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啤酒,直到他是真的喝不下了,衆人才放過他。
夜晚,周穎然扶着醉得迷迷糊糊李延恩上了車,細心地為他扣上了安全帶。
到家時,李延恩已經睡着了。
周穎然沒有急着下車,坐在駕駛座上側身看着熟睡中的李延恩緩緩地俯下了身,做了他想做很久,卻害怕清醒時的李延恩會被驚到的動作——他輕輕地将自己的唇覆在了李延恩的上,并用舌尖舔吻着他的唇畔,仿佛怕将他驚醒,他沒有試着再深入一些。
月光透過前窗,照射着他動作上的溫柔,卻沒有照到周穎然眼中濃濃的想要将李延恩剝皮去骨地吃個幹淨的欲|念。
作者有話要說: (づ ̄ 3 ̄)づ麽麽噠小天使們~
這章寫了好久,卡得太銷魂。
本來想雙更的,但是太晚惹,如果寫好的話會放存稿箱的麽麽噠。
這章是陸邵清第一次正經地裝逼,也是青青第一次裝這麽大的逼→_→有點害怕裝破了……
如果有寫得不太對的地方歡迎大家指正!
比哈特~
☆、坑深十五米
《路人》開拍于七月底。
B影今年夏天熱得緊,溫度頻頻逼近40攝氏度的大關,聽聞周穎然定在這個時候開機,衆人或多或少地都有些許抱怨。
“給姐使勁兒扇,哎呀媽呀熱死姐了。”林影和洛嘉恩坐在樹蔭下,手上還不忘再撐把遮陽傘,她翹着二郎腿,一副大姐大的模樣,同時招呼着坐在邊上的洛嘉恩拿劇本給她扇着風。
劇組拍的第一場戲就是林影和洛嘉恩的對手戲。
Advertisement
林影在《路人》中飾演的是夏笙前主人夏茗的未婚妻蘇瑩。
這場戲至關重要,故而被周穎然單獨挑出來先拍,這樣也是為了防止拍到後面時間不夠把重要的戲趕場似的拍完。
這會兒還在布置場地,林影和洛嘉恩就坐着候場。
洛嘉恩扇着扇着手酸了,直接把劇本塞給林影:“不扇了,手酸了,換你了。”
林影擡手就賞了洛嘉恩一記爆栗子:“什麽态度啊,有這樣跟姐說話的嗎?姐姐幫你撐着傘也很累的好不好?”
“行行行,姐我錯了,我繼續幫您扇……”
洛嘉恩與林影自小相識,雖然交集不多,時間久了關系也淡了,不過兩人性格合拍,這一見面又打得火熱了起來。
林影的爺爺是B市現任某高官,說起來也還算是洛嘉恩的父親的恩師。
“演員準備。”
周穎然坐在監視器前,拿着大喇叭,招呼着一衆演員上場。他的邊上坐着李延恩,負責在拍攝過程中觀察演員的狀态,方便在出現不可預測的情況後及時調整劇本內容。
在演員全部就位後,場記拿着打板,在周穎然點頭确認後“啪”得一下打上:“《路人》,第十五幕,第三場,Action!”
[夏笙來到夏茗發消息給他的地點,背靠着棵大樹,百無聊賴地等待着夏茗的到來。閑得無聊,還拔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裏。
天很熱,不出一會兒他的皮膚上就被曬出了紅印子,他有些耐不住,看看時間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十分鐘了。
夏茗向來準時,很少會遲到這麽久。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打個電話催催夏茗,就聽到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笙笙!”
他忙回頭,就看到蘇瑩穿着清涼性感,施施然地向他走來。
他也回了聲招呼過去:“嘿,蘇瑩姐!這麽熱的天你怎麽就這麽一個人出來了啊?”
蘇瑩踩着十公分的細高跟,仿佛模特走秀似的貓步過來,還頗為性感地撩了撩那頭秀發:“是我約你過來的呀,小傻瓜。”
夏笙還沒來得及想明白明明是夏茗給他發的消息為什麽又變成了蘇瑩約的他,蘇瑩就不慎踩到了一顆小石子,腳一崴,要不是夏笙眼疾手快,還真料不準蘇瑩能摔成什麽樣。
許是措不及防,蘇瑩手中拿着的豔紅色LV手提包失手掉在了地上,夏笙扶穩蘇瑩,趕忙蹲下身想幫她撿起來,卻被蘇瑩搶先一步蹲下撿起。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蘇瑩的左手刻意地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陽光折射下,顯得蘇瑩無名指上的那枚鑽戒顯得格外搶眼。
“欸,蘇瑩姐,你被人求婚了啊?”
