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合一 (1)
紅葉回去将那五百兩銀子交給了桑桑。桑桑數了數手中的銀兩, 這加起來也就是兩千三百兩銀子,人家要四千兩才肯賣。
桑桑孱弱的柳葉眉微微皺起,這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大好的機會, 但是這銀子卻是不夠了, 這可是失策了。
早知道不夠她那天就趁着機會再給秦王讨些首飾了,但是現在人家剛回了府她将人請來也沒個理由不是,更別說是将人請來就要銀子了。
“阿娘,桃桃也想要那樣的項圈。”小團子自從手傷了讀書的時間都空閑了不少,這不一有空就去了人家隔壁串門。
“桃桃想要什麽?”桑桑将人抱在懷中溫柔的問着,小團子難得這樣要東西,她倒是有些好奇。
“夢姐姐有項圈,桃桃也想要。”小團子嘟着嘴有些委屈。
桑桑看着小團子委委屈屈的也是心疼,這孩子平日裏懂事的很, 很少這般的傷心。而且若是真想要一樣東西小團子眼中都是會發光的, 現在這般看着并非真的想要。這是聽到旁人說了什麽?
“桃桃告訴阿娘為什麽想要, 說了阿娘就給桃桃。”桑桑溫柔的撫摸着小團子。
小團子一出生就是流言蜚語的, 現在已經養成了較敏感的心思,再這樣下去怕是和前世那樣了。
所以現在最好是趁着小團子年歲小将心結解開,雖然說這并非一日之力, 但是桑桑希望可以多用心安撫安撫小團子。
“壞人罵桃桃和阿娘。”小團子嘟着嘴半日悶聲說了句,直聽得桑桑心裏一顫。正是如她所想一般, 那項圈并非是她想要的,而是心中氣怒委屈。
“乖乖懂事了知道心疼阿娘了。阿娘很是歡喜呢。”桑桑親了親小團子乖巧可愛的小臉,手一直柔柔的撫摸着小團子的後背。
小團子感到被阿娘親了一口,原本委屈的表情也變得有些羞澀了,小腦袋直埋進了桑桑的懷裏。
“旁的說壞話的人只是因為她們非常的羨慕桃桃,你看桃桃能吃荔枝, 她們有的吃嗎?桃桃有好幾個西席先生教課,她們有嗎?桃桃有阿娘做的冰糖排骨,她們有嗎?桃桃有爹爹親自挑的小馬駒她們有嗎?”桑桑将小團子從懷裏拉了出來,一點點的溫柔的解釋着。
“可是她們說阿娘不好。”小團子小臉又皺成了一團,這委委屈屈的替她說話的樣子,可不是将桑桑的心都給感動壞了。
“阿娘可是沒有聽到哦。阿娘只在乎我的乖乖開不開心,旁人說的再多不也是羨慕阿娘有桃桃這麽乖巧的乖乖嗎。”
“阿娘真的不會生氣嗎?”小團子疑惑的看着桑桑。
“乖乖,真招人喜歡。”桑桑說着又抱着小團子猛親了幾口,直親的小團子咯咯咯的笑,早将之前的不愉快忘掉了。
“桃桃還想要項圈嗎?”桑桑柔聲問道。
“想吃阿娘做的冰糖排骨。”小團子和桑桑相似的桃花眼中放着光,可見是極其歡喜的。
“好,阿娘給桃桃做。”桑桑很是欣慰小團子這麽小就能這般,雖是臉上還有些委屈,但是已經是極好了。
中午桑桑到底是親手下廚給小團子做了糖醋排骨。她這手藝她自己清楚得很,也不知小團子為甚這般愛吃,但是自己做的東西有人喜歡這也是一件歡喜的事情。
桑桑看着小團子歡喜的吃着弄着臉上都是紅色的糖稀眼神越發的柔了。
