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回到家倒頭就睡
停下,他偏首,看着胡蕾兒,一字一頓地開口:“在我心裏,她任何人都替代不了,你,下車。”
胡蕾兒臉色一白,既難堪又憤怒,在宋長笙眼神逼視下,不得不下車,随即宋長笙的車跐溜一下就沖了出去。
“宋長笙,你這個大笨蛋,就你這樣,永遠得不到徐佳。”胡蕾兒氣的沖着宋長笙的車尾大喊,也不知道宋長笙有沒有聽到,只是眨眼功夫,他的車拐個彎就不見了。
胡蕾兒氣呼呼的,等到宋長笙連人帶車消失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包還留在他的車上,這下好了,她身無分文,怎麽坐車回酒吧?
只得靠走了。
這一路,胡蕾兒一邊憐憫宋長笙,一邊痛恨宋長笙,走到後來,高跟鞋磨破了她的腳,疼的鑽心,便又開始怪徐佳,把自己在宋長笙面前受到的所有冷遇和不公平待遇全數怪在徐佳頭上。
等她走到酒吧,已經是兩個小時後,兩只腳都被磨破了,腳底板僵硬到沒知覺了,站到酒吧門口,幹脆踢了鞋赤着腳走進去,嘴裏喃喃罵着:“徐佳你等着,我一定會讓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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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徐佳突然打了個噴嚏,齊磊聽到了,立刻關切地問她是不是感冒了,徐佳搖搖頭,笑了笑,“可能誰在咒我呢。”
她只是小小地開了個玩笑,齊磊的神色卻變得嚴肅起來。
“你覺得會是誰?”
齊磊一本正經的語氣讓徐佳頓時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過度緊張的齊磊,接着嘆息,“我只是随口一說,你不要這麽認真。”
齊磊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徐佳娟秀清雅的臉上露着不贊同,他便展眉,微微笑了一笑,“是我杯弓蛇影了,只要一想到我當年不告而別之後,你出意外差一點……我這心裏就無法平靜。”
“你看着我……”徐佳湊近齊磊,在他面前活潑地晃了晃手,“你看我,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你用不着杞人憂天。”
居然說他杞人憂天,齊磊忍不住笑了起來。
“爸爸……”兩人正說着話,小豆子斜刺裏沖了過來,一把撲進了齊磊的懷裏。齊磊順勢一抱,臉上已然洋溢起溫柔的笑意。
小豆子咯咯笑着,顯得特別開心,在齊磊身上晃來晃去之後,指着徐佳,問齊磊:“媽媽……爸爸……奶奶說婚禮,是嗎?”
小豆子的結巴好了不少,可仍然還是帶着點的,她怕別人笑她,因此很少開口說話,尤其是當着傭人的面。
齊磊笑出了聲,用鼓勵的眼神看着小豆子,“是的,爸爸媽媽要舉行婚禮,小豆子參加,做我們的花童,好嗎?”
小豆子不太理解花童是做什麽的,可卻欣然點頭了。
婚禮事宜都準備的差不多了,請柬陸陸續續地發了出去,随着時間的臨近,徐佳莫名的感到緊張和幸福。
……
婚禮前夕。
徐佳和齊磊一起送徐萌離開,江城機場,徐媽媽依依不舍地拉着徐萌,說了無數的叮囑,徐萌起初覺得不耐煩,可看到機場衆多來往送別的人,徐佳臉上的嚴肅,突然意識到自己這一去是面對全然陌生的環境,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再回來,心裏也就湧出了不舍。
“姐,我離開之後,媽媽就拜托你們照顧了。”徐萌一反常态,欲言又止地看着徐佳,小小聲地嗫嚅。
徐佳很高興,握住徐萌的手,點了點頭:“你放心去吧,好好學習,媽這邊你不用擔心,有我在。”
徐萌又看了看英俊平靜的齊磊,他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運動服,白皙的臉,烏黑的發,怎麽看都是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更為令人羨慕的是他舉止投足間流露的對徐佳的呵護,明朗清楚的不容人忽視。
看到他,沒有人會再忽視徐佳的其貌不揚,因為他,讓一個女人變得更加閃亮。真是奇怪,她居然有了這種想法。
