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有什麽打算？
蘇辛夷紅唇微彎, 精致的小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近期內我想遠離藥谷，遠離四國五族，去一個平靜安寧的地方開一個醫館，一邊修行一邊磨煉醫術, 至于以後……就到時候再說吧。”
司徒寒愣了下沒有開口。
蘇辛夷看向司徒寒：“楚寒你呢？”
司徒寒垂眸道：“要處理一些放了許久的問題。”
“嗯, 不過你要注意身體。”蘇辛夷想了下：“若我真的開了醫館，你可以定時去我那裏檢查身體。”
“好。”
兩人一起快到映客樓的時候, 司徒寒又忽然問道：“可有想好去哪裏？”
蘇辛夷搖了搖頭：“沒有。”
原身也沒離開過藥谷, 她對外面的世界了解不太多。
司徒寒道：“我知道有一個地方, 應該符合你的要求。”
“嗯？”
“在萬藥國北方有一座黑水城，處于藥谷邊界地帶, 遠離四國五族，也……頗為安寧。”說到後面的時候, 司徒寒的聲音明顯頓了下。
他将黑水城臨近極惡宮，因此遠離四國五族的事給隐瞞了下來。
有極惡宮在它隔壁，四國武族之人輕易不會到那裏去。
只是, 極惡宮的人卻毫無顧忌，但日後他會約束, 會讓黑水城變成一座真正平靜安寧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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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辛夷在思考可行性, 藥谷擅長治愈術, 因此天下大部分醫者都聚集在萬藥國, 在萬藥國內，對她磨煉醫術更有好處。
如果那黑水城真像楚寒說的那樣好, 倒也不錯。
“如果有機會，我可以先去看看。”
世界那麽大，蘇辛夷也并不需要立即做決定。
“……我之後回程時會途徑黑水城。”司徒寒神色平靜，但背脊卻不由繃直的說道：“若你想去看看, 我們可以順路。”
“嗯？”
蘇辛夷愣了下：“還有這種事？”她沒考慮多久，就點了點頭：“好啊。”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映客樓，就各自告別，回到自己的住處。
蘇辛夷回去後，将慕雲逸與慕雲廷喚出來。
“今天起，我将不再是藥族聖女，我打算離開這裏，你們在這裏有什麽事的話，可以早點安排好。”
“不再是藥族聖女？”慕雲逸驚訝一瞬就高興起來了：“聖女……啊不，辛夷小姐，你是脫離藥族蘇家了嗎？這可真是太好了，我早就看他們一家不順眼了。”
慕雲廷則沉思道：“怪不得從翠環山回來那晚，小姐就将上次主人贈的東西交給我們保管，原來是打的這種注意。”
蘇辛夷聽此眸光微閃，她将東西給慕雲逸和慕雲廷保管，只是因為不明對方身份，不打算輕易動用對方的東西罷了。
另一邊，楚辰宇聽聞蘇辛夷要與他們一道去黑水城臉上不禁露出高興之色：“聖女真的要去黑水城嗎？太好了，聖女醫術那麽好，以後主子每個月月圓之後，再也不用忍受寒疾折磨……”
淩千浩在一旁撓了撓頭，他憨直的臉上帶着一絲猶豫，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淩千浩，你怎麽了？主子說話你沒聽到嗎？給點反應啊。”楚辰宇一眼就看出他的不對。
司徒寒一雙漆黑的鳳眸，也淡淡的望向淩千浩。
淩千浩緊張一瞬，不由自主的就說了實話：“小妹來信說她要來照顧主子……算算日子，好像就這幾日就要到了，我是在想小妹來晚了，我們都要回去了……”
“小語要來嗎？”楚辰宇驚訝一瞬，想到對方對主子的感情，又想到主子和聖女之間似乎有些非同尋常，頓時覺得腦袋都大了。