罷了罷了,先付上定金拖上一拖等着下次秦王來再讨些銀子就是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小團子的心理,她還是多多騰出些時間陪着小團子吧。
下午小團子睡了午覺之後桑桑特意吩咐了徐嬷嬷。徐嬷嬷之前沒進徐府之前家裏是做些生意的,但是命苦嫁了人之後夫家敗落,丈夫也在出門做生意的時候一命嗚呼。徐嬷嬷無奈才賣身進了徐府,做了桑桑的奶嬷嬷。
徐嬷嬷以前掌過家自是有一定的經驗和閱歷,這店鋪商定最是合适了。
徐嬷嬷應了下來便帶着兩個小厮去了。
下午隔壁宅子的主母帶着禮來拜訪,桑桑以身子乏累讓人招待了一番并未出面想見。她是不在乎,但是到底是傷到了小團子了。
傍晚徐嬷嬷回來說那家人說可以先付定金,他們城中還有別的産業要處理,倒是不急在一時。但是這鋪子的錢要漲二百兩,且這所有的銀錢要在一個月內交齊。
徐嬷嬷看着那鋪子的位置倒是猶豫了一下就同意了。這鋪子可是好位置,而且離着淑妝閣中間只隔了三四家鋪子。那淑妝閣可是京城貴婦們進的地方,還愁沒有銀子賺嗎。
桑桑聽了徐嬷嬷的解釋倒是也沒有別的異議,只有等着秦王來要些銀兩了。
鋪子的事情解決了差不多,桑桑倒是放下了心了。
晚膳過後小團子睡下了,桑桑才得出時間了解一下白日的事情。
“嬷嬷,将林奶娘喚來。”她不在乎誰說了她什麽,但是她到底是要弄清楚誰膽子那般的大,畢竟她不得寵,小團子可是得寵的很。
半盞茶的功夫徐嬷嬷便将林奶娘帶了來。
“見過夫人。”林奶娘聲音有些顫。今日小郡主不高興的回了府她就擔心夫人找她問話。
“起身吧。我今日找林奶娘來,想必林奶娘也知是為了什麽吧。”桑桑輕輕撥着手中的茶杯,嘴中淡淡的問道。
“夫人,是奴婢無用讓郡主聽到了那些腌臜話。”林奶娘說着便跪下了。
“今日本是小郡主和旁邊府中的夢姑娘玩的正好,可是那家夫人的娘家侄女來了。見夢姑娘和郡主玩的愉悅她插不進去話,就,就出嘴說了幾句腌臜話。”林奶娘顫聲解釋着。
“起來吧,這事情不是你的錯,但是你要知道你的主子是郡主,她受了辱你臉上也是無光的。所以以後注意着點。”桑桑沉默了會淡淡的道。
她也沒想為難這奶娘,她跟着桃桃時間也不短了,平日裏做事也是不錯的。但是她卻是讓她長長記性主子再小也應該護着。
“回去吧,記住今日我說的話就是了。”桑桑吩咐道。
林奶娘退下之後桑桑臉色一直不好,說到底這事也有她的錯。之前她順着自己的心意,小團子可是收到了流言蜚語。
“夫人,吃點瓜果吧。”徐嬷嬷自是看出了桑桑的自責,只是這種事情原本就控制不了別人。
“嬷嬷我這個娘是不是做的特別失敗。”桑桑美目微垂,娥眉微皺。
“唉,夫人,您怎麽會不合格呢。小郡主生下來的時候您身子不好可是卻是自己親自哺乳。小郡主稍稍大些,您親自為郡主做衣物。這怎的是不盡心呢。小郡主現在年歲小聽了那些腌臜話難免會孩子脾氣生氣,但是以後長大就會好了。”徐嬷嬷輕聲安慰着。
“嬷嬷将前些日子太後娘娘送的料子給旁邊送去一匹,指明了是太後送給郡主的。”桑桑沉默了會,到底是吩咐了一句。她可以被人瞧不起,但是她的閨女卻是不能,那是皇家骨血,是受盡寵愛的郡主!
