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屠夫家的小嬌娘33
在聽到倆小胖子的談話時盧寶寶就基本猜到了小女孩的身份, 等唐修遠出現, 那個小姑娘喊了他一聲大哥後,她的猜測也算徹底被證實了。
不過盧寶寶還是有些奇怪為什麽唐修遠會出現在她家, 還和自家堂姐呆在一起。
“這個是什麽?”
“這個是用來做什麽的?”
“你連這個都會做嗎,你可真厲害!”
不同于兩個小胖子你來我往的交流過程, 這邊這一對更像是唐修遠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他說十來句, 盧秀玉才會簡單地回上一兩句。
不過唐修遠一點都不覺得被冷落,反而小嘴吧噠吧噠的,說的特別帶勁。
盧寶寶覺得自己又饞又撐。
饞是因為被倆小家夥說餓了, 撐是因為感覺無形中吃到了好多好多的狗糧。
她敢用唐定元的人品發誓,糖水鋪家這個小東家肯定對她姐有意思。
盧寶寶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她姐好像太過遲鈍還沒發現這件事,自己到底是應該提醒呢, 還是裝作不知道呢?
這個時候她就開始後悔沒有記清楚那個預知的夢境, 醒來後關于那個夢的記憶消退地特別快, 只一會兒的功夫, 除了她爹娘最後的下場, 中間具體都發生了什麽事,她基本全部忘光了。
這幾年, 她一直在努力回憶, 倒是有些成果。
她記得,堂姐在書裏是有官配的,有一段時間內, 穿越種田文的女主總能撿到受傷的王爺、失憶的皇帝抑或是隐姓埋名在鄉下當獵戶的将軍,以堂姐為女主的那本也不例外,盧寶寶記不清對方的具體身份,但是她想起來那個人應該也是一位權貴,勢力滔天。
的前期堂姐拼事業,鬥極品;中期是甜甜的戀愛;到了後期,傷愈的男主帶着堂姐回到家族,這也是全書最虐女主的地方,因為權貴的人家怎麽可能輕易接受一個屠戶家的女兒成為自家的當家主母呢。
即便她掙了很多錢,有不亞于任何富家千金的智慧、涵養,只憑她的身份,就足以讓那些人看低她。
當然,的結尾必定是完美的結局,公婆小姑以及家族裏的其他人都接納認可了女主,他們會有很可愛的孩子,然後幸福地度過一生。
只做為讀者,盧寶寶會喜歡這個故事,可作為被堂姐細心照顧了多年的妹妹,她并不希望堂姐經歷那麽多不開心的事情。
旁人只看到她聰慧,能讓權貴出生的公婆認可她,可她的隐忍,她的委屈,她的付出,又算什麽呢?
盧寶寶只恨自己記不清時間線,不知道男主是在什麽時間出現的。
現在站在堂姐身邊的唐修遠,她都不知道在原本的故事裏對方到底有沒有戲份,又有多少戲份,目前看起來,兩個人站在一塊居然也不違和,反而還有些登對。
短短幾秒的時間裏,盧寶寶的腦海中已經閃現了許多例如霸道學姐和她的小學弟、女總裁和她的小狼狗之類令人雞凍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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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是唐家的小東家送你回來的。”
在唐修遠兄妹離開後,一直忍着沒有說話的江白娥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寶銀不是和你一塊去見那位年輕童生了嗎?”
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家裏其他人才知道盧秀玉剛剛去見鄰村村長家的老幺去了。
“娘,之後媒婆要是再上門,你就幫我回絕了吧,這門親事不合适。”
想到那個自說自話的自大男人,盧秀玉忍不住皺了皺眉。
“怎麽就不合适了,你不知道多少人家求着把女兒嫁過去。”
江白娥急了,之前女兒好不容易松動了态度,怎麽才偷瞧了那童生一眼,就改變了态度,不都說那位模樣清秀,斯斯文文嗎,難道那樣的品貌她家姑娘都不中意?
“他見過我,只一照面就認出我了。”
盧秀玉看向她娘,“他倒是直接,上來直接告訴我說他不喜歡抛頭露面的女人,等我嫁給他後,我的鋪子,我的生意都得交給他娘。”
盧秀玉的眼神有些冷凝,“我們尚且沒有定下婚事,他就這般理直氣壯地命令我,娘,你真的覺得這是良配嗎?”
