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要死一起死
擔心她一轉身，又把饅頭送人，馮擎蒼忙叫住程諾兒，“你就在這吃，正好我還有話要和你說。”
既然馮城主有話要交代，她只得又乖乖的坐下了。
半碗菜粥，一個自制的漢堡吃完，也沒聽見馮擎蒼開口說話，程諾兒轉頭一看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竟然已經不知什麽時候睡着了。
馮擎蒼背靠在一棵大樹上，雙眼緊閉，濃眉緊鎖，看樣子即使睡着了，也睡的很不安穩。
程諾兒悄悄的從地上爬起來，從懷裏掏出一把小刀，走到一邊，很快就割了一大捆草，然後抱過來，鋪在馮擎蒼身邊。
一直關注着這邊動靜的馮卓，見程諾兒從懷裏掏出一把刀，心立刻緊繃起來，後一見她是用那把刀在割草，這才松了一口氣，又見她把那些草鋪在城主身邊了，心下就明白怎麽回事了，忙跑過來幫忙。
兩個人把草鋪好了，程諾兒又把自己的包裹從背上拿下來，她這裏背的都是一些衣物，比較柔軟一些。
把包裹放在草上，程諾兒示意馮卓，小聲說道：“你扶他一下，讓他躺在這上面能睡的舒服點。”
“那姑娘你呢？”
馮卓這話問的，她當然不能睡在這了。
程諾兒往遠處指了指，“我去翠兒那邊，你留下陪着你們城主吧。”
大家累了一天，如今又都吃飽喝足了，雖然天還沒完全黑下來，也都東倒西歪，三一堆倆一夥的睡着了。
承諾兒走過去把翠兒叫起來，指了指遠處，“帶上兩件幹淨的衣服，我們去那邊洗個澡。”
“天都要黑了，洗什麽澡啊。”這個程姑娘剛來的時候髒兮兮的，大家還以為她多不講究衛生呢，後來翠兒才發現不對，因為除了剛來那會，程姑娘幾乎每天都要洗澡，從來沒有過例外。
“身上都是汗，粘粘的，不洗睡不着覺。”
“程姑娘你的包裹呢？”程姑娘讓她帶兩件幹淨的衣服，可她找了一圈，程姑娘的包裹怎麽不見了。
“我的包裹給馮城主當枕頭了，把你的衣裙先借我穿一下，我明早就還給你。”
“我的衣裙你能穿嗎？”按現在的丈量方法，翠兒的身高最少有一米七五，而程諾兒現在的身高，頂多也就一米六五，還有兩公分是最近這幾天長出來的。
“沒事，湊合穿一下吧，一會你幫我把衣服洗一下，估計明早就能幹。”
兩個人拿了衣服，悄悄來到溪邊，翠兒先伸手探了一下水溫，忙把手拿了回來，“好涼啊，晚上不同白天，程姑娘，這山裏的水太涼了，您還是不要洗了吧？”
白天那會她看見這裏有一條小溪，就很想跳進去，可那時人太多了，她一個姑娘家，怎麽着都得顧及點。
不知是不是在這邊待久了，吸收了這邊的規矩多了一些，程諾兒自己都沒發現，她現在的保守思想，反而越來越像藍諾兒了。
身上的紅肚兜是翠兒做給她的，白色的小褲褲是她自己縫制的，雖然縫制的針腳不怎麽樣，但樣式，她還是比較喜歡的。
躲在大石頭後面，程諾兒把穿在身上的衣裙脫下來扔給翠兒，自己則是一猛子下去，如魚得水一樣暢游起來。
她還以為程姑娘只是過來這邊洗個澡。
眼看程諾兒像條小魚一樣在水裏暢游，翠兒都顧不上洗衣服了，簡直都看傻眼了。
“程姑娘，你怎麽在水裏沉不下去啊？”這個時代的女子哪有會游泳的，所以翠兒自然不明白，人在水裏沉不下去，那叫游泳。
出了一天的透汗，如今能在涼哇哇的水裏暢游，程諾兒一忘乎所以，還管什麽深水淺水，就是一直往前游。
這條小溪的歸處正是他說過的那條大河。
眼看程諾兒越游越遠，一路跟過來的馮擎蒼忙沿着溪邊追了過去，并且猶豫都沒猶豫，穿着衣服就跳了下去。
感覺到溪水漸寬，水流也不似剛剛那樣溫順了，程諾兒才意識到危險。
往回游是逆流，往下游雖然順流，可也指不定把她飄哪去了。
程諾兒正焦急的在原地打轉，準備只能拼命游回去的時候，這時突然就看見好似有個人正往她這邊游過來。
完了完了，如果這時遇到的是個壞人，那她可是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也看不清來人是誰，只影影綽綽覺得是個人在往她這邊靠過來。
眼看程諾兒只能在原地打轉，馮擎蒼一着急，一口氣憋下去，再出來，人就已經到程諾兒跟前了。
這人還真是沖她來的。
“走開，我的人就在那邊，你再不走開，我就叫人了。”又驚又怕，一口溪水喝下去，差點沒把程諾兒嗆死。
“叫人，你還有力氣叫人嗎。”
一聽是馮擎蒼的聲音，程諾兒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那雙大手把她拉進懷裏，她才興奮的叫起來，“怎麽是您呢，您不是睡着了嗎？怎麽也來游泳了。”
他是睡着了，只不過聽見她又掏刀，又割草，還把自己的包裹塞給他當枕頭，他還能睡着就怪了。
他本意是尋來還她包裹的。
卻見她和翠兒鬼鬼祟祟的往溪邊去了，就産生了好奇心，跟了過去。
不過也幸虧他跟過去了，要不然這丫頭用不了多大一會，就會因為體力耗盡，把自己變成一道美味的魚食。
今天雖然不是十五，月亮也只有半牙，但也足以讓他看清了眼前這張小臉。
少了那些小麻子，這張臉雖然少了一些趣味，但還是把他震懾的，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程諾兒……”
她現在正竭盡全力想靠自己的力量游回去，不然讓馮擎蒼拖着，那她遲早會把他的體力也耗盡。
好似聽見馮擎蒼叫了自己一聲，程諾兒從水裏鑽出來，小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水珠，轉頭問道：“馮城主您剛剛是不是叫我了？”
馮擎蒼靠過來，遲疑了下，反正剛剛他已經抱過她了，大不了以後對她負責就好了。
“嗯，你過來，把這個拴在腰上。”
見馮擎蒼遞過來的是他纏在腰間的腰帶，古代男人用來纏腰的腰帶都是和衣服一匹布料下來的布做的，又結實又長。
馮擎蒼一定是怕她被水沖走了，現在看，拴上這個，是更安全一些。
程諾兒乖乖的接過那條腰帶，在自己的小細腰上纏了兩圈，然後又遞給馮擎蒼，還親手幫他把腰帶系好，這樣他倆就變成一根繩上拴着的倆螞蚱了，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