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沈周周沒有跟佘方強和林芝解釋的意思, 連着帶了兩天孩子她心累。
雖說芋頭後頭還挺懂事兒的，可到底陪着混熟以後嗚嗚渣渣個沒完的小孩子也是挺耗神。叫她自己選擇的話，她寧願在練習室呆十個小時也不願意帶孩子。
只是第二天她沒能去練習室, 佘方強一大早就打了電話過來。
“蕭氏集團董事長秘書秦浩博跟我聯系了, 你母親和弟弟的事情因為已經過去了十六年，當年沒有留下太多證據, 你又是當事人的女兒，證據都不足以定罪。至于恐吓和诽謗以及綁架未遂的罪名, 需要你去警察局配合調查。”
沈周周皺眉, 林芝已經給她找好了房子，她以為可以先搬家的, 這藍白神經病風她真是受夠了。
“那你過來接我，盡快把事情搞定, 叫林芝帶着搬家公司過來給我收拾，我今天要搬家。”
佘方強：“好, 我和芝芝現在就過來。”
佘方強打電話過來的時間還聽早，他們到達京都警察總局時也才剛剛九點鐘。
因為當事人涉及到的全是具有社會影響力的人, 警局專門安排了一間大會議室給他們，警局刑偵支隊一大隊隊長帶着兩個警員在現場錄像作證。
沈周周推開門, 一排深灰色西裝的精英律師都扭頭看了過來, 蕭惠美和蕭誠海臉色陰沉沉默，倒是蕭念蕾有些精神恍惚的樣子, 看見她馬上要站起來，被一個女警給摁住了。
“請你保持安靜，不然我們會依法帶你回拘留室。”
蕭念蕾咬牙切齒得瞪着沈周周，到底是安靜下來。
沈周周笑了：“怎麽，人多欺負人少？”這都什麽年頭了, 一個電話就能搖上百號人兒，還搞這一套？
她捏着手機笑容玩味，雖然是資本說了算的年代，可她也不是個按理出牌的人不是嗎？
其中一個灰色西裝的帥哥推了推眼鏡，禮貌站起身：“沈小姐誤會了，我們是蕭氏集團的律師，在此是為了保證所有事情合法合規透明的進行下去，保障受害人權益不受到任何阻礙，還請您放心。”
沈周周有些意外，不過她只是聳了聳肩膀，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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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惠美聽見那律師的話以後，臉色更陰沉了些，可她是在金融界混跡已久的大鱷，開口還是很冷靜的。
“我提交的視頻資料你們也看到了，沈周周跟以前完全是兩個模樣，可以證明她現在的精神狀态并不正常，她提交的證據和證詞并不足以為證。”
刑偵支隊大隊長點頭：“蕭女士所言我們有考慮，所以已經安排了一線心理專家請沈小姐接受精神方面的測試，這個蕭女士不用擔心。”
“我以為我今天過來，是來作證的。”沈周周毫不在意蕭惠美的指責，“可看起來不太像。”
蕭誠海突然輕笑出聲：“沈小姐該提交的證據不都已經全網公開了嗎？至于結婚照和結婚證書這種事情，我女兒和孫女并不知情，當年我女兒跟沈小姐的母親談判，也只是想要挽回婚姻，這應該可以理解吧？”
沈周周挑着眉笑着點點頭：“你繼續編。”
蕭誠海臉色落了下來，可面對在錄音的律師和警察，他态度也只是不冷不熱了些：“至于我孫女的行為，我和女兒并不知情，她因為父親早死産生了一些誤會，才會有了後頭的……違法行為，包括通過管家想要請沈小姐回來協商也是她一人的行為，對此我們願意全力賠償沈小姐，只求沈小姐能夠原諒她的不懂事。”
“所以這位……”
刑偵隊長點頭：“程子峰。”
“這位程警官，您讓我過來，擺下這麽大的場面，就是為了聽這些？”沈周周有些忍俊不禁。
