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割掉舌頭,折斷四肢。這樣你就沒法逃走了,而我也養得起你。”
“還好你沒有。”成揚說,揉了揉他的頭發。
寧飛自嘲地笑了:“我沒法真的那樣對你。”
“嗯。”成揚說,“我知道。”
他們一起躺了許久。寧飛用指尖繞着那根精神線,默默出神。性`器充血終于自然消散,成揚将自己從後`穴抽出來。精`液順着寧飛的大腿和股溝向下流去,他面頰微微發燙,忙用一旁的衣服幫忙擦拭幹淨。
寧飛坐起身,小聲問:“回到現實就消失了,是嗎?”
成揚一怔,扔開衣服。“是的。”他向前親了下哨兵,“那就走吧?等解決完琦姐的麻煩,我們再在現實裏做剛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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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寧飛的意識送回去,成揚也回到現實。
漆黑的囚室裏唯有一點綠光,照亮了一小片角落。黑貓肚皮朝上,四只肉墊在空中揮舞,想要抓住那只螢火蟲。成揚忍俊不禁。黑貓聽到動響,突然翻身趴正,翹着尾巴用姜黃色圓溜溜的眼睛看他。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的聲音,寧飛在他身旁坐下。螢火蟲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往寧飛頭頂飛去,藏在發絲間繼續發着亮。成揚自然地用胳膊環住他的哨兵,伸手捉住自己的精神體。螢火蟲的翅膀輕輕扇動,仿佛在不滿他的動作。
成揚小聲說:“就快行動了,別鬧。”
黑貓踱着步子走過來,伸頭用下巴蹭他的小腿。
黑暗的盡頭傳來金屬碰撞的悶響。
寧飛的身體微微繃緊,黑貓撒嬌的舉動也停下來。螢火蟲蟄伏在指尖,成揚深吸一口氣,握住寧飛的手,在手心上寫字:“讓我來。”
腳步聲愈發靠近,等到了門邊的時候,活動門被推開,兩個餐盤連同一個長面包被放在地上。螢火蟲收起熒光,無聲無息地振翅飛出去,在黑暗中消隐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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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揚又回到什麽也看不見的狀态。
但一切在精神感知上都是有跡可循的,他的螢火蟲随着宿主一步步返回。管琦的精神印記很深,難以磨滅或者替代。它只能将自己的意識覆蓋上去,共鳴頻率調節到與原本一樣的波段,以求能瞞過管琦的探知。
——不,不是以求,是必須。他們只有這一次機會。
過了很久,哨兵走遠,只剩隐約的精神反饋傳來。寧飛開口問:“怎麽樣?”
“目前為止一切順利。”他說。
黑貓“喵”地叫了一聲,伸長身體,兩只前爪扒在成揚身上。成揚将它抱起來,溫柔地撓它下巴上的毛。它眯起眼。向導轉頭朝着哨兵的方向輕聲問:“你呢?要休息一下保存體力嗎?”
“好。”寧飛說。
他在成揚身邊側躺下,蜷縮着枕着自己的手。成揚放開黑貓,将他拉過來,頭頸安置在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着他的背。青草味在囚室裏蔓延,仿佛将他帶回到那片充滿陽光的精神圖景裏。寧飛閉上眼,悶悶問:“你不躺一下嗎?”
“剛才已經補充過精神力了。”成揚說,“別擔心我。”
這樣的安撫,在他生命裏算是少有的體驗。以前母親就算是心情最愉快的時候,也吝于給他一個擁抱。寧飛全身放松着,很快昏昏欲睡起來。
下次行動在午夜。
成揚也把頭靠在牆上,合眼回想做好的每一步計劃。路徑圖清晰地印在他的腦海,可他還是隐隐有些擔憂。他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篤定與信心滿滿,因為琦姐實在太過危險,甚至還背着公會建立了自己的地下室裏——這樣的對手,本不該是由他和寧飛兩人來對付的。
但事已至此,他們也只能孤注一擲,賭一把看看。
他們沒等到午夜。
開門的響動像重錘擊在心上,讓兩人同時驚醒。寧飛湊過來,在他掌心寫字:“你控制的?”寧飛的指尖冰涼,他的手心也全是冷汗。成揚默默搖頭,摸索到門邊探聽。
來人的身上并沒有他精神體的氣息。
鎖被擰開,子彈咔噠上膛。
“管琦?”成揚問。
“琦姐要見你。”是一個年輕男性的嗓音。
“我?”
“少廢話。”來人說,“閉嘴跟來。”
寧飛捏着他的掌心,動手的意圖從接觸的肢體傳來。他輕拍一下,示意自己知道,開口問:“那我的朋友呢?”