并且,她覺得如果自己也遇到這樣一個男人,該是一件多麽幸運的事。
“再見。”思緒萬千中,徐萌一步一回頭地對他們揮手,徐媽媽終究是不舍,忍不住朝着徐萌跑過去,仿佛是想再抱一抱她。
徐萌見此,目光觸及到徐媽媽頭上那斑白的發絲,心裏一酸,強行轉過臉去,眼淚偷偷地在臉上滑行。
徐佳握住徐媽媽的胳膊,輕聲勸慰:“媽,讓她走吧,她本性不壞,就是太過急功近利,太過好強卻又不肯腳踏實地地努力,放她去鍛煉一下,有好處的。”
徐媽媽點了點頭,站在原地,緊緊地盯着徐萌漸行漸遠的背影,直到看不見。齊磊也走過來,攙住徐媽媽,等到載着徐萌的航班離開,她才肯轉身離開。
走出機場大廳的時候,徐佳與一群人擦肩而過,那群人中為首的一名男人不經意間看到了她,腳步猛地頓住,再要回頭去看徐佳,可徐佳已經上了車,車子離開,他眼睜睜地看着她離開。
“經理,怎麽了?”有人莫名所以地過來詢問。
男人的目光還凝望着徐佳消失的方向,臉色微冷,嘴上卻輕輕笑出了聲,語氣很是愉悅地說:“看到了一位朋友。”
與他随行的衆人,因為他臉上截然相反的神情,個個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心想還是快點送走這尊瘟神比較好,當即催促他登機。
誰知他卻忽然改口說:“不,我暫時不離開江城,我要找到她。”
衆人吓得噤若寒蟬,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随即恭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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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個男人的女人突然消失了三年,這個男人找過了很多地方,卻一直沒有找到,最後不得不放棄,而就在他放棄不久之後,卻在某一座城市突然看到了她。
那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現在,胡澤的心情極為興奮,他找上了一家偵探社,給了照片,委托他們三天之內一定要在江城找出照片上的女人。
很快,有了消息。
是在江城某高中的網站上,貼着一張女教師的工作照,照上的女人清湯挂面沒有化妝,可眉梢眼角透着清麗甜美,有一種獨特的美麗。
胡澤盯着這張照片看了很久,他的辦公桌上擱着偵探社送來的資料,可他來不及細看,就照着網站上的地址找到了這所高中。
高中管理嚴格,沒有得到學校領導的同意,門衛處并不讓進,他只得在外面等着。直到五點,孩子們放學,陸陸續續地走出了校園大門,也有老師夾雜其中,可他要等的人沒有早早地出現。
直到将近六點,一輛奔馳車緩緩地停在了校園大門邊上,車裏下來一位瘦削卻英俊翩然的男人,他優雅地走向門口,熟稔地和門衛保安打招呼,保安笑呵呵地跟他交談,不一會兒,他要等的人出來了。
胡澤看到他要等的女人,臉上帶着笑意走向那位英姿不凡的男人,一見面,她就抱了抱他,且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下颚,男人很為享受,一張英俊的臉上因為有愛情的滋潤,變得更加的明朗耀眼,路過他身邊的人,都禁不住多看他兩眼,而他總是溫和有禮地回以微笑。
看得出來,學校裏許多老師和學生都認識他,顯然他經常來接女人,因此混熟了。
兩人随意地說着話,姿态輕松,卻無形之中就透出恩愛甜蜜。
……
胡澤冷眼看着,雙手忍不住緊握成拳,目光死死盯着笑靥如花的女人的臉。
徐佳感受到不知從何而來的異常目光,和齊磊離開之時,四下看了一眼,就在路邊,她看到了一名長相性格,看起來充滿清耿味的男人,不知為何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怎麽了?”齊磊詢問地看着徐佳,徐佳搖搖頭,“沒什麽,我們走吧。”
齊磊含笑點頭,兩人上車離去,卻是直奔一家婚紗店。
原本齊溫玺提議要請設計師到家裏給他們量身訂做禮服,但被徐佳拒絕了,以徐佳的話說他們要親自到婚紗店,就算要穿上米蘭知名設計師設計的禮服,也要去婚紗店先嘗一嘗試婚紗時那種輕舞飛揚的快樂心情。
齊磊沒有異議,感同身受地陪着她。
