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籃球]萌與二

第15章 /End

未來的挑戰

未來的挑戰 “那家夥……在搞什麽嘛，第二節才開場一分鐘，三個球的分差就被扳平了，”看着計時板上面一模一樣的分數，八月一日夏末緊鎖着眉，不滿地嘟囔着，“這才多久啊，‘奇跡的世代’都被青峰K.O掉兩個了，照這樣發展下去還真沒有贏得了那家夥的人了。”

“也不一定啊，‘奇跡的世代’裏面最強的……好像是他們的隊長，不過全中大賽之後我就沒再見過他打的比賽了，現在不知道是什麽樣子了。”比起慢慢變得更強的黃濑涼太，在所有人眼裏一直統領着“奇跡的世代”的赤司，才是勝利的代名詞。

“那我還要看那家夥多少場比賽啊，我從預賽一直追到現在都要累死了。”

“不用每場都看嘛，有的很明顯是炮灰學校鐵定輸的你就不用來看啦。”

“不行啊……萬一哪個炮灰學校殺出了黑馬我錯過了多可惜。”

……姑娘你還真是用繩命在黑青峰君啊。

目前為止海常的隊裏還沒有人能阻止得了狀态全開的青峰，第二節開始桐皇就一路得分直到領先海常十多分。

站在看臺上的幸子看着自家弟弟帶領着的球隊在場上來回追球，分差卻還在不斷擴大，每每傳到黃濑涼太手中的球都被青峰毫無例外地斷掉，老實說那滋味還真是不好受。

“雖然我一心想看他輸掉比賽的表情，但還真是無法想象青峰會在籃球上輸掉的狀況，海常……能行麽。”放下舉了幾分鐘的DV，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右手手腕，八月一日夏末類似自言自語地說着。

“一定能行！”幸子沒有看她，眼睛一瞬不眨地頂着球場，堅信道，“海常……一定能行的，我相信他們！”

“嘀嘀嘀——”

放在褲子口袋裏面的手機響起來短信提示，用食指劃開鎖屏就看到“入江琴南”這個熟悉的名字。

——幸子！江湖救急！快幫我查查紫羅蘭和薰衣草種子的圖片，我把種子弄混了分不開了！上電腦發我圖片！

蹙着眉下意識不滿地“啧”了一聲，扭頭看着場上漸漸步入白熱化階段的比賽，剛想狠狠心無視這條短信，卻不料第二條短信又冒了出來。

——快救救我啊！部長發飙了！快啊！！！

自家部長那說一不二罰起來六親不認的性格她是再了解不過的了，按照這狀況發展下去，如果她真的是這樣裝作沒看見，琴南絕對是死定了，不死也得被扒層皮。

無比鬧心地跺着腳，幸子氣急敗壞地原地繞了兩圈，看到那群熟悉的少年還在賽場上揮灑汗水的身影，再聯想角落裏被訓得哭兮兮的朋友，她終于狠下心轉過頭，跟剛認識的八月一日夏末匆匆道個別，就出了體育場四處尋找網吧。

******

等她處理完那一系列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後，時間已經過了将近半個鐘頭了，緊趕慢趕趕回了體育館，就看到挂在賽場中央的計時版上顯示着110:98的數字，時間的位置數字歸零，她的耳邊仿佛還能夠聽到宣布比賽結束的哨聲回音。

海常……輸了。

幸子站在觀衆席的門口，距離太遠了只能依稀辨別出來些許的人影，慢慢走近才逐漸能看清球員穿着的球服上面的數字。

穿着白色球服的四號伸出雙臂架起了和他同隊的七號球員，由于身高差距的原因兩個相互扶持的背影看起來有些踉跄，也有些狼狽。

她扶着欄杆，伸着脖子向賽場上望去，依稀能看到那個有着一顆金閃閃的腦袋的少年用手擦着臉，好像是哭了的樣子。

那一瞬間，幸子突然覺得她比去年這個時候聽聞自家弟弟首輪失利的時候還要難過，難過得麻木到仿佛整個人都失去了痛覺神經。

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剛剛被任命為海常籃球隊的隊長的笠松幸男言辭懇切地跟她說，他還是想拿到全國大賽的冠軍，第一的獎杯就是他作為隊長的意義。

可是這一切……

“雖然有點貓哭耗子的意味，但是不得不說八強也是很優秀的名次了，想開些吧，”自始至終一直呆在原地觀看到比賽結束的少女眨着一雙靛藍色的眸子安慰道，然後将DV機裏面的內存卡抽出來遞到了她的面前，繼續說道，“從你走了之後我就一直在拍，你可以回家看完整場比賽。”

“……謝謝。”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說話的幸子蒼白地道了謝，然後茫然地從少女手中接過內存卡。

