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麽想要他死在這裏。
素還真慢慢的走向他,腳上的傷口流着血,每走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血色痕跡,他面色蒼白,雙眸卻閃耀如星辰。
兩人面對面,沒有任何話語。
素還真眼神有些空茫,先前葉小釵的那番話,他不是沒聽到。
經過一夜厮殺,風中血腥氣味已經消散,山下的人已經趕上來,清理這片戰場。許多人在周圍來來往往,這兩人卻依舊一言不發,副将走過來與他倆打招呼,向葉小釵彙報說屈叔已經趕來,帶着藥箱候在山下。
山風微冷,素還真深吸一口氣,将思緒拉回到現在。定定的看着那個人。他身後陽光刺目,讓自己有些感覺不适,有些頭暈,也許是重傷的後遺症,之前封鎖經脈強行真氣逆行讓自己拼最後一個機會,當時也不知道為何,就是相信葉小釵一定會有辦法,此刻放松下來感覺有點脫力,手腳酸麻,不過也許是單純關在暗室中一段時間沒看到光線的關系……
素還真眼前一陣發黑,整個人往前方栽倒下去。
素大夫,您臉色不太好,又帶着傷……副将見他臉色發白,猛然一個搖晃,站立不穩的向前方倒去。趕忙上去扶住他,卻慢了一步,葉小釵跨一大步伸手直接将他拉了過來,不顧周圍人來人往,不顧他神色恍惚,将那人鎖死在自己懷中,深沉的嘆一口氣,低頭直接牢牢吻了下去。
這個吻帶着一絲隐忍後爆發的味道,有些克制,氣息卻是滾燙,帶着蠱惑人心的清香。唇齒相依,耳鬓厮磨,汁液交纏,葉小釵仿佛要他将自己揉進身體一般用力,将蒼白唇瓣啃咬的一片血色,直到唇舌間嘗到一絲血腥氣味。他仿佛在發洩着至今隐藏着的憤怒與焦躁,自從看到沾血的鞋子和發帶,他就無時無刻不想再次将那人壓在身下,重新确認他的存在,重新将他刻在心裏,重新讓兩人确認彼此眼中有些對方。那個人看自己的眼神,讓他确信對方也是一樣想的,可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素還真一陣暈眩過後清醒,卻又跌入葉小釵制造出的欲望漩渦中,雙手撐在他胸前,渾身被勒的疼痛,只是這疼痛又仿佛在提醒他眼前這個人是真實存在,冰冷身體內漸漸有火苗竄動,已經嘗過人間情愛的身體有些食髓知味,莫名情潮流竄,他低吟一聲,擡手環住那人肩膀,大膽擡頭,舌尖追逐,應和着深刻的索吻,他的回應,讓那個人仿佛忘記身在何處,氣息愈加狂野。
名戰推着燈蝶從內室走出來,便看到了這一幕,手中拿着的刀掉落在地上,都忘了撿起來。
謎獨白仿佛已經猜到一般,腳步不停的往前走去,被名戰一把拉住,滿臉的震驚,喂,将軍跟這個素大夫真的是這種關系?
什麽關系?謎獨白挑眉看他。
名戰咋舌,做了一個有些複雜的手勢,臉上滿是糾結的神色,就是……就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這有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就是正常的男男關系麽?
正常的男男關系會抱在一起吻的視旁人如無物?正常的男男關系不是像我們倆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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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戰小将軍喊出了本文第一個正常人的疑問。雖然他後面那個比方不是很恰當。
謎獨白又笑了,笑的讓名戰打了個寒顫,他一字一句開口,名戰,你是個大傻帽。
說完他直接往前,也不顧擁吻的兩人是否聽得見別人說話,一板一眼的說道,将軍,素大夫傷勢嚴重,還請立刻下山,屈叔已經等不及了。
兩人這才分開,看着謎獨白了然一切的眼神,素還真臉色緋紅,腦子卻是一團漿糊,葉小釵挑眉,披風一展直接環抱住素還真,只留下一句這裏交給你打理,腳尖一點便直接下山去了。
謎獨白少年老成,冷情冷性,看到這種場面也不會有太多想法,倒是站在一邊的副将下巴已然掉了下來,好不容易才安回去,期期艾艾的湊過來,眼神中幾乎有十萬個為什麽,謎獨白瞟了他一眼,略帶森冷的目光讓他把所有疑慮都吃了回去。
迅速吩咐好該做的事情,燈蝶也已經交由名戰一路押送回樊城地牢嚴加看守,天蝶盟絕對不止這些力量,需加防範再次來襲。
處理好這些事情已經是兩三天之後了,謎獨白站在城門上聽着副将報告周圍巡視結果,低眉垂眼,斂去一身光華,看他模樣也只是個少年,怎麽也與戰場上不要命的拼殺模樣聯系起來。
副将報告完畢,看了看他的臉色,又額外的提了一句,葉将軍最近不眠不休的守在素大夫那,會不會出什麽事情?下面都有些言論,不知道……
無事。他擡眼掃了一眼,果然看到一些猶疑的眼光。
素大夫對将軍有救命之恩,理當如此,至于其他的,可以等将軍回來你們再詳細詢問。
副将猶豫了一會,便退下了,他轉身的時候,謎獨白在他身後問,名戰呢?怎麽不見他人?