路上車很多,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一輛寶馬始終跟着他們。
到了婚紗店門口,徐佳迫不及待地拉着齊磊下車去看婚紗,整座的玻璃裏,映出他們手牽手快樂幸福的模樣。
胡澤在稍遠停好車,鬼使神差地跟了過來,并且走進了這家婚紗店。
“小姐,我覺得你穿這件最美,這是成套的,男方的款式也很好看。”婚紗店裏,服務員聲音甜美的熱情介紹。
徐佳在她們的勸說下,穿上了一件腰間綴滿水晶的婚紗,從試衣間慢慢走出來時,周圍響起了驚訝聲,齊磊的目光瞬地不瞬地看着她,等她慢慢走近自己,他含笑開口:“暖暖,你太美了。”
徐佳羞澀地紅了臉,微微低下了頭,目光落在純白的裙擺上,恰好露出了她優美雪白的頸子,又讓齊磊飽覽無遺,而周圍其他人也都看見了,都誇徐佳的頸子長得好看,優雅。
他們來此的目的就是體驗挑選婚紗的樂趣,因此徐佳不厭其煩地換上一套又一套,每一套都很合身,她也催促齊磊去換,齊磊不想掃興,樂意陪着。
到後來,折騰的累了,而服務員也看出了他們似乎是只穿不買,臉色當即有點冷了下去。
徐佳還穿着婚紗,坐在小沙發上休息,齊磊挨近她,低聲說:“不告訴別人,很難讓人相信你生過孩子。”
徐佳臉色發紅,“你是在誇我身材好嗎?”
齊磊呵呵一笑,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親昵無比地理了理她的劉海,“累了吧,時間不早了,換下咱們回家吃飯吧。”
徐佳點了點頭,她算是徹底盡興了,她這種小市民的要求,公公大人是頗為不贊同的,但齊磊卻願意陪着她,換來換去的,她也累了,當即走進試衣間換下禮服。
徐佳和齊磊手挽手出了婚紗店,可徐佳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看她,可等她回過頭去看,卻發現沒有她認識的人,不由皺皺眉,覺得自己有點兒太過敏感了。
可能他們是嫌棄她了。
徐佳吐吐舌頭,下次不來了,她知道,齊家為他們量身訂做的禮服一定勝過這店裏千百倍。
……
看着那對緊緊貼在一起離去的男女,胡澤雙拳緊握,簡直豈有此理。
那個女人是他們胡家養大的,不是嗎?現在居然挽着別的男人,剛剛明明看見了他,卻像看到陌生人一般,壓根不認識他似的。
以前她最喜歡逃,原來就是想找個男人結婚,呵呵,虧她想得出來,他和胡易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放過她?
“喂,胡易嗎?猜猜我在江城發現了誰?”胡澤一出婚紗店,看着那輛奔馳車離開,眼神陰鸷地開始打電話。
電話那邊吵吵嚷嚷的,混雜着暧.昧的女聲,胡易顯得不耐煩,有種好事被打擾的火氣,“誰?值得你打電話給我。”
胡澤笑了起來,“難道你不想再見到胡蕾兒了?”
那邊的胡易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接着聽到他踹人的聲音,還有女人的尖叫,胡澤哈哈笑了出來,随意地說道:“看來你是不想的了。”
“誰說的?老子這麽多年最想的女人就是蕾兒,可誰叫她突然人間蒸發了呢,你說看見了她,真的假的?”
胡易的聲音聽着帶着急切,明顯是很想知道答案的。
可胡澤偏偏賣起了關子,吊着他的胃口說三道四就是不提胡蕾兒,胡易一急,知道自己不是他大哥的對手,單刀直入地問:“你想怎麽樣?你說啊。”
胡澤呵呵笑了起來,用一種平易近人的像個長輩的語氣對他親愛的弟弟說:“我不想怎樣,只想等找到蕾兒之後,她歸我一個人所有。”
那邊的胡易立刻沒聲了,半晌,傳來他罵罵咧咧的聲音,“你想得美,她願不願意跟你還是未知數,你就別做白日夢了。”
胡澤依舊笑,卻笑得陰森森的,讓胡易使勁搓揉自己胳膊上豎起的寒毛,跺着腳,想要讓自己因為這笑聲而發冷的身子暖和起來。
後面,胡澤沒有說一句話就挂了電話,胡易想了想,立刻準備跑到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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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
總裁辦公室。
談完公事之後,宋長笙突然問林莫忘:“你知道徐佳回江城了嗎?”
