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看到熱搜以後，很多人都在給佘方強打電話。鵝廠那邊常懷峰最先打過來給佘方強問到底怎麽回事兒。
“周周讓我給常總帶句話，反轉往往才是流量爆發的最佳溫床。”佘方強開門見山。
常懷峰比他還幹脆利落：“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只管說。”
雖然這些關于道德層面的黑料足以讓一個女藝人徹底完蛋，可常懷峰通過這幾次跟沈周周打交道，憑他的直覺，沈周周不可能讓自己陷入絕境，這個時候賣好比什麽時候都恰當。
常懷峰挂掉電話沒多久，程家昊也撥了電話過來。
“熱搜怎麽回事兒？該處理就趕緊的。”
程家昊即便正職是泡妞兒，好歹翰石傳媒是家裏交給他的産業，他也很認真在經營，如今沈周周這事兒一個不好就會波及到翰石，別說對賭協議，他不往裏賠錢就是好的。
佘方強很平靜：“程總覺得以她現在的狀态會吃虧嗎？”
程家昊喝了口酒，突然笑出來：“你說的也是，最好別拖太久，對她形象不好。”
說完他就挂了電話，反倒是一旁的牧子李摟住了他肩膀。
“怎麽着？沈小姐需要幫忙嗎？”
程家昊斜睨了他一眼：“別裹亂啊，她可不是你能消費得起的。”
牧子李嗤笑出聲，眼神裏有些詭異，他誤會了程家昊的話，原來對沈周周的興趣都減少了許多：“怎麽着？她就是金子做的，我牧家也消費得起吧？”
可以消費的嗎？還是別讓沈從霖那傻小子愣裏吧唧地鑽進對方圈套裏了，那小子看着牛逼得二五八萬，實際上比個小菜雞還要純情。
“你等着看呗。”程家昊白了他一眼，倒是沒多解釋，反正誰想消費沈周周，倒黴的也不會是她，他一點都不替自家藝人操心。
牧子李挑了挑眉，帥氣張揚的俊臉上帶着些肆意的不遜，等着嗎？他是個急性子，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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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更着急的是沈從霖，連軸轉拍夜場戲的他剛下戲就看見了熱搜。
“艹，這女人傻嗎？”沈從霖忍不住罵道。
高朗直接抽走了他的手機：“這種時候你不許發微博，大衆對小三和出軌接受度很低，你不能沾手。”
沈從霖剛剛拆掉古裝的頭發，一頭紅色短發張揚又淩亂，他挑着鋒銳的眉頭：“我就不能怼她兩句？”
“旁觀者清，她不需要你插手這件事。”高朗拿着沈從霖的手機答非所問，直接坐在了一旁。
沈從霖皺了皺眉，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他現在該更讨厭那個女人才是，可看見這樣的新聞爆出來，他第一感覺竟然是替那個女人生氣？他也覺得自己有點不大正常，高朗收了他的手機，他沒再吭聲。
可是在場的幾個人都能感覺得出來，安靜卸妝的沈從霖好像憋着一股怒氣，這讓不算小的休息室內更安靜了些，誰也不想點炸-藥包。
京郊別墅這邊，用完晚餐後各自拿着手機看的另外三個嘉賓都看到了熱搜，幾個人都有些尴尬。
程黎最讨厭小三，他的父母就差點因為小三離婚，所以看到熱搜以後，他立馬就對沈周周冷淡了許多，拉着梨芽坐得遠遠的。
喬波本就是沉默的性子，只安靜陪着艾瑞克看書，反倒是餘洋洋臉上閃過一抹深思。