“琦姐不需要他。”來人說,聲音冷冰冰的,“我這裏有槍,你們最好服從琦姐的指示。”
成揚脫開寧飛,伸手摸着朝聲源處走過去。“我看不見,能扶我一下嗎?”他問。
來人噴出不耐煩的鼻音,一邊上前,一邊示警:“別企圖耍花招。”他用右手扶住成揚。
精神力早已調節到合适的波段,皮膚一接觸,便如一滴檸檬汁融入一杯水裏。帶着成揚本身的意志,它淹沒了琦姐殘留的氣息,接管了這具身體。來人呆立在當場,成揚從他手上奪下槍,回頭低聲對寧飛說道:“趁現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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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變得與預想大相徑庭。
成揚開始感激這片地底通道是漆黑的——就算有監視器,也難以捕捉他們的行動跡象。但信息素感應裝置也許還在,所以他們必須放慢腳步走,免得成揚的移動軌跡顯得過快,引起管琦的懷疑。
“幫我留意前方哨兵。”他說。
“好。”
成揚用槍口抵在那個陌生人的後腰,控制他走在最前。寧飛走在他身邊,時不時小聲提醒他方向與腳下的碎石子。哨兵每一步都踩在他的腳步聲裏,沒造成一點多餘的聲音。
暗道并不算長。過不了多久,寧飛突然開口:“只剩一半路,就到鐵門了。”
“情況怎麽樣?”
“門外有三個人的呼吸。”寧飛低聲答道,“換氣長,肺活量大,應該也都是哨兵。”
加上他面前這個人,一共有四個哨兵被派來押送他們。成揚嘆了一口氣,心知管琦必然是得到公會動亂那晚的消息,了解他在這種情況下,最多只能完全控制三個人。
幸而他還有一只螢火蟲。
“我讓我的精神體回來,換一個人控制。”他說,“至于剩下的,等到了離他們二十米的地方,你通知我。”
寧飛捏了捏他的手,表示知道。
反正看不見,成揚幹脆閉上眼,讓寧飛領着,自己專心切換到精神視角。遠處有三團微光,燃着青色的火焰,一兩根細細的黑線纏在他們身上,應該是管琦的意識。螢火蟲正在從遠處趕來,速度比他們的腳步要快得多。也許是他們走得太慢了,三團微光動了動,微小的波動自黑線傳向遠方。
他控制身前的哨兵罵:“少磨磨蹭蹭,走快點。”
然後又自導自演地回一句:“抱歉。”
他們繼續向前,再過三五步,螢火蟲率先趕到門邊,無聲無息地融入最後一團人形立。青色的外焰裹了一層綠光,黑線卻沒被驚動半分。做得漂亮,成揚在心裏誇了一聲,也開始默默準備起自己的精神力量。
“二十米。”寧飛在他手心畫。
成揚點頭,深吸一口氣,保持向前的腳步的鎮定。他的意識也拉長形成一根細線,向剩下兩個人纏上去,如做繭一般細細密密層層疊疊裹住,最後滲進去。這種做法需要大量的精神力,以及極為細致的操作。他睜開眼,寧飛握着他的手,一筆筆寫道:“怎麽樣?”
“成功了。”他帶着點疲憊說。
距離已經近得足夠哨兵聽到他們的聲音,前方卻沒半點反應,果然是成功了。
“你能看到前面的岔口嗎?”成揚問。
寧飛沒說話,只“噓”了一聲。
成揚知道他想用反射的聲音來定位,于是安靜下來,同時控制所有人一動不動,保持沉默。哨兵停住腳步,過了一會兒,開口說:“大約一百多米遠,前面沒有別人。”
“那我們可以安穩地走一段了。”
寧飛不出聲。
被控制的哨兵們幫他們打開機關,沉重的鐵門咯吱咯吱緩慢擡起。等一切聲音歸于平靜之後,他們走出去。成揚将自己手上的槍轉交給寧飛。
“你拿着。”他說,同時回頭碰了下被螢火蟲操控的哨兵,與精神體進行短暫的信息交流,“不到最危險的時候先別開槍。”
“好的。”
腳步聲讓暗道顯得安靜,而且愈加兇險。仿佛有四伏的危機埋藏在周圍,蠢蠢欲動,只等一個良機,就能讓四個哨兵脫離掌控,将他們殺死。
成揚覺得自己心跳得有點快。
“寧飛。”他輕聲說,“我們的方案可能得稍微改變一下。”
“怎麽?”
“我們原打算半夜行事,讓人闖入監控室,為我們打開機關門。但現在還早,管琦的人手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