林莫忘吃了一驚,随即狂喜,一疊聲的問:“真的嗎真的嗎?她住在哪裏?我好久沒見她了,她突然離開江城,也告別都沒有,我很傷心了一段時間。”
三年前,從棄嬰島回到江城,林莫忘自那之後就沒見過徐佳,他後來感到奇怪,詢問過宋長笙,宋長笙說他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不過語言間透露出可能是徐佳對他感到失望,心灰意冷,所以選擇不告而別。
林莫忘也就相信了,現在突然聽到徐佳回來了,自然異常高興。
宋長笙不知道齊家現在的具體地址,也沒有名人查詢,但他知道了徐佳在某所高中任職的事,因此把這所高中名告訴了林莫忘,并對林莫忘說希望他抽個時間約徐佳出來吃飯。
林莫忘開朗地打了個響指:“好,等我去跟她約個時間。”
這幾年與宋長笙合作,林莫忘對宋長笙的認識頗深,覺得他是個穩重厲害的商人,可是重情重義的男人,這三年,身處高位,他從不沾女色,一點花邊新聞都沒有,隐約的也知道他一直在找徐佳,這麽好的男人,他覺得難能可貴。
林莫忘的行動力很強,在得知徐佳在江城的當天下午,他就找上了徐佳所在的高中,同樣進不去,便在外面等。
他果真是見到了徐佳,徐佳看到林莫忘,有點驚訝,得知他是特意來等她的,有點小感動。
一見面,兩人就像失散多年的老朋友,有說不完的話,在聊了一會兒之後,林莫忘很不滿地抱怨:“你怎麽突然就不告而別?害得我擔心了好一陣子。”
徐佳笑笑,不想把自己遇到的險惡告訴林莫忘,便抱以歉意的微笑,兩人說了沒多久,林莫忘便提出要請徐佳吃飯,找個地方方便好好地聊天敘舊。
徐佳還在等齊磊來接她,奇怪的是往常這個時間點,齊磊已經來了,今天怎麽沒來?
155 她自殺了?(尾聲三)
更新時間:2014-10-16 11:00:33 本章字數:8775
徐佳還在等齊磊來接她,奇怪的是往常這個時間點,齊磊已經來了,今天怎麽沒來?
正想着,手機響了,是齊磊打來的電話。
“暖暖,對不起,我現在有點事,我已經請顧默去接你了,你在學校等一下。”齊磊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瑚。
徐佳聽他語氣平靜,沒覺出有什麽不妥,便說:“不用麻煩顧哥了,我有個朋友來看我,我和他一起去吃晚飯,結束了我會回去。”
齊磊靜了一下,随即問:“是什麽樣的朋友?铄”
徐佳輕笑了起來,目光落在林莫忘臉上,“你認識的,是林莫忘。”
“誰?”齊磊訝異出聲,徐佳這才想起來齊磊失憶了,并不記得以前的事,自然不記得棄嬰島上的林莫忘。
“跟我一樣,也是個孤兒,你小時候和他一起玩過的,放心,他不是壞人。”徐佳語氣篤定,溫柔,生怕齊磊産生不必要的擔憂。
……
等到徐佳挂了電話,林莫忘好奇地問:“你在和誰通電話?”
因為徐佳打電話時,臉上洋溢着幸福甜蜜的微笑,看起來充滿生氣,整個人顯得格外鮮活動人,想必對方一定是一位男士,且還是徐佳心儀的男士。
徐佳眨了眨眼,齊磊是失憶了,可林莫忘沒有,當即神秘兮兮地說:“暫時保密,等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慢慢地聊。”
正是晚飯的時間點,哪家餐廳都是就餐高峰期,徐佳提議去附近的茶吧,圖個清靜。林莫忘沒有異議,兩人進了一家環境優雅,氣氛幽谧的茶吧。
徐佳和林莫忘相見歡,談的投機,沒有注意到自在學校門口就有一個人一直偷偷地關注他們,并且跟到了茶吧,這個人是胡澤。
……
徐佳和林莫忘相對而坐,面前是新泡的西湖龍井,袅袅的香氣浮起,飄進鼻端,徐佳深吸一口氣,含笑輕輕啜飲。
“快說,剛剛那人是誰,我有點迫不及待了。”林莫忘剛喝了幾口,就想立刻知道那人是誰。
徐佳放下茶杯,“你認識的,就是小時候和我們一起玩的喬磊,不過他現在叫齊磊。”
林莫忘訝了一聲,上下看一眼徐佳,驚奇的問:“你和他還有聯系?”