蘇瑩的眸中帶着計劃得逞後狡黠的笑:“啊是啊,真不好意思,沒及時告訴你的。”
夏笙滿是羨慕:“什麽時候的事兒呀!”他羨慕極了蘇瑩能夠被男友求婚,手上還戴着寄予愛意的戒指。他與夏茗确認關系少說也有一年了,可夏茗卻從來沒有對外公開的意思。蘇瑩的幸福,是他得不來的。
蘇瑩微笑:“就在昨天晚上。”就在我用夏茗手機聯系你之前啊笨蛋。
蘇瑩個兒高,踩着高跟鞋還比夏笙高了一點點,她側下頭,想要更好地看清楚夏笙臉上的表情。
“哇!恭喜恭喜!說起來我都還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有了男朋友呢。”夏笙有些抱歉地撓撓頭,“那哪天得空,蘇瑩姐可別忘了把他帶來讓大夥兒見見呀!”
蘇瑩故作驚訝:“怎麽?他還沒告訴你嗎?”
“欸?是誰啊?”夏笙仔細回憶着身邊人,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
蘇瑩笑容璀璨:“是夏茗呀。”
夏笙震驚,臉上的笑容漸漸僵卻,面色在陽光下卻顯得蒼白無力,他還在坐着最後的掙紮,幹笑:“蘇瑩姐,你、你、你在開什麽玩笑?”
蘇瑩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得合不攏嘴:“我開玩笑?哈哈哈哈,夏茗也太寶貝你了吧,到現在都不舍得說?”
夏笙直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将要發生,不安地咬着唇
蘇瑩伸手撫上了夏笙的臉,指尖輕輕劃過臉頰,最後挑起夏笙的下巴:“不過長成這模樣,也難怪夏茗跟得了寶貝似的哄了你一年。可惜啊,你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蘇瑩看着夏笙眼中的難以置信不屑地笑了:“你不信?不然你想啊,夏茗怎麽可能平白無故把自己喜愛的人藏住一整年?”
夏笙憤憤地打掉蘇瑩的手:“你胡說八道!夏茗不公開自然有夏茗的理由,你憑什麽把自己的思想強加在夏茗的身上?現在同性婚姻已經合法了,我和夏茗會結婚的!”
蘇瑩笑得更加猖狂了:“夏笙啊夏笙,你為什麽不搖晃一下你的腦袋,快聽,那是大海的聲音。”她勉強止住了笑,“對,你說得對,同性婚姻是合法的,可是跨種族婚姻呢?你以為夏茗是神經病啊,耗費一生跟個機器人搞在一起?他不過是圖個情趣啊傻瓜!”
夏笙再次怔住:“你說什麽?”他剛剛聽到了什麽?跨種族?機器人?蘇瑩是在說他?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又在胡說了,蘇瑩你這個瘋子!”他恍若置身于冰窖,感覺身上越來越冷。
“你愛信不信,反正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蘇瑩欣賞着夏笙崩潰的模樣,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轉身離開前向夏笙告別:“再見了,小可愛夏笙。哦,應該是編號AC12680.”
夏笙四肢無力,整個人癱軟在地,甚至忘記趕緊跑回去向自己的愛人求證。
明明周邊這麽熱,他卻感覺好冷好冷。
可是為什麽,明明這麽難過,他卻流不出眼淚來呢?]
“Cut!”
洛嘉恩立刻站起身來,緩了緩心中難受的情緒,在原地等待着周穎然發布指示。
周穎然擰着眉頭又看了遍回複,好半天才回了一句:“過。”
洛嘉恩和林影紛紛舒了一口氣。
今天接下來要拍的戲份都和他們二人無關,得到周穎然的赦免後二人趕緊開溜到劇組外去買冰吃。
“欸我說,你開學就大三了吧?想好簽哪個公司了沒啊?”林影想着要找話題,正好想到了這個就問道。
洛嘉恩皺了皺眉,還沒開口呢林影就反應過來了:“哎喲,瞧我這記性,你那男朋友可不就是寰亞的太子嘛!看樣子你肯定會去寰亞了吧?”林影不是B影的學生,只知道洛家今時不同往日,卻也沒想過洛嘉恩已經到了要被人包着的地步,還當陸邵清與他是情侶關系。
洛嘉恩搖頭:“我現在也沒什麽作品,寰亞怎麽可能會想要來簽我?再說了,我也沒打算簽寰亞。”
林影一愣:“你們……分手了啊?”
