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背叛
柳溫良是司徒奉這一派系的人,而丞相也是。
如今丞相舉辦壽宴,邀請了新科狀元,柳溫良自然是要前去,推脫不得,也可以帶家屬。
柳溫良有問過風瑤,但是被拒絕了。
出門前他再次問過,然風瑤說他這次去不單是參加壽宴,更是結交人脈,她就不好前去,如果是有帖子上門的話,不得不去才會動身。
聞言,柳溫良也就獨身一人前往。
自家娘子潇灑自由習慣了,極其不喜歡這些虛委以蛇的交談,而他這般努力上進,也是為了讓娘子過得更好,如果因為新科狀元夫人而讓她變得郁郁寡歡,那就得不償失。
風瑤懶得去和那些人講着暗裏藏刀的話,不過本想讓柳溫良帶幾個家仆去,帶祝達也行,但柳溫良說他本是寒門子弟出身,如今剛成為狀元就帶人前去像是顯擺,也就作罷。
喜宴是下午去參加,可柳溫良一去就到了晚上。
風瑤心中難免擔憂,在外面閑逛了一圈,遲遲不肯回家去。
啞妹看在眼裏 ,出着注意,“小姐,我們何不去接姑爺回家,要是看到您去接,姑爺肯定很開心。”
“你說的也對,這書呆子不勝酒力,還是孤身一人,要是醉了就不好了。”風瑤想了想,轉身去買了不少酸澀山楂,又買了些柳溫良喜歡的吃食,這才往丞相府而去。
喜宴一般都是談話交友,飯菜鐵定不會多吃一口,空腹喝酒傷肚子。
風瑤想了一路,可是在拐角處,遠遠的就看見柳溫良和一個女子面對面聊天,不知兩人交談了什麽,那名女子面露嬌羞,居然去拉着柳溫良的袖子,更可惡的是柳溫良還不躲開!
她認得出來,那名女子是丞相千金,出身高貴,長相漂亮溫柔,是個端莊優雅的嫡女千金,和柳溫良這個新科狀元大才子站在一起,可謂是金童玉女。
說什麽情深義重,說什麽絕不會辜負她,果然是大渣男!
這一幕實在是太刺眼,風瑤氣得鼻孔都在冒着怒火,她一拳砸在牆壁上,立馬有個拳頭印嗯凹洞,怒火沖天地拂袖離開。
啞妹連忙緊跟其後,“小姐,姑爺他……”
她不太願意相信姑爺是這種攀龍附鳳,背信棄義的男人,可親眼見到和一名女子暢聊,又作不得假。
風瑤轉頭,冷冷看着她,“你叫誰姑爺呢!”
啞妹一時語塞。
“別在我面前提到這個人,他也不是你們的姑爺。”一想起剛剛畫面,風瑤就氣得火冒三丈。
“是。”啞妹知道小姐真的生氣了,她也就立馬将柳溫良摒棄在外。
她的命都是小姐的,小姐讨厭誰,就是她啞妹厭惡的人。
回到府裏,風瑤将手中零嘴扔給家裏看門狗大黃,瞧着大黃讨好搖尾巴,她又是冷笑,“養條狗都比男人好,還能看家護院。”
想想還是氣不過,她拿着長鞭在家裏練,很快,家裏所有的樹都光禿禿的,滿地樹葉。
“啞妹,小姐她怎麽了?”祝達撓着頭發,他還是第一次見風瑤發那麽大火。
啞妹将剛剛見到的事說了出來。
“他奶奶的,我就知道書生沒有好貨!”祝達同樣氣得雙眼冒火,拿着斧頭就要往門外走。
“你幹什麽去?”啞妹攔住他。
祝達揮舞着斧頭,粗聲罵道,“老子去将他大卸八塊,丢到山裏喂野狗!”