他看了司徒寒一眼，忍不住訓斥淩千浩：“沒有主子的命令，你怎麽讓小語瞎跑，主子有我們照顧，哪裏需要她。”
楚辰宇說的是實話，司徒寒為人冷漠，與誰都不親近，便是身邊照顧的人，也不一直是他們兩個，會時常更換，此次只是恰好輪到他們兩個了。
而淩千語，因是極樂宮高層唯一一個女子，較之其他女人，見主子的次數也更多了些，但要說主子一定需要她照顧，那就太誇張了。
“讓她回去。”司徒寒語氣淡淡說道。
淩千浩立即回道：“是。”
但心裏卻忍不住有些發愁，他妹妹在主子面前聽話，但在他面前不聽話啊。
同時，這幾日一直卧床不起的易雪豔終于從丫鬟口中得知蘇辛夷與蘇世明鬧翻，繼而脫離藥族的事了。
她的情緒不禁一陣波動，連忙派人将蘇白芷請來。
“蘇辛夷真的走了？她去哪裏了？你爹是認真的？”易雪豔撐着病體，一臉焦急的問蘇白芷。
“是啊，娘，那個賤女人終于走了，以後我們在藥谷就再也也不用……”
“我問你，你知道她去哪了嗎？”易雪豔氣喘籲籲的打斷蘇白芷，如果真讓蘇辛夷遠走高飛，逃出她的手掌心，那麽芷兒怎麽辦？
禁術還沒有徹底完成啊！
原本要等芷兒氣運完全壓過蘇辛夷才能進行那一步，可蘇辛夷不知道怎麽了，明明已經被用了禁術，卻依舊能在翠環山內強壓蘇白芷一頭，使得蘇白芷的氣運衰退，讓她也沒機會完成禁術最後一步。
蘇白芷被吓一跳：“之前爹派人找她的時候她在映客樓，現在應該也在吧……”
“好。”知道在哪，還沒離開藥谷就好。
易雪豔撐着蒼白的臉，從懷中掏出一枚銀色的令牌，将靈力輸入進去，令牌開始發光。
“你有什麽請求？”
一道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從令牌中響起。
“大人，關于鳳女一事，賤妾需要你的幫助！”
令牌那邊沉默一說：“說出你的請求。”
“請大人出手，幫我抓到蘇辛夷，助我女兒鳳女蘇白芷完成最後的儀式。”
那邊又沉默一瞬，稍後才道：“可以。”
易雪豔松了口氣，手中令牌的光輝逐漸散去。
“娘？”旁觀一切的蘇白芷滿臉震驚：“那是什麽東西？你為什麽要自稱賤妾，我可是易君的妻子，易國的王後，你是我的母親，何必這麽卑微！而且，什麽事與我有關？還有什麽儀式？我怎麽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易雪豔眉間帶着疲憊：“如果你真能得易君愛重，易君會告訴你那位大人的存在。還有你問的事情，你不需要懂，娘會為你安排好一切的。”
蘇白芷心中惴惴不安：“那這件事又跟蘇辛夷有什麽關系？”
易雪豔閉口不談。
蘇白芷在心底猜想：“與我和蘇辛夷都有關……是不是蘇辛夷她哪裏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所以才需要娘你這麽費心的安排？”
易雪豔敷衍的點了點頭：“嗯，對了，蘇辛夷就算醫術再好，也不可能在翠環山中強壓你一頭，你給娘仔細說說翠環山上發生的事情。”
之前蘇白芷回來與易雪豔和蘇世明說翠環山的事時，就光顧着告狀了，而且有意弱化蘇辛夷的優秀，讓易雪豔對當時的情況了解的還不太分明。
蘇白芷不情不願，将翠環山中發生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但她帶有情緒，還是美化了自己，醜化了蘇辛夷。
不過這已經夠易雪豔從中聽出關鍵之處。
“你是說藥族的治愈力對翠環山兇獸的毒沒用？這怎麽可能？”
藥谷治愈術名聞天下，可醫死人肉白骨，區區一點蛇毒、蜘蛛毒怎麽可能會解不掉？
而且，往屆‘靈藥大潮’中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若是出現過，藥谷也不會不重視醫者，不會讓蘇辛夷用醫術在此次出了那麽大風頭。
易雪豔明顯的從中嗅出幾分不對來。
莫非今年‘靈藥大潮’中的靈獸與往屆的不同？
可不同在哪裏？
