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流産（1）
桌子上，咖啡已經冷卻了，喝一口，黎曼微蹙眉，好苦。放下咖啡杯，黎曼走進卧室，把印有口紅的襯衫毫不留情的丢進了垃圾桶。丢完，在容晟身邊睡下。
早上，容晟一覺醒來時，只覺得頭暈乎乎的，摸摸身邊的位置，黎曼不在。揉揉額頭，容晟坐起身，緩沖片刻，趿拉着拖鞋下了床。黎曼正在廚房裏做飯，晨曦打在她身上，別樣的美好。微微一笑，容晟走到黎曼身後，輕輕環上了她的腰。
“做的什麽好吃的，這麽香。”下巴墊在黎曼的肩膀上，容晟用手拂拂她的肚子，“寶貝，你看你媽媽多能幹。”在黎曼臉頰上吻一口，容晟笑，“曼曼，上午我陪你去醫院做個體檢吧，看看我們的小寶寶。”
做體檢？黎曼一慌，手中的湯匙差點掉在地上。
“怎麽了？”見黎曼臉色有些蒼白，容晟擔心的看着她，“曼曼，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扭頭看一眼容晟，黎曼點頭：“心裏不舒服。”恢複鎮定，繼續煮着粥，黎曼雲淡風輕再看他一眼，“阿晟，我想把孩子打了。”
容晟蹙眉：“什麽？”
黎曼掰開他環在她腰間的手，轉身去碗櫃拿出碗，看都沒看他，繼續說：“昨晚跟哪個女人在一起了？”說完，黎曼猛然擡頭看着容晟，“不要撒謊，因為你的襯衣上有口紅印。”低頭從鍋裏往碗裏舀着粥，黎曼的手微微有些抖，“阿晟，如果你不滿足只有我一個女人的話，我會放你自由的。雖然結了婚，可是可以離，而且我條件還算可以，離了婚也是還能找個不錯的。”
“什麽口紅印？”容晟眉頭微蹙，似是在回憶着什麽。昨晚，他陪着幾個客戶在酒店喝酒來着，可是席間全是男人，沒有女人啊。衣服上怎麽可能會沾上口紅印？拍拍腦袋繼續回憶着，好像出酒店門的時候，一個妖冶的女人跟他撞了個滿懷，不會是那女人留下的吧？給黎曼解釋，黎曼看他一眼，表情淡淡的：“那麽巧？”
“還真就那麽巧。”容晟有些哭笑不得，“曼曼，你要相信我。”
黎曼看看容晟，沒有說什麽，只是坐回到餐桌上，開始吃飯。
吃飯期間，黎曼胃口很小，容晟見狀，一個勁的往黎曼碗裏夾菜，邊夾菜邊讨好的看着她：“多吃點，肚子裏的小寶寶也需要吃飯呢。吃過飯，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下身體吧，嗯？”
黎曼放下筷子：“我吃飽了。”瞥一眼容晟，依舊冷冷的語氣，“寧寧會陪我去醫院的，你去上班就好。”
即便讨好，還是在碰釘子。容晟看了黎曼好久，無奈嘆口氣。跟黎曼結婚以來，每天早上他出門時，都是黎曼給他打領帶，今天他出門，黎曼沒理他，他只得悻悻的自己打了領帶出門。
站在窗前看着容晟走到樓下，黎曼心煩意亂的倚靠在了牆上。她想相信他說的話，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去相信。
摸摸肚子，這個假孩子得快點把他“做掉”，不然，總是不顯，遲早會穿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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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的電話打過來時，蘇清西剛穿好白大褂坐在辦公椅上，電話裏，黎曼的聲音有些憔悴：“蘇清西，你到底幫不幫我？不幫就幹脆點說，我再找別人。”
蘇清西嘆口氣，有些好笑，卻又很無奈：“你這小倔脾氣，求我幫忙還這麽大爺這麽橫。我幫，當然幫，不過，曼曼，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我知道，謝謝你。蘇清西，謝謝你。”
挂了電話，蘇清西手指敲着桌面，略有所思，婦産科的同事，比較靠譜的倒是一堆，可是關鍵是人家得積極配合啊。其實，能積極配合的也挺多，只是他真的很擔心那些人嘴巴上管不住，把他拜托的事情告訴他那個婦産科主任的媽媽，這樣一來，黎曼的形象可沒了。想來想去，靠譜的好像只有新來的那個江雅玟了。
去公司的路上，車堵得很厲害。一大早就跟黎曼不歡而散，容晟心裏很煩躁，可是此時，已經是綠燈了，他前面那輛車竟然還是一動不動，容晟只覺得更煩躁了，扯扯領帶，長按好久得喇叭。跟黎曼結婚以來，他能感受到黎曼對他的不信任，他只要晚上一回家晚，黎曼的臉色便會很難看，看他的眼神更是冷得可以。他知道之前是他太渣，讓她沒有了安全感，可是，他現在真的是一心一意對她的。
長嘆口氣，容晟無奈，自己釀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品嘗。