蕭念蕾又忍不住想要說話，被母親冷冷一眼瞪了回去。
程子峰有些無奈：“量刑的标準裏包含了主觀和客觀因素，蕭小姐的精神狀态和沈小姐是否願意原諒當然也屬于其中一部分需要判定的因素，所以……”
既然是全網公開，那該走的流程自然得按照标準來，其實程子峰也覺得有些蛋疼。
沈周周點點頭，站起身來：“唔……這樣。首先對于今天這番用腳指頭思考的脫罪言論，我只強調兩點，第一，我比蕭念蕾小兩歲，不懂事這麽扯淡的話不該從一個六十多歲的公司法人嘴裏說出來，不然我會懷疑你們公司是不是靠忽悠賺錢。第二，每個人都需要對自己的言論和行為負責，我被人校園暴力，威脅恐吓，綁架未遂都是實打實發生并留存證據的，保镖和蕭念蕾腦子好使與否，都避免不了一個事實，如果我現在沒有第二人格，那我已經死了，什麽時候殺人都可以脫罪了？至于原諒……死掉的人沒有辦法原諒這群人渣！”
蕭誠海本來怒氣翻湧的神色愣了一下。
“你并不能證明你真的有所謂的第二人格！”蕭惠美立馬道。
沈周周哈哈笑出聲來，轉頭往外走：“這又不是你剛才說我是神經病的時候了？蕭女士大概忘了，你們之所以敢肆無忌憚的綁架我，不就是因為第一人格怯懦到是個廢物嗎？不然她也不會明明手裏有這麽多證據，依然受你們擺布。”
“唔……對了，我還找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東西，我母親跟季先生那場婚禮的錄像帶上，似乎有些陌生的面孔呢。”沈周周沒等蕭惠美說話，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
蕭誠海臉色突然白了起來，蕭惠美顯然也知道沈周周說的是什麽，那是蕭惠美派去盯着季燃的人。兩個人都啞口無言，只有蕭念蕾不可置信地看着母親。
“什麽婚禮？你不是說你突然知道我爸被小三撺掇着要跟你離婚嗎？”
蕭惠美沒說話，她在國外一直都有情人，對聯姻的季燃并沒有什麽感情，不然也不會縱容他在外頭跟其他女人胡鬧。之所以不跟季燃離婚，是因為當年蕭誠海的公司有季家三分之一的股份，蕭誠海當年還沒能力買回來，她和父親不可能讓一個小三拿到蕭家的東西。
這場以求得原諒為目的的會面虎頭蛇尾的結束，沈周周在做完讓警察局請來的心理學專家都驚訝萬分的測試後，拍拍屁股回去監督搬家去了。
“她目前确實是第二人格，第一人格的性格甚至生活習慣和行為慣性都與第二人格完全不同。經過各種測試和輕度催眠，能夠确認她精神完全沒有任何波動，第一人格……在心理學上來說，确實已經不存在了。”心裏專家對此其實能夠理解，“當人在完全絕望的時候，大腦潛意識自救，會想要成為與自己完全不同的人打破絕望，只是沒多少人能夠做到。而且沈小姐的第二人格……确實比較厲害。”
警察局想要調查沈周周的過往再容易不過，沈周周會什麽不會什麽他們一清二楚，相比而言，第二人格完全有資格稱第一人格為廢物。
“那她目前的情況，會不會對社會造成影響？”程子峰隐晦地問道。
有很多患有多重人格的患者，大都具有一定的反社會傾向，很容易會産生犯罪心理，沈周周目前有多狂，程子峰看得很清楚，才會有這樣的擔心。
“應該不會。”心理專家見過不少多重人格的患者，“她是個很自信甚至很現實的人，行為準則是以利益标準為判斷，我給她進行了兩份專業測試，犯罪不符合她的利益标準。”
程子峰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這件事情短期內就算是告一段落，後頭她只需要在上庭的時候出現即可，沈周周非常愉快地進入了放心享受生活的狀态。