洛嘉恩點點頭又搖搖頭,林影見他這樣也不再多說了。
“周穎然好像有成立工作室的打算,如果成立的話,你會去嗎?”
洛嘉恩猶豫了一下:“還沒想過。”
林影笑嘻嘻地伸手摟住了他:“啧,那就來跟姐混呗!姐到時候做咱工作室我一姐,我就捧你做一哥怎麽樣?”
林影光是在家境上就勝過了太多與她同時競跑的人,家裏人也已經開始為她籌劃成立工作室的事情了。
“別鬧!”洛嘉恩笑着推開林影。
走着走着,就看到了別的劇組也在拍戲,他和林影對視了一下,就決定去湊個熱鬧看看。
他們留意了一下片場,驚訝地發現這竟然是徐思瑤導演拍《有一個秘密》的現場!
作為江珺的忠實粉絲,他伸長脖子張望着想要看看自家偶像在不在片場。但很遺憾,沒能看到。
倒是林影有辦法,在演員休息的時候過去問了下場務,這才知道原來戲份主拍在國外,國內只有女主角的一場戲。
二人只好遺憾地離開了。
另一邊,《路人》劇組現場。
李延恩坐在椅子上用手機翻閱着資料,周穎然湊過去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好奇:“你在看什麽呢?”
李延恩笑笑:“最近想寫一個本子,在查資料找靈感呢。”
周穎然“哦”了一聲,卻并未把頭挪開。
李延恩有些不自在,路過的攝影、場務都紛紛往這裏側目,目光暧昧,總讓他不自覺地想起劇組見面會的那晚。他有些生硬地将自己和周穎然分開,重新調整了坐姿。
周穎然好端端地吃了個鼈,心裏不太順暢,但轉念一想是自己表露得太明顯了,就只好憋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陸邵清:Excuse me?我可是主CP中的攻OK?我可是重生過的人啊!為什麽我出國了之後就下線了?
青青吶:→_→慌什麽,海賊王裏的山治都下線了一百多集了呢!
陸邵清:???!!!
林沛:那我呢……我還沒上過線呢……
☆、坑深十六米
16
因為是開拍的第一天,所以劇組收工得比較早。
夕陽西下,這時候的陽光有那麽些暈人眼,照在人身上将人顯得朦朦胧胧的。
到了飯點,忙了一整天的衆人收拾好現場後就紛紛告別,三五成群地約好出去吃飯了。
“延恩,晚上打算去哪兒吃飯?”周穎然問道。
李延恩心裏盤算着這個月的開銷和剩餘,想了想還是說:“我回家煮面吃。”這個點了,菜場裏的攤子早就已經收了,哪裏還買得到新鮮的果蔬?所幸家裏還有之前買來沒燒的面條。
周穎然一聽可就不樂意了,他今天特意陪着李延恩留到大夥兒都散了,鐵定心想把李延恩約出去,怎麽可能讓李延恩就這麽回去了?“樂山東路新開了一家黑魚館,我們一起回去吃吧?”
李延恩皺着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好。
周穎然知道李延恩在糾結什麽,忙說道:“學長請你吃,犒勞你這麽辛苦。”
李延恩不是B市本地人,本來放暑假早該回去了,可正為了《路人》的開拍,他回家待了不到一個禮拜就又回來了,不僅耽誤了回家的事,還每天都得陪着周穎然到現場來,辛苦程度也堪比劇務和後勤了。
“還是下次吧……”李延恩撓着頭,“我還有兩份稿子要趕呢。”周穎然待他太好,合租了那麽久,他沒少請他吃這吃那,雖然周穎然沒說什麽,但李延恩心裏卻始終過不去。
周穎然不悅地撇撇嘴,有些自讨沒趣,明明專門留下來等着李延恩,他卻還不領情。但他又不想錯過和李延恩獨處的機會,就又道:“那算了,一起回去吃面吧。”罷了,極其自然地伸手攬過李延恩,哥倆兒好似的勾肩搭背地往回走。
周穎然掌心的溫度傳遞至李延恩肩膀,滲入衣衫慢慢往下。
李延恩有些不自然地動了動肩膀,但始終沒勇氣掙脫開來。他雖然在某些方面比較遲鈍,但是周穎然的種種行為暗示得實在是太明顯了,讓他不自覺地想要與他保持距離。
周穎然對他實在是太好了,早就已經超出了學長對學弟照顧的範疇,就連親密無間的室友也還不至于讓李延恩得到這樣的好。而他李延恩什麽都沒有,周穎然又能圖什麽呢?
