乖乖地讓他抓走。
反而,人又不是她殺的,她也不認識那什麽侯爺。
寧初莞皺了皺眉,手抓着徐謹兮的衣袍,穩住身子,片刻後,她警告他道。
“你查清楚事情後快些放了我們,我已經給我父王去信了,他很快就會來接我們。”
馬奔跑的腳步戛然而止,徐謹兮低眸,眼中複雜,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
說了一聲:“你倒是聰明。”
重新啓程帶着她離開,一路往并州而去。
只是眼裏,帶着幽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