只是享受的大概也就只有她自己。
方超又摔了耳麥：“你彩排不唱也就算了，為什麽連走位都要別人替你走！你幹脆也叫別人替你唱得了！”
沈周周懶洋洋地坐在觀衆席上看着舞臺：“沒人能比我優秀不是嗎？實力我是沒問題的，但我這個人喜歡完美，這不是正看什麽角度下落淚是最美的嗎？”
“……”方超撿回耳麥，“你要賣慘？”
“不，我只有美強，沒有慘。一切為了舞臺效果，方導別想太多。”沈周周搖頭。
方導：……
方導無fuck說，有實力的人願意任性就任性呗，更何況他還有更委屈的事兒要說呢。
“那個……咳咳，這一期給你換個化妝間，化完妝你早點到休息室，進行個直播采訪，有什麽要求你可以提前跟工作人員說。”
沈周周笑着看了眼林芝：“瞧方導說的，我這人其實很好說話，就讓上次摔門走了的那個女編導繼續為我們服務就行了。”
林芝激動地恨不能跳起來，周周女王說得對，有實力的時候直接甩巴掌回去不香嗎？她當時為什麽要不自量力去找打臉呢？啊啊啊！我周太帥了！
方超沉默了一回兒幽幽道：“行吧，後天記得早點過來。”
不就是被打臉嗎？他一個導演都腫着臉受委屈，工作人員還有什麽不能承受的，有直播在，沈周周肯定不會太過分的……吧？
沈周周彩排結束後，就匆匆離開去參加那什麽品牌揭幕儀式的剪彩了。
專門提早過來想要不經意偶遇一下的沈從霖，剛下車就吃了一嘴的尾氣。
“……哼！”看見高朗揶揄地眼神，沈從霖冷哼出聲，“聽說秦騷騷昨天從你家回去的？群裏都不夠他騷的了呗，還非得暗戳戳發微博，當誰看不出那是你家洗手間呢！”
高朗面無表情：“有個癡漢追求者的苦惱你不懂，不過希望你不會跟他有太多共同語言。”
沈從霖氣得甩手就走，他總覺得經紀人在cue他，只是他不想找證據！
華夏歌手節目新一季開播以來，流量一直不溫不火，自從上期沈周周參加後，有了一個小高峰的漲幅，這讓常懷峰還受到了上司的表揚。
更叫常懷峰笑不攏口的是因為沈周周這幾天在熱搜常駐，他接到了好多追加投資和想要增加冠名的電話。
直播這一天，她剛到電視臺門口，常懷峰就派了保镖團隊出來接她，給足了她排場和面子。
“周周！周周！我愛你！”
“周周！周周！對不起！”
“周周！周周！別難過，八寶粥永相随！”
好多八寶粥們提早舉着各種應援物就等着她來，喊口號都喊得特別有氣勢。旁邊零零散散早來等着看自家愛豆的粉絲們，聽見這喊聲都忍不住湊過來看。
沈周周今天穿了一身酒紅色的連衣裙，帶着黑超大墨鏡，聽見喊聲，等到沒太陽直射的地方她才摘下墨鏡對着大家揮了揮手，在衆人更大聲的尖叫聲中進了門。
“去給她們買些冰飲，讓她們換個地方等吧，那麽大太陽也不嫌曬得慌。”沈周周笑道。
粉絲這麽熱情她還是挺高興的，這算是做明星最讓沈周周喜歡的福利之一，她本就該是萬衆矚目的存在。
早早做好了腫着臉服務的女編導立馬笑着湊上來：“我來安排吧，沈老師先去化妝間，我們一樓服務中心有冰飲的。”
林芝看着對方狗腿的模樣，就跟已經喝了好幾瓶冰飲一樣爽，她也不是會仗勢欺人的助理，沈周周也懶得打臉不重要的人，佘方強就更不會了。
本來就沒準備為難工作人員，可被這麽小心翼翼伺候着，別說，林芝覺得自己有點飄。
等那工作人員送她們進了化妝間出去以後，林芝才嘿嘿笑着替沈周周挂演出服。
“周周姐，你要紅了。”
沈周周嗤笑：“姐什麽時候不紅？”
林芝喜滋滋點頭：“就是就是，不過我周周女王更紅了啊！馬上要紅遍全球了！”
“你很有眼光，我看好你。”沈周周挑眉自信道。
佘方強渾身起雞皮疙瘩，出門接電話去了，這樣的彩虹屁他實在是聽不下去。