她雖然愛跟人比，但出身富貴之家她眼力還是在那兒的，營銷大號裏說的那些她一根頭發絲兒都不信，逼死原配她還信，逼死原配丈夫？什麽時候出軌男心理這麽脆弱了？
更別說，就沖着沈周周牛逼到快要上天的這個氣質，哪裏像是陰郁自愧到活不下去的樣子，還不如說地球要毀滅了更有可信度。
她偷偷瞄了眼沈周周那個精美的護腕，若不是有鏡頭在，她真想上前問問到底怎麽回事兒。
沈周周沒理會這尴尬的氣氛，一只手撈起芋頭：“你該洗澡了，臭臭的。”
芋頭立馬掙紮起來：“小姐姐胡說！我一點都不臭！我是香芋頭！”
可不管他怎麽掙紮，還是叫沈周周給卷上了二樓。本來好些觀衆已經笑了出來，可是在網上辱罵和詛咒的彈幕更多，密密麻麻遮住了那一點點快樂，好些人到底是忍不住關了直播。
給芋頭洗完澡吹幹扔在床上，沈周周才好整以暇看手機上的消息，當着鏡頭她不躲不閃，甚至沖着鏡頭冷笑一聲，噼裏啪啦不知道發了什麽出去，随後沖着鏡頭擺了擺手進去洗澡了。
所有在觀看直播的人，不管是八寶粥和黑粉還是懵懂的路人，都趕緊打開微博。
【沈周周：過去十幾年的忍讓，不過是為了讓我愛的人能夠安息，可現在才知道，忍讓叫不醒颠倒黑白的惡人。我用死亡換來的醒悟，希望你受得起！@蕭念蕾】
蕭念蕾看着微博上明晃晃的艾特，都顧不得生氣立馬打電話給佘方強。
“那個賤人的微博為什麽在她自己手裏？”
佘方強看着剛剛蹦出來的營銷大號爆料，唇角微勾：“忘了跟蕭小姐說，沈周周如今是第二人格，以前那個沈周周被蕭小姐逼死了。”
蕭念蕾愣了：“你什麽意思？”
“蕭小姐不如自己看微博。”佘方強利落挂掉了電話，唇角笑容慢慢變得如沈周周一樣薄涼。
他從抽屜裏取出自己手裏掌握的證據U盤插進電腦，順手發送給了剛剛爆料的營銷大號【娛樂有話說】。
蕭念蕾打開微博，已經綴在熱搜尾巴上的标題讓她臉色更加陰沉。
【娛樂有話說：知名X姓女星，人血饅頭好吃嗎？——據可靠證據及爆料，X姓女星以暴對方隐私為由，常年逼迫沈周周唱口水歌、拍爛劇、用不正當手段提高知名度等，還逼她長期在心理工作室接受‘心理治療’，逼死了一個無辜追夢的女孩兒。根據心理醫生診斷，如今沈周周為第二人格，第一人格已确認死亡，相關證據已提交給警察。】
爆料下面還放了三段錄音和一段對着廁所牆壁的錄像，裏頭幾個少年少女肆意淩辱沈周周，逼迫她寫各種忏悔書。唯一一段錄像裏，網友們聽得心驚膽戰，那陣陣的慘叫配着幾個女孩兒尖銳的叫罵，可以聽得出有人因為沈周周寫了首歌出了風頭，想要毀了她的手。
過去的沈周周雖然懦弱，可她并不笨，為了死去的母親和弟弟，她能忍蕭念蕾那麽多年，她也曾想過，若是有一天她護不住媽媽和弟弟的安寧，那就幹脆魚死網破。
她一直不敢做的事情，沈周周替她做了。熱搜上的回複短短半個小時已經過萬。
【微積分課代表：mXNL這是道德綁架和犯罪！請求有關部門盡快處理！@京都警局】
【X23453953:即便這樣也改變不了她私生女的身份，活該吧？】
【朝花夕拾：樓上個SB懂不懂法律！這是校園淩霸和恐吓罪好嗎？沈周周有什麽錯？不是她選擇被誰生出來的！】
【衆卿平身：X做的确實不對，可沈周周也很惡心，都是精神病實錘了。】
……
蕭念蕾看着評論狠狠摔了平板電腦，若不是沈周周還在直播，她特別想找人狠狠揍那個賤人一頓，這時候她電話尖銳地響起來。
“蕾蕾你現在什麽都不要做，我馬上就過來！”她媽媽給她安排的金牌經紀人韓雯雯語氣有些不太好。
挂了電話韓雯雯先打給蕭念蕾的助理，讓她和蕭家的保姆拿走手機和電腦。等韓雯雯到的時候，蕭念蕾家裏已經被她砸得狼藉一片。