“別謝我，笠松前輩和他的隊友都很強，就算我對籃球一竅不通但依然覺得他們很強，這場比賽很精彩——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拍到青峰露出像吃了翔一樣的表情。”

……後面那句話可以不用說很影響氣氛的姑娘。

幸子揣好內存卡就向體育館外面跑，她無法想象自家弟弟現如今是什麽模樣，她只想……快一點找到他，快一點見到他，快一點告訴他——

……不，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但是總覺得現在不在他身邊會覺得不安心。

雙胞胎有着比常人更加微妙的心靈感應，現在的幸子就覺得自己的鼻頭酸酸的，可是卻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唯一的合理解釋大概就是……笠松幸男已經把兩人份的眼淚都流光了。

風從耳邊呼嘯而過，逐漸奔跑起來讓周圍的景物開始快進漸漸模糊成一片。

她搖搖頭甩掉腦海中那些讓她鬧心的猜測，不料一個猝不及防撞進了一個寬闊的胸膛上，鼻尖撞得生疼。

“啊嘞……？幸子……姐……？你怎麽在這裏？”體力透支得很嚴重的少年被她撞得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摔倒，還好一旁的森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抱歉，這些小事以後再說，你們誰把後臺通行證借我用一下。”幸子慢慢緩過神來，然後慢慢地擡起頭，就看到那張熟悉的俊秀面孔，瞥見對方夾在制服口袋旁邊的通行證之後就馬上拿起來頭也不回地甩開他們向目的地跑去。

“說起來……前輩到哪裏去了？”大概是體力透支加嚴重缺氧的關系，黃濑涼太的大腦一直隐隐發痛而且一片空白，剛才被笠松幸子一撞反倒是恢複了不少，細長的鳳眸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那個在賽場上給了他無數支持和信任的身影，便下意識開口問道，“還沒從更衣室出來嗎？”

“現在先……別去找他了，黃濑，”森山由孝按住想要轉身原路返回的黃濑涼太，然後勸道，“讓他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吧。”

“這個時候……”金發少年慢慢移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後一字一頓，好似宣誓般莊重地說道，“這個時候，我怎麽能放着前輩一個人呢。”

他的體力還沒有恢複過來，再加上幸子已經離開了幾分鐘，所以他眼睜睜地看着少女巧妙地應付好了了工作人員然後推開了更衣室的門。

說實話更衣室裏面的哭聲很壓抑，聲音很低很小，只有走到極靠近門的位置才能聽到，少年微微蹲下/身子側耳伏在門上半張半閉的百葉窗上，看到平日裏一直作為他最為信賴的助攻的自家前輩哭得稀裏嘩啦，像孩子一樣攬着和他眉目有着九分相似的少女，将下巴抵在對方瘦窄的肩膀上。

黃濑涼太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輸掉比賽是一種比自己難過還要難過得感覺。

這大概就是……小黑子所說的，隊伍輸掉的感覺？比自己輸掉更加難過的感覺？

他想起賽場上那些為了讓他更好地、更完美地模仿小青峰的籃球風格，而不斷為他掩護、替他助攻、拼進全身力氣防止分差拉大的那些前輩，是不是也會像笠松前輩這樣……？

這一次的輸掉比起自己的不甘心……更多的是難過、很難過、非常難過。

想到海常就這樣止步全國大賽八強難過；

看到笠松前輩不甘心的眼淚難過；

啊啊總之心情差爆了，比起往日裏輸掉之後哭一會兒之後就鬥志滿滿地嚷嚷着“複仇”什麽的，這一次好像整個人都……難過透頂了。

他慢慢地直起身，微長的金色劉海遮住少年狹長的鳳眸，這一次他沒有流一滴眼淚。

被遮住的眸子裏閃現出過往都不曾有過的東西。

“黃濑，你還沒走嗎？”帶着沒睡醒的慵懶味道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側過頭，就看到有着異于普通亞洲人的深色皮膚的少年斜挎着運動包望着自己，深青色的眸子帶着惺忪的睡意，總覺得除了在球場上，他一直都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是啊，來找人，不過現在好像可以順便向小青峰下戰書。”

“哈？你在說什麽呢白癡，”青峰大輝揉着自己靛青色的短發，那副沒睡醒的樣子突然變得犀利起來，“能打贏我的……只有我自己啊。”

“我一定會贏的，小青峰，”金發少年的眸子迸射出渴望勝利的光芒，他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應該為這個隊伍做點什麽，才無愧于那些無條件信賴着自己的前輩們，狹長的眼尾上調，少年的眉眼随着這個鬥志滿滿的表情，整張臉都變得閃亮起來，“等着我哦……”

“在冬季杯的賽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