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痛快了
“也只有你才能一次又一次的折騰我。”傾月恢複自然,恍若自己根本沒有受傷一般,語态柔和,好似他真是一個包容妻子的丈夫一般。
他說的是實話,從第一次她将他的腿摔斷,到現在這次将他的腦門給撞破。
一次又一次的害他受肉體傷害,卻一次又一次的被包容。
他雖柔弱,卻又總是對任何傷害都不以為意。
就如這次,他竟然還可以笑的出來。
“咱們不談這些。”寧月撇了撇嘴,有些過意不去,但依然不愉快道:“誰讓你老是惹我的,現在竟然還要娶我,活該!”
言罷她還是有些擔憂的看了看他的樣子。
“玩笑都開不起。”傾月坐直身體,摸了摸自己被包紮起來的腦門,打趣道:“我現在這個樣子,應該很好玩。”
“你說什麽?”寧月怔住,忽視掉他後面一句話。
“我說……”傾月抓頭看着她眨眼道:“我說我現在這個樣子,應該很好玩。”他明知她問的是那一句,卻故意繞彎子。
“我問的是前面一句。”
“前面一句?”傾月故作疑惑的思索了一番,然後道:“許是腦袋被撞壞了,不記得了呢!”
“你還鬧!”寧月懊惱。
“我真的不記得了。”傾月看似無辜道:“你先讓我休息一會,休息好了,可能就會想起來了。”
“你……”寧月本不依,但看到他略顯蒼白的臉色,罪惡感陡起,不得不心不甘情不願的依他。“那好吧!你現在就休息,速戰速決。”
“想速戰速決很簡單。”傾月淺淺一笑。“你身上軟綿綿的,趴在你身上休息肯定很舒服,那樣肯定會讓我很快恢複元氣。”
“你又鬧!”寧月瞪眼。“要不讓阿鼎進來,他身上一樣軟。”
“你想嫁給我?”傾月問道。
“毛線,鬼才願意嫁給你,再說,你不覺得你話題跳躍的太快嗎?這與我想不想嫁給你有半毛錢關系?”
“只要我休息好就能說出我剛才說過的話,可是你現在卻不想我休息好,難道不是因為不想我說出?”
“毛線,我明明希望你休息好。”
“那讓我趴你身上睡覺。”
“不要。”
“那我必須娶你。”
“你……”寧月怒。“你明明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麽,卻要耍我。”
“可你還是得依我,不是麽?”傾月向她這邊靠了靠。“乖,一會就好了。”
寧月咬了咬牙,冷哼一聲,便轉過頭看向窗外,算是默許。
傾月看着她氣鼓鼓的臉頰微微一笑,然後彎下腰趴在她的腿上閉上了眼睛。
隐約中,寧月似乎聽到由他吼間發出的嘆息聲,很弱很輕,仿佛只是她的耳朵産生的幻覺一般。
一直到達傾王府,傾月一直在休息中,本來她想把傾月給喊起來,但被突然撩開車簾的阿鼎給止住。
“王爺休息的正沉,還是不要打擾他比較好。”看阿鼎的樣子,似乎并不驚訝傾月被傷,反而有一種早就知道的感覺。
其實也不奇怪,他是傾月的貼身護衛,聽力自是了得,看來她和傾月在馬車裏的一舉一言,都沒有逃過他的耳朵。
阿鼎交代好之後就離去,應該是藏在暗處。
之後,傾月繼續休息着,而且連身姿都沒有換過,就那樣一直趴在她腿上。
寧月不禁疑惑,他這樣腰不會酸麽?就算是一個習武之人也不宜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可是他卻做到了。
莫非?
寧月駭住,莫非是暈倒了?
思此,她一急,便将手達到他的肩上搖晃起來。“你醒醒,快醒醒。”
半響後,傾月終于發出沙啞的悶聲。“我再休息一會,乖,別晃!”
“我……”寧月噘了噘嘴,原來還好好的,還真是一個神奇的弱者。
接着,傾月繼續休息,淡輕的呼吸在馬車內回蕩,氣氛雖是安詳,但寧月心中卻是越來越急。
這貨到底是要休息到什麽時候?她腿早已經由酸發展成了麻,甚至有彌漫全身之意。
最後,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必須得打擾他。“喂!你夠了嗎?我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你知道嗎?”
聞言,傾月終于緩緩坐直身體,并伸了伸懶腰,睡眼惺忪的笑道:“我腰早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此刻的他還帶着一絲睡意,神态慵懶,睡眼朦胧,其中含着一絲淡淡的霧氣,并泛着一絲孩童般的純真。
初醒者的氣質,果然是看起來最無害的時候,甚至要比以往還要迷人許多。
“呃……”寧月怔了怔,美男就美男,就連剛睡醒都是如此誘惑人。
只是,他頭上那一黑一白的兩塊布煞了不少風景。
“被我迷住了?”傾月突然趨近,二人的睫毛幾乎摩擦在一起。
寧月立刻跳開。“我才沒有被迷住,只是感慨一下你的美色而已。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僅限于欣賞而已,懂?”
