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問

第52章 見面

“這……這是……什麽意思？”

那些修士見到眼前的場景，臉色不是發青就是發白。要是被這些兵器刺中，肯定連元嬰都保不住！

“我想，大概，大概是對我們的試煉吧。”一名修士不确定的說道。

下面的兵器一個個看上去都厲害非凡，正面碰上他們真不一定打得過，更加不說此刻他們加速墜落，既要防範罡風，又要防範烈火，還得讓自己在這樣的場景裏穩定下來，免得落下去被那些兵器串了成糖葫蘆串。

“可，可是……”

修士們面無人色，再這麽下去，他們也支撐不了多久。

“哼，你們不行就讓開點。”一個羽扇綸巾的修士将邊上一個修士拍開，神色很是高傲，“方才下面除了一堆利刃之外，我還看見了筆墨紙硯，正是我儒門弟子所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餓其體膚，連凡人也懂得的道理，莫非你們不懂？”

這修士出現的悄無聲息，他的身後還跟着不少人，想來是緊跟在他們周天大世界之後而來的他界修士。看他們模樣裝束，加上剛才那弟子的話，應該是儒門無疑。

游瓊久好奇的朝着那儒門修士看了過去。儒門修士雖然也是修士，但和修真界其他的弟子又有不同，它面向的更多是凡間書生中有文氣有靈根之人，在凡間信仰頗高，崛起速度之快叫人心驚，更是搶了神道修士不少資源，兩者的關系勢如水火。唯一相同的是，不管是神道還是儒道，這兩個道統都很少和其他修士來往，蝸居在自己的大世界裏。游瓊久修行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儒門修士。

對于曾經是教書先生的游瓊久來說，儒門的存在曾經令他很是向往。然而見識增多，看見的東西更加廣闊之後，再看儒門，不免有了幾分怒其不争。儒門原本的宗旨是好的，有文氣有靈根的書生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弟子，然而儒門自第一任祖師死去之後，同門之間也失去了友愛的面目，開始你争我奪起來。上梁不正下梁歪，下面的弟子招收也開始變了味道。凡間想要培養一個有文氣的讀書人何其困難，多是富貴王族。這些貴族弟子到了修真界，也不改初衷，拉幫結派，各成派系，普通弟子苦不堪言。

也不知道當年創立儒門的祖師書聖若是看見這麽一幅場景，會不會氣的将這些弟子通通都趕出去。

語罷，那修士手中已經接連打出好幾個厲害法寶來，比起前面有些精疲力盡的周天大世界的修士，精力旺盛的不是一點兩點。

“白白為他人做了嫁衣，都說儒門弟子奸詐，果真不假！”看見這樣，周天大世界的修士們哪裏還有不懂的？恐怕這些家夥早早的就跟在了他們身後，看見他們損傷也不出手，等到他們開出一條路來，就跳出來撿便宜。啊呸，這還自诩是讀書人，讀書讀到了狗肚子裏去了吧！

跟在那高傲弟子身後的儒門修士，臉色如常，權當沒有聽見這些人的話。

“難道我們還怕了這些家夥不成？“說完，又有一個修士毅然撤掉了所有防禦，整個人如直線一般墜了下去！

“這不是白虹劍宗的劍十三麽？”

“聽說他修煉到現在都沒有凝結自己的本命元劍，等的便是現在這麽個機會，是出名的不要命。”

劍十三的大名連游瓊久都聽說過，唯獨沒有見過人，此刻再去看，卻也只能看見一個小小的背影而已。

“我們也走吧，總不能讓劍修搶了風頭。”雲游子看向其他師兄弟們笑道。

“正是。”

“無匪，你們先慢慢飛下去，這些兵器應該不會攻擊你的。”

“是，師父。”