雖然每每與周穎然正視時,心裏那股不适感總會泛起,但他又會暗斥自己想太多。周穎然是什麽人?怎麽可能會看上他?周穎然是GAY不假,第一次見面時他就已經坦白了,可他現在疑神疑鬼地未免顯得太自戀了些。
他只好把那些不适一次又一次地憋了回去,只能默默警示自己盡量與周穎然減少不必要的接觸時間,趁着假期結束前趕緊找到別的住處。
回到家的時候,天才剛剛黑下來。
忙碌了一天,李延恩确實餓着了,一進屋連休息都不顧就徑自圍上圍裙去了廚房。
周穎然不會做飯,就仰躺在沙發上欣賞着李延恩煮面的背影。
李延恩很瘦,和有空就會去健身的周穎然站在一塊兒就顯得人更加瘦小了,可偏偏就是這樣的李延恩,愈發激起了周穎然心中的欲|念,想要把弱不禁風的李延恩壓在床上狠狠蹂|躏。他不自覺地眯着眼睛用視線将在廚房辛勤忙碌的李延恩扒了個精光。
可他也就只是幹想想,綿羊雖然是種溫順的食草動物,但被逼急了,也是會有一定的攻擊力的。
周穎然嘆了口氣,禁|欲的生活可不好過,可他偏偏又沒有約|炮的愛好,憋着就憋着。
一會兒的功夫,李延恩就端着面出來了。
周穎然也餓得有些厲害,不顧面還燙着,唏哩呼嚕地就連面帶湯地全部吃完了,剩下的時間就看着李延恩慢慢地吃。
李延恩的吃相也好看——可不,在他的眼裏,李延恩怎樣都好看。
周穎然越看心越癢,劇組見面會那天,他不過只是試了口味道,還沒吃到的東西,香味總是撩人的。
他及時地打住了一切的臆想,趕緊起身進洗手間去沖澡。
洗完後才覺不對,進來的匆忙,換洗的衣服都沒拿。本來想裹條浴巾就出去算了,可是浴巾早上剛被自己扔進洗衣機裏去。他琢磨着李延恩吃飯的速度,就沖門外喊了聲:“延恩,幫我去房間拿下換洗的衣服!”
李延恩應了一聲,就小跑着給周穎然遞了衣服過去。
他沒想進去,就把門拉開了一點,把手伸進去等着周穎然來拿。
周穎然存心要撩他,一只手接過衣服後,另一只手卻還握着李延恩的手不放,指尖還故意在李延恩的掌心撓了兩下。
李延恩如遭電擊般地趕緊抽回自己的手,匆匆躲開。
在門後的周穎然撲哧一笑,沖着鏡子裏六塊腹肌的自己自戀地撩了一下被沖濕的頭發。
“啧,早晚吃到你。”
————————————————————————————
洛嘉恩和林影告別後一個人坐車回到了春江苑。
陸邵清出國後,他才發覺之前懶得去學車的不便。陸邵清走之前還給他配了司機,專門負責接送他,但他卻不太習慣,出來拍戲的時候更偏向自己出來。
林影今天問他的話讓他着實重視了起來。
他就要大三了,表演系的人多數都是在這個時候簽公司的,有些童星出身或者先前演過大爆的作品的同學更是早早地被牽走了,可他到現在卻還是沒個籌劃。
進周穎然又或者林影的工作室都或許是個好出路,但這些一時半會兒又都是些沒譜的事情,自己開工作室單獨走至少現在都還是不被看好的,一些出名些的工作室也都是挂名在大的影視公司的名下的。
而現在的影視公司和從前星探上街尋人不太一樣了,和人簽約都是看作品的,只有作品才能代替所有說話。有了好作品,自然會有大公司找上門來。
洛嘉恩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金主的身份與能耐,只要他一個電話的功夫,他就能順利地和寰亞簽約,但凡陸邵清還對他感興趣一天,他就能再接幾個好資源。
他也向往過進入寰亞的。
在他最初定下考表演系的目标的時候。那時候還很少有人自己單獨開工作室,能簽一個大公司背後有個厲害的團隊就足以讓人平步青雲了。雖說他有個厲害的老爸,但政界與娛樂圈還是隔了太多山,故而在他藝考回來後才會想通重新和陸邵清弄好關系。
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陸邵清好騙呀——或者說他有足夠的信心,讓陸邵清圍着他轉。只消一個眼神一個笑,他就甘願為他赴湯蹈火。雖然他已經沒有那麽喜歡陸淵了,但若還要再牽扯些別的,那就只剩下了那張像極了陸淵的臉了。
