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錄播版播出
錄播版未播先熱。
早在直播期間, 就有不少剪刀手進行了大量的段落剪輯發布到了網上,免費充當了節目組的早期宣傳。而等到了錄播版快正式播出的當天, 節目組官方又自己進行了一波營銷,一時之間整個星網都在議論着這期《戀愛沖沖沖》,四對嘉賓的人氣立刻變得水漲船高。
苗寒池不是娛樂圈的人,所以他對于節目的熱度體感就是一走進軍屬住宅區,來圍着他交流說話的年輕小鬼變多了起來。而其他熟悉的老軍官,跟他談論的話題也動不動就會轉到請他給自家的孩子簽個名這種小事上。
這稍稍讓他感覺到了困擾。
不過好在他出行基本是靠軍區的私用車代步, 軍屬住宅區又是保密『性』跟安保條件絕對優良的地方, 除了熟人變得有些熱絡以外, 還沒有其他明星藝人那種被圍追堵截的麻煩。
苗寒池再一次和拉着他要給自己孩子求簽名的鄰居分開, 上樓回到自家門前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後走入靜幽幽的玄關。
聲控燈在他進入玄關的同時就自動開啓了,白慘慘的亮光從頭頂直『射』而下, 耀眼的刺目。苗寒池不适應地閉了閉眼, 才“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一周沒有主人居住的屋內空氣非常的冷,加上本身裝修就是樣板房從來沒變過。苗寒池以往沒覺得這種情形有什麽,但今日卻有點不一樣了。
他走到沙發前坐下,環顧了一圈客廳,總覺得屋內寂靜得不自然。
可是他又找不到這種感覺的源頭, 随便給自己弄了頓營養劑當晚餐, 他洗洗漱漱直到上了床, 側頭看向枕頭另一邊才猛地恍然——
少了一個人。
一周的時間不算長, 但留下的許多痕跡卻沒有辦法那麽輕易的消散。
就算是他和黎爍從來不接觸還隔着一條隐形三八線, 但他也早就習慣了每天睡覺的時候,身邊都會躺着另一個大活人的事實。
一個人的溫度,一個人的呼吸,一個人的存在。
這些都不是說當看不見就真的能視而不見的。
想通這點,苗寒池心中變得更煩『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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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對的,他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為了能緩解注意力,他幹脆重新啓動光腦,靠着床頭浏覽起星網來。不過他逛着逛着,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鬼使神差地竟然點進了《戀愛沖沖沖》節目組的官方網站裏。
苗寒池:“……”
點都點進來了,他幹脆也不自欺欺人地出去了,點開第一集 的錄播觀看起來。
《戀愛沖沖沖》的錄播版跟直播版有很大的區別,因為時長的限制,所以很多直播有的鏡頭都被删去,只留下了節目組認為能引起爆點的橋段。同時嘉賓們的每一個反應都配上了後期音樂跟字幕,比起未經修飾的直播更容易引起人的共情。
起碼就苗寒池自己來說,在他的回憶裏他絕對沒有跟黎爍有多麽親密的互動過。但是在錄播版的後期音樂和特效加持下,他看着熒幕裏的自己和黎爍時不時地相互對視一眼,共同參與游戲還分享戰利品……真的是要多基佬有多基佬。
甚至就連兩人的吵嘴打鬥,看上去都如同在打情罵俏!
苗寒池手指僵硬。他原以為被軍部的熟人看見了直播版就已經足夠羞恥了,沒想到錄播版比直播版還要來的讓人羞愧欲死!