第一層的兵器們眼看着修士一個個跳下來，心情也頗為振奮。

敢跳下來的總比不敢跳的要好，不過僅僅只是這樣還不足以讓他們看得上眼。趁着現在修士還不是很多，先去對付一下自己看得過眼的那幾個修士，試試他們的真本事才行。

第一個無視所有攻擊跳下去的劍十三最受歡迎，一口氣被四把五把靈劍包圍，還來不及調整自己的靈息，就得手忙腳亂的對付起這些生了靈智的靈劍來。

緊接着，其他修士也紛紛受到了攻擊，甚至有不少群攻的兵器開始無差別對付起眼前的修士們來。有時候是劍刺刀劈、有時候是毒氣绫羅、有時候是鈎叉長鞭，叫修士們苦不堪言。沒過多久，就有修士被打飛了出去，徹底消失在陰陽飛觀之中。

邊上和游瓊久一樣到無殺大世界來觀望的弟子們看見眼前的場景，忍不住感嘆道，“我原以為修煉到了化神期便可以高枕無憂，走到哪裏都是人人敬仰的前輩。不想到了這無殺大世界，哎……！”

“這些兵器真是太可怕了，而且他們還能和我們一樣不斷進步，若能得到手，以後修行之路勢必要比別人順暢幾分，走出去也有了些底氣。天選會，天選會果然是名不虛傳。下一次天選會之時，若我能來一次就好。不，還是下下吧，短短一百五十年，我沒有那麽多的信心。”到了現在，他們才明白為何這些前輩在壽元尚可的情況下回苦苦壓抑自己的修為一百五十年，等的便是如今這一場大戰！

相比之下，他們平時所用的那些靈器，真是辱沒了靈器這個稱呼！

游瓊久看的也是熱血沸騰。

他為金屬性天靈根，按理說最适合他走的應當是劍道。可游瓊久知道自己的性子，并非那種能夠為劍道付出所有的人，自然成不了大器。之所以如今還用劍，不過是因為找不到更适合自己的武器而已。但是如今眼前出現的各種兵器，無疑為游瓊久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他可以盡情的看清楚各種兵器的優劣，從中選出最适合自己的兵器來。

沒有什麽比無殺大世界更加适合他如今狀況的地方了。

游瓊久心中忽有所感。

兵器，主殺伐，然而居住之地卻號為“無殺”。道家說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又說一生三，三生九，九九無盡；而佛家卻說前世因今世果，今世孽，來世報，其中有相悖之處，但最後兩家所說的因果輪回卻又殊途同歸。

可見大道無常，形式更是多種多樣。

無殺大世界雖名為無殺，在這裏居住的都是外界難以想象之厲害神兵，但他們也沒有将這裏邊做什麽殺戮之地，反倒頗有條理，可見“無殺”之名還是有在這些兵器的心中留下些許痕跡。無殺大世界偏安一隅，又和其他世界無數種族因果不斷，看似混亂，卻又有一個平衡，不正暗含了道家陰陽平衡之意？

游瓊久丹田內的金丹蠢蠢欲動，通體金黃，較之之前還要大上一圈不止，隐隐已經有了碎裂之象，而筋脈裏的靈氣更是由水流彙聚成小溪，又彙聚成河流、大海，呼嘯奔騰。

莫非要在這個時候碎丹成嬰？

游瓊久心中激動又惶恐，有些不知所措。如今碎丹成嬰絕對不是一個好時機，下面混亂成那個樣子，自己結成元嬰，勢必要耽誤許多時間，中途很難保證沒有人打斷自己，極其容易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何況身邊這麽多人，幾乎沒有可以放心交付後背之人，哪怕游瓊久心胸再寬廣，待人再好，也是不敢再這裏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別人的“好心”之下的。

正在這時，天空中忽然浮現出數道耀眼奪目的清氣，翻滾崩騰，自四方八方而來，瞬間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兵器們更是雀躍，這是他們學院裏最為厲害的那些兵器夫子們過來了。