“好,您放心,明日老奴親自送去。”徐嬷嬷寵溺的笑了笑。她們夫人啊大小就是極其護短的很。自己受委屈也不願在乎的人受了委屈。
這些年是因着內心傲氣不服氣做了外室,和自己較勁久久的回不了神。現在又回到了之前,這不小郡主受了委屈立馬就受不住了。
一夜無夢,第二日徐嬷嬷便帶着布匹和禮物去了隔壁。
岳夫人是個精明有眼色的人。這隔壁的是秦王的外室,雖說是個外室這過得可是比那妾室過得都舒坦的很。
上面沒人壓着,這麽三進的大宅子可不就是她說了算。且這還生了個受寵愛的小郡主。她家姑娘和郡主關系好她是歡喜的。
昨日裏她娘家嫂嫂帶着侄女來走親戚,她那侄女又是個打小寵大的,見着夢姐兒和小郡主關系好吃了味,說了些大人們之間說笑的腌臜話。
當時她聽說的吓得可是心都快跳出來了。這小郡主可是很得秦王寵愛,又經常進宮,得罪了她可不是捅了婁子。
而且這外室夫人也是個受寵的,這要是随便吹吹枕邊風那她們老爺好不容易保住的五品官豈不是沒了。
所以她當即下午便帶着東西上門道歉拜訪。只是人家雖是招待有佳,但到底是沒見她。
她回來真的是連睡覺都睡不踏實,還想着今日再去探探。誰知今日便派了人來了。
岳夫人連忙笑着招待着,“徐嬷嬷喝茶。您今日來可是有什麽事?”
“這不是昨天我們夫人身體乏累,倒是叫您白跑了一趟,到底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這些東西雖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這料子卻是之前太後娘娘賞給小郡主的。夫人特意交代了給您帶着。”徐嬷嬷笑着道。
岳夫人臉色稍變,轉瞬又笑着道:“這可怎的使得,太後娘娘她老人家賞的東西咱們可怎的受得起。”
“哎,夫人自是受得起。夢姑娘您就教的極好。老奴府中還有活計要做,便先退下了。”徐嬷嬷一句話點到為止,說完便起身告退了。
岳夫人笑臉親自将人送到了門外。回來之後看着桌子上的布匹出着神。她自是看的出是何意,到底是她沒将人看住,這布匹送的不就是在警告。
看來以後真的得給哥哥寫封信好好的教導教導侄女了,不然以後這孩子連婆家都不一定說上。
誰願意讓自家孩子娶個長舌婦呢?她也決定以後也少将人接到府中來,萬一将她家夢姐兒教壞了可怎麽辦。
桑桑自是不知道岳夫人的心裏打算,正打算給小團子做些甜湯圓子。
小團子乖乖巧巧的坐在旁邊啃着瓜果,小手用了之前楚毓給的藥,兩天就已經好了。現在小手白白嫩嫩的看着很是歡喜。
“阿娘,桃桃也想做。”小團子聽桑桑說做甜湯圓子又想起了之前她和阿娘一塊玩面團。
“好,桃桃和阿娘一起。”桑桑自是不忍拒絕小團子,而且她只希望小團子能夠永遠開心。
娘倆一塊進了廚房桑桑動手和面,吓得旁邊的婆子連忙請罪。桑桑就讓她們出去了,只留下一個人燒火就是了。
小團子也揉着面,小臉上也沾着面粉着實可愛的很。桑桑心中充實的滿滿的,多麽希望這麽歡樂的一刻能夠永遠定格。
甜湯圓子的做法其實不難,就是在和好的面中撒上糖,然後揉成面團,然後再用特制的湯煮開了就是了。原本這湯中是可以摻雜這酒的,那樣也更加的鮮。但是小團子畢竟小,不能吃酒,所以桑桑便沒有加。
一上午母女倆做甜湯圓子倒是做的極其歡樂,便是一直覺得自己廚藝不是很好的桑桑中午也是多用了兩碗呢。
“阿娘,爹爹也想吃。”小團子吃的個肚子圓滾滾才想起自家爹爹好像也非常歡喜吃阿娘做的飯。
“你爹爹愛吃的是山珍海味,這些自是吃不進去的。”桑桑給小團子揉着肚子,她實在沒看出那男人哪裏喜歡吃了。
“不要嘛,阿娘,爹爹吃不了,桃桃會心疼的。”小團子大眼睛盯着桑桑,小嘴嘟着,這撒嬌的小模樣着實讓人稀罕的很。
“是你爹爹不喜歡吃。”桑桑耐着性子給小團子解釋着,她要是做飯的手藝能夠比得上廚子,她也想送東西刷刷好感。但是就她這個手藝還是算了吧。
“不要,不要,阿娘給爹爹送點去好不好。”小團子也不知怎的了,平日裏最好哄的,現在卻是固執的很。