她覺得那個男人不僅自大,還十分蠢,連人都沒套牢就作出這種惹人厭煩的事情,盧秀玉基本可以為他的未來判上死刑。
“怎、怎麽會這樣呢。”
江白娥張了張嘴,腦袋裏一團亂麻。
“是不是你會錯意了。”
她支支吾吾地小聲嘀咕道,心裏也覺得那人說出這樣的話不太妥當,可又舍不得這麽一個還算讓她中意的女婿人選。
上門提親的不是一些小商戶家裏的次子,就是農家刨食的漢子,讀書人講究,看不上盧家的家風,也不喜歡盧秀玉打小做生意招搖豪邁的性格,江白娥有些鑽了牛角尖,總是盯着二房比較,滿心滿眼想給自己閨女找一個讀書人,将來做官太太。
現在她也已經看出來人家是沖着她閨女的錢來了,可真讓她放棄這個人選,她還是有些意難平。
“聽大丫頭的,這樣的人家,咱們配不起。”
盧老大從外頭收豬回來,身上還帶着腥臭味兒,他顧不上現在天氣已經轉冷,直接從井裏打了一桶水,用手掬着抹了抹臉。
“你這個當娘的,還沒有咱閨女看的明白,那樣的人家,恐怕将來真當上官了,官太太的位置也輪不上咱閨女來坐。”
盧老大的眼界沒有他媳婦那麽高,只要對方老實厚道,待人誠懇,女兒又中意對方,這就足夠了。
錢財什麽的,他們家已經不缺了,只要孩子們能把日子過的和和美美的,這就足夠了。
至于老二家能得那麽好的一個女婿,那也是人家的機緣,誰讓當初他娘說要收養元哥兒的時候,老二第一個想到把他招為女婿,送他去念書呢?
人家老二就是有那個運氣,一輩子啥也不幹,卻啥也不缺,這可能是人家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吧。
自己的男人也站在閨女那一邊,公婆雖然沒有開口,可态度擺明了也是不看好這樁婚事的,江白娥只能獨自生悶氣,在全家都反對的情況下,她還能把閨女綁着送到人家家裏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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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大嫂這是在和咱們家較勁呢。”
吃完晚飯回到房間裏後,盧家富跟個大爺似的躺在炕上,左手拿着一根蘆草剔牙,右手枕着腦袋,翹着二郎腿,表情好不惬意。
“大嫂有什麽好跟我們較勁的?”
徐嬌娘爬到炕上,伸手把盧家富往裏面推,感受到自己的地盤足夠大後才躺下,擺了個她覺得舒服的姿勢。
“女婿啊!有元哥兒在前頭杵着,她給大丫頭挑選女婿的眼光都變高了,就怕選的不好,被咱們乖寶壓一頭。”
盧家富晃頭晃腦地說道,“啧啧,當年一個個笑話咱們,看不上我們給乖寶挑的這個夫婿,當時他們不就是嫌棄元哥兒沒爹沒娘沒家業,覺得把閨女許給這樣的人将來會吃苦嗎,呵呵,他們哪有娘聰明,早幫咱們算好了。”
直到現在,盧家富依舊覺得他娘當初提出讓他們這一房收養唐定元,就是暗示他讓唐定元成為他的女婿。
“幾年前元哥兒考中天下書院真是給咱們出了口氣,這些年元哥兒在書院裏次次小考都拿前三,這樣的文采還能連個秀才都考不中?”
盧家富晃着腿,滿臉得意,現在的他已經是板上釘釘的秀才岳丈了,将來沒準還能升級成舉人他老丈人呢。
“咱們這一房靠着元哥兒,未來福氣還大着呢。”
盧家富再一次慶幸,當初自己洞察了老娘的想法,并且當機立斷讓他做了自己的女婿。
“其實大嫂心裏不痛快也正常,這些年她和大哥倆人幹活是真賣力,恨不得把自己當成牛使喚,就連他們家的幾個孩子也個個争氣,大丫頭就不說了,咱們老盧家幾百年都沒有出過她這樣聰明的孩子,寶金和寶銀倆兄弟也都踏踏實實的,努力過自己的小日子。”
說到這兒,盧家富的表情逐漸發生轉變。
“她只看到了自家人累死累活地賺錢,她哪裏知道……”
盧家富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表情越發神秘。
邊上的徐嬌娘心頭一緊,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丈夫,對方想要說些什麽?