他沒眼再看下去,但過了一會鼓足勇氣又去刷了刷節目評論區裏最熱門的一些評論:
……
除了這些,剩下的評論幾乎都是一些諸如“百年好合”之類對于嘉賓們的祝福。
但是又真心實意祝福別人和看節目的,也有那些故意來挑刺,怎麽看都覺得節目不爽的觀衆在:
……
後面的評論區幾乎被有備而來的習宸粉絲屠了版,#讓苗寒池滾出娛樂圈!#這個話題一排接着一排,數量多了擠在一塊看上去倒十分觸目驚心。
苗寒池見這麽多罵他的人沒什麽感覺,畢竟他經歷過的垃圾話叫罵大多比這些更污染穢語。讓他滾出娛樂圈什麽的……他又不是真的明星,看這種話題除了好笑以外就沒什麽其他感想。
他的手指還在順着慣『性』往下翻動網頁,但看得卻不像之前那麽仔細了。就在這時,他的目光掃到了一個金燦燦高亮的id。那個醒目的id在評論區的最下方回複了一個叫罵最狠的評論:
苗寒池盯着那個金『色』的名字,愣愣地出神。半晌,他反應過來急急地又往後翻了幾頁,發現評論區在黎爍回複後的幾秒內安靜了一會,可緊接着又因為他的這個回複而徹底沸騰!
許多人因為他的出現而偃旗息鼓。但腦殘粉之所以叫做腦殘粉,就是因為他們不懂眼『色』,沒有理智。黎爍的出現只是激得她們更瘋狂的叫罵起來,頂多是從罵苗寒池一人而變成了罵兩人狗男男。
但黎爍卻沒退怯,他一個人輪戰評論區的所有腦殘粉,別人罵他他就更兇狠地罵回去。雖然一人勢弱,但展現出來的風姿竟也不顯得狼狽,他也不管其他人怎麽用評論淹沒他的回複,就只盯準那幾個罵得最難聽的人咬住不放。
看着這場“混戰”,苗寒池幾次伸出手,想要給對方發一個私信,勸他停手。但來回猶豫,到了最後他還是沒能開得了這個口。
他看着那個金『色』的id在評論的狂濤怒浪裏沉沉浮浮,閉上了眼睛。
……
黎爍面無表情地回着評論,但內心卻激昂地仿佛在上陣殺敵。幻想出來的敵人一個又一個在他燃起的火焰裏燒成灰燼,正燒得最起勁的時候,“砰砰砰”三下敲門聲猶如奪命鐘聲,瞬間刺激的他一哆嗦,什麽幻想都消失無蹤了。
“誰啊,進來!”他沒好氣地說。
房門被推開,黎銳擰着眉『毛』走了進來。
一見到是他,黎爍樂了,将光腦扔開頗有些挑釁地詢問:“怎麽,終于願意親自來找我了?”
黎銳沒進門,就站在門邊看他:“你為什麽沒來參加今晚的家宴?父皇母後我們等了你許久。”
“我不是早就告訴侍從我不去了嗎。”黎爍才不上當,“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別以為這套內疚捆綁還能對我有效。”
“你還在鬧脾氣?”黎銳一副看不懂他在鬧什麽的表情,“你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什麽?你已經27歲了,能不能不要再像一個小孩子那樣想事情了?”
聽着他的教訓,黎爍卻只是盯着黎銳的眉眼出神。
說起來他們兩個年紀也相差不多,也就差個兩歲。兩個人除了瞳『色』不同以外樣貌也長得很像,可偏偏黎爍看上去還是個風華正茂的青年人,黎銳卻未老先衰的像個中年人——他并不是真老,而是常年眉『毛』緊皺、不茍言笑,又成日裏的思慮太多,所以才顯得老相。
但他們兩個小時候卻不是這樣的。
黎爍還記得挺清楚,他像個跟屁蟲一樣地跟在黎銳的後頭跑。而黎銳的鬼主意相當多,總是帶着他一起去剪大臣的胡子,在父親的書房『亂』塗『亂』畫,還去偷拔母親種下的花苗……那個時候雖然過得雞飛狗跳,總是被大人責罵,但兩人臉上的笑容卻是最燦爛的。
到底是什麽時候産生變化的呢?