聽到蘇白芷說到最後，她又抓住了一個重點：“之前神秘人送蘇辛夷的兩個高階高手，是從翠環山憑空出現的？而且還能夠控制翠環山的毒物？”
易雪豔說着，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如果是別人有這種能力，她也不會太在意，但是……
世人都知，鳳族擅長火焰之力，但她卻從那位大人那裏知道，禦獸，也是鳳族獨有的能力之一。
難道那兩人是鳳族？
他們可以控制翠環山的毒物，莫非這就是此次‘靈藥大潮’中，治愈術不能解翠環山兇獸之毒的原因？
鳳族特地針對藥谷？
不，不對！
易雪豔的頭有些痛，她揉了揉眉心——不對，不是這樣的。
他們若是鳳族，還跟蘇辛夷那麽親近，那麽必定知道真相。
沒道理傳說中強大而又神秘的鳳族，會在知道真相的情況下，還允許她布置下去……
若他們是鳳族的話，恐怕早就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不能慌。”
易雪豔一邊在心底告誡自己，一邊暗想回頭一定要派人重新去翠環山探查一番。
“不論如何，早點完成儀式最後一步，才能高枕無憂。”
蘇白芷今日聽她娘說了許多她聽不太懂的話，她欲要再問，易雪豔就擺了擺手，說自己累了，讓她下去。
蘇白芷懷着滿腹疑惑離開。
另一處，易君懷中一枚金色的令牌，也在發光，發燙。
他神色凝重的掏出令牌，聽到對方讓他将蘇辛夷帶回易國，臉色微微驚詫一瞬，但還是點頭：“好。”
世人都不知道，早在他離開易國，前往藥谷之前，他就知道，鳳女即将現世，也知道鳳女為何人。
從出發時，他就是為娶蘇白芷而來。
蘇辛夷在他看來，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犧牲品，因此才有了大婚當日藥族聖女蘇辛夷失蹤一事。
只是，先前那位讓他做的，明明是娶蘇白芷，為何現在，又要讓他将蘇辛夷一并帶回易國？
易君面帶疑惑，不過那位是整個得失一族都不可言說的存在，連他的父輩、祖輩都不敢違抗對方命令，他自然也不會。
第二日。
蘇辛夷又幫司徒寒治療了寒疾，此時司徒寒體內的寒疾，只剩下雙腿部分，明日再治療一次就會痊愈。
不過，因他每月月圓經歷非人折磨的時候，都需要用寒冰訣來阻隔氣息，所以他的寒疾必定會複發。
到下個月月圓之後，她就得重新幫他治療寒疾。
原主在藥谷長了十六年之久，如今就要離開了，蘇辛夷打算出去轉轉，買點紀念品什麽的。
卻沒想到，路上會遇到司徒澤。
不過，司徒澤昨日被打的狠了，又礙于面子，不好找藥族用治愈術幫他，只塗了凡人的藥物，以至于雖然身上傷勢減輕不少，但依舊留有痕跡。
他連出門都帶着鬥篷。
他攔下蘇辛夷時，蘇辛夷還在詫異他是何人，等他開口，蘇辛夷才認出他的身份。
與他相反，一身白衣如雪的蘇辛夷卻絕美出塵，美麗無比，就算随意走在路上，也引起許多人偷偷關注。
“蘇辛夷，你要嫁給寒冰公子？”司徒澤怒氣沖沖的質問。
昨日蘇辛夷拒絕武南弦求婚，又與司徒寒一起離開，傳到外人耳中，就變成她為了司徒寒斷絕與藥谷的關系。
再加上她剛拒絕武南弦就跟司徒寒一起走了，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以為，她是選擇了司徒寒，要跟司徒寒成親了。
現在看到司徒澤，蘇辛夷也不惱了，她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打量着司徒澤，甚至還動了動手腕：“司徒太子，你身上的傷這麽快就好了？現在急着找我，是想重溫昨日舊夢嗎？”
“……”
司徒澤鬥篷下陰柔俊美的面容微微扭曲一瞬，身體卻十分老實的倒退了好幾步，不敢像之前那麽咄咄逼人。
但他還是不甘心：“你不是說你對易君深情不悔嗎？為什麽這麽快就背叛易君？”
蘇辛夷還真想不明白你司徒澤和武南弦是什麽毛病，怎麽總喜歡以外人的身份來對她的事指手畫腳。
