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影日]日向翔陽

第10章 青春的悸動

周六，這是個一同往日的周末，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法定假日，大家該休假的休假，只除了排球部的部員。若要說真有什麽不同的話，恐怕也是在說這些排球入迷的排球部今日有一場比賽。

偌大的體育館從一開始的靜谧沉默變得熱鬧起來。馬上就在這個場地，有一場“歷史性”的比賽即将上演。

影山與平日不同，他很不對勁！這是翔陽見到他就得到的感覺。說起來，這家夥昨天開始就這樣了呢。啊，別是被那個大個子給吓到了。想到這兒，翔陽吃吃的笑了起來。影山用奇怪的眼神掃了他一眼，沒弄懂翔陽在笑什麽。

其實這個時候的影山腦海中一直徘徊着那段痛苦的記憶。依然是那個春天，他遇見了翔陽的那個春季。他們第一場比賽是對翔陽他們雪之丘中學，毫無疑問地取得了勝利。當然在接下來的每一場比賽他們也不負北川第一的種子隊的稱號，直到——中學綜合體育大賽縣預選賽。

敵方學院的學生個子很高，虎視眈眈地緊盯影山的動作。影山暗叫一聲可惡！他知道由于對方的身高一般的攻擊對他們肯定不會奏效，所以，他必須用更快的攻擊讓那個敵方的隊友完全跟不上才行。

“再快一些！”影山臉上帶着明顯的急躁的表情對着身後的隊友命令道。

然而他沒有發現他所謂的隊友人心浮動，對他的不滿随時可以爆發出來。如果，他可以早點發現……

“你的球也太強人所難了！傳出這種打不到的球根本就沒有意義吧！”隊友憤恨地抱怨，語氣非常沖。

“跑得再高些！跳得再高些！盡全力來配合我的傳球，如果你們還想贏的話！”但是在吐口而出之後，他愕然了，自己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然後在第一局對手已經拿到局點的情況下，當他快速地把球傳出去之後，“碰——”球落在地上的聲音震動着他的耳膜，影山愣愣地回頭。自己背後沒有一個人！明明是一方球場，卻割裂出了兩個世界。

而他知道，這并不是所謂的失誤，他們是故意的。那是一種拒絕的表現，在他和他們之間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溝壑，他無法靠近。

“影山，你還是，下場休息吧……”教練雙手抱胸無奈地做出了換影山下場的決策。當然，影山下場之後比賽結果也沒有逆轉，他們慘敗。這也是影山輸的最慘的一次，他不僅輸了比賽，還輸了隊友輸了自信。

從腦中的回憶轉到現實，這場3對3的比賽仿佛那場比賽的重現。田中和日向的進攻不停地被身高188的月島給攔截下來，影山非常急躁，但是一想到之前的經歷他告誡自己必須冷靜下來。他就算不用快攻……

“我也會贏的！”輪到影山發球，旁邊的翔陽這幾天一直被影山的殺人發球虐得不要不要的，看到影山發球他興奮地大叫希望給嚣張的月島予致命一擊。

然而他所謂的強力發球卻被部長澤村大地輕而易舉地給接住了，只不過是力氣大了一點而已，沒什麽接不住的。這個場景仿佛就是在告知大家這個殘酷的事實。

“你應該覺得自己能連續拿下好幾分吧？”澤村半蹲着身子雙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目光炯炯。

“我确實沒什麽突出的才能，但這兩年裏我可是下了比你們要多得多的功夫來練習接球的技術。別以為能用發球在我手上輕易地拿到分數哦。”

“……”翔陽看到影山緊鎖眉頭不發一言他就知道他們陷入了苦戰，一不小心他們就會失敗。

這時，月島走到網前挑撥道：“對了，王者。你也差不多該拿出真本事了吧？”

“你什麽意思！從昨天就一直在找茬！”翔陽氣呼呼地為影山打抱不平，關鍵是影山這家夥還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真是令人氣憤！

月島深深地看了一眼咋咋呼呼地翔陽，指着影山對翔陽說道：“你……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被大家稱為「球場上的王者」嗎？”

