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籃球]萌與二

第7章 /End

就這樣，才好呢

就這樣，才好呢 最後的壓哨球，是空中接力。

然後，誠凜贏了；然後，海常輸了。

所有人都覺得難以置信，包括教練，包括部員，就連站在看臺上的幸子，也覺得不可思議。

直到現在，比賽已經結束了一個多小時了，幸子的腦回路依然沒有回過神來。她還是沒辦法相信自己弟弟所領導的隊伍就這樣輸給一個去年才新建的學校。

但事實擺在眼前，不管她信或不信，依然不會有任何改變。

對于每年打進全國大賽像家常便飯一樣的強校，輸給一個新學校，确實不是那麽挂得住，但這結果也并非偶然。

畢竟剛開始的時候，就連海常的教練都覺得搞不好誠凜會輸給海常三倍的分差，正所謂的是，驕兵必敗啊。

可無論如何，比賽輸了的是自己唯一的弟弟，盡管在全國大賽之前能夠給他們這些全國都拔尖的隊員降一降火是件好事，幸子還是有些心疼自家弟弟。

“一場練習賽而已啦，很快就要到全國大賽了，別太灰心啦！”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陽把姐弟倆的影子拉得老長，幸子撇過頭看見自家弟弟皺着眉峰的模樣有些心疼地開口勸慰。

笠松聞言轉過頭，藏青色的眸子被夕陽映得發出金色的光芒，看起來狀态還算不錯。

“不是灰心，是在反省，”少年有些自責意味的聲音傳入幸子的耳中，“說實話我一開始就覺得誠凜是去年新建的學校，所以輕敵了，以至于一開始比賽的節奏掌握在對方的手裏。”

“球場上最忌諱的就是輕敵，你确實應該好好反省一下，但是呢……”幸子擡起頭看着漸漸隐沒于地表下面的夕陽，那耀眼的光芒讓她想起了輸掉比賽後哭得稀裏嘩啦的少年，“涼太他還好吧？”

“那家夥？不用擔心的，”笠松幸男一字一頓地說道，“說什麽‘有生以來第一次輸’的中二宣言這種人就應該好好挫一挫他的銳氣，而且那家夥根本就是輸球的時候哭得超級傷心，過不了多久又會活力四射地喊着‘複仇複仇’什麽的了。”

“不是擔心他，而是覺得……誠凜那對一年級組合将來可能會吃大虧，我想涼太應該也發現了吧。”

“你說那件事麽……他确實跟我說了，說起來現在他應該已經去找那個透明少年了吧。”

“其實我還有件事想吐槽憋在心裏很久了，”迎上自家弟弟疑惑的眼神，幸子笑得滿面桃花朵朵開，“今天的比賽，還真像是那個透明少年‘帶着老公打前夫’呢，你說呢～？”

“……那個，老姐、”

“什麽？”

“怎麽感覺你又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

黃濑涼太倚在牛肉店門口的欄杆上，夕陽映在他金色的發絲上顯得整個人都格外閃亮，用森山由孝第一次見到黃濑涼太的時候問笠松的那句話來形容他現在的狀況，再貼切不過了。

——“吶笠松，那個自帶小星星和閃光背景的家夥是誰啊？”

說的一點都沒錯，黃濑涼太就是一個随時随地自帶小星星和閃光背景的家夥。

“可以跟我聊聊天嗎？”他看着對方從牛肉店裏面推門出來，水藍色的頭發下面還纏着厚厚的繃帶，那幾個假名順着喉嚨溜到了舌尖上然後喚他，“小黑子。”

“當然可以。”

一高一矮兩名少年，拿着籃球并肩走在人行路上，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街邊公園裏面的球場旁邊。金發少年蹦到公園的木質長椅上，用頭頂着籃球，雙腳騰空着，在收到對方略帶擔憂意味的提示後從椅子上跳了下來，銀質的耳釘在夕陽的映照下閃閃發光。

黃濑涼太和黑子哲也談了很多。

甚至談到了黑子哲也曾經讨厭過籃球這樣的事情。

他把他的擔憂和所想到的一切都告訴了黑子哲也，但是對方還是那副淡淡的、讓他什麽也看不出來的神色。夕陽下少年那張幾乎可以去COS淩波麗的漂亮面癱臉讓黃濑涼太沒由來地有些抓狂。

“所以我就說啦！火神他現在只是一個不成熟的挑戰者，總有一天他會和‘奇跡的世代’一樣開花，發掘出獨屬于自己的特技，那個時候也只不過是重演國三那年的歷史而已，小黑子你難道不明白嗎？！”

“……”

“不要不說話啦小黑子！”

水藍色頭發的少年正打算開口，就被突如其來的火神撞得暈頭轉向。

“你這家夥磨磨唧唧的跑到哪裏去了，教練要我們負責！煩死了！”