東方而來的，正是一柄樸實無華的黑劍，通體黝黑，劍身上卻帶着無數漂浮的劍光，身後有無數巨獸身形，卻是劍氣化形之精華所在！而西方而來的，則是一道被霞光籠罩的硯臺，白玉清透，中間有一點水墨居中，似乎呈現花朵形狀；而南方而來的，則是一根金銀相間的長棍，瑞氣紛呈，夾帶着風雷之勢；最後北方來的則是一根火紅軟鞭，鞭身細長，綿延百裏，如紅霞略過。

這四個兵器一來，原本就有些氣勢略弱的修士更是紛紛詫異，甚至有幾個修士不由的大呼失聲，“這……這幾乎到半仙器的水準，怎會如此？”

其他修士見狀也是驚訝的不能動彈。對于他們來說，半仙器都是掌教之類的修士壓箱底的寶貝，他們平時裏哪怕是見上一見，都足夠吹噓個幾千年。但現在居然一口氣出現了四把，把把都不同，換算成修真界的戰力，大約就是四個渡劫期的老祖一同過來了。

他們這些修士雖然也稱得上是天之驕子，但在這些一個人的壽元頂的上人家一個門派歷史的老前輩們面前，什麽都算不上。

正在這時，天地間忽然震動了起來，原本第一層的陰陽飛觀瀑布所在之地立刻消失，化作了一座沖天而起的高山，聲勢浩大，非同小可，無數濃厚靈氣更是不斷湧來，極大的滋潤了這些幾乎精疲力盡的修士們。

“夫子，夫子！”

“夫子，你們怎麽來了？“

兵器們分成四撥，紛紛朝着一方奔去，顯然十分好奇。

“再不來，這些修士幾乎都要被你們全部淘汰了。”那火紅軟鞭化身成一個妙齡女子，直接将湧過來的幾件兵器給揍飛了出去。那些兵器被打上天空，立刻化為人形，乖乖的湊到這女子身邊。

“近萬的修士，如今只剩下不到三千，你們也該玩夠了，今日就先到此為止吧。”那長棍化作一個英俊小生，笑眯眯的說道，“法修還剩九百三十二人，妖修六百七十一人，魔修七百四十四人，佛修兩百六十一人，儒修三百二十五人，其餘修士數量不一，總的來說，他們表現的還算不錯。”

聽見這來的兩個人這麽說，修士們立刻眼前一亮，心裏也大大的松了幾口氣。一來是知道自己第一關差不多過了，而且該淘汰的已經淘汰的差不多，他們得到兵器的幾率立刻就增加不少；二來現在他們也确實快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再打下去恐怕也得被趕出這邊了。只是他們方才戰鬥的太過激烈，自己的同門還剩下誰，敵人還剩下幾個，都沒有心思去管，現在倒是要好好計算一下。

“你們看好了就邀請哪些修士去你們的庭院坐坐罷，至于其他那些小朋友，就不要再插手了。”

說完，游瓊久等人被一股大力籠罩，轉眼就消失在了這第一層之中。

雲游子等人上前詢問，被告知這些弟子被送到了陰陽飛觀的第三層去，因為第一層兵器們住的地方靈氣太亂，殺氣太重，容易讓這些修為底下的修士生了心魔。雲游子等人聽完，紛紛道謝。他們一開始沒有想到這些東西，反倒是這些兵器們想的如此周全，實在叫他們汗顏的同時又萬分感謝。能夠陪他們到這裏來的後輩們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說是他們宗門未來的希望也不為過，若是因為這樣的事情生了心魔阻了道途，可就得不償失了。

四個夫子們笑的和氣，忙說不敢，心裏卻紛紛翻起了白眼。

他們原本在外面看好戲看的好好的，平日裏閑着無聊最喜歡做的就是看着這些苦逼修士們各種慘烈的淘汰景象了，哪裏會在意這些什麽金丹元嬰修士的死活？不想方才這陰陽飛觀的器靈非要他們前來阻止一番，說是看上了這裏的某個人，想要試探試探，卻又不像暴露那人的身份，這才讓他們四個先上前來轉移一下注意力，正大光明的給他們一個住處。