桑桑到底是拗不過她,到底吩咐了人重新下了一碗讓人送到了王府。至于秦王吃不吃就和她沒關系了,反正有孝心的是他閨女。
侍衛将東西送到常勝的手上的時候,常勝猶豫了一會兒,到底是拿了進去。
那日他将東西放到王爺面前,王爺那張臉都快黑的滴墨水了。之後便像是沒發生過一樣臉色也恢複了,然後看起了折子。
只是這一日下來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了不對勁了。常勝時不時的總感覺王爺的目光越發的冷了。而且這換掉的被墨汁染壞的紙張也明顯的多了起來。
常勝這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分明感覺到這六月大熱天後背像是冒冷汗一樣。
常勝進去的時候楚毓一如往常的批着折子,“王爺,這、這是小郡主親手做的,說是讓您嘗嘗。小郡主一片孝心,不若您就嘗嘗吧。”
常勝生怕那日的事情再引的王爺生氣,只言片語都不帶上徐夫人三字,只單單說小郡主。您最是歡喜小郡主總是得給她個表達孝心的機會吧。
楚毓一聽小郡主三字瞥了一眼常勝手中的食盒,眼神微暗,淡淡的道了聲,“放下吧。”
常勝瞥着王爺神色既沒有不虞,也沒有歡喜,這倒是讓他有些摸不準了。
待常勝出去之後楚毓才打開了食盒,一股子甜香襲來,楚毓劍眉微皺,到底是将食盒蓋上了……
“師父,你說王爺能吃嗎?”常順好奇的問着。他剛才離的不遠也聞到了那撲面而來的甜湯,他們王爺可是打小不愛吃甜的,他都覺得甜膩的東西,王爺能吃得下嗎。
“肯定吃不……多嘴。做好你的活計。”常勝反應過來自己的嘴,瞪眼打了旁邊的常順一巴掌。
屋內,良久,楚毓看着桌子上的放涼了的甜湯圓子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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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一晃而過,桑桑的心卻是一天比一天焦急。之前秦王還是半個月來一次,自從她重生回來之後經常是不到五天就來一次。
但是這都過了半個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他來不來不要緊,但是她的鋪子卻是在半路上啊。
桑桑靈光一現,臉上也漸漸紅了起來。之前她随手抄的那首詩詞,那男人雖說面上沒說甚。但是那日床笫之間卻是不要臉的逼着她背那首詩詞。她不背那不要臉的人還……
後來她羞澀難忍那人也不知真假的哄了她一句甚是歡喜。
雖說床笫之間的話當不得真,但是那狗男人眼中的愉悅卻是顯然易見的。桑桑心思一定,袅袅婷婷的去了書房。
蠅頭小楷寫着相思,桑桑看着這些讓人羞澀的詞句,越發覺得有辱斯文。她前世也算是有些美名,在臨安提起徐家三姑娘就是才貌俱佳,現在她這‘才學’卻是用到哄人的地方了。
“紅葉将這個交給侍衛送去王府。”桑桑淡聲吩咐着。
紅葉接過信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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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侍衛拿了信便去了王府。這剛将信交給了常順轉身便被趙側妃攔了下來。
趙側妃自從那日被楚毓推開之後,第二日又聽半夜王爺去了府外,她還有什麽不明白這是去了哪裏。
心裏屈辱的恨不得将那狐媚子外室弄死了。就是之後聽了那玉珍院的笑話也是悶悶不樂的。前些日她恰好得了一個甜點的方子,夏日吃着正是解暑的好東西。
她練了還多天和那廚子做的差不了多少了便歡喜的親自送來給王爺嘗嘗,誰知那常勝狗東西卻是個狗眼看人低的竟是連門都沒讓她進去。
誰知回飲翠閣的路上遇卻是到這常順和那侍衛。這又是夫人又是書信的,她還不知道是誰送的嗎?