後面發生的一切好像都像是一場夢，他總算是又和小黑子，一起打了籃球比賽。

雖然只是普通的街頭籃球，雖然對方五個人被他們三個人秒殺弱得不堪一擊，雖然……大家都已經不在一個學校了。

但是他好像是明白了什麽。

“小火神，我們在全國大賽上見面，不要提前輸給其他人呦～”

不是好像，而是他真的明白了什麽，明白了那些他在帝光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事情。

“別哭哭啼啼的麻煩死了，說‘從來沒輸過’這些話的人才應該被鄙視呢，給我在你的字典裏面好好加上‘複仇’這兩個字啊！”

笠松前輩在比賽終了那時說的話好像又回到了他的腦海中。在“百戰百勝”的帝光中學的那段日子裏，他好像從來都沒有關于“複仇”的概念。因為他從來沒有輸過，帝光——一直都是勝利的等義詞。

就像小赤司說的那樣，勝利從來都沒有背叛過他，也沒有背叛過帝光。

但是老實說，現在雖然輸掉了比賽，可是身上的幹勁兒卻一點都不比那個時候少，而且還有不斷增加的趨勢。血液裏沸騰着的那些東西讓他整個人都充滿了鬥志。

這些都是在帝光的隊伍裏不曾感受過的。

“我老姐跟我說過一句話，我覺得挺适合你現在的，”少年黑色的短發沾着汗珠，藏青色的眸子絲毫沒有任何怯弱反而越發犀利，“就算跌倒了也別忘了爬起來再哭啊！”

他好像……慢慢能夠理解幸子姐那句話，更深層次的含義了。

跌倒之後重新爬起來，雖然很痛，但是真正再度站起來的時候，就變得比原來還要堅強。就算是哭，也哭得有理有據。

日子是向前過的，不可能在回頭了，所以輸掉的比賽只是過去式的，勝利還在未來的時間點等着他呢，就算要哭，也要先爬起來找對勝利的前進方向才對啊。

把制服塞進随身背着的包裏面，悠閑的漫步逐漸變得加快速度，少年修長的雙腿在人行路上奔跑着，那張讓無數女生尖叫的帥氣面孔上的笑意越來越大。他看着夕陽緩緩落下，就像是曾經的挫折慢慢在他的心底變成前進的動力。

而與此同時，笠松家的姐弟兩個還在争論着一個重要的問題。

“明明是輸掉了比賽還要去吃飯慶祝，拜托老姐你想一想清楚好不好啊！”笠松幸男看着正在打電話通知其餘幾位籃球部首發的自家姐姐有些無力，“而且黃濑那家夥的手機現在都還是關機狀态，找不到人怎麽辦？！”

“沒關系的，”幸子通知完最後一個人之後就放下了手中的電話，從沙發上站起來稍稍仰起頭，就看到眉頭緊鎖的自家弟弟，“明天就是全國大賽的預賽第一場，總要鼓舞一下士氣吧，再說了你可是隊長诶。”

“就因為我是隊長啊！老姐你不要操心了。”

“如果實在過意不去的話就快點給我找個溫柔可人的弟妹回來幫我料理家事啊！”

每次都拿這件事來做殺手锏真是太過分了！這樣想着的少年撇着頭保持沉默不再理她。恰巧正在此時，門鈴響起。幾乎是逃荒似的跑到玄關去開門。要知道對于自家老姐的“弟媳狂熱症”笠松幸男真的能算得上是聞之變色。

然而，就在他拉開家門的那一瞬間，就被門外的人吓了一大跳。

黃濑涼太站在門口，精致帥氣的面孔上挂着汗水，晶瑩的汗珠順着少年弧度優美的下颚線流入襯衫白色的領口裏面，長長的睫毛微顫，深金色的瞳孔波動着光芒。

“前輩！我們一定要、一起、拿到冠軍！”

“什麽嘛，居然被後輩搶了臺詞。”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森山的聲音就從黃濑涼太的身後傳來，笠松與他皆是一愣，可見這世界上的事情實在是有夠巧的。

“搶籃板球的話我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所以說啊……冠軍什麽的，也算我們一份喽。”

幸子站在客廳裏，看到自家弟弟換好鞋子走出了家門，然後跑到陽臺上面，低下頭就看到一行五個少年勾肩搭背說說笑笑的身影。

“剛才在電話裏幸子姐沒說誰請客诶，反正我是沒帶錢。”

“要不讓黃濑請算了，反正模特掙得錢應該很多吧。”

“怎麽這樣啊！總是欺負我嘤嘤。”

“……明天就是第一場比賽了，請你們吃飯也無所謂，不過要是輸了的話就都給我繞海常裸/奔一百圈！”

“笠松你也太狠了吧！”

“就是說啊！”

“前輩你真的要請我吃飯麽嘤……啊不對關注點錯了裸/奔什麽的太掉下限了吧！”

就這樣，才好呢。

比賽什麽的，一起贏回來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