煩躁中，手機響起，看一眼，是他媽媽。曾真在電話裏一而再再而三的囑咐他有空就帶曼曼去醫院做個檢查，當爸爸的人了，得負起責任。挂了電話，容晟苦笑，一次污點，永遠的污點。他已經努力在做個有責任感的人了，可是大家都好像信不過。
晚上下班的時候，為了能緩和跟黎曼的緊張關系，容晟特意去花店買了束花。這邊是市中區，熱鬧的很，花店旁邊接二連三的奢侈品牌店。現在已經夏初，櫥窗裏已經換上了夏季的最新單品，看看衣服，容晟突然很想給黎曼買件衣服。
e粘纖材質連衣裙，光滑涼爽還透氣，摸着就舒服。店員好像看出容晟很喜歡，殷勤一笑：“先生，是要買給太太的吧，您太太真幸福。”容晟一笑，點頭算是回應。買好衣服走出店，容晟只覺得心裏開心。給愛的人買東西，是種幸福，打心底裏的幸福。
等他進門時，黎曼正穿着睡衣蜷縮着身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好像挺感人？容晟看到黎曼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懷孕的媽媽最好不要看這種電影。”走到黎曼身邊，容晟把電視關掉，蹲下身把花送到她面前，“曼曼，不要生我的氣了，好嗎？我發誓，襯衣上的口紅印絕對是個誤會，要不，我打電話給昨晚一起吃飯的人，讓他們證明？”說着，容晟又把衣服遞過去，“看看我給你買的衣服，喜不喜歡？”
看着容晟一臉讨好的看着她，黎曼眼裏泛酸，随手把衣服往沙發上一丢：“我餓了，我們出去吃飯吧。”
容晟點頭：“好。”
他家附近的餐館很多，兩人一前一後走着，一路的沉默。昏黃的路燈下，容晟看着黎曼的影子拉得老長。街邊不時傳來陣陣飄香，聞着就有食欲。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容晟突然停住腳步：“曼曼，想去吃什麽？”看一眼對面的海鮮館，容晟問，“要不，去吃海鮮吧。跟以前一樣，你吃，我看着。”
容晟對海鮮過敏，可她卻很愛吃海鮮。記得剛跟他交往時，她不知道他吃海鮮過敏，某天拉着他去吃的時候，他坐下來，便只是微笑的看着她。她問他為什麽不吃，他笑說看她吃就好。她撒嬌的喂他，非得讓他吃，容晟真的便吃了，然後，長了一身的紅斑點。那時候的容晟，多傻啊。
知道容晟對海鮮過敏，所以，偶爾他惹她生氣的時候，她就會帶着他去海鮮館吃飯，她故意每次吃的津津有味，饞死他。
“曼曼，走吧，我看着你吃。”容晟的聲音很低沉，低沉中帶着淡淡的無奈和傷感，“曼曼，我們之前不是說過的嗎，好好在一起，以後好好在一起。我不會再對不起你了，相信我，可以嗎？”說着，容晟已經走到她身邊，環住了她的腰，“為了我們的寶寶，我們也要好好在一起。”
他們真的去吃了海鮮，容晟坐在她的對面看着她吃。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這家海鮮館環境清幽，适合談心。也不知道彼此沉默多久，黎曼突然擡起頭，看着容晟：“能告訴我，你跟盛夏怎麽認識的嗎？怎麽在一起的？還有，她在你心裏到底什麽位置？我想知道，知道了也許才不會亂想。”
容晟看了她好一會，點點頭。
他跟盛夏認識，是在一年前的一個下雨天，那天是他媽媽的生日，恰巧那天他工作忙，有個重要客戶，很晚才離開公司。為了趕在十二點之前給曾真慶生，他回家的路上開車很快。開到某個路口，盛夏突然出現，他剎車不及時，撞了她。盛夏傷得并不嚴重，但是，他還是把她送去了醫院，妥善安置後留了張名片離開。
“雖然留給她了名片，可是她從未聯系過我，我們依舊是陌路。”看看黎曼，容晟嘆口氣，“不過，大約三個月後，我們公司舉行個慶典需要鮮花，負責這一塊的經理正好在她家采購的，這算是第二次見面吧，但依舊沒什麽交集，我只是禮貌問了問她的傷，她說沒事。”
再後來，大約在一周後，他應酬喝醉了，醉倒在了街邊，第二天，他是在盛夏家醒來的。說到這裏，容晟看到黎曼臉色微微一變，長噓口氣，容晟苦笑：“曼曼，別想太多，我在她家醒來，跟她可沒發生關系。她不過是在路邊看到我，把我攙扶回她家而已。”
那時候，盛夏幫了他，他對她挺感激的。而且，公司需要花都是在盛夏那裏采購，一來二去的，他們就漸漸熟悉起來。那時候，他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關系。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盛夏開始給他講她的遭遇，盛夏家庭不好，爸爸有病，全靠她的花店維持着，所以她的花店總是開門最早關門最晚...
看一眼容晟，黎曼打斷：“所以，你開始心疼她？想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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