可是他早就并不想和寰亞,或者說和陸邵清再沾染上別的關系了。
早一些的時候是想着賺夠了錢趕緊走人。
現在,卻是覺得這對陸邵清不公平。
他的腦海浮現起陸邵清一次次對他的妥協,以及每回妥協後那抹苦澀無奈的笑。
他可以演出任何能力範圍內哪怕性格迥異的角色,卻獨獨不願意在陸邵清面前演出一副與他情真意切的戲來。
同樣作為小情兒,他的同學譬如崔顏就明白得多,賣乖、極盡谄媚、不時地誘惑,無論哪一種,都會使得金主大把地往自己身上砸錢。
洛嘉恩太天真了。
只有他才會一個勁兒地在金主面前任性,以及在事後反省着公不公平。
他和陸邵清簽的協議上寫着,結束的日期由洛嘉恩說了算。
洛嘉恩木然地坐在飯桌前,食之無味。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趁早結束了吧。”他在心底默念。
他不喜歡欠着別人,即使是願意被他欠着不還的陸邵清也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陸邵清:欸!欸!欸!我媳婦兒要跑了欸!你還不讓我上線?!Excuse me ?
青青吶:瞎嚷嚷些啥?人江珺的媳婦兒跑路到現在還沒回來呢,人周穎然的媳婦兒也打算走了呢,就你話多!
江珺&周穎然:作者你出來,我們好好談談。
——————————————
這章意外地短小了T T
思考了很久李延恩和洛嘉恩的感情走向,最後憋出了這麽個樣子→_→
最後祝大家元宵節快樂哦!
☆、坑深十七米
李延恩這些天腦子裏一直連續不斷地冒出些情節片段來,有時候想到興頭上了,在床上翻來覆去兩三個小時也睡不着,于是他索性趕緊拿筆記下這些個片段在自己的筆記本上,白天趁着空閑的時間就把那些零零散散的記起梳理起來。漸漸地,這些片段總算是可以串在一塊兒了,他就決定要把這些靈感寫成一個新的劇本。
晚上洗過澡後,他就打開電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在空白的文檔裏敲下了第一行字。
寫着寫着,又覺得寫出來的味道和自己的感覺不對盤,糾結了好一會兒就決定停下來重新構思一遍。
編劇寫劇本的時候總會有屬于自己的小習慣,有些人會試圖将自己代入到每一個角色中,試着用他們的口吻來寫下臺詞;也有些人喜歡将場記板打得咔嚓咔嚓得響才能喚起自己的靈感;而李延恩更習慣于聽歌找靈感。
這麽一想,他就趕緊跑回房間找出耳機來。
是一副紅色的Beats耳機。
這還是李延恩的父親為李延恩順利考上B影給他的獎勵。李延恩一家不過是北方二線城市下小縣城的普通百姓,這副耳機也是李父咬牙買下獎勵給兒子的。李延恩自然愛惜得緊。
李延恩想要寫的是一個由嫁衣的承諾帶出的故事。
女子出嫁身着嫁衣是由古至今的傳統,古時候的鳳冠霞帔也好,現今的婚紗也好,嫁衣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服裝。
他在寫劇本時習慣将關鍵詞輸入搜索引擎來找相關聯的歌曲方便在聽的時候帶給他靈感,這一回他也就順着習慣輸入了“嫁衣”兩個字。
根據搜索頻率第一個跳出來的相關歌曲則是“嫁衣,幸福大街/吳虹飛”的字樣,李延恩隐隐覺得有那麽些不對勁,但還是按下了播放鍵。
可是在聽到前奏的時候他就後悔了,感覺曲風太詭異了,但他還是耐住往下聽下去了,直到歌手一開口,聽到那句“媽媽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他才徹底反應過來,這首歌可不就是網上傳言中的“世界十大禁曲”之一嘛!