什麽啊！翔陽皺眉思索着說：“不就是這家夥厲害地要命，所以其他學校的人都怕他才這麽叫的嗎？”

“哈哈哈。”月島毫不客氣地大笑出聲，這個小不點真是太過單純，不，單蠢了。

“據說這個稱號是出自北川第一的學生之口，也就是說「王者」是隊友起的。”月島突然變得一本正經眼中閃着惡意。

“而意思是——以自我為中心的帝王，獨斷專行的獨裁者。之前我以為不過是傳聞而已，但是看了那場比賽之後我就知道這并非無稽之談。”

“因為他過于獨斷專行，那場決賽，他被教練換下場坐冷板凳了！”月島嘴角帶着嘲諷的微笑。

“！”翔陽看着低着頭的影山，突然覺得他的背影非常高大卻非常脆弱。

“你這混賬，廢話有點太多了吧？”田中歪着頭瞪視着網對面的月島。

“田中！”澤村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管這件事，澤村知道有些傷口已經化膿如果不把他重新曝于陽光下，割掉它，傷口只會腐爛得更為嚴重罷了，盡管這需要再次經歷痛苦。

“啊啊，沒錯，我打心底裏對自己傳出球卻沒人去接這件事，感到深深的恐懼。”影山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承認了他一直害怕的事實。

“但是，那已經是初中時的事情了吧？”翔陽奇怪地詢問，他接着陳述着事實，“影山他一直都有好好地傳球給我，所以根本就沒問題！”

翔陽又轉過頭指着網對面的月島說道：“我們眼下所需要解決的就只有如何徹底突破你的攔網而已。”

影山呆愣愣地看着一臉單純的翔陽，明明是這麽痛苦難熬的事情，被他這麽一說卻變得沒有那麽難受了。這是多麽神奇的事情，多麽神奇的人。

月島臉上面無表情心裏卻是不停地翻湧着，為什麽會有這種人類？很奇葩，一定是他太奇葩了才會讓自己也變得很奇怪……看着他和影山溫情（月島看來的，實則兇殘）的相處，心裏頭莫名地不舒服。

“想你這種純粹又坦誠的态度真的讓我非常不爽。”是的，不爽得很。月島皺着眉頭背過身去針對翔陽說道，“光憑鬥志是彌補不了身高的差距的，要是以為只要付出就肯定能夠得到回報的話，可就大錯特錯了！”

比賽經過這短暫地暫停之後又重新開始了。

“機會球！田中前輩。”影山及時判斷。

“交給我吧！”田中兩腳開立距離稍寬肩距，微屈膝蓋，上身前傾，兩肘稍內收，兩手手指上下相疊兩拇指對齊。眼睛注視空中飛馳而來的排球，移動取位降低重心，手腕下壓用平整而穩定的擊球面去迎擊球。

球落在田中手腕之上的平穩部位又反彈至影山上空，這時，在這短短的一剎那他思索着該把球傳給誰。

“把球傳給我！”田中和翔陽同時向影山呼喊。

就在影山已經決定把球傳給逐漸靠近網前的田中時，突然發現在他背後，誰都不在的那裏——翔陽出現在空中。

“影山！我在啊！”我在你背後，我在這裏，不要恐懼把球傳給我，把你的後背交給我！

“砰！”影山腦袋一片空白身體卻本能地改變了動作臨時把球傳給了跳躍在空中的翔陽。

只是時間過于緊湊，翔陽只輕輕地碰到球。不過幸運的是，球落在敵方場地。

“你幹什麽突然……”影山回過神來，猛地回頭斥責翔陽，卻被翔陽氣勢洶洶地打斷。

“但是球有傳過來啊！我不知道你在初中時代有過怎麽樣的經歷，但是對我來說，無論傳過來的是什麽樣的球，我都會心懷感激地去打它！”

“無論球高我多遠，我都會去追！無論球難度多大，我都會盡力去打！所以，把球傳給我吧！”翔陽擡起頭眼裏閃着充滿自信的閃亮光芒對着影山如是說道。

那一刻，影山的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動。從來沒有過這麽安心的感覺，從來沒有過如此歡欣雀躍的心情。

影山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青春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