啞妹無語:“你冷靜點,別添亂了,等小姐安排。”
祝達想了想,只好将斧頭給收起來,可還是心裏堵得慌。
風瑤發洩了情緒,又陰沉沉回屋,過了會兒她走出來,将一封信交到祝達手中,冷聲道,“等下他回來,就将這封信給他,然後明天我們回黑雲寨。”
男人而已嘛,沒有了這個,她再找下個談戀愛就行了。
“好。”祝達點頭應下 。
看見風瑤轉身出門,他趕緊推着啞妹,“你快跟着,可別讓小姐出事。”
啞妹連忙跟上。
………
能參加丞相府宴席,自然都是有權有勢,柳溫良在其中并不起眼,但三元及第的新科狀元員名頭很響亮,再加上丞相表明很看重,且聽說還是二皇子的人,他們也不會為難,甚至會交好幾分。
柳溫良混在他們中聊了許久,心中覺得很是厭倦,可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對,由此他越發想念家中溫馨,想念娘子的率性。
終于到了傍晚,柳溫良尋了個借口,跟丞相告辭。
只不過剛出到門口不遠,就被一道嬌聲叫住了,“柳公子,還請留步。”
柳溫良回頭看,原來是丞相千金鐘詩,他擡手作揖,溫和疏遠,“鐘姑娘。”
“柳公子,我有事與你說,可否挪步。”鐘詩擡眸看着風清朗月的柳溫良,雙手攪動着帕子,臉上浮現嬌羞。
柳溫良皺了皺眉,“鐘姑娘有何事?在下要回家陪娘子,很抱歉。”
“你就這般喜歡你的娘子嗎,可她卻完全配不上你的才學。”鐘詩輕輕咬着下唇,眼神受傷。
他越是癡情,她就越是不甘。
她有了解過,那就是個粗俗野蠻的女子而已,大字不識多少個,不能紅袖添香,又何德何能得到柳溫良如此傾心。
“她是我的娘子,當然甚愛之。”柳溫良說到娘子時眼裏滿是溫情,可聽見鐘詩如此貶低風瑤,他冷着臉,說話也不客氣,“鐘姑娘叫住在下,就是為了诋毀我的娘子?鐘姑娘身為丞相千金,教導優異于常人,如今這般言語,不合禮數。”
他聽不得別人說他的娘子不好,更何況還是只有幾回照面,沒有講過幾句話的陌生人。
“你,你就這般看待我的。” 鐘詩微微睜大了眼睛,她生來尊貴,何時被這般嫌棄。
柳溫良的眼神很冷,話說更是帶着利刺,“并未是在下如何看待,而是鐘姑娘的言行舉止,似乎配不上京城第一才女之稱。”
他很膈應剛剛鐘詩說“風瑤配不上他”這句話,所以如今也換了回去。
鐘詩心裏很痛,被心悅之人如此說,她覺得很委屈。
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捏着帕子,豁出去了。
趁着柳溫良沒有注意,鐘詩拉着他的袖子,“柳溫良,我喜歡你,如果你因為名聲而不願意和你的娘子分開,那我願意當平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她第一次見柳溫良,是在書院去找弟弟的時候,看見他文采斐然,看見他從容淡定,那時候就春心萌動,想要嫁給他。
知道柳溫良娶了妻子,她當然不甘心當然心痛,可是她相信,以柳溫良的才學,不可能真心喜歡一個粗鄙的妻子,必定有苦衷。
柳溫良一時間愣住了,那莫名神色看着鐘詩,這才忘記拂開拉着他袖子的手,而被風瑤誤會。
實在是……他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堂堂丞相千金嘴裏說出來的,好聽點是平妻,難聽點就是妾。
即便是娘子将他當成壓寨相公前,也是先問過有沒有婚配才會決定成婚,而且以娘子的傲氣更不會去當別人的妾。
見柳溫良沒有說話,鐘詩以為他是心動了,不過想想也能理解,她可是堂堂丞相千金,模樣才華在京城都是頂尖,又會有那個男人不心動呢。
鐘意雖笑得知書達禮,可傲氣不少,且篤定柳溫良會同意,“而且娶了我,你就是當朝丞相的女婿,到時候加官進爵,飛黃騰達,還不是指日可待。”
柳溫良深深皺眉,抽走被鐘詩拉住的袖子一角,他往後退幾步拉開距離,眉眼冷漠得像雪山,“鐘姑娘,我想你還沒有聽清楚,不管是你還是其他任何人,我柳溫良此生只會有一個妻子,只有她不要我,而沒有我不要她。”
無視着鐘意難看神情,他轉身離開,“這些胡言亂語還請不要再說,免得會讓他人質疑,丞相府對子女的教育問題。”
鐘意眼睛紅潤,沖着柳溫良的背影,也有點口無遮攔,“好,你有志氣!可我爹是當朝丞相,你只是個還沒有官職在身的新科狀元,就不怕我爹怪罪下來嗎!”
“你也說了,這是當朝。”柳溫良停頓住腳步,眼尾餘光冰涼,“再者,還請鐘姑娘慎言,不要禍從口出,在下狀元身份是皇上親封,該如何安排也是由皇上定奪,莫非丞相大人能越過皇上?這就有的深究了。”
鐘詩臉色蒼白,怔在原地,只覺得全身如墜入冰窖般窒息。
她是為自己剛剛可以招來禍端的話,也是為柳溫良的冷漠無情。
她
鐘詩怎麽想的,柳溫良不在意,他心裏挂念着娘子,腳步加快了許多。
可是在走過轉角,注意到牆壁上有個拳頭印,他停止了腳步。
能夠一拳打成這樣的程度還不留下任何血跡,在他的認知裏,目前只見過娘子可以做到,而且拳頭大小也符合。
莫非……娘子剛剛來過?
想到這層,柳溫良微微皺眉,幾乎是疾步回家。
如果娘子來過,并且站在這裏看見他和鐘詩說話,肯定是誤會了。
而且以娘子的脾氣,生氣的話肯定會做得決絕。
柳溫良捏了捏眉心,很後悔,他方才不應該秉着君子禮儀,停下來聽那些廢話。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至于上章書呆子偷偷說了啥,嘿嘿嘿~關于和諧運動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