李延恩吓得整個人懵住了,甚至都忘記摁掉暫停鍵了,任由着音樂往下播放。
“毒藥是白色,嫁衣是紅色。”
演唱者是少數民族人,又或許是因為家鄉方言帶來的口音問題,分不清平翹舌音,可偏偏因為這一點,使得這首歌曲的詭異氣氛更加濃烈。
李延恩這下徹底地慌了,吓得連忙退出網頁摘下耳機,卻不知道摁到了哪裏讓歌曲被下載了下來還自動播放着。李延恩卻因為耳機摘下不知,直到拔下數據線聽到電腦裏還傳來幽幽的歌聲他才反應過來歌沒被關掉,又慌慌張張地抖着手去關電腦。
“媽媽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媽媽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啊啊啊啊!!!”李延恩全然忘記了房子裏還有別人在,失控地大叫了出來。
他打小就害怕這些靈異鬼怪的事情,初中高中住校的時候晚上室友開夜談會除卻班上漂亮的女生和最新流行的游戲外就是這些鬼怪的話題了。
每每寝室開始了講鬼故事的環節,他就吓得用被子緊緊地把自己蒙起來,盡量不讓自己聽到任何細枝末節。
也會有調皮搗蛋的室友知道他害怕,拿着手機在寝室播放傳言中的“禁曲”。這首《嫁衣》就是那時候室友悄悄拿手機塞進他被窩放在他耳邊播放過的。
最後看着李延恩害怕地失控大叫,大家紛紛大笑了起來,也不免引來了宿管阿姨的呵斥。
周穎然正在房間裏看書呢,聽到客廳裏傳來了李延恩緊張的大叫,連忙趕了出來。
“延恩,延恩,怎麽了?”客廳裏的大燈都被關上了,就剩下了李延恩的電腦屏幕發出的幽幽熒光。
李延恩一個人縮在沙發的另一端瑟瑟發抖,并沒有回答周穎然的話,電腦上的音樂播放器卻還在放着那首歌曲,空落落的大廳充斥着吳虹飛尖厲的歌聲——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錯……”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錯……”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錯……”
“……”周穎然大概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了,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啪”地一聲打開了大廳的燈,然後上前去幫李延恩關掉了歌。
李延恩還在發抖,整個人險些要抖成了篩子。
周穎然笑着走上前去,坐在李延恩身旁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一只手将他的頭摁在自己的前胸,還騰出一只手像是順毛般撫着李延恩的背:“好了好了,我幫你把歌關了。”
李延恩又抖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試探性地擡起頭靜靜聽,确保歌真的被關了後才松了口氣。
周穎然見李延恩情緒平複過來了,卻沒有馬上撒手。開什麽玩笑,他好不容易才揩到一次油,不好好把握機會怎麽行?
李延恩這回反射弧不再那麽長了,直覺自己和周穎然的動作太過于親密,立馬坐端正推開周穎然。
“你好端端地怕什麽?”
李延恩吸了吸鼻子:“我本來就挺怕這些的……”
“那你還聽?”周穎然挑眉。
“我……我之前又不知道這歌是這樣的……”李延恩回想起那首歌還覺得汗毛直立,心想怎麽會有人創作出這樣的歌來。
“你不是說要寫劇本嗎?聽歌找靈感?”
李延恩略覺得自己剛剛太過于丢臉了,但還是點點頭:“嗯。”
周穎然越發覺得李延恩可愛了起來,伸手摸着李延恩的頭:“那現在找到了嗎?”