難道以前一直都是自己誤會了他,這些年他的懶饞都只是一個假象,實際上,他一直在暗暗謀劃着什麽?
徐嬌娘攥緊被子,眼睛瞪地大大的,只等丈夫說出後面那半句話。
盧寶寶本來是準備來找她娘拿點繡線,把小元子幾件衣裳脫線的位置縫上,沒想到居然在門口聽到了這麽勁爆的內容。
她的腦子裏已經腦補出了無數諜戰戲碼,難不成她爹就是傳聞中扮豬吃老虎的牛人。
徐嬌娘震驚了,盧寶寶激動了,兩人都在期待盧家富的下半句話。
“她哪裏知道……”
盧家富的表情高深莫測。
“不努力的人生是那麽快樂,呋呋呋——”
驕傲的盧家富發出一陣陣鵝叫聲,可見他有多麽得意,在強烈的情緒下喉管都不能正常發聲了。
徐嬌娘有些失落,她男人還是那個男人,不過轉念想想,二哥這番話确實很有道理。
“二哥,你真聰明。”
徐嬌娘想想自己前十幾年靠爹娘兄弟,中間幾十年靠公婆,到了晚年,還能靠女兒女婿,也沒咋努力過,一輩子也順順利利過來了,确實很快樂。
兩人在屋裏發出陣陣怪笑,盧寶寶彎腰撿起因太震驚掉落在地上的舊衣服,不,這哪裏是舊衣服啊,這分明是她碎了一地的希冀。
果然相信她爹可能扮豬吃老虎的自己才是頭天真的小蠢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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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盧秀玉的強烈反對下,她和鄰村村長家幺兒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那個男人的氣量比盧秀玉想象中還要小,也不知道他回家後和他娘添油加醋說了些什麽,沒多久,附近的村子裏就開始流傳出類似盧秀玉不檢點,大路上和男人拉拉扯扯還同上一輛馬車的傳聞。
流言越傳越廣,甚至還流傳出類似盧秀玉和一些來鋪子裏批貨到小商販說說笑笑,任由那些男人對她動手動腳,表情還十分享受之類的話來,好些情節有鼻子有眼的,好像那些人親眼見到過一樣。
這下子江白娥真的被氣到了,也開始意識到之前的自己有多麽愚蠢,差點把閨女推到一個火坑裏。
好在唐家糖水鋪的東家主動站出來替盧秀玉澄清,說是自己的兒子半道和盧秀玉碰到,看到她背着很多貨物,好心搭了她一程,當時馬車裏還坐着他八歲的閨女,根本就不存在孤男寡女共坐一輛馬車的情況。
在此之後,江白娥和自家男人帶着倆兒子又去了趟臨村村長家,将最先傳謠的村長婆娘拖出來打了一頓,只可惜最該打的那人大小也是個童生,尋常人打不得,要不然非把這娘倆擱一塊痛揍一頓才好。
上門鬧事的時候,江白娥一點臉面都沒給他留,直接把他曾經對着大丫頭說過的那些話當着看熱鬧的村人面前重複敘述了好幾遍,明明白白告訴那些人這家人的險惡用心。
外頭流傳的有關她閨女的閑話都是這娘倆因為求而不得後惱羞成怒編纂出來的,告誡那些曾經動心想要讓這童生做自家女婿的人警醒些,好好看看這皮囊下到底是人還是畜生。
江白娥出了口氣,帶着丈夫兒子凱旋而歸,留下村長一家被人指指點點。
聽說他們走後不久村長幾個年長的兒子就鬧起了分家,這一次二老說什麽好話都不管用了,他們鐵了心不想和糟心的弟弟住一塊,受他拖累被外界指指點點了。
而盧秀玉的那些謠言則漸漸很少有人提起,即便再被人提起來,說的更多的也是她運氣不好,居然被那樣用心歹毒的人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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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大半年的時間又過去了。
這大半年裏,盧秀玉的婚事依舊是全家人最焦心的事,不過最近這幾天家裏人有些顧不上她了,因為唐定元接連通過縣試、府試,即将前往臨縣參加院試,盧家能不能出一個秀才,就在這最關鍵第一場考試上了。