“賤人！她早該死了！要不是她那個賤人媽，我爸怎麽可能會死！”蕭念蕾看着韓雯雯喊，“韓姨你快點想辦法，我要弄死沈周周！”
韓雯雯狠狠給了她一巴掌：“你冷靜點！誰讓你爆料出去的？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你是想坐牢嗎？”
等到蕭念蕾冷靜下來，韓雯雯先給蕭念蕾的母親蕭惠美打了個國際長途，然後拿過蕭念蕾的手機，迅速發了一條微博。
【蕭念蕾：很抱歉因為私事占用公衆平臺資源，此前所有爆料均為真實信息，沈周周的母親的确毀了我的童年和家庭，我為曾經的過激行為感到抱歉，接下來我會配合有關部門與沈周周進行友好協商。】
這一個晚上的瓜和反轉叫人目不暇接，微博的程序小哥哥們都不敢下班，涉及到兩個女星，蕭念蕾可是實打實的四大花旦之一，連程序總監都只能摸着越來越少的頭發大晚上呆在公司加班。
果然網絡上的讨論越來越熱，吃瓜的路人都忍不住拿起手機參與幾句，蕭念蕾的粉絲和沈周周的粉絲如同見到紅褲頭的公牛，早就在網上掀起了罵戰。為了沈周周的遭遇心都在流淚的八寶粥們，不管是老粉還是新粉都發揮了超強的戰鬥力，微博熱搜前三今天是屬于沈周周和蕭念蕾的。
《實習爹地和媽咪》成了微博外的第二大戰場，彈幕一打開，如同雪花一樣橫亘在直播畫面上，觀衆人數還在不停增加。
副導演老劉嘬着牙花子直上火：“汪導，不是，咱們可是慢綜藝來的，這樣下去咱們綜藝節目的招牌就毀了。”
汪境澤嘴角抽了抽：“咱們節目有招牌？”不是cos媽咪寶貝和今天寶當家嗎？
老劉：……
他無fuck說。
“不用擔心，問題很快就解決了。”汪境澤眯了眯眼，他也是看了【娛樂有話說】匿名收到的證據才不得不相信，蕭家還真出了老鼠屎。
想到這兒，他走到一旁去給蕭越打電話。
沈周周絲毫沒管網上到底罵成什麽樣子，蕭念蕾不過是個得不到糖吃就撒潑打滾的炮灰罷了，她真正的對手是蕭惠美。沈周周才不相信，蕭念蕾這幾年做的如此過分，蕭惠美會一點都不知情。
她懶洋洋地躺下後，在床上玩魔方的小團子朝她這邊拱了拱。
“小姐姐，你疼嗎？”芋頭一反白天時的小魔王樣子，揚着腦袋問問題的樣子像極了小天使。
沈周周撸了撸他的小腦袋：“以前疼過，現在不疼了。”
“那……天使為什麽要親你呀？”芋頭小小聲問。
其實他知道那是什麽，粑粑跟他說過不能随便玩刀子的時候給他看過圖片的，他還吓哭了，害粑粑挨了麻麻好一頓打。
“唔……大概是想要吻醒祂的睡美人，讓她看清楚這個世界也有你這樣時而小天使時而小魔頭的團子。”沈周周想了想，對着三歲孩子，她雖然不喜歡，可也不會故意人間真實。
芋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攥住了沈周周的手指：“那我現在是小天使，親親小姐姐好不好？
沈周周：“……”你心裏相當有數了。
還在吵架的直播頓了一瞬，我們在這裏吵成狗，你們在這裏親親我我合适嘛！！
可正因為這場景太過溫馨，八寶粥們更心疼沈周周過去受過的罪，直播又腥風血雨起來。
沈從霖到家以後一直在看直播，見芋頭親上了那白嫩的下巴，他本來就有點不爽，見直播又開始烏煙瘴氣，他顧不得高朗不準發微博的再三叮囑，沉着臉就開始噼裏啪啦打字。
結果他還沒來得及發出去，就收到了牧子李發微博的提醒，打開一看，他氣得差點沒摔了手機。
他要揍死牧子李個狗，從小就喜歡搶他的東西！
咦~好像有哪裏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