他轉身回答,名戰将軍在地牢守着燈蝶,一直沒有出來。
眼下名戰抱着刀,坐在牢房門口,每日守着燈蝶,一雙大眼瞪牢了他,仿佛一眨眼他就會變成蝴蝶飛走似得。神色緊張,一言不發。吓的負責看守地牢的小兵們也是非常非常的緊張,仿佛大敵當前,個個精神百倍,站的筆直,連說話都是中氣十足。
他之所以蹲守在這裏,并不是信不過自己手下的兵,而是純粹不想出去面對謎獨白,自從那天他說自己是大傻帽之後就再也沒跟自己說過話,本來就是冷冰冰的性子,又凍上三分,簡直一對眼就能把自己凍成冰雕。
抓抓頭發,刀柄杵在下巴那,半眯起眼睛,想起那天将軍一把将素大夫抱緊不松開的模樣,仿佛世上最珍貴的東西失而複得,又想起兩人擁吻的場面,啧啧。
他也是跟素大夫打過交道的,那人平時看起來和順,極其好說話,臉上常年帶着笑,那笑意卻沒什麽溫度,事事都做的完美無缺,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倒是自己跟謎獨白沖進來,看到他出手對付燈蝶的模樣,眼神蕭殺,動作幹脆利落,身姿挺拔,腳上帶着傷,衣裳也被血污浸透,卻絲毫不漏怯意,更是與平時懶洋洋的模樣相差甚遠,一看就是練家子,并且武功絕對不低于他之下。
那麽不輕易展露自己內心,甚至有些冷情的人,在将軍的擁抱中居然難得的主動回應……緋紅的臉,迷離的眼神,清瘦的肩胛,不盈一握的腰肢,被索吻到紅腫微張的唇,不堪承受狂野進攻的喘息聲……
名戰一把捂住臉,心底有一把火騰的燒了起來,深深的吸一口氣,完蛋,自己好像也對那個人有了些邪念。
天啊,自己是太久沒碰嬌滴滴的姑娘了……名戰強壓下心頭的邪火,平複了下躁動的內心,站起來就要往外走,小兵們看到便問将軍去哪兒?
名戰揮揮手,說這裏你們看着,我出去溜達溜達放風。
樊城雖然是邊城,且民風淳樸,但是該有的還是有,比如酒色之類的,況且酒是好久,幾十年陳釀,拍開封泥,醇香撲鼻,一口下來,最是上頭夠勁。
色就一般了,畢竟需求少,也沒中原地帶那麽多樣,況且葉将軍治軍嚴格,并不準軍中出現買賣女色的行為……
在街上轉來轉去,越轉越心悶,在城樓上吹風吹到大半夜,怒拍城牆,自己憂心個鬼啊,肯定是壓抑太久了沒辦法,找幾個兄弟喝酒去,喝醉了睡一大覺醒來自然解決問題。
他品級高于一般将領,人家自然也不敢跟他放開喝,扛着兩壇子酒,偷偷摸摸的溜進了謎獨白的房間,此時他倒是忘記了前幾天對方怎麽罵自己的了,只想着軍中酒量好又能跟自己放開喝的只有他一個。
謎獨白睡的迷迷糊糊便聽到窗外有動靜,有人松動了下窗栓,翻了進來,謎獨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黑暗中抄起佩劍直接揍了過去,兩人在黑暗中過了數招,直到那黑影低聲喊到,別打了,是我。這才停了下來。
點起油燈,就看到名戰笑的傻兮兮的一張臉,将酒壇子擺在桌上,自來熟的坐下,拍開封泥就往嘴裏灌。
要喝酒不會敲門進來要爬窗戶?謎獨白冷冷的看着他。名戰倒是不怕,咕咚咕咚灌下去幾大口,擦擦嘴,又沒什麽關系,來坐下,一起喝。
謎獨白看出他有心事,一挑眉,也不問,直接坐下開了封泥,也學他往嘴裏灌。
兩人悶不做聲喝了大半響,兩壇子酒也快見底,名戰已經暈頭往桌上趴,大着舌頭拉住謎獨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