“我和奶一塊過去吧,奶去照顧元哥兒,我呢正好有些專門針對考生的小買賣,借這個機會還能賺上一筆。”
吃飯的時候,盧秀玉提出要去陪考。
盧家人對唐定元的事情特別上心,即便是江白娥和劉蘭花也放下了以前的那些小成見,因為他們心裏都清楚,盧家出一個有功名在身的女婿對于盧家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之前的縣試和院試都在玉陽縣內,唐定元正好可以住書院,因此家裏沒人過去陪考,可這次院試在臨縣,盧家人就不放心他自己一個人過去了。
當初唐定元他爹就是在參加鄉試的路上發生了意外,以至于傷了根本,早早離世,他們可不希望同樣的意外發生在唐定元的身上。
因此家裏人商量好了,讓老太太過去陪考,倆人租一個小院子,盧苗氏負責料理他的日常起居和一日三餐。
“那就讓大丫頭一塊過去吧,正好還能幫娘幹點活。”
江白娥眼前一亮,自家丫頭跟在元哥兒身邊,沒準還有機會結識其他青年才俊呢,現在盧秀玉的婚事已經成了她的心腹大患,閨女一日沒有找到合适的夫婿,江白娥就一日睡不好覺。
“我我我,我也要去。”
盧寶寶趕緊舉手,她都十五歲了,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只是玉陽縣城,現在有一個公費出游的機會,她怎麽可以不把握一下呢。
江白娥的表情有些僵住了,她看了眼出落的越發漂亮的乖寶,心中很不是滋味。有這個小丫頭珠玉在前,那些青年才俊還能發現她閨女的內在品德嗎?
可偏偏自家姑娘心眼大,這會兒還樂呵呵地看着那丫頭,絲毫沒有意識到,有那丫頭跟着,她的光彩全部被掩蓋住了。
“都去都去。”
盧苗氏笑眯眯地摸了摸二孫女的腦袋,拍板定下了這件事。
老大媳婦是越來越沒腦子了,不把乖寶帶上,外人看着秀玉這個沒出嫁的堂姐跟着她這個老婆子倆人去照顧元哥兒算是怎麽一回事呢?
不知情的還道秀玉才是元哥兒的未婚妻呢,知情的也會以為是大房想搶二房的女婿,這傳出去多難聽啊。
以前也沒覺得老大媳婦那麽沒算計,可能這兩年大丫頭的婚事确實讓她發愁,有時候太急切就容易犯蠢。
好在大房其他人都是有算成的,寶金媳婦目前看起來也是個好的,有老大和幾個孩子時刻規勸,倒也不用擔心老大媳婦犯錯。
至于老二一家……
老太太看了眼二兒子二兒媳婦就将他們掠過了,這倆活寶幾十年了都沒變化,她算是徹底放棄了。
而老三一家,自從當年老三媳婦鬧出那樁事後老實了不少,倆孩子也都乖巧懂事。
盧老太在心裏長長嘆了口氣,她和老頭終究是上了年紀了,這三個小家,他們又能管多久呢,兩人已經想好了,如果這一次元哥兒考中秀才,那麽老二一家也算有了依靠,趁他們在這個家裏還有威信的時候,就把家分了吧。
二老的這個想法家裏其他人一點都沒有猜到,他們也從來沒有透露過這個口風。因為他們倆還是偏了二房,如果這一次元哥兒沒中,他們還得再撐這個大家庭幾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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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苗氏找牙婆在臨縣租了一個小院,位置正好就在考院附近,因為臨近科考,附近空置的屋子基本上都被考生包圓了,因此租金并不便宜,小半個月就要二兩銀子,足夠普通人家一兩個月的花銷了。
唐定元本來想要自己出這筆錢,卻被盧苗氏态度強硬地拒絕了。
他們租的那個宅子分別被租給了三個考生,盧家陪考的人最多,因此租的是最大的兩間屋子,一件給唐定元住,還帶着書桌書櫃,一間則是盧苗氏和兩個孫女的卧室。
廚房和茅房都是公用的,盧秀玉有些講究,先斬後奏買了兩個痰盂,正好一間屋子擺一個。
還有兩個考生也有各自陪考的家人。
最年長的那個考生都三十多歲了,陪他過來的是他娘子,看上去比那個秀才還要顯老些,盧苗氏和那小娘子聊天的時候打聽到他們還有四個孩子,最小的那個還沒斷奶,只能讓同樣還奶着孩子的弟妹照顧一段時間。