徐佳正要回答,卻不料林莫忘的手機突然響了,他回以歉意的眼神,起身出去接電話,等到重新走過來時,欠身對徐佳說:“不好意思,有個朋友剛好在這附近,說剛剛看見我們進來的,要過來坐坐,我已經答應了。”
徐佳微微一愣,随即無所謂地回說沒關系,可當看到來人時,她差一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因為來的人是宋長笙。
林莫忘看起來和宋長笙非常的熟悉,打招呼,寒暄,顯得游刃有餘,宋長笙溫文爾雅像個宮廷紳士,只是看向徐佳的目光有着掩飾不住的灼熱。
徐佳有種中途離場的沖動,可林莫忘很會調節氣氛,三言兩語讓僵凝的氣氛重新變回輕松活躍,但始終都是他一個人在說,宋長笙偶爾插上幾句,順勢給予評價,大多數時候的目光都會控制不住地落在徐佳身上。
“我覺得你們有什麽話不應該藏在心裏,說出來,事情才能解決。”扯着扯着,林莫忘最後也不知怎的就扯到了宋長笙和徐佳身上,徐佳不清楚林莫忘對于她和宋長笙之間的事了解多少,但看他和宋長笙的熟悉程度,想必受了宋長笙的誤導,應該是錯把她當做了宋長笙的妻子。
确實,曾經是,可事實上,早就不是了,并且從來都只是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
林莫忘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他出去接電話,相當于讓徐佳和宋長笙獨處了。
宋長笙沒有開口說什麽,他只是動作行雲流水地煮茶,斟茶,拿起茶杯親自舉到徐佳面前,徐佳不接,他便一直舉着。
他的手指細長好看,只是透着一種不健康的蒼白,與齊磊相比,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指甲修剪的圓潤幹淨,看起來非常的自律和克制。
徐佳也不懂自己出于什麽心思,慢慢地伸出手接住了茶杯,而後她突然就想起了黎雪兒,據齊磊對她講,黎雪兒目前已經被關押在看守所,如果不出問題,她會被判刑,刑期在十年到十五年之間。
宋家想要幫忙的,但宋長笙并未同意。
徐佳心裏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既為黎雪兒感到可憐,畢竟她生了宋長笙的孩子,也為她感到可憎,用盡心機,最後也沒有得到宋長笙的心,在最需要他幫助的時候,他也沒有伸出手。
“你覺得我鐵石心腸?”仿佛看穿了徐佳內心的想法,宋長笙突然開口,這意外的出聲,倒讓徐佳怔住了。
“不止是齊磊想懲罰她,我也想,并且我做出這樣的選擇,比他難上許多。”宋長笙聲音平靜,恍然與黎雪兒之間沒有半分牽扯。
徐佳确信,宋長笙說的是實話,他既要抵抗來自家庭的壓力,也要抵抗來自孩子的壓力,可是……
“你根本不必這麽做的,你做了我也不會感激你。”
宋長笙苦澀一笑,仰頭,一口喝幹了竹杯中的清茶,他嘗出的除了苦澀,再沒有其他的味道。
他苦心孤詣,引林莫忘把她約出來,見了面,千言萬語似乎都說不出,每一句都抵不過她對齊磊的愛,對他深深的信任。
絕望,如刀劍利刺,毫不留情地戳刺着他。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咳嗽起來,還越咳越厲害,慢慢的,憋得臉也紅了,一種不正常的呼吸不暢的紅,徐佳感到詫異,看宋長笙根本停不下來,連忙移過身子去拍着他的後背。
宋長笙乘機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徐佳想要努力往後抽回,可他攥的越緊,因為用力,越發咳喘的厲害,他抓起桌面上的餐巾紙捂住嘴角,有點點鮮紅浸透而出,徐佳眼尖的發現了,不由自主的吓了一跳。
忘記了抽回手,只回頭去找林莫忘的身影,林莫忘恰好走了回來,看到此情此景,茫然不知怎麽回事。
“他病的很厲害,莫忘,快送他去醫院。”徐佳開口,語氣之間有着不自覺的焦急。
林莫忘看了看宋長笙,他的臉色确實不怎麽好,當即上前想要扶住他,卻被宋長笙擺手拒絕了,宋長笙只去望着徐佳,沉沉的低聲詢問:“你會陪我去醫院嗎?”
