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吃醋
吃過早膳後,兩人嬉鬧了一會兒,有人找風瑤處理事情,而柳溫良則是回屋看書。
昏迷幾天,他落下了不少學習時間。雖然還算胸有成竹,但京城是天子腳下,能人很多,他不能掉以輕心。
柳溫良是個很認真的人,從小到大的生活經歷雖然沒有讓他變得陰暗,但也存在了些影響。
如今被風瑤強勢的擠進來,心中倒也開明了許多,使得他更像雨後青竹,謙謙君子。
投入學習時,時間過得很快。
投過窗外看見日落西山,柳溫良從書中世界回來,發現已經是傍晚時分。
這次他才感覺少了什麽,風瑤不在身邊。
“花嬸,我娘子呢?”柳溫良起身開門,走向在院子裏澆花的花嬸。
“寨主在前廳呢,我剛剛聽說啊,寨主撿回來了一個男子,長得可英俊了。”花嬸說道,然看見柳溫良臉色有點難看,她讪讪一笑,轉身離去。
柳溫良站在原地幾秒,轉身回屋,換上了風瑤派人送來的新衣裳,又将那玉佩挂上,站在風瑤的銅鏡前再三确認後,這才去前廳。
誰知道那不按套路出牌的女土匪會不會中途換口味,他要去看看才放心。
柳溫良去到時,看見地上躺着個男人,正有大夫在醫治。
想起他是在房間裏醒來,這差別待遇,讓他心裏舒坦不少。
風瑤坐在石桌上喝酒,早上那名冷漠女子則是負責斟酒,看着風瑤的眼神格外溫柔。
柳溫良先是慢步整理袖子,這才風度翩翩走過來,撩開衣袍坐旁邊,假裝不經意問道,“娘子,此人是?”
“下山一趟,撿回來的大肥羊。”風瑤随意道,側眸看見柳溫良如此慎重對待,她就是笑了,“連玉佩都給戴上了,你在擔心我抛棄你,換口味?”
“娘子說笑了,有客自遠方來,我們自然不能失禮。”柳溫良一本正經,實際上耳根子已經紅了。
風瑤攤開手,很是寵溺,“行吧,你說了算,誰叫我就中意書呆子這口呢。”
看見周圍人打趣眼神,柳溫良又惱又羞,只好故作淡然。
只要他不承認,就不會尴尬。
餘光看見倒下地上之人的腰帶,柳溫良眸光一凝,起身過去,“福伯,将這條腰帶摘下來。”
“好的,姑爺。”福伯就是醫治大夫,他已經上了年紀,但醫術還算可以。
柳溫良雙手捧着腰帶,确認沒有看錯,他深深皺眉,心中凝重。
“書呆子,有問題嗎?”風瑤勾唇淺笑。
柳溫良心中猶豫,可擡眸看着風瑤的恣意潇灑,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嚴肅道,“娘子,将他殺了,再處理幹淨帶回來的痕跡,不要讓別人發現這裏。”
這話,讓在場其他人愣住了,沒想到看起來柔弱的書生姑爺,還挺有野性。
風瑤嘴角笑意擴大,“這頭肥羊看起來家世不錯,殺了他,我們寨就損失不少生意。”
“娘子!”柳溫良很不贊同,語氣重了幾分,“就因為他的家世太好,如果醒來後離去,會給黑雲寨帶來殺身之禍。”
祝達聲音洪亮,“姑爺,這話就不對了,我們黑雲寨在這片地方可是稱霸幾十年,誰敢來惹事!”
其他人也是附和,“就是,敢來的還沒有上山,就被我們發現,葬身虎口了!”
風瑤沒有出聲,悠閑喝酒,看着柳溫良被反駁。
柳溫良冷着臉,厲聲呵斥,“我知道你們很厲害,但是再厲害,能對抗得了朝廷的千軍萬馬嗎!”
看着無害可欺的書生發脾氣,還挺有氣勢。
而“朝廷”二字,則是讓衆人安靜下來。
“姑爺是說……這頭肥羊是朝廷中人?”祝達疑惑問時,已經拿出了腰間斧頭。
江湖與朝廷互不交涉,而且他們是土匪,是朝廷清剿對象,所以平常只碰奸商。
知道他們潇灑習慣了,不太知道朝堂之事。
柳溫良恢複平靜,很理智的安排,“龍紋腰帶只有皇室中人可以擁有,此人不是皇子就是王爺。如果讓他活着走出黑雲寨,還記住了進出地形,黑雲寨就很危險,所以現在最好悄無聲息殺了他,處理尾巴。”
他彎腰拿起了福伯□□的一節斷箭,眉眼睿智,“而此人深受重傷,看這個箭羽色澤應當是出自官家兵器,如今皇上年紀已大,身體病弱,正處皇子奪嫡關鍵時刻,所以我們現在殺了他,也不會查到這裏。”
“這……”祝達幾人想動手,可還是要由風瑤定奪,“寨主,你說怎麽辦。”
奶奶個熊的,誰能想到随手撿個肥羊,還能撿到皇室中人!
“娘子。”柳溫良也是看着風瑤。
“福伯,先把他救回來,但是不要讓他醒,有條命活着就行。”
風瑤放下酒杯,起身離開,“書呆子,跟我來。”
柳溫良默默跟在旁邊,沒有出聲。
他知道自家娘子能當上寨主,肯定不笨,但為什麽在這件事上有所猶豫,難道真的看上對方了?