“咳咳~”
“給趙側妃請安。”常順被突然的咳嗓聲吓了一跳,轉身卻是見趙側妃站在他身後連忙行禮道。
“起吧。常順啊,你跟着常勝總管多長時間了。”
趙側妃杏眼含笑,但是常順卻是覺得冒着寒光,連忙低着頭道:“奴才是師父挑進宮的,一直跟着師父,已經跟了師父九年了。”
“九年了,不短了。比常春待的時間長哦。”趙側妃嘴角上勾,慢悠悠的說着,只是這話卻是讓常春身子一僵,心中一股不好的感覺襲來。
果不其然,趙側妃漫步上前輕聲道:“你說若是本妃說你欺辱主子會怎樣,常勝可是能保住你,還是像常春一樣……”
短短的兩句話聽的常順額角都冒起了冷汗,這趙側妃想做什麽。
“別害怕,本妃不會對你怎麽樣的,只要你聽話。本妃也不難為你。只要你将手上的信給本妃看上一看就行。”趙側妃笑眯眯的道。
“這,這是王爺的東西,奴才只是個傳信的。”常順雙目微垂,苦澀的道。
“你看這裏也沒什麽人,本妃就是瞄上一眼,也不會說什麽,只要常順你不說出去誰會知道呢。還是說常順公公是想試試我将軍府上的功夫。”趙側妃說着臉色一變,旁邊的兩個侍女上前就像按住常順。
常順現在都快吓得哭出來了,趙側妃是個最沒顧忌的人,也最是橫行霸道,便是王妃也是顧忌着她的身份的。現在她先是說了常春,又是說了将軍府實力。這明顯是先吓再逼嗎。
常順打量了一下周圍,這位置恰好是府中最僻靜的地方,又正是夏日午後暑熱最甚,根本就沒有人,這趙側妃便是随便說上幾句怕是他的命就和常春一樣了。
可是他手中的東西卻是重要的很,若不是師父信任他能将自己親自管的交給他嗎。
常順低垂的雙目暗中打量着趙側妃旁邊的人,正想着出奇不易拼命跑了出去,腿剛動卻是被那兩個健碩的婢女攔了下來。
“都說了常順公公若是機靈些,那都好說,你要是死活的不順着,那就別怪本妃了。”趙側妃上前踢了常順一腳,臉色暗沉的有些吓人。
“何事惹得趙側妃這樣動怒,大熱天的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趙側妃剛想搶過常順手上的東西,卻是被一道不陰不陽的聲音攔住了。
“哼,常勝公公自己□□出來的人都不知道,沒點規矩冒犯了本妃。本妃就是再好性子,也是忍不住了。”趙側妃陰沉着臉道。
“你這狗奴才,不長眼了不是,怎敢冒犯趙側妃。你是不知道趙側妃的拳頭硬是怎的?”常勝上前打了一巴掌常順。這話卻是句句打在趙側妃臉上。這兩個婢女将人壓在地上到底是誰欺辱了誰?