黎爍回憶着。好像就是從黎銳十歲、他八歲的時候開始的。黎銳正式被承認為帝國的太子,他一臉興奮地跑來找自己的時候:
“我以後就會當皇帝啦。”當時的黎銳說。
“那我呢?”黎爍懵懵懂懂地問。
“你還是來當我的小弟啊!我們一起出去建功立業,讓大人對我們刮目相看!放心,你是我親弟弟,到時候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我肯定都分你一半!”
那日的音容笑貌黎爍至今都還記得呢,但少兒的承諾保質期還沒有一個蛋糕長。
确立為太子之後黎銳就被大人帶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黎爍都看不見對方。後來好不容易見了一次面,對方就變成了如今的這副模樣,眼睛不再看向他這個胞弟,而是盯着他們的父親。那雙眼裏有野心、有渴望還有戰戰兢兢。
黎爍不知道那些人跟他灌輸了什麽,但也能猜的八九不離十。反正從那一天後,他已經不是黎銳身後無辜無害的跟屁蟲,而是一個對他的皇位有潛在競争威脅的對手。
“我跟你說話你有沒有在聽?”
黎爍出着神,被忽視了的黎銳就很不高興。他終于肯走進房間,走到黎爍的面前伸手去推他的肩膀:“你在想什麽……”
他話沒說完,餘光掃到了床鋪上被黎爍随手扔開的那個光腦。屏幕沒有自動關閉,一眼就能看到上面的網頁。星博金『色』的認證id如此清晰耀眼,黎銳仔細看了一眼,臉『色』大變。
“你竟然又用官方賬號去星博和別人吵架?”
黎爍回過了神,小時候黎銳的模樣套在對方現在這張未老先衰的臉上實在是融合不起來,他也放棄了。
“我閑着無聊。”他敷衍地回答。
黎銳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他:“你什麽時候能管住自己?為什麽要做這種無用的事情,随随便便在公衆平臺發言,萬一說錯了什麽話,會給皇室的形象帶來什麽影響你想過嗎?”
“我又不會說什麽洩密的話。”
“我是叫你學會慎重!你的叛逆期什麽時候才能過去?老是不動大腦的做事,你是想讓貴族們都把你當成一個傻子嗎?”
黎銳苦口婆心,但黎爍卻一臉毫不在意的表情。見他這麽油鹽不進,黎銳也懶得再管他:“算了算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他連自己一開始究竟為了什麽才來這裏的目的都忘了,一甩手怒氣沖沖地走了。
看到他離開,門外空『蕩』『蕩』什麽也不剩的時候,黎爍才啧了一聲。
“當傻子有什麽不好。”他冷笑,“就是傻子才知道知足呢。”
……
魏老大同時浏覽着多個網頁,熟練的用程序不停地在一切可以發言的地方刷上這句話。
刷着刷着,他就時不時地給網頁截個圖,然後用郵件發過一個通訊號。過了一會,那個通訊號上顯示給他打了一筆轉賬。魏老大點開光腦查了下賬戶餘額,對着後頭的零滿意地點頭。
“這活接的太好了!”
他繼續工作,同時忍不住轉頭跟旁邊的同事吹水:“別的單子都沒有這麽賺過,這個不用多費心的想評論內容,只要挑難聽的罵上幾句,推高一下話題熱度就能有往常兩單才有的金額入賬,要不是當初我點子好,也根本搶不下來!”
這種話這些日子以來魏老大已經吹過很多次了,聽得同事耳朵都起繭了。但畢竟這個水軍工作室裏對方還算是老大,所以再不耐煩也要滿臉堆笑地應承着。
不過也有人心裏不安:“老大,不過我們負責黑的那個姓苗的,我之前搜過也不是娛樂圈的人啊。軍部少将啊,我們就這麽煽風點火真的沒問題嗎?”