她手指一動，一包藥粉夾在指間，也沒回他的話，就語氣淡淡道：“司徒太子，這是什麽東西你昨日可體會過了，若不想再來一次，我勸你趕快離開，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說實話，我真的很讨厭你。”
司徒澤身體僵了一瞬，一瞬間心髒錐痛不已，竟讓他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蘇辛夷見他不為所動，冷哼一聲，司徒澤便感覺自己身體裏的力氣再次流逝……
他的身體變得軟綿綿的，他甚至連站都站不住。
蘇辛夷不再理他，大步離去。
他卻軟綿綿的倒下去，因他帶着鬥篷，一旁路人都認不出他，但也都好奇的看向了他。
被他趕到一旁的侍衛們見他倒下，連忙過來接住了他。
司徒澤倒在侍衛懷中，鬥篷下一雙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恨恨又不甘的看着蘇辛夷。
他沒想到，蘇辛夷如此絕情，在外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也不給他面子，也對他動手！
“蘇辛夷，我告訴你。”
他的猛地提高聲音。
街上本就有許多人偷偷關注着絕美無雙的蘇辛夷，他這麽一喊，衆人就從偷偷看變成光明正大的看了。
“就算你真的嫁給那個姓楚的，我也不會承認的！我也絕不會參加你們的婚禮！”
街上衆人從這話中聽出不甘和酸味，忍不住竊竊私語。
“不知道這是哪裏來的愛慕聖女的少年郎啊……”
“也不看看聖女是什麽人，那是只有易君，司徒太子，武少主那樣的人才配得上的，他一個無名小卒……”
衆人對司徒澤指指點點。
蘇辛夷都走一段路了，聽到司徒澤這番話不禁有些無語：“神經病。”
這個插曲過去，司徒澤便沒再藥谷久留，當日直接啓程離開藥谷。
同時，易君也帶着蘇白芷向藥谷衆人辭別。
易雪豔撐起病軀，淚水漣漣，依依不舍的握着蘇白芷的雙手：“芷兒，拿好玉簡，有什麽事一定要及時告訴娘。”
“還有，記得去拜訪你外公，他們會代替為娘保護你的。”
前天蘇辛夷剛宣布與藥谷斷絕關系，今日蘇白芷就要走了，蘇世明兩個女兒一下子全沒了，心裏也難受的厲害：“易君，你一定要好好待我的女兒。”
易君點頭：“岳父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白芷。”
蘇白芷也終于意識到接下來她将要永遠離開一直疼愛她，庇佑她的爹娘了，眼眶也紅彤彤的：“娘，我不想走。我想永遠待在藥谷。”
“傻孩子，你是鳳女，是生來該跟易君在一起的，說什麽胡話。”
蘇白芷想到俊美雅致的易君，擦了擦眼淚又笑了起來：“嗯，娘，日後，我一定會向易君請求回來看你們的。”
易雪豔聽此神色複雜，她的身體可能拖不了那麽久了。
想起此事，她又立即叮囑蘇白芷：“芷兒，為娘給你的靈珠，你一定要收好，記得，靈珠變為紅色的時候，你要立即将靈珠裏的力量吸收。”
那是她屬于得失一族的力量傳承以及她關于禁術的一部分記憶。
如果她死了，靈珠就會化為血紅色。
屆時，蘇白芷吸收靈珠力量，就會擁有得失一族的能力，而且，還會知道她沒有說出口的那些關于禁術的秘密。
相信那時候，她的女兒就該真正長大，自己為自己籌劃了。
但只要她活着一日，她就要為她的女兒謀劃一日。
蘇白芷懵懵懂懂的看着易雪豔點頭：“好，娘，你放心，我一定會照做的。”
易雪豔聽此放心了些，她的女兒雖然驕傲，嬌蠻，還任性容易情緒化，但是，在真正的大事上，很聽她的話。
星辰國、易國、真武國的人都離開了。
萬藥國的人也不敢留在藥谷打擾這片萬藥國的聖地。
四國之人至此全部離開。
第三日在蘇辛夷将司徒寒的寒疾治好之後，幾日沒有出現的楚叔也開始催促司徒寒離開。