“側妃娘娘,是雜家教導不利,回去了一定好好收拾這死東西。只是他還有任務要和王爺彙報……”常勝這軟綿綿的一句話氣的趙側妃差點失控了。
這常勝在王爺心裏還是有點地位的。他若是胡說幾句怕是與她不利的很。
“哼,總管還是好好□□一番。不然丢了王爺的臉面可就是大罪過了。”趙側妃冷哼一聲帶着人拂袖而去。
等到人走遠了常勝沖着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沒事吧,可是傷到了?”常勝這才有時間看常順身上可是傷到了。
“師父,沒傷到,她就是威脅了幾句。”常順笑着将手中的信交給了常勝,常順身上沾滿了塵土,但是手中的信卻是護的幹幹淨淨的。
常勝心中不免有些動容,他到底是沒看錯人。常順雖是有些怯懦,但到底是知道忠孝二字的。
這封命運曲折的信到了楚毓手中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楚毓看着書案上的書信神色幽暗。他那日知道典當行的事情本沒怎麽當真,只是後來暗衛來報說是徐氏欲買鋪面。
他倒是越發看不懂這徐氏了,自從之前昏倒了一次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之前不理俗物,現在倒是像沾了人間煙火了。
這也無可厚非。只是他竟是發現他最近好似過多的目光給了她。他厭惡極了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所以他半月也未進過如意巷子。
良久,楚毓終是将信打開了。古人治水道堵不如疏。楚毓想着手上的動作也利落了些。
“
小山重疊金明滅,
鬓雲欲度香腮雪。
懶起畫蛾眉,
弄妝梳洗遲。
照花前後鏡,
花面交相映。
新帖繡羅襦,
雙雙金鹧鸪。
”
楚毓俊臉冷淡,将信塞回了信封……
這邊桑桑等到侍衛回了話,就梳洗打扮了一番。因着天氣極熱,桑桑裏面只穿了一層的裏衣,外面也只是罩了層薄紗,橘紅色襯的肌膚如雪,嫩的就像是能夠掐出來水一樣。
三千發絲梳成了靈蛇髻,雪白的脖頸間鎖骨精致,旁邊的紅痣襯的越發的妖豔。
只是美人顏色正濃,這情郎卻是遲遲未來。
這眼看就戌時過半了,也沒見人來,桑桑心中越發的焦急,難不成這狗男人有了新寵?
她不在乎秦王是不是有心上人,她只在乎他是否有了新寵,她這銀子還沒拿到手,這狗男人若是有了新寵,那她……
桑桑越想越是焦急,一圈一圈的在房間裏走着。
“夫人,您就坐下來歇歇吧。這都轉了好長時間了。您看您臉上都是汗水了。”徐嬷嬷在旁邊看的直心疼。
之前王爺一個月不來也沒見夫人問過一句,現在也就是半月多點夫人就惦念成了這樣,可見是內心是歡喜王爺的。徐嬷嬷心中又是欣喜又是心疼。
欣喜夫人終于是想開了知道和王爺過日子了,知道為自己和郡主打算了。心疼的又是夫人這魂不守舍、急迫的樣子。
桑桑心煩正想和徐嬷嬷抱怨幾句,只是話到嘴邊一轉,“嬷嬷,你說王爺是不是有了歡喜的人了?”黛眉微皺,眼中光亮也消了半分,委委屈屈的嬌聲聽的人只想将所有地東西都給了她。
“哎呦,我的夫人啊,這事咱們可是說不得的,不管王爺是不是有了歡喜的人,定是不會忘了您的。”徐嬷嬷果真心疼的上前扶着桑桑細細的安慰着。