“這有什麽好怕的!”魏老大啐了一聲,“軍人?軍人又怎麽了,軍人手長的能管到娛樂圈輿論?在這塊我們就是無冕之王!就算是大明星也得對咱們客客氣氣的,不然随便捏造個黑料都夠他們喝一壺的!
“你們別怕,根本沒什麽好怕的!在這塊與我們競争,就是他們自己找死!就算他們請別的水軍跟我們對抗我們也不怕,只要錢到手就行。如果他們要網站直接删評論或者禁我們的言,那不就更好了!到時候直接罵他們阻礙言論自由,我看他們吃不吃得消!”
其他人聽着魏老二振振有詞,覺得說的有道理,不由得都喜笑顏開起來。
他們嘻嘻哈哈的一邊幹活一邊說着葷段子,到了中午,衆人的肚皮都發出一陣咕嚕嚕的響聲。
“你們繼續幹,我叫個外賣。”其中一人喊了聲,就開始打電話,訂完外賣就把手機放下了。
因為他們叫外賣的餐廳就在樓下不遠,所以過了沒多久,就聽見房間的門鈴被人按響。
“誰啊!”有人扯着嗓子問了一句。
“開門,送外賣的。”門外的人答道。
“小四,你去開門!”魏老二騰不出手,理所當然地使喚着最靠近門邊的同事。
名字叫小四的男人罵罵咧咧地起身,還沒等他去開門,門鈴又響了起來。
“催什麽催催投胎啊!”小四喊,“這不就來啦!”
他往門邊走的時候還在想着自己的工作內容和掙到的賞金,只有偶爾才會浮起“今天來的外賣員聲音很耳生”這樣無關緊要的小念頭。
“把外賣給我趕緊走,你們跟叫魂似的……”小四一把拉開大門,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直接抵在了他的腦門上,讓他嘴裏的話沒嘟囔完就瞬間卡在嗓子眼,整個人渾身哆嗦起來。
“警察。”這個時候,門外站着的一群穿深『色』制服的高大男人們才冷冰冰地開口,“你們涉嫌尋釁滋事罪和策動叛『亂』罪,現在予以逮捕。你們有權保持沉默,有什麽話留着跟審訊官講……帶走!”
随着一聲令下,警察們一擁而入這個狹小又擁擠的房間,将裏面的幾個男人按着頭铐上束縛環。
魏老大在被抓住後,震驚的大腦才緩過神,殺豬一樣地嚎叫起來:“你們是誰!我們什麽都沒做,你們沒權利抓我們!我要控告你們!”
一個警察面無表情地扯過旁邊椅子上的坐墊,墊在魏老大的腹部就給了他一拳,頓時讓他整個人像蝦米一樣痛苦的躬身。
“想求饒喊冤,等你見了法官後再說!你們真以為你們幹的這點破事沒人治得了你們了?”
魏老大渾身發抖,而其他人則哭叫起來:“我們不知道啊,我們幹了什麽啊?冤枉啊——”
“冤枉?”那個警察玩味的勾起嘴角,“你們之前罵着軍部不是罵的挺爽的嗎?現在裝不知情跟害怕是不是太晚了點?”
軍部!
聽到這個詞,那些哭叫的男人們仿佛都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發不出聲。
“不、不該是這樣啊……”魏老大雙眼呆滞,“你們怎麽可以這麽做……我要揭發你們……揭發、揭發……”
“把人帶走,收隊。”警察理也沒理喃喃自語地魏老大,沉聲說道。
……
于燦燦在光腦輸入這句話,滿意地看着群裏的大家都跟着異口同聲贊同和讨伐。
她伸了個懶腰,決定再偷偷用父母的賬戶往習宸在一家直播平臺上開的直播間裏刷一筆打賞——反正我父母很疼我,我幹什麽都沒問題。她美滋滋地想。
就在她剛剛準備彙款的時候,突然她的房間門“砰”的一聲被砸開了。
于燦燦吓了一大跳,回過頭才發現進來的是她媽媽,馬上換上了一副怒容:“幹什麽啊!我不是說不準你們随便進我的房間嗎!”