除了這器靈看中的人之外，剩下的那些修士不用想都是被分到了一個小角落裏給點靈氣讓他們自生自滅去了。至于剩下的那個人，是否有這個好運得到玄書器靈的喜歡，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游瓊久覺得自己身上有些不對勁。

方才他被一股大力包圍，整個人忽然就到了不知名的空間，身上原本壓制不住的靈氣也紛紛靜止，好像原本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個幻夢一般。

但那又不僅僅只是一個夢，如果說剛才的是夢，那麽如今他處在這麽一個奇怪的場所，又是不是夢呢？

游瓊久努力辨認自己現在所處的景象，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十分精致的庭院裏。這庭院山山水水弄的十分精巧好看，五步一樓十步一閣，更時不時有花草蟲魚出現，讓人見了就不由的心生好感。游瓊久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大步上前，想要看看這到底是什麽地方，這裏又會有什麽樣的人？

游瓊久的身體倒在地上，身體周圍環繞着無數符文，不斷的在他的眉心、丹田之處流連。玄書更是直接飄到了游瓊久的臉蛋上方，書籍不斷翻閱，不斷的出現各種文字又在下一刻全部消失。

重澤想讓玄書到游瓊久的身邊去，玄書自然會無條件的聽從。只是想要壓制游瓊久身體裏的血脈，需要一些時間，那麽正好趁着這個時間，玄書決定讓游瓊久了解一番自己的“出生”和“過去”。原本不用這麽麻煩，全部壓制游瓊久的血脈并不困難，畢竟有流光先例在前。但重澤要求的卻是暫時壓制游瓊久身體的血脈，又不能傷害他的身體，這要求也就高了。

玄書沒有那麽多的智慧，不明白重澤為何要下這樣的命令，不過重澤既然說了，它自然就會做到。

書頁一頁頁的翻動，最後停留到倒數第三頁上，上面用妖族文字書寫着不少符文，若是妖修們見了，恐怕會大驚失色。因為他們族中流傳着的鑒定血脈的符文陣法，和這符文有極大的相似之處，只是不如這個完整精煉。這樣一份對妖族至關重大的東西，居然流落在外，他們半點也不知？可想而知會形成多大的震動！

整座陰陽飛觀在重澤的收藏裏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說是墊底。然而陰陽飛觀最有價值的不是它這個宮殿本身，而是它的器靈裏記載着的東西。那些東西對于重澤這麽個一個一力破萬法的兵器來說半點作用也沒有，也因此，當年流光将這個東西交給重澤的時候，那些心腹死忠們沒有一個反對。兵器不會有私心，更加不可能會去修煉上面的功法，這樣的保管者自然是最合适的。

游瓊久走在這庭院之中，忽然前面出現了一個女子。

那女子生的極美，就其相貌而言，幾乎可以和重澤有的一拼。身周更是靈氣氤氲，不沾半點煙火。只是這女子眉宇間帶着幾抹哀愁，臉色也有些蒼白。哪怕她身上穿的戴的都是游瓊久只在傳說裏知道的天材地寶，也不能掩蓋這女子壽元不長的事實。

那女子見到游瓊久，并沒有多少驚訝，反倒招招手，示意游瓊久過來。

游瓊久也不知心中如何想法，但對這女子卻是半點防備也無，很聽話的就走了上去。

“在下游瓊久，誤闖此地，還望仙子恕罪。”游瓊久拱手行禮道。

“無妨。”那女子巧顏笑道，“小女子玉如，見過這位公子，公子請坐。”

游瓊久想了想，挑了個離這女子最遠的凳子坐下。

玉如見狀，忍不住笑了笑，“你看上去年紀很小，不必如此拘束。以我的年紀，當你奶奶都綽綽有餘了。”