桑桑雙目微垂斜睨了一眼房外露出的一點玄色衣角,聲音越發的嬌嬌怯怯了。
“嬷嬷就是安慰我罷了。王爺哪裏是心中有我,不過是看着桃桃的份上每月來一兩次。是了,我本就不該多想的,是我逾越了。嬷嬷我好累啊。”桑桑小臉趴在徐嬷嬷的肩上正正的對着房門,如若西子捧心般嬌弱柔媚。
“夫人若是累了就像小時候一樣趴在老奴肩上睡會吧。”徐嬷嬷心疼的道。
夫人這話着實是僭越的,王爺是天之驕子,這可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主子。有了新寵不說是夫人便是正經的王妃也是說不得什麽的。
但是自己的孩子自是心疼的,也是希望她能夠得到一良人的真心寵愛。
“嬷嬷是我不該的,我不該當年閨閣見了他第一眼便動了不該有的心思。那年臨安花開的正是時候,父親賞了藍眼菊和海棠花,開的極豔。
我分明是在他眼中看到了驚豔和歡喜的。只是這世間卻是沒有兩全的法則。如今我也是認了這身份的,可是……”
桑桑這話說的半遮半掩,但是聲音嬌嬌怯怯,惹人憐惜。多情的桃花眼微眯,眼角微微垂淚,若是有情郎當是看的心中難忍,恨不得拉入懷中好好安撫美人。
外面的楚毓雖是面色不變,但是心中也難免泛起一絲漣漪。當年他奉命到江南臨安辦差,當地的富商主動邀了他到府上居住,盛情難卻,再說他心中另有打算,便住在了徐府。
他住在前院,身份沒有外露,過得也是舒心。那日他飲了過多的酒水,再加上心緒不佳,慢慢的也是醉了。竟是誤入後院,小橋流水,花香蔓延,他仿佛見到了月宮仙子。
後來徐富商獻媚他心中微動也就收下了。只是月宮仙子仿若變成了畫中人,一舉一動都像是釘在畫上了……
之後月宮仙子像是變成了畫冊裏吸人精血的妖精……
楚毓想着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輕咳了兩聲淡着臉色從房外走了進來。
桑桑失落的雙目瞬間驚喜了起來,轉瞬低垂着羞紅的小臉微微彎身行了一禮。
徐嬷嬷是個極其有眼色的人,見楚毓進了來,便行禮退了下去還體貼的笑着将門關上了。
一時間房間裏就剩下楚毓和桑桑兩人,氣氛倒是越發的暧昧。
“咳咳~近日有些忙。”楚毓淡聲道,像是回應什麽。
“妾身還以為王爺有了新寵呢。”桑桑嬌聲嘀咕着,嬌豔的紅唇微嘟,不同剛才的似怨似傷,現在嘟着紅唇嬌聲嘀咕越發的顯得嬌俏,像極了吃醋的小女孩。
“咳咳~”楚毓又輕咳了兩聲,這徐氏倒是膽子大,這話都能問了出來。
桑桑輕步上前,小手扯住楚毓的衣袍嬌滴滴的道:“王爺都不想念妾身的。”
小臉似怨似嬌看得人着實心顫,楚毓越發的覺得自己當初定是醉酒醉的糊塗竟是将只小狐貍精認成了月宮仙子。
“王爺果真不歡喜妾身的,進來就沒說過甚話。”桑桑又道。
桑桑見旁邊這人就像是根木頭一樣,心裏焦急的無法,這狗男人難不成真有了新寵?她都這般的主動了,怎的一點反應也沒有。按照戲本裏此時不是應該情郎柔情憐心肝,金銀珠寶送上門嗎。
桑桑小臉上的歡喜慢慢的消失換成了失落,小手也慢慢的松開了衣袍。
“是妾身逾越了。”桑桑微微行禮。身子還未彎下便被一雙鐵臂拉入了懷中。朱唇也被薄唇堵住了,笨拙的吸允着……
雕花大床上墜着的紗帳映蓋住了賬內春光,半透的紗織品使得房內氣氛更加的暧昧。香爐裏燃着的暖香讓人愈發的燥熱。