“顧導那邊已經确認好了，試鏡安排在後天下午，在傾野娛樂。”佘方強都不知道該說是不是巧合了，“你不是想着跟沈從霖合作？正好，這部電視劇是沈從霖第一次出演電視劇，男主角。”
簡而言之，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沈周周都要繼續以熱搜為家了。
“哎，你別笑，口紅要畫歪了。”Selina趕緊道，最主要的是那壞壞的笑叫她心裏毛毛的，又癢得厲害，還有點莫名的興奮真是見鬼。
化好妝，工作人員又期期艾艾送她們到休息室，直播已經開始了，趙岩岩趕緊站起身笑着迎接沈周周。
“沈老師下午好，你今天真漂亮。”
沈周周挑眉，懶洋洋橫在沙發上，她今天穿了一身牙白色的暗紋刺繡魚尾禮服裙，林芝趕緊替她将裙擺整理好。打眼望去，像是一條躺在沙發上的美人魚躺在自己的王座上。
【微積分課代表：啊啊啊！我周那表情說，老娘哪一天不漂亮了？哈哈哈……】
【朕還可以搶救一下：阿偉死了！我周怎麽可以這麽漂亮！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想娶啊啊啊！】
【就不起床：雖然以前……但是現在……我對沈周周的顏是服氣的，我一直以為我是個顏狗，今天我才發現我太膚淺了！我明明就是個身材狗！這匈這腰這臀線，嗚嗚……屏幕問我為什麽它髒髒的~】
……
“在節目錄制開始前，有幾個問題想要采訪沈老師。”趙岩岩也被這橫陳的妖孽美得恍惚了一瞬，“這幾天沈老師頻繁上熱搜，大家都很心疼沈老師，您有什麽話想跟網友說嗎？”
沈周周輕笑：“對不起被我擠下去的人？抱歉我真的沒花錢。”
趙岩岩：……
彈幕：……
被擠下去的人：嗨呀，氣的不就是這個嗎？
“額，沈老師上次參加節目的時候就是第二人格了嗎？”趙岩岩幹巴巴看着問題問道。
“嗯。”
“那我們都知道，因為很讓人心疼的原因，過去網友們對您曾經有些不好的言論，對此您有什麽想解釋的嗎？”
“是說我碰瓷？”沈周周來了興趣，“女朋友的碰瓷是因為我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兄妹的碰瓷是因為我強調我姓沈，被劈腿的碰瓷是因為貪圖美色我又多看了那麽一眼？這個解釋你們滿意嗎？”
直播間瞬間激動起來，樹林本來還不想說話，聽到這裏忍不住了。
【霖鍋大房：艹，嘴皮子一碰啥都是我們自己腦補了是吧？當初那些通告不是翰石發的嗎？】
【雨林是霖：雖然對沈狗的身世感到遺憾，可這也不是你扯淡的理由吧？本來感官還好點了，如今看來還是婊！】
【路人甲路過：港真第二人格出來洗白？真有第二人格嗎？不會又是立的人設吧？沒必要真沒必要！】
……
沈周周見趙岩岩頻頻看直播鏡頭，來了興趣，她湊近給了樹林一場顏值暴擊。
樹林們表示，雖然但是，這樣近距離的暴擊也很讓人喘不過氣來，彈幕瞬間都少了很多，那條剛發出來的彈幕特別顯眼——
【社會我秦姐：還敢明目張膽觊觎我家哥哥m你就是碰瓷了碰瓷了碰瓷了，我們又沒瞎！！！】
沈周周勾起一側唇角，慢慢退回去：“唔……我這個人吧，從不白擔任何名聲，既然都堅持我碰瓷沈從霖……那不如就讓你們看看什麽叫做真正的碰瓷？那句話叫什麽來着？周一見！”
今天周五，後天試鏡完，周一見沒毛病。
樹林們：！！！
帶着助理經紀人勉強保持冷靜裝作不經意過來打招呼的白季南、孫缪和沈從霖：！！！
作者有話要說： 沈從霖：就，就還有點竊喜是怎麽肥事？
牧子李：周周求pick！我随便你碰，砰砰砰都行！
沈從霖面無表情，一腳把發小狗踢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