“懂!”傾月摸了摸自己的腰。“現在怕是要麻煩你背我進去了。”
“靠!”寧月啐了口,知道是逃不掉了,只能一邊碎碎念,一邊跳下馬車,然後将傾月弄到自己背上。
有了以前的經驗,所以這次顯得要輕松許多。
但只是相比以前來說,其實依然是累的她氣喘籲籲,好想再次把他扔到水裏去。
這貨真是太磨人,令她越來越不想與他有任何瓜葛。
照這樣看來,若是以後她真的嫁給了他,怕是非得被他磨死不可。等下她一定要他将之前說過的話給再次說出來。
照他的要求,她一路忍耐着将他背到了他的房間。
本來她應該掉頭就走的,但想到自己的目的,便立刻調整了一下表情,讓自己看起來非常友好。
“王爺,你現在是不是應該說出那句話了?”眨了眨眼睛,期待慢慢的看着他,希望他不要再玩什麽幺蛾子。
“哪句話?”
“就是那句話啊!”希望快破滅,她心急了。“就是你說你只是跟我開玩笑的那句話啊!”
“哦!”傾月狀似恍然一悟。“我确實是在跟你開玩笑。”頓了頓,他繼續道:“但開的玩笑多了,不知指的是哪方面的玩笑呢?”
“當然指的是說娶我只是開玩笑啊!”寧月心頭不安,幺蛾子趕緊滾開。
傾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淡然道:“我似乎只記得我說‘玩笑都開不起’,但不記得我還說過其他的。”
“這……”寧月惱了,他貌似确實只說了這句話。“可是……”
當時他們的對話是怎麽進行的來着?郁悶,竟然想不起來了。“我大概是說了不讓你娶我之類的話,然後你才說了那句話。”
“別說大概。”傾月微笑道:“只要你能想起我們到底說了些什麽,我再說出你想說的話。”
“你耍賴。”寧月怒了,他總算知道他為什麽一定要休息了,而且還休息這麽久,原來是欺負她神經大條,想要讓她忘記之前的對話。
“我沒有耍賴。”傾月悠然站起身走到桌子旁倒下一杯茶緩緩喝下,之後接着說。“你要我說那句話,我現在便說。”
言罷他看着她咬牙切齒的模樣,笑道:“玩笑都開不起。”
寧月氣的欲哭無淚,他現在說一百句有毛用?這是氣死人不償命的節奏好嗎?
可是她能耐他如何?傷不得,罵不得,誰讓他身份擺在那裏?
“氣死了,氣死了……”寧月在原地兜圈圈,臉色通紅,拳頭緊握,極力忍耐着不去踹他幾腳。
突然,她擡頭惡狠狠的看着他,問道:“這個房間,你最喜歡什麽東西?”
傾月沒有好奇她為什麽問這種話,而是故作思索了一番,便道:“大概是,挂在床頭的那塊白玉珏吧!”
寧月看了看那塊顏色通透,一看就知道是無價之寶的白玉珏。
之後她跑出房門,待到她再次進入房間時,腳底下沾少不少紅泥。
好在她在這裏待過不少時間,所以什麽地方會有濕泥,她是清清楚楚。
她挑釁了看了一眼眼含笑意的傾月,便直接走到床邊,然後跳到了床上,髒兮兮的腳板落在被褥上。
“我踩死你,我踩死你……”媽蛋,傾月打不得罵不得,他最喜歡的東西她也不去碰,那麽其他的東西,她毀一毀,應該不至于惹怒他吧?而且還能讓她發洩發洩。
這是他日日安眠的床被,如今毀在她腳下,倒是有些痛快。
傾月看着沾滿紅泥,挑了挑眉,然後看向依然憤怒的在他床上一會兒踩一會兒跳的寧月。
他的眼裏沒有怒意,只有縱容。
一段時間後,寧月終于覺得差不多了,便跳下床,扔給傾月一句。“我痛快了,再見。”
說罷她頭也不回的離去。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先回去了再說,直對他本人根本沒有好處。倒不如回去找路彥容商議對策。
傾月看着她的背影,沒有挽留,只是若有所思。
離開王府,寧月連跑帶輕功,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路劍軒,并直奔路彥容的住處,但最後在後院找到他。
她面含驚訝的看着不遠處的二人,路彥容竟然和丁岚幽會?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