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動手
裴和的選修課,和往常一樣座無虛席,女生人數比男生要高出一倍之多,而且個個聽得很認真,可見魅力如何。
當然,能被聘來當教授,能力自然是不俗,裴和站在講臺上本就是善賞心悅目,講課內容又極其豐富 ,風瑤聽得津津有味,整節課都在做筆記。
直到鈴聲響起,授課結束,她這才從知識海洋世界裏出來,意猶未盡。
風瑤一邊整理書,一邊和還算認識的同學打招呼。
他們上課地點是在七樓大教室,而她坐在裏邊,等靠外邊的大部隊先離開,她這才随後,期間要走過講臺,而裴和還在收拾講課文件,似乎在故意等她。
“風瑤,你先等會兒。”裴和擡眸淺看,他永遠不變的白襯衫西褲,袖口挽起露出名表,顯得整個人很是冷清,高嶺之花的代表。
“好的,老師。”風瑤心想難道是為了藥膏的事嗎,但也不好問出口,只能乖乖站在原地等着。
在後面離開稀稀拉拉的一些同學,頻頻回頭看,又扭頭和同伴聊天,雖然聽不清楚他們在講些什麽,但是那八卦神情,猜也能猜到幾分。
“上次的藥,還有嗎。”裴和問道。
“還剩下一點點,老師的藥很好用,謝謝。”風瑤莞爾一笑,老師看起來雖然是高冷了些,不過還是個貼心暖男啊。
然而剛誇完,下一秒就被打臉了。只見裴和輕輕“嗯”了聲,就提着公事包,轉身走下講臺,往門口而去,修長背影就像是霧凇,很唯美卻孤寂易碎。
……裴和老師還是那麽直,明明是叫她留下,現在卻自己跨步離開。風瑤心中小聲吐槽,不過還是小跑着追上去。
兩人并肩站着,在等電梯。
裴和站如松的沒有說話,風瑤擡眸看了眼他冷漠側臉,又将目光放在跳動的電梯樓層上,她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只能尴尬站着,而且原身的性格就像獨自綻放的芙蓉花,溫柔漂亮,善解人意,也有些女孩子家的小嬌氣,并不會叽叽喳喳的去找話題聊天。
似乎是發現了小姑娘的不自在,裴和冷冷清清道,“傷好了嗎。”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風瑤笑着點頭,這個藥是真的很好,清清涼涼的很舒服,她晚上睡覺前都會塗抹一些。
月底就是百年校慶了,她還要穿晚禮服,可不想露在外的皮膚上有紮眼紅印,影響美觀,畢竟場合很重要,呈現完美一面是對來客的尊重,而且這又不是什麽戰損美,能避免還是要避免的。
“我還有幾瓶藥膏。”裴和依舊簡言意駭。
風瑤只能靠自己組織一下前後意思了,搖頭又感謝,“老師,我已經基本好了,剩下那點藥膏夠用。”
“放着,我也用不到。”裴和眉眼冷淡,鏡片背後的鳳眸瞥向風瑤,“而你,用的次數應該會比較多。”
這言外之意,不就是說她太嬌氣了嘛。
風瑤鼓了鼓臉頰,不知道是詫異裴和老師居然說了那麽長一句話,還是郁悶在挖苦她了。
這時,電梯門打開,他們也不好再聊天。
電梯裏面站着幾名同學,看見裴和和風瑤走進來,男生很自覺收起手機,悄悄站直腰背,他們不想在女神面前被比得太慘。
而女生則是淑女再淑女一點,借着整理頭發的機會偷瞄裴和,即使沒有說話,可是能和全校最帥男老師站在一起,她們也害羞!
往下幾層,湧進來了很多學生,風瑤只能往裏面挪,看見在裴和旁邊空了個小位置一直沒人敢靠近,她只好想要挪過去。
不過被外面進來的學生一擠,她身子一歪又被擠回去,而且後背貼上了肉盾,而且還有只手扶在了她的腰窩上,又很快收了回去。
“你似乎很粗心。”裴和清冷聲音在耳邊響起,感覺到溫熱氣息,風瑤紅了耳朵,滾燙着臉頰,連忙站好,抿着水潤嘴唇沒有吭聲。
兩次了,每次站不穩的時候,背後都是裴和,也怪不得說她粗心。
幸好,很快就直達到了一樓,萦繞在兩人間只有風瑤覺得尴尬的氛圍,終于随着走出電梯而消失。
風瑤本想悄随着人群離開,可是裴和又是抛下一句話,“跟上,把藥膏拿回去。”
她無聲嘆氣,只好轉身跟上,可不想期末考試挂科。
餘光瞧見風瑤那豐富多彩的小表情,裴和微微勾起了嘴角,眼底劃過笑意,可很快又斂了去,恢複了淡漠冷清。
辦公室和上次一樣,幹淨得不染一絲灰塵,所有東西都擺放整齊,角度一致,就像是軍訓模板一樣。
“以後注意點,用完,就沒了。”裴和淡然道,聽着像是關心,又好像只是随口說說。
“知道了,謝謝老師。”風瑤有點不好意思,她總共拿了四盒藥,卻什麽都沒有回禮,看着裴和辦公室連個綠化植物都沒有,她心想下次買盆栽來送。
等風瑤離開辦公室,又再次恢複了冷清寂靜。
他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好似要和孤寂融為一體。
忽而,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嗡嗡嗡震動,沒有鈴聲。
裴和掀開了些眼皮,伸手一拿,看見是未知來電,卻倒背如流的電話號碼,他神色頓了頓,最後還是滑開接聽鍵,開口冰冷不耐煩,“沒有什麽事,不要來煩我。”
“如果你能早些動手,我也不會來煩你了。”電話那頭是道很比較有中年感很沉穩有耐性的男子聲音。
“你在教我做事?”裴和語氣冰冷。
“不不不,我怎麽敢教你做事。只不過你也知道,再不動手的話,等風禦查到我身上,要是我玩完了,你的父親會發生什麽事,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裴和抓緊了拳頭,眼底都是刺骨寒氣,可沉默了幾秒後,道,“藥我已經給了,等她恢複記憶,就能拿到你想要的花名冊。”
“哈哈哈,你做事,我放心。不過別讓我等太久,否則要是我心情不好,你父親也不舒服,你說是吧。”
裴和冷面如霜,沉聲怒斥:“我警告你,別動我父親!”
“我們是合作關系,不動他當然可以,但是這個恢複時間……”
“一個月之內。”
“行,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挂斷電話,裴和眼神晦暗不明,用力捏緊了手機,最後啪一聲扔到桌子上,他無力的靠着椅背,周身滿是寂寥。
有時候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麽會是她呢。如果換作是其他人,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種煎熬,撕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