要是放在平常,她的母親肯定就會跟她道歉,哄着說“寶寶對不起是我的錯”。但這次卻不同,對方手中拿着一個信封和一張紙,跨步上來“啪啪”兩下就給了于燦燦兩記大耳光:“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女!你這個小畜生,你這麽辛苦供養你長大,你就做這種事!”
于燦燦被打得頭暈耳鳴,腮幫子迅速腫出兩個紅包,火辣辣的疼。
她沒忍住,尖叫一聲就哭了起來:“你幹什麽,你憑什麽打我!”
“憑什麽?你自己看!你這個不省心的玩意兒!我當初生你還不如生塊叉燒,你看看你都惹了多大的禍!”
她母親大吼着,一把将手中的那個信封和紙張拍到了于燦燦的臉上。于燦燦哭得滿臉鼻涕眼淚,睜着模糊不清的雙眼看了好一陣,才看清那居然是一張法院通知單!
于燦燦遍體生寒。
……
最近星網上閑逛的路人都覺得有點奇怪。
前段時間天天看娛樂圈明星那邊鬧騰,什麽習宸、苗寒池之類的到處刷屏掐架。這幾天卻變得安靜異常,不說水軍銷聲匿跡,就連活躍的明星粉絲都不見蹤影。
不過這在衆人眼中是件好事,因為他們終于可以不用看着烏煙瘴氣的星網,自由自在地逛虛拟社區了。
但私下裏,人們還是對于這種反常現象興致勃勃,見面就互相議論。
而星博一條飛速攀上頭條的博文,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控訴帝國『政府』以權謀私,打擊民衆的言論自由,對無辜平民進行殘忍迫害!!》
聳人聽聞的标題下,是某個習宸粉絲氣憤填膺地指責,說她們有大量的無辜粉絲接到了法院對于虛拟暴力罪名的傳單。這份傳單不但送給了她們的監護人手上,甚至有些傳達到了她們的學校、公司所在,對她們的生活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博主哭訴着她們被這種不人道的手段迫害,習宸的粉絲後援會都有一大半的粉絲都不敢再冒頭,甚至不少未成年粉絲的父母認為她們這些粉頭是帶壞他們孩子的罪魁禍首,對她們進行了大量的辱罵和人身攻擊,導致不少人都患上了抑郁症。
而這一切都是苗寒池和黎爍陰險狡猾,利用自己手上的權力就可以随意欺負無權無勢的可憐平民……
這條博文寫的十分聲情并茂,讓人看了就會忍不住心生同情。但是文章下面的評論區裏卻并沒有人買賬,大部分的人反而大肆嘲笑起來:
……
眼看着居然沒人肯幫她們說話,甚至話題漸漸往習宸這個正主的身上發散。習宸的粉絲們惱羞成怒,轉頭又發了一條星博并且艾特上了帝國元老院的官方賬戶:
帝國元老院在帝國的地位很特殊。它沒有實權,不能參政,但裏面就職的員工卻全都是帝國退休下來的大貴族家庭中的一員。元老院就相當于帝國貴族的一個養老院,負責記錄所有貴族的爵位變遷和維護貴族法的權威。
而貴族法和帝國法律不同,是主要約束貴族的特權與義務的法律,只有在當事人都是貴族的條件下才能生效。
以往習宸粉絲跟人掐架,總是以她們蒸煮具有貴族身份而自傲。不管處于上風還是下風的時候,總有人喜歡艾特一下元老院,裝模作樣地控訴有人違反貴族法要求元老院出面,但這種時候元老院向來都是不會搭理她們這種不符合條件的控訴的。
衆人以為這次也不過是故伎重演,卻沒想到帝國元老院忽然真的艾特了那個習宸粉絲,給出了答複:
震驚,寂靜。
元老院的這一條回複猶如對着人口密集的一顆星球發『射』了一擊反物質炮。人們在先是被驚吓地無法說話,等反應過來後就『亂』成一團!