想到這層,柳溫良徹底酸了,致使臉上表情悶悶不樂。
兩人站在水榭前 ,裏面魚兒游動。
“我知道他是皇室中人。”風瑤靠在柱子上,雙手環胸。
男主司徒奉,大州國的二皇子。
如今大州國太子病逝,皇帝日漸病弱,剩下幾位皇子自然是奪嫡激烈。
司徒奉手上掌管軍權,能力出衆,深受百姓愛戴,又是皇帝最寵愛妃子的孩子,自然是能和皇貴妃之子八皇子分庭抗禮,朝廷上兩人呼聲最高。
而這次司徒奉會被暗殺墜崖,也是被親信所害。
在原身故事裏,她也是在今天将司徒奉救了,然後日漸相處下喜歡上這個強大有魄力的男人,而司徒奉醒來失憶,和原身互生愛慕卻沒有雷池,可半年之後司徒奉恢複記憶,提出辭行後,原身跟着回去,不明不白的身份住進了二皇子府。
然即便身懷強大武功,可原身率性潇灑習慣了,玩心機根本就比不過後宮女人,再加上二皇子白月光每日晃在眼前,原身郁郁寡歡,最後被下了巨毒,奄奄一息下知道最後司徒奉奪嫡成功當了新皇,昭告天下要風光迎娶心上人,随後白月光跑來炫耀,原身氣得吐血而死。
風瑤:……可怕的劇情梗。
至于書呆子,原身故事裏沒有他,沒人救肯定早就死了,所以風瑤才下手摘下這棵無人吃的瓜。
反正游戲唯一任務就是談戀愛,沒有其他限制,先婚後談也是談,書呆子長得不錯,腰也有力,也打不過她,要是人品不行,以後踹了再找下一個,書生遍地是,不差他。
柳溫良急了,“那你為什麽還留下他?莫不是,莫不是……”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可那委屈巴巴的眼神已經透露了吃醋意思。
“自有我的用意。”風瑤笑了笑,“反倒是你,如果殺了他,你以後怎麽走仕途。”
“我不會再進京考科舉。”柳溫良眼神清澈堅定。
“那你損失可就大了。”風瑤有點意外,沒想到書呆子可以做到這個地步,明明是被她強迫成婚。
柳溫良搖了搖頭,“沒有什麽損失,這點遺憾,和看着娘子走入危險比起來,不值一提。”
科舉雖是夙願,卻是死物,可娘子是活的,是往後陪他一生的人,自然不想将娘子推入危險。
“呆子,過來靠近點。”風瑤笑得明豔,勾了勾手指。
柳溫良聽話靠近,就被風瑤拉着衣襟往下扯,他配合低頭。
兩人靠得很近,聞見彼此身上清香,那是夫妻間相同的味道。
“他是皇子,你是書生又是救命恩人,這條線要好好把握。”風瑤媚眼如勾,雙手圈住了書生脖子。
柳溫良順勢抱着她的細腰,他現在很習慣這樣的親密接觸。
“娘子,這太危險。”他皺了皺眉,還是不贊同。
伴君如伴虎,他暫且還不知道這個皇子的為人如何,現在用救命恩人這條線綁在一起,那麽以後就很難解開。
“你害怕了?”風瑤挑起眉尖。
“不是害怕。”柳溫良垂眸看着她,溫潤如寶玉的眸子格外柔和,“你武功高強,天不怕地不怕,可京城裏都是達官貴人,和皇子扯上關系就等于進入漩渦,你潇灑自由習慣了,會不适應。”
所以現在最好殺了這個皇子,他們生活在這裏安靜自在,就不會讓女土匪難受。
風瑤貼近了柳溫良的耳朵,“知道我為什麽想要進京嗎。”
“為何?”柳溫良只是好奇,娘子想随他一同前去的位置占多少。
“一來,你個書呆子沒人護着,路上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風瑤伸手,在他喉結上畫圈圈,“再來,我有個仇人在京城,而且地位很高,是掌控文臣的當朝太傅。”
毒死原身的就是司徒奉白月光,她是太傅之女,地位堪比公主,雖然說那是前世害死的,今生還沒有發生,可是嘛,她依舊很不爽。
而且…原身養父還是死在這老頭子手中,風瑤進來時正好是随從帶着逃命建起了黑雲寨,之後才知道養父被當衆斬首,頭顱挂在城牆上幾天,她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出幕後兇手就是那老頭子。
風瑤有想過去刺殺,可讓這老頭子死得太便宜,不解氣,要用最折磨人的方式報複才爽快。
“當朝太傅姚古?”柳溫良有些詫異,他家娘子是江湖中人又怎麽和太傅有仇。
不過娘子的仇人,以後也是他的仇人,看來進京的話要好好琢磨怎麽走了。
從前後兩次快速決定可以看出,柳溫良雖然是個書生,可心性卻極為冷靜,他可以為女土匪謀劃一切,不惜搭上自己。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風瑤擡頭,在他唇上輕啄,“所以,你要努力考取功名,将他拉下來,我就能随意踐踏了。”
柳溫良眉梢含笑,“娘子,為夫必當竭盡全力。”
他不問仇怎麽來的,沒有任何意義。
“那麽聽話啊……”風瑤現在可是越發喜歡這個書呆子了,“想不想要獎勵。”
“想。”柳溫良很誠懇點頭。
“想就抱我回房。”
柳溫良滾了滾喉結,聲音欲了幾分,“娘子,先吃晚膳如何。”
“我吃你,你吃我就好了,不會餓。”風瑤的手,已經悄悄鑽入他的衣襟裏摸着鎖骨,“還是說,你體力不行了?”
聞言,柳溫良眼神一暗,二話不說,将人抱起來回屋。
他雖是個書生,可和“不行”永遠挂不上鈎。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