那個小娘子的衣服上還打着補丁,她男人的衣服倒是簇新的,看上去像是不久前新扯的布料。聽說家裏的老人還健在,目前她男人還是兄嫂們供着的。
盧苗氏實在是想不通這家人的想法,可她懂得不要對別人的選擇指手畫腳。
那小娘子和和氣氣的,盧苗氏與她處的不錯,才認識兩三天,就已經發展到一塊買菜燒飯,然後四處尋找靈驗的寺廟燒香拜佛的程度了。
另一個考生比唐定元大不了幾歲,過來陪考的是他的寡母,在看到盧苗氏帶着倆孫女住在這個院子裏的時候,那個寡母的臉頓時耷拉下來,招呼也沒打一聲就拉着自己的兒子回了房間,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從第一次見面以後盧苗氏基本沒有看見那個考生出過房門,一日三餐加洗澡水都是那位寡婦送進去的,每次開門的時候還得在院子裏打量一圈,只要盧寶寶和盧秀玉在外頭,她關門開門的動作就變得格外敏捷。
盧苗氏漸漸回過味來,人家那是拿她孫女當賊防了,這個認知讓盧苗氏又好氣又好笑,幹脆也不再熱臉貼冷屁股,關上門,認認真真照顧自家的幾個孩子。
因為小元要備考,盧寶寶也不去打擾他,每天跟堂姐出去擺攤。
前段時間盧秀玉終于折騰出了最正宗的方便面料包,這幾天每天都帶着一個爐子在考院附近煮料包,靠味道吸引附近的考生。
盧寶寶也幫不上什麽忙,幹脆在攤子附近的商鋪裏閑逛起來。
考院附近最多的就是書館和賣文房四寶的鋪子,盧寶寶走進一間最大的書館裏,開始尋找起有意思的話本子。
她發誓,她絕對不是刻意在尋找那本曾經讓她念念不忘的寡婦和打鐵匠。
“小姑娘,你在找什麽書?”
書館的小書童熱情地迎了上來。
盧寶寶臉紅了,有些話實在是不好說出口啊。
“你們這裏有沒有什麽新鮮的話本子?”
反正隔了一個縣城,不用擔心有人認識她。
“有,可多了。”
小書童一點都不驚訝,他們書館裏每天來來往往買話本子的姑娘也不是一個兩個了,有些是買了自己看,有些是給家裏的小姐夫人的帶的。
“我給你推薦這本神劍奇俠傳,去年剛出上冊的時候就賣的很好,小姐您運氣真不錯,下冊是上個月剛出的,當天就賣脫銷了,我們書館加印了一批,今天早上剛到呢。”
小書童積極地說道。
盧寶寶的心裏是很失望的,寡婦和打鐵匠怎麽這麽不給力,才過去大半年,就從暢銷榜單上跌落下來了,這個叫什麽神劍奇俠傳的,一聽名字就很不刺激,啊呸,很沒有深度啊。
“就給我拿這本神劍奇俠傳吧。”
盧寶寶想着聊勝于無,她也想看看這個時代的暢銷到底是什麽樣的。
“好嘞,一共兩本,承惠五兩。”
這個價格把盧寶寶吓了一大跳,她怎麽忘了,古代的書籍可不便宜,要不然平頭百姓供一個讀書人怎麽會那麽艱難呢。
可話都說出口了,盧寶寶臉皮薄,又不好意思說不要,只能含淚買下這兩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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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
“哧哧哧——”
盧寶寶和堂姐說了一聲提前溜回租住的小院,元哥兒在自己房間裏念書,奶奶和同個院子的小媳婦去附近的廟宇燒香去了,偏房裏只有她一人。
原來古代的也這般精彩,盧寶寶再一次感受到那種又雷又爽,蘇到頭皮都要麻掉的那種感覺了。
看到激動之處,盧寶寶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在炕上翻滾起來。
寫這本話本的作者絕對是個人才,簡直裝批到極致啊,才看完一小半,盧寶寶嘴角的肌肉已經酸掉了。
不過主角的名字好像熟悉,盧定元,還有那個剛出場不久,極有可能是女主的魔教小妖女唐寶,怎麽總給她一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