徐佳臉色發緊,微微的有點冷,“林莫忘會送你去,我要回家了。”
宋長笙安靜下去,臉色的神色,分分明明寫着幾個大字:你不陪我去,我就不去!
徐佳有點啼笑皆非,也有點不知所措,她看向林莫忘,林莫忘愛莫能助地聳聳肩,随即大大咧咧地說:“宋先生看起來病的厲害,你就陪他去一下,有什麽大不了的。”
确實,有什麽大不了的。宋長笙就用這種眼神期待地瞅着徐佳,并且咳個不停,徐佳盯着他捂着嘴角那餐巾紙上的殷虹,心裏一軟,跺着腳使勁拉宋長笙,“我知道了,你快點起來。”
宋長笙順勢慢慢站起來,不是他不想快,而是他确實感到了痛苦,胸腹間随着他的咳喘陣陣疼痛,連帶的讓他全身感到無力,扶着他的徐佳自然也感覺到了,眉頭不由皺到了一起。
到醫院的時候,大部分的醫生都已下班了,只有值班醫生和尚在加班的醫生,檢查室大多已下班,宋長笙自己說白跑了一趟,徐佳覺得他虛弱的厲害,最好住院,拉着他到住院大樓辦了手續,直接進病房。
瑞欣醫院有不少醫生護士已經認識了宋家人,因為他們無論大病小病都是來這裏查看,而宋長笙才出院不久,自然知道他。
而上次,是胡蕾兒陪他來的,這次是徐佳,兩人現在就連發型都一樣,旁人自然以為是同一個人。
有好幾個護士,說徐佳很關心宋長笙,宋長笙便含笑默認,嘴角甚至有着高興的神色。
徐佳不想讓宋長笙誤會,因此找了個借口便走出了病房,宋長笙居然下床追她,她心裏一橫,拔腿跑了出去,想着宋長笙有醫生護士攔着,一定追不上她,并且她聰明地往樓上跑去。
“宋先生,你病的比較嚴重,不能做劇烈運動。”
“宋先生,請慎重……”
身後,傳來醫生護士的阻止,徐佳腳步不停,心裏卻忍不住的想,宋長笙真是沒用,好好的把自己一副健朗的身體弄垮了。
爬上了一層,電梯還在另一頭,徐佳信步走過去,慢騰騰的,怕宋長笙就在樓下找她,因此故意在這一樓層逗留。
突然,前面不遠處鑽出個纖細的身影,不顧一切地就要越過窗戶,随即卻被人抱住,一男一女,激烈地糾纏在一起。
徐佳腳步驀然一滞,因為前面的人不是別人,是喬格格和齊磊。
喬格格嘴裏叫着:“讓我死,讓我死了算了,齊哥哥,放開我,既然你不愛我,就放開我。”
喬格格不停地掙紮着,而齊磊從後面用力地抱住了她,雙臂摟着她的上半身,貼着她的耳邊,近乎溫柔的說:“聽我說,你不要沖動,你還年輕,生命才剛剛開始,不要這麽輕賤自己,拜托你,鎮靜一點。”
喬格格嗚咽地哭起來,她生的美,哭起來的樣子格外的我見猶憐,她慢慢地轉過身,含情脈脈地看着齊磊的眼,哽咽的開口:“我年輕又有什麽用,你不要我,我父親又是喬家收養的義子,在喬家本來就沒有地位,你解除了婚約,奶奶一定會重新為我挑個男人,下一個男人除了權勢和錢,誰知道他長得怎麽樣,是不是個虐.待狂,會不會是個老頭子,我每天不敢想,一想就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你想多了,奶奶疼你,不會不考慮你未來的幸福,聽我的話,回到病房去……”齊磊柔聲安慰,可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喬格格尖叫着截斷了。
喬格格憤怒地揮舞着雙臂,激動地看着齊磊,大聲地說:“你聽不懂嗎?我害怕,怕走進一個墳墓,你說我想多了,那你知道宋妍嗎?她是你名副其實的表妹,她以前也喜歡你,也想嫁給你,可是沒有如願,你知道她現在過的是什麽日子嗎?丈夫從來不碰她,小三挺着大肚子都找上了門,公婆不愛,傭人不理……你能想象被鎖在一個婚姻裏,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是一種什麽感覺嗎?”