隐隐約約可見兩具起伏的身軀,女子嬌軟撩人的嗓音撩的人心更加的癢癢,男子的粗喘聲愈發的性感,聲音交織、水乳交融。
皎潔的月光照在房內,窗外的知了蟋蟀的叫聲蓋不住房內纏綿的聲音……
夜半,楚毓輕撫着桑桑柔順的三千青絲平複着粗喘的氣息,眼中神色也是漸漸的溫和了,“有甚想要的記在王府名下就是了。”她将首飾當了無非是缺了銀子罷了,他還不至于養不起。
“妾身有王爺就很是歡喜了。”桑桑柔媚的桃花眼越發的顯得風情,小手輕輕抓撓着楚毓的大手。既然這男人都這樣說了,她就放心了,這好聽的話誰還不會說。
“咳~”楚毓輕咳嘴角輕輕上揚,堵還不如疏。這樣疏解了他心中的不舒坦也消失了。只是這小嘴說出來的話也是讓人心裏歡喜的。
“既然王爺許了妾身,妾身倒是有想要的。”桑桑柔媚的桃花眼亮晶晶的看着楚毓,嬌滴滴的嗓音在這暧昧的氣氛中越發的讓人臉紅心跳。
“說。”楚毓淡淡的道。
“妾身,妾身想要淑妝閣新出的和田玉的朱釵。”這上好的和田玉本就是珍貴的東西。更何況是出品這淑妝閣的,做工肯定是精美的很。
她之前那套芙蓉滿園的朱釵活當也當了不少的銀錢呢。再說她原本就歡喜的,自己留着也好啊。
“歡喜?”楚毓挑眉看着桑桑。
“很是歡喜呢。之前王爺送妾身的妾身都不舍得戴呢。”桑桑急切的表達着自己的歡喜之情。
楚毓原本溫和的鳳眼也漸漸的降下來了,輕撫着發絲的手也放了下來。他最是不喜旁人欺騙了,徐氏大可需要銀錢便和他要,沒必要這樣欺騙他。楚毓起身拿起旁邊的衣物就想下床。
桑桑何等精明的人,這狗男人神色莫測,她不過是表達了一下子的歡喜之情,這人便變了臉色。
“王爺這是作甚,可是妾身說了什麽錯話。”桑桑在身後抱住了楚毓的後背。她雖是不知這狗男人是為了什麽,但是憑她的直覺若是這次讓他走了,那以後她想找他就難了。
“時辰不早了,安歇吧。”楚毓身子微僵,撥開了腰上的小手,聲音也是冷淡不似旁邊溫和。
“王爺之前不是說了要陪着妾身的嗎?”桑桑聲音帶着哭腔,此時真的有些慌了,被撥開的雙手又是抱了上去,小臉依着堅實的後背。
桑桑心中千思百轉,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啊。她也沒說什麽話啊,之前這狗男人臉色不還挺溫和的嗎。桑桑腦中拼命的回憶着剛才的話,電光火石之間像是抓住了什麽。
莫非是她讓紅葉當的首飾?是了,她沒過腦子的說出來那些話之後他的神色就慢慢的變了。是了,他在如意巷子放了侍衛,那日紅葉去當首飾若是刻意跟着也是不難查出來的。
“明日還有朝政,本王先回府了。”楚毓愣了一會兒,到底是大手抓住腰上的小手就想推開。
“王爺,妾身不是有意要騙您的。那首飾妾身的确愛的很,因為那是王爺送的。但是妾身卻是把它當了。不是妾身不喜歡,是,是妾身沒辦法啊。”桑桑顫聲說着,眼中的淚水撲哧撲哧的打在楚毓後背上。
“妾身十五歲跟了王爺,妾身今日便和王爺說句實話。妾身看了王爺第一眼便是歡喜的。後來父親将妾身送與王爺妾身心中很是歡喜。
但是妾身卻是沒想到王爺竟是連個身份都不給妾身。少年時妾身也曾時常想象戲本裏鴻雁相聘,十裏紅妝的景象。心中也着實有些不甘,妾身在乎的不是地位,是在夫君心中的地位。”
“直到那日妾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