當得知司徒寒要将蘇辛夷也帶上去黑水城的時候，楚老連連點頭：“還是寒兒你想的周到，你離不開她的血脈之力和醫術，将她帶上是最好不過了……不過，為何不帶回極惡宮，只放在黑水城？”
嚴格意義上将，黑水城屬于萬藥國，而非是極惡宮。
司徒寒眉心皺了一瞬：“我不會帶她回極惡宮，這些話，楚叔以後不要再說了。”
楚老蒼老的眼睛動了動，沒有再說話。
淩千語到了，淩千浩因為沒能阻止她，被司徒寒發落回去領罰，淩千語不聽命令，也該受罰。
但楚叔看着對方長大，對方又與他早夭的孫女一般大，總讓他于心不忍，忍不住為淩千語求了情。
司徒寒松口，淩千語可以不必提前回去受罰，但與他們一同回去後，也必須領罰。
他處罰下屬言出必行，便是楚老也不能動搖他的決定。
楚老也知道，就是因為這種嚴酷的賞罰分明，才能夠讓極惡宮上下都敬畏司徒寒，便也沒有多說。
畢竟如果對淩千語網開一次，那麽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讓淩千語如願留下就好，楚老不會說不讓司徒寒懲罰她的話。
蘇辛夷帶着慕雲逸，慕雲廷跟司徒寒一起出發的時候，就發現隊伍裏沒有淩千浩，反而多了一個水靈靈，皮膚白眼睛大的小姑娘，不禁愣了一瞬。
更讓她在意的，是那姑娘不但是神色冷冰冰的，看她的眼神也冷冰冰的，像是她什麽時候得罪過對方一樣。
開始蘇辛夷還以為是錯覺，但，當看到對方對司徒寒、楚辰宇，楚老時時而溫柔、時而天真，時而嬌嗔的模樣時……
她确定，對方真的對她有意見。
楚辰宇也察覺到這點了，特地尋了個時間對蘇辛夷道：“聖女別在意，她是千浩的妹妹，叫淩千語，因為小時候遭遇不太好的緣故，不喜歡外人，只在自己人面前才放得開。”
“無妨。”
不過是楚寒一個下屬罷了，蘇辛夷也沒将對方的敵意放在心裏，畢竟她不是金珠，不可能人人都喜歡她。
天下間總有讨厭她的人，若是各個都在乎，豈不是要累死。
蘇辛夷以為她能跟楚寒同行一路到黑水城。
卻沒想到，在中途，她與楚寒之間所謂的友情便有了裂痕。
蘇辛夷每路過一個地方就會購買一批醫書，她今日翻看醫書時，發現了些與司徒寒身體情況相似的病例，心中欣喜，便去找司徒寒讨論此事。
只是，才剛到門口，就聽到淩千語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主子，你真要娶那個藥族聖女嗎？”淩千語先前在藥谷聽到傳言的時候，就心如刀絞，恨不得直接掐死那個憑着美貌勾引主子的藥族聖女。
但楚辰宇告誡過她，說主子對那個女人很看重，她便忍下了。
可一路走來，看到主子也會為人退讓改變決定，看主子也會流露出冰冷以外的神色……而且還都不是為她，她就嫉妒的發瘋。
今日，她實在忍不下去了，她一定要勸主子遠離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和易君和司徒太子糾纏不清，楚老卻說過，主子和易君、司徒太子他們有仇。
這就等同于這個女人跟主子有仇！
那個女人再這麽影響主子下去，一定會影響主子的報仇大計，甚至可能像話本裏那些禍國妖妃一樣毀了主子！
屋內的楚寒不知為何沒有回答淩千語。
淩千語情緒愈發激動：“主子，你明明只是利用她接近了解試探易少晨，司徒澤和武南弦的深淺，如今既然目的已經達到，為何還要委屈自己，賠上自己去娶她，她那種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蘇辛夷怔忪了一瞬。
淩千語後面還說了些什麽，她沒聽清，她陷入到自己的思緒中。
淩千語的話，讓她想起初次見楚寒時，楚寒曾在映客樓中對司徒澤出手。
而翠環山內第一次重逢，楚寒又與武南弦比武……
還有前幾日，易君赴約司徒澤，楚辰宇帶人去套易君麻袋……
淩千語說，他接近她，是為了試探易君、司徒澤和武南弦的深淺？
所以，她以為那些稀松平常的事情，原來，都是楚寒出于某種目的算計好的嗎？