游瓊久聽見這話，不知為何想起了當年重大哥和自己說的“爺爺”，不由的覺得好笑，“仙子這話和我心上人說的很相似。”

“是麽，這可真是有緣。”玉如點點頭道。

“玉如仙子一人住在此處麽？”游瓊久問道，說完又有些懊惱，“抱歉，游某只是……”

“沒關系，我是一人居住在此的。”玉如輕輕搖頭，似乎連眉宇間的郁氣也去了幾分，“我不知道你是哪裏來的，但我想，你和我之間一定有某種關系，不然你到不了此處。說不定，你是我的後代子孫也未可知。”

“啊？”游瓊久當真有些驚訝了。

“沒有什麽好驚訝的，我身上的這些東西太過珍貴，有時候會引一些後世之人并不意外。只是你們不能離開這裏，也不會停留很長時間，更加說不出未來之事。”玉如淡淡笑道。

游瓊久試着想要說出“雲乘仙宗”四個字，發現果然說不出對口，看着眼前的玉如的眼神頓時恭敬了起來，有這樣的修為本事，說是飛升仙人也不為過了。

“我見你面善，倒是想要和你說說話，我一人在此，實在太過無趣。”玉如說道。

“仙子請說。”游瓊久知道現在的玉如卻少的只是一個聽衆，而不是一個聊天的朋友。

“我和他同為混血，青梅竹馬，他妖力強橫，我卻體弱多病，為了我他拒絕了很多勢力的招攬，也吃了很多苦。”玉如提起那人之時，眼中的喜色抹都抹不掉，“可是就算有這樣多的天材地寶養着，我的壽元大約也就在這幾年了。他曾經想要與我雙修結為道侶，希望借他的妖力幫我，但是我拒絕了。我天生經脈破碎，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不易，已經讓他結下了衆多仇人，我怎麽忍心害他？我和他說，我只把他當哥哥，他也信了。我從來沒有騙過他，我說的話，他當然會聽，會信。”

“你說，我這樣做，對不對？”玉如看向游瓊久問道。

“可以說對，也可以說不對。”游瓊久搖搖頭，“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不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沒有了我的拖累，他可以看到更大更遠的世界，他會擁有無數的朋友和夥伴。我知道他的性子，他是個十分想得開又樂觀的人，他未必真的愛我，只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之間早就分不清到底是愛情還是親情。我聽說他如今有了許多紅顏知己，甚至還有那麽一兩個有了身孕，我真為他高興。”玉如臉上顯露出淡淡喜色，“我們沒有親人，他那些紅顏知己雖然目的不純，但是那些孩子終究會是他的。”

游瓊久聽見這樣的說法，心中卻有些不贊同，但也沒有說話。

“我能夠為他做的事情沒有多少，我修煉不行，煉丹煉器都不行，唯獨就是多看了許多書。他以前搶來的功法我都記得，也能理解，我能夠為他整理很多東西，雖然他并不需要。”玉如攤開手，手中擺着一本無字天書，“我将我這個庭院用法寶改造成了一個随身靈寶，這是這個靈寶的本體。”

玉如擡頭看向游瓊久，“你能夠來到這裏，證明是這個靈寶本身中意之人，這份玄書裏記載着很多關于他的東西，如果，如果有機會你可以見到他的話，你要記得告訴他，玉如一輩子都會感謝他這個哥哥。”

“這太貴重了，我……”游瓊久搖搖頭，“我只是一個金丹修士，而且……”

“沒有時間了。”玉如将那份玄書直接塞到游瓊久手中，“有人過來接你了。”

游瓊久心有所感，忽然轉過頭去。

那人站在假山之前，腳下生長着無數鮮花，半點靈氣也沒有沾染上他的身體。

然而他轉過頭來，沖着游瓊久一笑，頓時讓游瓊久生出了紅塵萬丈之感。

“嘿，小書呆，你怎麽到了玉美人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