李延恩一愣,突然間找到了感覺,但又有些難以啓齒:“那個……咳,學長,你能不能陪我在這兒坐一會兒?我想再聽聽看這首歌。”說着,他略有些尴尬地低下頭,用餘光打量着周穎然的表情。
周穎然巴不得能夠多和李延恩有親密的接觸呢,一聽李延恩這麽說,立馬應了下來。
李延恩想要寫的女主,在面臨愛情的背叛後就有着歌曲中唱出來的悲涼,不管是毒藥也好,承諾過的嫁衣也好,都帶着對于絕境的絕望。
他将《嫁衣》設定成了循環播放模式,同時還大着膽子在網上搜索歌手的創作背景。
有周穎然在,他這會兒也就沒那麽怕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拍《路人》的任務雖然緊張,但是周穎然在七夕節這天卻還是空出來給劇組成員放了假。
一夥兒人跟連軸轉似的忙碌了大半個月,眼下終于得了空,有情侶的趕緊互相抱着出去甜蜜浪漫去了,沒有情侶的也都好好地呆在家裏補覺。
周穎然對于這天早就有所打算,頭一天晚上就拿着兩張票敲開李延恩的房門,問他願不願意和他一塊兒去看話劇。
盡管李延恩是個死宅,但也清楚明天是個什麽日子,總覺得明天的約應了也不是,拒絕了也不是,正糾結着怎麽辦才好,周穎然又拿着票在他眼前晃了晃。
“是盧成浩導演執導的《戀愛的犀牛》,真的不去看嗎?”
“欸?”李延恩接過票,仔仔細細地看了兩遍,确确實實寫着盧成浩的名字。
盧成浩是他比較崇拜的一個話劇導演,他也肖想了這張票很久,可是盧成浩的名氣這麽大,要搶到票真的是太難了,沒想到周穎然竟然能拿到兩張票!
周穎然咳了兩聲,試圖引起李延恩的注意力:“反正吧,我倆都是單身狗,就湊一塊兒約着一起過七夕呗!別人花前月下,咱們就看看話劇怎麽樣?”
這話說的讨巧,反正有股要是李延恩為了避嫌拒絕了就太過分了的意思,李延恩想了想還是應了下來。
《戀愛的犀牛》将于七夕節的晚上八點在B市大劇院開演,從紫薇花園過去要是沒車的話也得花上好久,周穎然就提議開車過去,晚上還帶了李延恩去了樂山東路吃黑魚煲。
因為是七夕節,生意極好,門外還有着十幾二十位客人等着排號。
周穎然想帶李延恩來這兒想了很久了,這回提前預訂了一個小包廂。
一進去服務員給他們挑了條四斤重的魚。
“延恩,你能吃辣嗎?”
“還成吧,稍微辣點沒事兒。”
周穎然向服務員确認了中辣的辣度後,和李延恩一起進了包廂,再點了幾個過後可以用來涮火鍋的蔬菜。
沒一會兒熱氣騰騰的酸菜黑魚煲就上了上來。
魚肉極為鮮嫩,也被廚房裏的師傅們細心地剔除了魚刺,可以放肆地大吃特吃。
四斤魚給兩個人吃,分量相對還是過足,他們又還放了別的東西邊涮邊吃,吃得兩個人額頭上都冒了不少汗。
好不容易消滅了一整份魚,李延恩覺得自己的肚子都快爆炸了,只好捧着肚子躺在椅背上喘着氣。
黑魚館的辣椒很有勁兒,開始時李延恩還覺得明明點了中辣卻只放了這麽幾顆辣椒,沒想到一煮開來,辣味一下子就侵入了湯底,饒是李延恩挺能吃辣,也被辣得連連喝了好多杯水才壓下來。
周穎然祖上是川渝那裏的,家裏的廚師燒的也都是川菜,能吃辣的緊,看着李延恩被辣得直喘氣,他還忍不住笑了他一番。
李延恩擺擺手,直說自己吃得已經沒力氣和周穎然拌嘴了。
周穎然笑而不語,撐着頭看着一旁的李延恩。
因為太辣了,李延恩的嘴都被辣得有些紅腫,看得周穎然不禁食指大動,只想湊上去用嘴幫他消消腫——不,吻得他的嘴再腫一些也許還會很好看。
他不自覺地想着李延恩漸漸地靠近,近到讓李延恩都察覺到了危險的距離,他就又硬生生地止住,只是微笑着伸手替李延恩抹去嘴角的醬汁。
再忍一會兒,等會兒還有一場話劇呢。
他這樣告訴自己。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 舞臺上,身着紅色連衣裙的女孩被人蒙上了眼睛綁在了椅子上。
馬路:“黃昏是我一天中視力最差的時候,一眼望去滿街都是美女,高樓和街道也變幻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