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碧堂皇的大廳,高貴奢侈的水晶吊燈,大理石的臺階,名貴的地毯,玉制的雕塑,一切盡極奢華之至,原本應是觥籌交錯有衆多貴婦紳士細聲交談的典雅場所,此刻卻悄然無聲。
只有那一聲聲沉重的呼吸斷斷續續的從二樓隐隐傳來,若隐若現的,好像一不留神那呼吸就會消失,再也找不着了。
順着呼吸聲慢慢的走進了一個房間,那是二樓最角落的一個客房,潔白的牆面,占據一整面牆的落地窗,典雅的窗簾被整齊的收攏在落地窗的兩邊,而窗戶外則顯露出那如皇家庭院班的伊甸園。
嬌豔欲滴的玫瑰在水晶花圃裏搖曳生姿,花圃旁的噴水池裏開放着嬌豔的水仙,在那水仙上是拿着箭和弓在水邊裏嬉戲的愛神丘比特的雕像,深深凝視着噴水池旁的潔白的白色三角鋼琴。
而房內那奢華的水晶吊燈,原木鋪成的地板,一組典雅的布藝沙發放在入門的右手旁,在那布藝沙發的另一邊則是一個高2,5米寬2米的書櫃,書櫃上密密麻麻的擺滿了書籍。
在書櫃的東面有一個檀香木茶幾,茶幾上擺放着幾本詩集,幾張素雅的竹椅零零散散地擺放在茶幾邊上,這樣的房間就是說一句美如仙境也難以形容吧!
但是房間了最有特色的不是那布藝沙發,不是那檀香木制成的書桌,也不是那古色古香的書櫃,而是那距離茶幾只有兩米的地方,那是被從天花板到地上的薄紗自然分割成的一個小天地。
裏面是一個小卧室,鋪着白色碎花床單的king size 的原木床在卧室的正中間,從天花板垂落到床的四角,把床上的一切映的蒙蒙胧胧,如假似真,讓人更有一探究竟的欲望。
突然床上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那聲聲的咳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床上的人有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這張小臉并不十分出色,只是略微清秀而已,但是那人有着像小鹿斑比似的又圓又大的眼睛,這就為原本只是清秀的臉增添了幾分清純的氣質。
他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倔強的眼望着天花板上的紗簾,但眼角卻控制不住地滑下一顆顆眼淚,晶瑩的淚珠滴落在綢緞被單包裹的棉被上,慢慢地被吸幹,消失。
“我後悔了,原來我的付出永遠都不會有回報,可笑的是我所有的人都看得清這件顯而易見的事情,只有我自己看不清,但真的是看不清嗎?呵呵,呵呵!”放在被子的手随着自己的自嘲而不斷的握緊。
就在他痛不自已的時候,東邊的喧鬧聲傳到了這個原本寂靜的房間,歡樂的嬉笑聲,溫柔的斥罵聲,還有那可以想象的一雙深沉的望着那個人時毫不掩飾深深愛意的眼神,無一不刺痛自己的心。
紀曉彥閉上了那雙悲傷的眼。想起剛剛叫仆人請少爺來,仆人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用明說紀曉彥也知道少爺是去陪“那人”,那個自己名義上的丈夫真正的心上人,一個真正的美人,一個真正有才華的人。
想到這,紀曉彥不禁露出苦澀的笑容,主啊,為什麽,到底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讓我重獲一次生命就只是想讓我再次重溫一下生活的殘酷嗎?
呵呵,藍禀,傾盡一生愛你,現在才發現這是多麽的可笑,原以為自己的愛能感動你,現在才發現這是多麽的無知,原以為就算你不愛我而孩子也會成為我的寄托,現在才發現這是多麽的愚蠢,主啊,如果你可憐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不會讓自己再活的如此的窩囊,一切的妄想我也不會去強求。
可是紀曉彥知道這不過是自己的妄想,重生不是大白菜,能夠重生一會已經是上天的厚愛,怎還能妄想着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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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曉彥慢慢的再次睜開了眼,艱難的轉動了腦袋留戀的再看了一眼那房間,深深地凝視着那擺在對面書架上的木雕——那個只是有一些曲線、拙略無比的木雕,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久久的,久久的沒有移動目光,直到呼吸漸漸消失的時候,他才緩緩的閉上了雙眼,而那花園裏歡鬧依舊。什麽都沒有改變只有那被子上被眼淚染上的水漬漸漸被風幹,随後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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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打滾,求評!(捂臉~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