“你是驕傲的公子,可我們女人呢,從小就被要求學習才藝,可學習的目的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取悅男人,取悅自己不喜歡的男人……”
喬格格哭的撕心裂肺,走廊裏飄蕩的都是她的哭聲,她揮舞手臂之時,身上的病服滑下手臂,露出了手腕上纏着紗布的傷口。
齊磊聽着,臉上慢慢的出現了動容,最後無聲地嘆息,伸臂抱住了滿臉淚水的喬格格,“不要哭了,我會想辦法,更不要想不開,那樣太傻。”
他的溫聲安慰引發了喬格格深埋的委屈,反而哭的更兇,并死死地回抱住齊磊。
徐佳雙腿發麻,等到齊磊和喬格格轉身進病房之時,她下意識躲到拐角處,兩人都沒看見她。
她倚着牆壁,感到後背一陣冰涼。
齊磊說的有事,原來就是陪想要自殺的喬格格。
也不知道自己挨着牆壁帶了多久,直到寒意陣陣,走廊裏靜的只剩自己的呼吸聲,頭等亮着黯淡幽靜的燈光,鬼使神差的,徐佳就走向了喬格格的病房,她把位置記得格外清楚,就好像面對強大的敵人時,不知不覺生出了一種本能。
她走過去,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裏看,看到齊磊坐在床頭,喬格格乖順地趴在他的大腿上,長長的黑發披散開來,落在了他的身上,她的雙臂占有性地抱着他。
齊磊低着頭,手指輕輕順着她的發絲,兩人似乎沒有說話,安靜唯美的像是一幅畫。
……
就在齊磊即将擡頭看向病房門時,徐佳立刻縮回身子,匆匆地又在樓梯跑了下去,樓梯口處,她忽然看到一抹颀長的身影倚着扶手,手指尖有一抿一滅的煙火,她吓了一跳,手捂住自己的嘴,瞪大了眼。
黑暗中,那人看了她一眼,立即扔了煙,上前,竟是重重地抱住了她。
帶着煙草味的氣息襲擊上心頭,徐佳一震,是宋長笙。
“放開我。”她快速地出口,可一下秒,她卻被宋長笙抵到了牆上,他的手霸道地摟住了她的腰,托起了她的身子,他低頭,俯身強勢地吻住了她。
“唔……”徐佳猝不及防,驚詫中微啓了口,宋長笙的舌便長驅直入,帶着強烈壓抑的渴望和熾熱掃蕩着方寸之內的甜蜜。
蠻狠,強橫,不容拒絕,任憑徐佳怎麽推拒都推不開他,到了最後,連身上最後一絲力氣都耗盡了,呼吸,被宋長笙奪走,整個人喘不上氣,無力地往下癱。
一吻結束,宋長笙緊緊抱住她。
伏在她的頸後劇烈的喘息,身子微微的顫抖,不知是激動,還是累的,他既感到了痛快又覺得呼吸不順,就那樣,像一只缺氧的獸,使勁地呼吸。
徐佳很想推開他,重重地給他一巴掌,可是當她推他之時,發現他綿軟無力的身子,心下吃驚,借着微光,看到了他蒼白的臉色,舉起的手懸在半空,最終沒有落下,改成了使勁地擦着自己的嘴。
“你瘋了,病的咳血還抽煙,這麽冷的天,還站在這裏。”
出口,是她都沒想到的話。
宋長笙呵呵笑起來,握住徐佳的手,去摸他的胸口,沉聲說:“這裏,他早就為你瘋了,這些年,嘔心瀝血,換不來你一個原諒,換不來你一個微笑。”
徐佳驟然想起泠泠,想起她曾經在那個胡家遭受過得重重屈辱和痛苦,揚了揚頭,有熱淚幾乎噴湧而出,再低頭時,她認真地對宋長笙說:“我原諒你,以後,別再責怪自己了。”
宋長笙一陣驚詫,心裏有喜悅和輕松一閃而過,原諒,這是他這三年最想聽到的詞,可他想要的原諒,不止字面意思,如果僅僅止于此,他便不會再糾結。
他所理解的原諒,是指她原諒他,他們重新開始,給彼此一個複合的機會。
可他現在不敢說出口,生怕破壞這得來不易的緩和。
徐佳用力扳開宋長笙的手,推他走向走廊,“你該回到病房裏躺着。”
林莫忘在徐佳走後不久也就離開了,此時,也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