有習宸的粉絲接受不了這個答複,竭嘶底裏地發瘋。
習宸的粉絲本來就經受過重創,很多人受到法院傳單而被監護人看管起來,其他膽小的粉絲也不敢冒頭。所以這次她們的抗議很快就被人數更多的路人和黑子吞沒了,整個星網都是對習宸還有習宸粉絲的嘲弄。不少曾經被她們欺負過的小明星粉絲還幹脆點起了虛拟鞭炮,喜氣洋洋得如同過年。
幫助習宸管理粉群的粉頭們看着這景象,想起她們那個還能耀武揚威、依靠人氣和人數将其他人欺壓的擡不起頭,只能紛紛避讓的“美好”曾經,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
習宸躲在自家的公寓,紅着眼睛監視着星網上的一舉一動。
在帝國元老院發出聲明回複的那一剎那,他先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緊接着痛苦咆哮一聲就将手中的光腦扔了出去。
他在屋子裏團團轉,就在這時,被扔在地上的光腦傳出有人發來通訊的提示,他不得不又過去把光腦撿起來。
通訊接通,出現在視頻裏的是習宸的經紀人。
“你下星期要去拍攝的那個電視劇,劇方申請解除合約了。”
“什麽!他們怎麽敢!”
“他們當然敢,”經紀人冷冷說,“不只是他們,還有你下個月,下下個月甚至明年的預約通告,都向公司發來了抗議跟投訴,要求和你解除合同。”
習宸喘着粗氣,一雙拳頭松了又握,想要打人卻找不到可以出氣的沙包。
“還有一件事,”習宸猛地擡頭看向經紀人,對方一字一句地說,“公司也要和你解除合約,你最近幾天收拾收拾,來公司把你的私人物品帶走,同時想想怎麽付違約金吧。”
“你們要放棄我?你們怎麽可能放棄我,我可是現在星網最紅的流量小生!”
“只是最紅的流量小生之一。”經紀人『露』出殘忍地笑意,“而且你以為過了今天,在元老院戳破你的謊言之後,你還會有出路嗎?”
“那為什麽是要我來付違約金!”習宸不甘心,“明明是你們要跟我違約!”
經紀人說:“習宸你是不是忘了,你當初簽訂合同的時候可是約定好了,如果因為藝人自身問題鬧出重大醜聞導致公司財務損失,是算藝人的全責?
“你在星網上鬧出這麽大的風波,甚至假冒貴族欺騙了公司和你簽訂最高級的s級合約,已經屬于詐騙!公司不準備告你都是看在你給公司掙過錢的份上,別太給臉不要臉!
“明天,你就趕緊過來公司把你的東西帶走,好給新人騰地方!”
說完,也不等習宸答複,經紀人就直接切斷了聯絡。
習宸再度痛苦地吼叫,想起違約金的那筆巨款,他眼中流『露』出膽怯又急急忙忙地用光腦聯絡其他人,看看能不能找到誰拉自己一把。
但是不管他打給誰,都沒有一個人肯接他的通訊。
又一個人直接挂斷了他的通訊請求,習宸死死盯着上面“席敏芬”的名字,發瘋一樣地大罵。
最後,他想到了自己唯一那根救命稻草,顧不得對方不允許他主動聯系的規矩,瘋狂地向對方發送着通訊請求。
就在他瀕臨絕望的那一刻,這個通訊終于有人接通了,一個綠眼睛面容陰鸷的男人出現在視頻裏。如果苗寒池在這,他就一定能驚訝地認出對方居然是平洪林。
“平上校,平少将!你得救救我啊!你絕對要救救我啊!”習宸對着視頻裏的平洪林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這都是您讓我去做的啊!……現在您不能看着我坐視不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